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剧《黑暗物质三部曲》海报
本报驻英国、美国、法国特约记者 纪双城 田 秋 董 铭
今年8月18日是巴尔扎克逝世170周年。作为法国19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家之一，巴尔扎克刻画了众多经典人物，其中如高老头、葛朗台、瓦斯坦等著名文学形象被不断诠释：从1906年诞生第一部根据巴尔扎克小说《贝姨》改编的影片《继母》，到2020年最新版《欧也妮·葛朗台》中戛纳影帝奥利维埃·古尔梅再次饰演著名的吝啬鬼，全世界共创作出至少63部巴尔扎克小说改编的电影和45部剧集。其实经典文学推陈出新并非新话题，矛盾也总是由此而生：名著翻新固可增加一批新受众，却也可能被资深读者质疑“拷贝走样”“名著庸俗化”，从而令“金字招牌”蒙尘。
舞台剧“搬入”影院和客厅
新冠疫情期间，看电视或在线看视频成为英国人消闲的主要方式之一，剧院方也积极将一些由经典作品改编的新作品，公开免费观看。英国国家剧院推出的是2017年与布里斯托老维克剧院合作的作品《简·爱》，夏洛蒂·勃朗特的这部小说仅英国广播公司（BBC）就制作过4个版本的剧集，但这并不意味着改编的空间已尽——在英国国家剧院的新版本舞台剧中，导演将叙事重心放在简·爱的成长过程，而不仅仅是她与罗切斯特曲折的爱情故事。在舞台呈现方面，该剧抛弃古典式布景，采用极简主义风格，用木板与铁架搭建的表演舞台一景到底——从舅妈家到寄宿学校，再到桑费尔德庄园，充分激发观众想象力。当然，画面并非一成不变，通过打光、火焰、悬吊装置等舞台技术，呈现出多样视觉效果，如简·爱“童年阴影”的红房子，“哥特风”的桑费尔德庄园等。
疫情期间，迪士尼流媒体平台推出最重磅节目之一，就是百老汇音乐剧《汉密尔顿》“官方摄录版”。据美国研究公司7Park data数据统计，这部音乐剧是7月所有线上流媒体平台最受关注的内容。通常，人们会以为只有排队订票才能去国家剧院这样的地方欣赏演出，但在英国，当地剧院和连锁影院早就有合作。位于伦敦的皇家歌剧院与英国一百多家电影院长期签约，通过大银幕使英国各地观众在电影院就能欣赏歌剧和芭蕾舞，目前已有上万观众在电影院欣赏过同步上映的莫扎特歌剧《唐璜》。
“改写令我恐慌”
充分利用经典文学的IP潜力是一条创作路线。在大银幕上，英国女作家简·奥斯汀的作品《理智与情感》《傲慢与偏见》《爱玛》也是最受欢迎的改编IP。而面对儿童提供新生代感兴趣的经典作品，也是经典改编的另一重要目标。菲利普·普尔曼的经典奇幻小说《黑暗物质三部曲》曾在2007年改编成电影《黄金罗盘》，但这部云集妮可·基德曼、丹尼尔·克雷格等一线大咖的大片，口碑与票房均不及预期。不过，BBC还是将这部作品改编成电视剧版本，成为今年疫情期间英国孩子们观看次数最多的剧集之一。电视剧形式的改编，意味着创作人员能用更多时间和精力来刻画人物、设置悬念，普尔曼在接受采访时也称对这次改编感到十分的欣喜。该剧第二季和第三季计划于今年和明年播出。
此外，于1946年荣获英国卡内基奖的《古堡里的月亮公主》也被公认是一部优秀儿童文学作品，本书曾被改编为剧集《月亮坪的秘密》（2008年）。
改写是对经典文学致敬的一种方式，但也最难。2015年，英国作家霍华德·雅各布森撰写的小说《夏洛克是我的名字》改写自莎士比亚的戏剧《威尼斯商人》。小说在英国出版后，有评论认为，雅各布森改写的这本新小说保留了莎士比亚戏剧中双关和易变的特点，与原剧不同之处在于角色的出现和作用。改写经典名著对于作家的压力也显而易见，将莎士比亚晚年名作《暴风雨》改写为《女巫的子孙》的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在一次采访中承认，这次改写“令我陷入一段常出现的心绪恐慌、思想混乱的时期”。
大IP：莎士比亚作品
在美国，许多人都有高中时期被“强迫阅读莎士比亚作品”的经历，而相比于已经与现代英语相差甚远的莎翁原著，搬上银幕和舞台的改编作品更容易被接受。迪士尼脍炙人口的动画《狮子王》，其主题和故事情节都来自莎士比亚脍炙人口的作品《哈姆雷特》，其中的主要人物老狮王木法沙、小狮王辛巴、老狮王弟弟刀疤，是《哈姆雷特》中老国王、王子哈姆雷特、老国王弟弟这三个角色的直接替换。虽然这一改编作品讲述的是动物世界的故事，加入轻松愉快的戏剧因素并设计了圆满的结局，但是其有关堕落、背叛、复仇的主题都继承自《哈姆雷特》，也被认为是迪士尼最严肃的动画作品之一。
由于莎士比亚的作品开创浪漫爱情剧传统，现当代的浪漫爱情剧多有借鉴莎翁名作之处，最有影响力的包括美国戏剧作品《西区故事》——改编自莎士比亚爱情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最早以音乐剧形式在百老汇和伦敦西区剧院上演，之后经过改编拍成电影并获得奥斯卡多个奖项，成为最著名的歌舞片之一。斯皮尔伯格翻拍的最新版本《西区故事》，将于今年底在北美上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