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鬼子兵
> 耳环、鼻环、舌环（8）
耳环、鼻环、舌环（8）
“听听，象征日本侵略军狰狞面目、血腥罪恶、禽兽行为的‘皇军帽’变成了‘很好玩’；面对祖国的苦难历史、深重的民族灾难、民族大恨，竟说什么‘还管那么多’；面对对自己祖国母亲施暴的恶魔形象，竟‘无所谓’！以丑为美，竟成为一些人的‘审美自由’！一些青少年这种消极、荒唐、麻木、颓废的心态举止，是多么可怕、多么危险啊！
“城市街头出现‘皇军帽’这种现象提醒我们：实在应该对国民尤其是青少年深入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中国近代史教育、民族苦难史教育，使广大国人、使青少年一代毋忘历史。
“青少年朋友，让我们牢牢记住这样一句名言吧：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人民日报》的评论让藤井老鬼子感慨万干。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这些中国青年人，实在无知啊！”
我和藤井还有他的孙子一起用餐。
藤井说：“你说日本青年好，好在何处呢？”他一边吃一边问我。“就他这个德行，有什么出息呢？”他指着他孙子说。他孙子高中毕业，考了4年都没考上大学，现在当“社会人”，一边打工，一边复习功课。
我对藤井说：我遇见过许多日本青年，其中大多数不关心政治，但却在努力工作、学习。绝大多数人从高中起就打工。日本青年的优点是热爱劳动、遵守纪律。劳动是人类的美德。从精神世界的美好到物质世界的充裕，都离不开劳动。日本有钱人家的孩子或没钱人家的孩子都去打工，这就是日本向着富足稳定的社会迈进的法宝。
1989年我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过一篇题为“北京地铁卖报女”的文章。一个高中女学生在北京地铁卖晚报，就是所谓的打工，这条消息在日本本来就不算“人咬狗”式的耸人听闻的新闻。但当时在北京还没有打工的学生，这就成了新闻，几家《文摘报》作了转载。
那个女孩为什么在地铁卖报呢？原来她爸是赴美国的中国留学生。他在美国耳闻目睹，包括亲身打工使他感到有必要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他坐着地铁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每天卖100份《北京晚报》。我采访她父亲，她父亲说他女儿学习很好，而且通过卖报，接触实际社会，这对她一生都有好处。
藤井爷俩感到有意思，他们都把筷子拿在手里，专心致志地听我讲。
我说我打工就遇见很多日本高中学生。一次遇见一个高中生，我们一起洗盘子。他说他打工的目的是想买一个CD机。我说你找你妈要钱不就成了吗？他说不行，同学们都是自己打工，所以他也来试试。干了几个晚上，他说：“太累了，我要累死了。我妈妈的工作真不容易，还要供我念书。”当时我在北海道一所大学学习，也是晚上去洗盘子，一小时工钱能买一碗面条。我洗的盘子堆得像山一样高。
我还见过日本学生送报纸。日本全国的报纸发行量是人口的三分之一，光《读卖新闻》就发行1100万份。几乎家家订报。订报的人在早上7点30分以前都能看到报纸。日本送报的人早上5点30分起床，而且一定要把报纸送到订报人指定的地方。其苦、其累、其艰难，自不必说。日本有的青年戴着耳环、鼻环、舌环、肚脐环和*环，但他们在工作和学习的时候，绝对认真，精神专注，这来源于青少年时的劳动教育。
我认识的鬼子兵
> 耳环、鼻环、舌环（9）
耳环、鼻环、舌环（9）
藤井的孙子听着使劲地点头，认为我说得对，认为我能理解他们青年人。
我对藤井说：听中国电台报道，中国北京有个“宏志班”。宏志班的孩子都是家庭困难的孩子，或者是父母双亡、或者是只有单亲、或者是父母都是残疾人。这些孩子从小就必须劳动，起码要帮助父母做家务劳动。据电台说：这些孩子为了去北京卢沟桥参观“抗日纪念馆”，没钱坐车他们就走着去；到了卢沟桥，别的孩子有吃有喝，而他们只吃简单的干粮。他们知道父母生活不容易，都尊重父母，都热爱学习，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有的中学生对父母的教育有逆反心理，甚至看不起父母，而宏志班的孩子们都没这个毛病。
