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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笺记——翠蝴蝶和我的故事

花笺记——翠蝴蝶和我的故事

我自以为懂得一点花草了,却哪里知道,我所懂的,不过寥寥。

翠蝴蝶算不得出入厅堂的贵妇,仅只一介野草,初识她,是在海边。

去年,被暑热骄阳炙烤的我,仿佛一只飞舞进夹杂着盐咸气息的海风中的黑蝴蝶,飞至海中湖东南角,就邂逅了一只只“蓝蝴蝶”,是作势欲飞娇小玲珑的“蝶”,偏偏是草植,是花朵儿,偏偏是我爱的蓝,明明是野草,却一派“良家”,于是兜兜转转看她,并铭记了她。

她芳名“翠蝴蝶”,还有许多好听的名字——碧蝉花,水竹子,竹叶蓝。

后来在东湖畔的蒹葭丛里,也发现了成片的她,仍旧清新,仍旧蓝衣,仍旧是值得一爱的模样。

花笺记——翠蝴蝶和我的故事

更有趣的是,今夏,我并没有在梦里巧遇她,她却意外地自送上门来。就在我的小院内外。索性就由着她长,竟有几株长到了我的茉莉盆里和朱顶红的盆里。

这倒难住了我!花盆空间与营养有限,两花共植,怕是谁也长不好。

茉莉我所爱,朱顶红我所爱,翠蝴蝶我所爱,到底孰去孰留?

思忖再三,决心舍下翠蝴蝶。她是可以自行养活自己到不管不顾的女子,长不多久,就可以衍生一个蓝色家族,且她本身安身立命的所在,本应在荒野大地!

虽然茉莉朱顶红也可以着地,与翠蝴蝶相比,更适合家养。于是,我薅下了盆里已长得青壮的翠蝴蝶的长蔓,随手搭在了盆边。

过了几天,这翠蝴蝶,不但没蔫,反而怡然自得地绿着小小“竹叶”子,还开出了小蓝花来,我不知是喜是忧。

喜的是,竟是如此泼皮的野孩子,明明根已经离开了沃土深处,却因为根系触着了盆土的“肌肤”,仍坚持生长,多像一只被丢弃了却又凭记忆找回家的猫仔狗娃,或者就是一个孩子!疼,一圈圈在心头蔓延开来;

忧的是,她如此不离不弃,我该如何处置?我并不打算大面积种植她,毕竟家养的菜蔬花木已经占满了我有限的土地。

于是,我就把她们从盆边收集起来,放进了打扫院子用的畚箕里,畚箕是镀了白漆的金属物。

花笺记——翠蝴蝶和我的故事

因为前些日子连日高温阴雨,院子蚊娘势众,再加上母亲十年祭带来的重重忧伤,就淡忘了她们。

今日去院里,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畚箕,忽然发现畚箕里的翠蝴蝶,竟在这铁皮做的冷物件儿里不仅活着,还又开出了一朵蓝色的花来!

这,这,这可亲的翠女子……

恍如久别重逢,我喜极而泣。是根须上残存的土和连日的雨水,给了她生长?可是那土少得可怜到几乎目测无,雨水又多到溺死了我许多花草。她却活了下来!她无语,仍旧一袭蓝衣,对着我蓝盈盈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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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活着,活着就好,那就由她那样生长去吧。我知道这一年生的翠女子,未必秋后还能伴我,待到西风凋尽了碧树,她也许就化作了蝴蝶迎了雪,翩翩飞去了呢。

那就顺遂天意自然。

如果连日忧伤是无际的海,这翠女子,竟是闪现在海面上的一点亮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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