我们知道,在子弹没有发明之前,人类处决罪大恶极的犯人时,通常采用原始粗暴的行刑方式,比如西方多采用绞刑来实施死刑执行,结束犯人的生命;而我国古代为了震慑民众减少犯罪,则采用当众斩首方式,其中斩首的执行者称为刽子手。
1925年民国成立后,湖南大公报曾报道过清朝最后一个刽子手,他就是长沙县公署的邓海山,当时的报道称他“历年以来,所经手斩杀之盗犯,不下二三百名”,按照刽子手砍头不过99颗的行规,邓海山真可谓历史行刑斩首最多的刽子手了。
1914年,民国政府颁令,死刑改用枪决,邓海山因此失业,由于当时人们迷信他杀气太重,他找不到任何工作,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到了晚年,无儿无女的他更加凄惨,不得不以乞讨为生,最终孤独离世令人唏嘘。
一、为了生计拜师入行
在通常的影视作品中,刽子手的形象一般都是相貌丑陋,凶神恶煞,其实在古代现实中,加入刽子手这个行业的,大多是贫困潦倒,生计所迫的穷苦人家,和相貌并没有什么关系。
由于古人认为刽子手夺人性命有损阴德,因此这个行业若非走投无路之人,没有人愿意入行,衙门只能以高收入来吸引人加入。根据报道,邓海山当年每斩首一名犯人,可得赏钱四元,这在当年可是一个长工半年的工钱,可谓是高收入群体。
很多人认为,刽子手的工作没有技术含量,只要胆子大就能干,其实这种想法大错特错。和360行其它职业一样,刽子手也要拜师,只有学艺成功后经师父引荐,方能正式上岗从业。
刽子手也是个等级森严,注重师承的职业,清朝时京城的刽子手统一归刑部狱押司登记在册,相当于吃国家饭的公务员,而下面府县的刽子手,也属于府衙的公职人员。
为了成为刽子手,邓海山拜长沙的知名刽子手佟绍箕为师,每天都要进行严格的训练,最初佟绍箕在冬瓜上画一条线,邓海山每刀下去,必须没有偏差,沿着线路将冬瓜劈开,据说邓海山练得刻苦时,一天砍了700多个冬瓜。
砍冬瓜合格后,再练砍香头,点燃一根香,一刀挥过去,香火熄灭香不断才算成功。然后是练速度和力量,等到基本功合格,再拿牲畜练手,直到刀法拿捏自如,才由师傅引荐入衙门,成为正式的刽子手。
二、无妻无友一生孤独
刽子手用的鬼头刀,都是自己根据喜好自备,为了便于发力,大多短小厚重,刀刃锋利,刀背宽厚,邓海山的刀就是如此。
每次行刑时,邓海山都会在刀刃处喷一口酒,按他们行内话说能驱散聚在刀上的怨气。然后由一个副刀手拿着刀,站在跪在地上的犯人前面,吸引他的注意,这时邓海山持刀轻轻潜到犯人后方,突然手起刀落,让犯人还没有反应过不,就一命呜呼。
邓海山刀法极高,他从来不会让血溅到身上,以免招来晦气,有时他会反手拿刀,从下往上撩,犯人人头落地时,嘴巴还在啃咬土块,眼睛还在转动。
每行刑一人,邓海山能领到赏金四元,有些犯人家属还会给他塞红包,请他留个全尸,他就让死者的脖子保留些皮肉相连,刀法和力度拿捏恰到好处。
另外,那时的中医认为人血能治肺痨,有些病人家属也会给他塞钱,让他弄些蘸血馒头,因此他的收入颇为丰厚。
由于刽子手这个职业太损阴德,一般人都不愿意和邓海山交往,远远见了也是避之不及,更没有女人愿意嫁他,偶有丧夫的寡妇跟他过上一段时间,也是借他改变运道,所以他一直没有朋友,没有娶妻,当然也没有子女,所获收入从不积蓄,每日里大肆吃喝挥霍从不积蓄。
三、失业潦倒乞讨为生
刽子手行内有个说法,就是斩首过百,必有大凶,所以一般的刽子手,在行刑到99次时,就会封刀转行,否则会遭报应。
但是高昂的收入使得邓海山欲罢不能,为了维持胡吃海喝的生活,他把师傅的话抛到了脑后,一直干到1914年政府废除斩首方式,一生共斩杀犯人300多人。
失业后的邓海山没有了收入,由于他当刽子手太过有名,根本找不到其它工作,穷困潦倒之际,他想皈依空门,也因为他斩首太多,没有寺庙愿意收留他。
晚年时的邓海山无依无靠,只能依靠乞讨维持温饱,最终倒在乞讨的路上,临终前,他愤愤不平对义子张小山说:我这一生所杀之人,均犯国法,于我何罪之有,竟落魄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