藤井爷孙俩听呆了，我连忙说：“吃，多吃。中国菜要趁热吃。但日本青少年不关心政治不好，这是打工所教育不出来的。至于耳环、鼻环、舌环，那无关紧要。”
我喝了一口啤酒，对藤井爷孙俩说：东京原宿车站边上有个公园，每到周六、日都聚集着一批小姑娘。她们不但有耳环、鼻环、舌环，而且奇装异服，头发都染得花花绿绿的。她们集中在那儿，不打人，不骂人，不乱叫，不酗酒，可算是东京的一道景观。她们只是在那儿聚聚，比一比，聊一聊。这和中国的小流氓、莫斯科的嬉皮士、纽约的暴走族、哥伦比亚的吸毒集团有着明显的区别。我对其中4位小姑娘进行过追踪调查。她们不和父母住在一起，都在NEC集团电脑软件公司工作。她们的社长田中先生告诉我：“日本女人心理青春期很长，这4个人都住公司宿舍，有三人有男友。她们每天工作9个小时，脑力劳动很累。至于休息日去哪儿，我不管。耳环、鼻环、舌环、红头发，我也不管。她们工作努力，我非常爱护她们。只要她们心情好，我看头发什么颜色无关紧要。作为中国记者，我建议你也把头发染红，然后用发胶把它们竖立起来。我相信戴耳环、鼻环、染红头发白头发的小姑娘都会喜欢你。她们认为中国记者善解人意，乐于和你交谈，告诉你工作怎样紧张啦，男朋友怎么坏啦，奇装异服多刺激人啦。我可以告诉你这样的理发店在哪儿”。说着他给我画了张图，告诉我坐哪路电车去最快。
我揪起一把头发，作了一个鬼脸儿问藤井爷孙俩：“如果我把头发染红，再用发胶立起来，挂上耳环、鼻环、舌环，夜里去日本人家送外卖，日本人真的不在乎吗？”他们俩大笑起来，把满口饭都喷到桌面上的盘子里。
在这两代日本人的笑声中，我不禁独自感慨：这位叫藤井的日本老兵，他1937年随侵华日军进攻中国，1943年在安徽被俘，参加过在中国的反战组织，1950年回国。他不是政治家，却有着清楚的头脑。虽然他在中国干过坏事，但是他能痛恨那段侵华历史并教育他的孙子，我就感到他很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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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驴、马、虾及山水画（1）
驴、马、虾及山水画（1）
一
据宝珍饭店老板说，镰仓家从前不大订饭，自从我干上外卖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镰仓爱和我聊天，好像是从房子开始的。
镰仓家新盖的小洋楼占地100平米，坐落在东京闹市区的中心。白色小洋楼周围有战前的旧木板房，也有更漂亮的洋楼住宅。有许多日本人，一生的积蓄就是为了盖一栋像样的房子。他们先在银行贷款，然后在10—20年中慢慢偿还。镰仓家有没有贷款，不得而知。
镰仓家的小洋楼不但外表美，内装修也极讲究。日本的建筑师常去国外旅行，世界上所有漂亮的民用建筑设计方案都被他们借鉴来了。但建筑材料却具有日本特色：轻、保温、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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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耐震。镰仓家大公子和镰仓夫人住在一起，他们听见我恭维房子，却不以为然。他们感觉房子还不够漂亮，在东京只属一般水平。他们说，如果地皮大些。他们想建造更美的住宅，装上电梯，有地下停车场，房前修个小花园和养鱼池。
镰仓家的地皮却是私人所有。他们家的地皮位处闹市，交通方便，所以价值昂贵。
镰仓特别关心中国人的住房。我告诉他据国家统计局报告，1992年北京市人均住房面积8．31平米。他让我再说一遍之后，就瞪圆了眼睛。
镰仓听我说中国现在民房大都是砖结构，广大农村还有土坯盖的房子就感到不可思议。我说北京建筑公司的90％是建筑楼房的，有3％是为古建筑服务的，而为私人建筑平房或小洋楼的建筑队，还没有应运而生。所以民用住房设计公司、民用住房装修公司、民用住房建筑材料设计院、民用住房杂志社、民用住房不动产律师事务所等组织单位目前还很少。有的是千万只伸向国家申请住房的手，千万个因住房紧张而引发的矛盾。
