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湾改编中,毛委员的主要任务就是确立党对军队的领导权。我们知道,秋收起义的主力部队是来自于张发奎属下的武汉国民政府警卫团。警卫团虽然脱胎于叶挺独立团,大部分干部皆为共产党员,由我党实际控制,但由于脱胎于旧军队粤军,很多军官保留着很大的军阀习气,非常不幸的是,这极少数人中包括秋收起义的高级领导人之一的余洒度。
余洒度是警卫团的老人了,早在警卫团刚成立时,他就是其中的高层将领,担任副团长兼营长的职务,地位尽在团长卢德铭之下。卢德铭与余洒度同出黄埔军校,关系在当时还是相当融洽的,这个时候的余洒度,虽然有一些军阀习气,但整体上还是积极革命,追求进步的。
1927年7月,卢德铭团长接到组织上下达的作战任务,要求他离开武汉,率领警卫团赶往江西南昌,参加由周公、朱老总等人领导的南昌起义。8月1日,当南昌起义打响时,卢德铭率领的警卫团刚刚走到湘赣边界的萍乡境内,赶不上起义了,这支队伍接下来怎么办呢?
回武汉肯定是不行了,警卫团擅自离开队伍,目标已经暴露,必须与国军分道扬镳了。而南昌起义的队伍行程,卢德铭也无从得知,自然无法去找寻南昌起义部队了。怎么办?卢德铭迅速做出了决定。由卢德铭、韩浚、辛焕文等人,赶往武汉寻找党组织,请示警卫团下一步的行动,警卫团将士们,由余洒度代理团长职务,在湘赣边界就地修整。
就地休整,队伍的给养怎么解决?警卫团在此时,实际上是陷入了困境的。为了摆脱困境,余洒度联系了江西的朱培德,警卫团暂归朱培德麾下,升级为师,余洒度就这样从一个营长直接升到了师长,这恐怕是民国时期升级最快的例子吧。
卢德铭一行在武汉见到了向警予,得知了组织对警卫团的安排:就地待命,在中央特派员毛委员的领导下,参加秋收起义。与向警予分手后,卢德铭一行在返回途中遭遇民团的伏击,辛焕文当场牺牲,韩浚被俘后叛变。卢德铭死里逃生,返回警卫团,担任了秋收起义的总指挥。
秋收起义发动后,余洒度被任命为师长。此时,他开始处处显示出他的军阀习气,对毛委员多次阴奉阳违,一门心思只想攻打长沙,反对毛委员向敌人薄弱地带进攻的正确主张。此时的起义部队,已经损失了三个团,仅剩下苏先俊部一个团了,还要去攻打湘军重兵布防的长沙,这不是送死吗?此时的余洒度,只剩反动了,成了阻碍革命的绊脚石。
再说说苏先俊。苏先俊出身于黄埔三期,也是一名军人,但他参加秋收起义的身份,却是工农武装的领袖。苏先俊当初在萍浏醴地区组织工农武装,在“十万农民打长沙”的冒进策略被放弃后,苏先俊部也停留在了湘赣边界。余洒度收编军队时,苏先俊部民军与余贲民部、王新亚部一起,加入警卫团,苏先俊与余贲民合编为第三团,余贲民担任副师长,苏先俊担任三团团长。
苏先俊虽然是黄埔毕业生,但他本质上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军阀分子。在生活上,他处处搞特殊,不与士兵同甘共出,搞得部下们与他离心离德。更过分的是,苏先俊一有不满意,就鞭打士兵,完全是一副旧军阀的作风。
毛委员来到警卫团后,对苏先俊的作风非常不满,多次对其进行劝说,苏先俊阴奉阳违,继续我行我素。秋收起义发动后,苏先俊麻痹大意,在萍乡芦溪镇,他竟然把国军误认为友军,结果被国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不仅造成了重大损失,还陷入了国军的围堵中。
为了掩护三团撤退,总指挥卢德铭亲自断后,结果英勇牺牲。苏先俊,你可真是个猪队友啊。苏先俊不仅坑队友,还要把中国革命也坑了,他与余洒度一样,反对毛委员进军井冈山的正确主张,坚持要攻打长沙城。苏先俊和余洒度,完全站在了革命的对立面,但二人一个师长,一个团长,都是军事上的实权派,要削夺他们的兵权,殊为不易。
毛委员决定来个以退为进。在三湾改编中,毛委员宣布将起义队伍缩编为一个团,由陈浩担任团长。而余洒度和苏先俊则被升职。担任新成立的军事委员会委员。这个职务名义上级别在团长之上,但由于并不参与指挥军队,实际上是明升暗降,兵权被剥夺了。
就这样,毛委员略施小计,就拿掉了苏先俊和余洒度的军权,秋收起义队伍完全成了我党自己的军队,党指挥枪,将支部建在连上的原则开始确立,中国革命掀开了新的一页。
本文作者: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