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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选读 | 江苏宜兴女诗人麦阁,谁在撩拨 借助这夜幕的雨水哭泣

麦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世纪70年代出生于江南宜兴。90年代初开始写诗歌与散文。作品曾发表于《人民文学》《诗刊》《扬子江诗刊》《星星》《诗歌月报》《诗潮》《草堂》《上海诗人》《雨花》《青春》《天涯》《青年文学》《散文》《散文选刊》等,入选各种选本。出版散文集两部。

对于我

和爱情同样——

远古汉字的诞生多么迷人

你不得而知,究竟

她们是从天地或人心的哪条缝隙汩汩而来

神秘,威慑,浸染生命灵魂……

在这个人世

对于我

——她们是不见源头、让人信服守望的真理

是毫无疑问让人静默无言的美……

低处生活

像一截流水

一株弱小的植物在时间的风中

领受一个接一个的

日子

也无非就是单调的重复

将一只白瓷碗拿起来又放回去

在一条路上将鞋跟磨损

“万物都有时”啊

我已然知道

这日升月落是多么珍贵

——这来了,又去的

——这去了的,将不再来

——永不再来

缄默

七嘴八舌

她们都在说着你……

唯有我缄默,一言不发

唯有我的心中

真正藏了你

而那缄默正是我秘密仰起朝向你的呼吸

——如一片树叶对着另一片树叶

如一只鸟儿向着另一只鸟儿

上山途中

“你们快快上去吧,那里有好多好多的山和白蝴蝶”

——上山途中遇见的小小女孩

神情烂漫,声音清脆

哦我多么想在她的世界里待上一待啊——

让我用她的眼眸,来看一看这个世界

让我用她的咽喉,来说出那些鸟儿带来的远方

说出这风中饱藏的露水

这满坡茶林新芽的气息……

不醒的种子

不醒的种子都有一颗

不易被打搅的心

如果没有遇到水、阳光

她就拥有宁静、完好

永远也没有生长的苦痛

也没有可能遭遇危险、幻灭

唯有他

现在,我不用说

“一想到他”

到处都是让人耳聋的声音

那些泡沫的喧嚷

唯有他,在我心里

那里——

致远、宁静

唯有他让我听清——

敬惜、勤劳

纯真、热爱

雨啊,夜雨……

雨啊,你也有这样脆弱、肆意的时候

你“崩溃”一般地落下

“坍塌”一般落下……

是谁的爱情也这么无望,忧伤无处诉说

谁在撩拨、借助这夜幕的雨水——哭泣

——倾尽人心里说也说不出的悲伤、离愁……

一个早晨

醒来

四周有一种特别的寂静

光线的白亮也不同于平常

下楼梯时

母亲推开木门回来了

她竹篮里油绿的青菜上

有残存的白雪

和旷野里

旧年的寒冷

江南之美

黎明时的山村

缓缓地

露出它湿漉漉的灰白

桃花在低处含笑

油菜花还在梦中呓语

水蓝色的雾

也来加入诉说——

诉说我心中朦胧的苏醒

诉说这一时节的江南之美

那时我还是一个少女

夜晚的萤火虫总有一只

不在飞

而是在屋檐下我的手中

我空掌合拢

只为看它将我的双手

映得莹亮透明

我一个人看得出神入迷

心里暗暗感到的欢喜与神奇

并不对谁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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