镰仓管我叫“One page”(一页)。他说我到他家一次，中国的天书就让我翻开一页。听得懂、听不懂，他都想听。他说我所说的话，是从任何传播媒介中所听不到的。镰仓在一家生产民用建筑板块墙的公司搞设计。他们公司生产的板块墙里有空洞，夏天能把太阳的热能排出去，而冬天能把太阳的能量储进来。这种调温的板块墙在日本大受欢迎，销路直线上升。他说什么时候中国民用建筑大发展，他真愿去北京服务呢。他说他要和中国的民用建筑公司合作，把太阳能板块墙使用到北京的四合院里。看着他的天真，我乐出了声。
镰仓家预订外卖与众不同，他们打来电话先问那个中国留学生在不在。老板知道，说留学生不在他们就不订饭菜了。老板的态度是：忙时他反对我和顾客聊，而外卖少时，他鼓励我和顾客聊天，聊了才能拉住顾客，里外里他都是为了赚钱。
久而久之，我了解到镰仓的爹也是一个侵华日军。因为他家挂有一幅中国水墨画，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通过这幅画儿，使我了解到许多往事。老鬼子镰仓已经死了20多年了，可我仍然摸到了他的底细。
“家父打中国时是大佐。1945年日本投降前，他的部队驻在江浙一带。”镰仓这样告诉我。“这幅画是家父从中国带回来的。家父说：‘日本兵进村时，中国村民总是乱纷纷地逃跑。有时政府军、八路军也藏在逃跑的人群中。日本兵发现有个人抱着个像武器一样的东西，就抓住了他，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那人没有了头，还紧紧抱住“武器”不放。我们夺过“武器”，打开来一看，原来是一轴画儿，家父把这幅画儿带回到日本。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全家没人看得懂这幅画上的题诗。挂这幅画，是为了怀念我们的父亲。”
我认识的鬼子兵
> 驴、马、虾及山水画（2）
驴、马、虾及山水画（2）
10-1 侵华日军屠杀我平民百姓，照片为人头落地的一瞬间。
10-2 徐州一战被日军枪杀的国民党俘虏。
我每次去镰仓家都注意看这幅画。这幅水墨画表现的是一种夕阳西下时的田园风光。男耕女织，幽静恬淡。题在画上的小诗译成中文（现代汉语）的大意是：“你知道蔷薇花的颜色是怎么来的？它是夕阳染红的。离家的游子看见缕缕炊烟，想到的是慈母的笑颜。”
画是明末清初的风格。看不清作者是谁。想起那个逃跑的人，竟因携画而丧命，我的悲愤之情油然而升。镰仓说；“据父亲讲，1937年12月南京大战之后，离城不远村子里的农民居然拉着牛下地了。那么多同胞被杀，连首都南京都让人占领了，近在咫尺的中国人如此麻木不仁，实在让人费解。每攻入一个城市或乡村，那儿的村民都毫无目的地乱跑、互相践踏。为什么不组织起来有计划地撤退呢？这是中国地方政府的责任。”
我悲愤难抑地告诉镰仓：“100多年来，我们中国人一直遭受异族的侵略。外国列强使我们中国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之外，还劫掠了我们无数珍贵文物，包括你家的这帧名画。”
二
我在休息时用日文电脑打成几篇文稿，交给镰仓，说明中国文物被劫掠之严重情况。
其一是翻译《人民日报》上刘伟题为“尘染云冈石窟”文章中的一段话。刘伟记者这样写道：
“云冈石窟受损最严重的是人为的破坏。本世纪初以来，日本、法国、英国、美国的‘探险家”、‘学者’先后到过云冈石窟。就像莫高窟所遭受的劫难一样，云冈石窟有1400多个精美的石刻佛像被凿走。很多佛像只剩下身段，佛头已被抢走。斧凿痕迹至今历历在目。1939年至1944年，日本京都东方文化研究所的水野清一、长广敏雄两人先后8次到云冈石窟，逐窟进行拍摄、拓印。在拍照中，他们在石窟上随意开凿洞口，并窃走一些石像做标本，使完美的石窟艺术面目全非，许多精美的石刻佛像被破坏了；而水野和长广两人则在日本出版了十六卷《云冈石窟》，并得意洋洋地说：‘要看云冈石窟全貌，就来我们日本吧……’”
其二是新华社的一篇稿件谈到：“参加国际图联大会的中美学者用他们新发掘出的史实，揭露96年前八国联军在北京劫掠和毁坏翰林院的罪行，称八国联军的暴行毁灭了‘代表着几个世纪中国文化积累的文献宝藏’，其罪孽深重不亚于2000年前古罗马统帅凯撒烧毁埃及亚历山大图书馆。
