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辛导演的电影《夺冠》在国庆档前夕上映,巩俐、黄渤、吴刚等多名实力演员的加入,以及一众女排运动员本色出演,为国庆预热掀起了一股爱国情绪的热浪。
以郎平为主人公围绕“中国女排”展开的故事,讲述了郎平作为中国女排的参与和见证者,经历了中国女排最艰难的奋起岁月和时代的新挑战。
《夺冠》中丰富的类型元素让影片紧张热血,充满感染力,影片明显分为两个部分,电影选择了两个中国女排发展中重要的时间节点。
第一部分是郎平作为参与者,作为队员在女排中个人成长的过程,展现当时女排的训练状况,描摹出当时整个国家的状况以及时代价值思想。一个只争朝夕的热血年代里,八十年代中国老女排五连冠的高光时刻。
第二部分是郎平作为见证者,进入新世纪以后以教练的身份,改变了女排经历低潮和质疑的旧气象,重新崛起为带着希望的新女排。两个时间节点作为影片中情节起落的重要转折,同样是影片中主人公郎平个人经历中重要节点的串联。中国女排见证了郎平的成长,郎平也参与经历了中国女排的成长。
影片的开始,提出的“女排精神到底是什么”的疑问,在之后细微末节中得到了诠释回答。影片的开始技术员提到美国训练已经用上了计算机进行数据分析,主教练问我们有吗,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他下令调整训练难度把网升高十五厘米。
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的“天道酬勤”,是八十年代科技落后正在起步的中国所肩负的信念。而进入新时代,“天道酬勤”带给国家巨大的变化,是奥运会上郎平轻描淡写问数据出来了吗,立马得到的数据分析。
属于中国人的不怕吃苦,敢于试错,勇于拼搏,作为“女排精神”得到了传承,而新时代改革开放的变革下,更有底气的多了一份自信,不经意的问答间将三十年来一个国家的巨大飞跃展现。
细节之处见真章,电影中大量细节的刻画,对新队员内心困惑迷茫的展现,通过朱婷、张常宁、惠若琪、丁霞日常的对话和训练,张常宁比赛转球导致发球超时,丁霞脾气急躁与老队员言语的冲突。
与老队员之间的言语冲突和摩擦,是新老两代人思想间差异的背后是时代过渡转型期的一种差异,女排急需新旧磨合,时代也急需更迭交替。
郎平作为主教练回归国家队,强势的”大国家队“的新训练模式,选拔更多队员一同训练,邀请国内外职业教练参与训练,不固定主力与替补的轮换阵容,针对对手做不同的阵容设计。
与旧模式完全不同的雷厉风行,是影响到思想、观念和社会的变化,两个时代性格的摩擦。新一代“90后”女排队员有着与老一代不同的性格,也代表着不同的时代属性。
《乌合之众》里提到,没有任何明确目标的人,从心理学意义上说,根本不是一个群体。郎平作为老队员的精神领袖,对于新队员来说只是一个触摸不到的象征存在,女排想要具备群体的特征,需要对她们的行至加以确定,于是电影中郎平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们爱排球吗?”
这个问题背后是对家国意识和集体个人之间选择的一次正视,同时有了一种禅意的人生舍得。影片中郎平对队员所表现出来温情的关爱,尊重队员选择离开球队考大学,关心队员的身体心理,郎平与体育局正面对抗提出新出路的底气,对固步自封三十年排球队老模式的打破,从一定程度上讲有着一种对“集体”的反抗。但这种“自我”反抗的背后,是对自我定位不明晰的否定。
影片中快节奏剪辑的比赛镜头,展现出了世纪接轨有着思想意识差异的新老一代之间,刻不容缓并且顺其自然的一种和解。更多的是一种在度过了艰难时期之后,国家繁荣富强背景下开始尊重个人的一种“文化自信”。
与自我的对话,这种话语权是曾经八十年代获得高光时刻的中国女排所未曾拥有的,正视自我的责任和拼搏所在,是在国家大爱下对个人价值和责任使命的唤醒。
《夺冠》整部影片的情绪步步推高逐渐饱满电影选择中国女排这个题材,再现独属于中国女排八十年代令人难忘的光辉岁月,破旧立新之后女排的新生,也反映着中国人思想上不露痕迹的改变。
郎平对把自己当成偶像的队员朱婷说,你要成为自己而不是成为我。当年轻一代女排开始肩负责任,出于对社会的热爱和国家的热爱,选择“爱排球”,这里对排球的爱更多的是一种自我意义的找寻。
如是如来妙色端严,爱自己才能爱他人爱社会,电影中郎平给新女排所传达的集体精神,将他们的感情和思想全都转到同一个方向,他们自觉的个性消失,形成了一种集体心理,而这种心理无疑是暂时的,这种大爱是属于女排这个团体中的状态。
而退出队员选择考大学同样是对自我人生的明确,对自我存在的定位,明白了自我价值所在,才能本自具足,发挥个人在集体中的最大价值,一切世间无有等。
《夺冠》所传递出来的“主旋律”是一种时代背景下基于现实建构,电影弱化了政治和商业属性,注入了更多人文的表达。电影注入了导演陈可辛细腻的思考,电影文本背后是一场对自我选择的问答,是对女排精神的问答,对郎平个人经历的问答,对正在成长的新女排前途的问答。
影片在重现八十年代中国女排精神的同时,赋予了新时代的新精神,影片从《中国女排》改为《夺冠》,丰富了女排拼搏赶超的体育精神,是一种向上、向前积极自信的勇攀高峰,新时代下在中国女排的身上,更是一种“夺冠”的志存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