“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教授唐纳德?小戴维斯和中国中山大学教授程焕文向与会代表公布关于1900年八国联军劫毁中国典籍的新史料时指出，‘现在无法准确弄清翰林院藏书楼的典藏内容，因为没有任保有关翰林院藏书的史料流传下来。现在所知道的是收藏在翰林院中的文献都是失掉了就无法补偿的无价之宝，其中有15世纪初期明代皇帝敕纂的著名百科全书《永乐大典》和《四库全书》底本，’唐纳德?小戴维斯说：‘《永乐大典》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部百科全书，由明成祖朱棣敕纂于永乐元年（1403年）至永乐五年（1407）年。全书22，877卷，分装10，095册，约3．7亿字，是18世纪法国狄德罗所编的著名百科全书的12倍。’
“中美学者共同发现的史料，描绘英国人和其他使馆的人员涌进翰林院藏书楼抢劫的情形：‘一些古籍雕版版片被弄到英国使馆区，英国海军陆战队用版片堵碉堡枪眼，小孩们把版片砌成做游戏的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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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驴、马、虾及山水画（3）
驴、马、虾及山水画（3）
“美国学者指出，现存于世界各地的《永乐大典》约370册，共810卷。50年代初期，当时的苏联将沙俄和日本劫走的64册《永乐大典》归还了中国；前东德1955年亦归还了3册。迄今美国国会图书馆藏的41册尚未归还。除此之外，究竟还有多少《永乐大典》残本流散在欧洲和日本的图书馆或私人手中，不得而知。”
其三是来自于北京的消息：“在国家文物局等单位举办的‘敦煌艺术周’上展出的珍贵被盗文物照片包括伦敦大英图书馆收藏的《全天星图、《敦煌文书之医方》世界上最早的木刻本书籍、梵文及少数民族文书等，法国巴黎集美博物馆收藏的《敦煌户籍》，以及大批的绢书和绢画，美国哈佛大学收藏的唐代菩萨像，波士顿博物馆收藏的莫高窟第323窟壁画等。
“中国历史博物馆馆长俞伟超教授说，1906年，英国探险家斯坦因从敦煌盗走了大批文物，藏匿于伦敦大英博物馆里，今天我们中国学者要研究这些本来属于自己的文物，还要花钱从西方人手中购买微缩胶卷。
“俞伟超教授说，本世纪20年代，美国人华尔登纳率领哈佛大学考古团，用化学溶液劫走了12件壁画，并骗走了一尊唐代圣像。此外，法国、日本和俄国的‘探险家’都先后来到敦煌，大肆偷盗、破坏。
“据了解，敦煌文物中许多最精美的物品今天已经流失到全世界12个国家和地区的博物馆或图书馆，其中英国4家，法国2家，美国6家，德国5家，俄国2家，日本13家。”
给镰仓的第四篇文稿不用我翻译，它来自于日本《每日新闻》卖出的、由日本近代民众研究会编写的、题为《日中战争终结50周年纪念》的文集。我只不过把该文集第45页和第47页复印后，转送给镰仓。
其中第47页上有这样一段话：
“……原日本军掠夺大量中国文化珍品，据调查，日本军1937年12月占领南京后，派出秘密活动员330人，日本兵367人，抓夫830人，作为投入的人力，在1938年3月一个月中，每日从南京市搬出数十卡车的图书文献，合计搬走88万册。而当时日本最大的图书馆——东京上野帝国图书馆的藏书量仅为85万册。”
其中第45页的标题为：
“日本侵略军在中国杀害3500万人，给中国造成的经济损失达5千亿美元。”
文章说：“日本兵在中国无恶不作。他们烧、杀、抢、掠，用毒气、细菌战、身体解剖等手段残杀中国人。比方在河北省潘家峪集体屠杀村民1230人，在河北省蒿城县杀害2000人，在河北省定县北瞳毒杀800人，在山西宁武城一次就屠杀4900人，在山东济阳城杀害2000余人，在察哈尔张北县狼窝沟一次就秘密屠杀3000余人。以上只不过是日本军在华北一带暴行的概况，是日本军在中国华北五省实行大屠杀最惨烈的一些事例。
“日本兵不但在中国华北是如此，在侵略华中、华南时也像野兽一样焚烧房屋，掠夺财物，*妇女，蹂躏中国人。据不完全统计，从1938年2月至1940年10月，在中国华南、华中屠杀中国人百人以上事件有30次以上，屠杀千人以上的事件有6次，屠杀万人以上的事件有一次。这些还并不包含被掩饰了的众多屠杀事件。日本军对男女老幼一律杀死，杀人手段之残忍，杀害方法之残酷，难以用笔墨形容。他们对中国百姓使用枪杀、活埋、烧杀、火烟熏杀、砍头、刺杀、掏出心脏、挑开腹腔、切断四肢、刺杀*、掏出眼球、切掉耳朵等恶毒手段。
我认识的鬼子兵
> 驴、马、虾及山水画（4）
驴、马、虾及山水画（4）
“1937年12月13日，日本军在占领南京期间，在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与第六师团长谷寿夫中将的指挥下，对手无寸铁的中国人实施了为期六周的大屠杀。
“这次大屠杀，地上的血流成河，天空被黑烟笼罩着，街上的尸体堆成山。长江中也漂浮着数不清的尸体。据统计，被集体杀害的有19万人，被单个杀害的达15万人。
“1945年，国际军事法庭上被揭露，日本军侵入中国南京后一个月内，*事件超过2万起，从10岁的*到70岁的老妇，都不能幸免。日本兵在*完妇女之后，还灭绝人性地切下妇女的乳房，挑开中国妇女的腹腔，让人怀疑这些日本兵有无自己的祖母、母亲、姐妹？”
镰仓看了三篇译文、一份剪报后，感慨万千。他说没想到日本人给中国人造了如此大的罪孽，一个跑外买的中国留学生有如此巨大的责任感和深厚的爱国情绪。
三
没过多久，镰仓约我去他家作客，他给我展示了一份他们公司的调查研究预测报告。他们报告的数据是从日本三菱综合研究所搞到的。这个研究所每年出版一本叫《中国情报》的书。该书资料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国家统计局、中国10大报纸和世界各国关于中国的报道。预测报告介绍的是：“北京市面积16，808平方公里，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646人。上海市面积为6341平方公里，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2109人。西藏面积为1，200，000平方公里，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2人。”其次记载着北京市居住旧房、危房的人数、百年以上的老房有多少万间、50年以上的老房有多少万间、40年以上的老房有多少万间，还有国有企业、集体企业、个体经营者、合资企业人数，及这些企业建房的能力；还有北京市政府每年能拿出多少预算来改造旧房、建设新住宅；还有北京人的消费观念、银行存款数额、两代人合建小楼的可能性、政治经济的发展趋势、人口生育高峰期等等，等等。调查预测报告中有这样一段话：“如果推定2004年，北京兴起私人建房热的话，按二层小楼为计算单位，北京市居民的住宅面积将提高一倍，步入发达国家行列；按三层小楼一层出租的话，北京的商业网点、民用停车场将增加两倍，将整个地改变北京人的生存格局。”而报告最主要的内容是：他们公司生产的太阳能板块墙，不管是转让技术，还是办独资、合资公司，均可赚取可观的利润。
面对他们这份可行性预测报告，我哭笑不得。我告诉他，北京人见面时先问：“你是哪个单位的？”打电话自我介绍，也先说单位再报姓名。在好单位工作的人，刚结婚就能分到一套单元楼；而单位不好的人住在小平房里，还要四世同堂挤在一起。好单位的人受了贿被免职也没关系，政府不会把他扫地出门。单位不好的人，即使工作认真、勤勉，也无力改变住房状况，只能永远拥挤下去。按你们研究所的调查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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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21世纪之初，无数现在住大板儿楼的人该反过来羡慕那时住小洋楼的人，像今天的日本人那样。这可能吗？
镰仓听了大笑起来，说：“我说你是‘One Page’，今天你又翻开了一页。”
接着他说，调查报告只是个初步的意向书。日本中小企业海外发展事业团办的杂志上已发表了这个预测书，引起了许多中小企业的关注。以后还要请你合作，调查北京一年四季的日照率。不过，今天请你来主要是另外的目的。他大声喊叫：“妈——，您过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