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替她坐牢好了!
【381】替她坐牢好了!
莫苒前脚刚进去,傅天泽马上就知道了,连是谁将莫苒送进去的,也摸得一清二楚,这感情够深的啊?
顾景臣从刚才起就不好的心情,接到傅天泽的电话后,更是暴躁到了极点。从前他弄不清莫苒想要做什么,他以为她并不爱傅天泽,也许接近他们任何人都是别有所图,可现在听见傅天泽这种要杀人的口吻,顾景臣却没了理智,怀疑莫苒和傅天泽根本就是一伙的!
他那些自以为是的保护,对莫苒来说,根本不需要,他大约是泄露了太多关切,才会让莫苒一而再地利用他,屡教不改地逼他到这种境地。他唯一干净的婚房,无人踏足的半山别墅,因为莫苒的毒计,现在变成了他所厌弃的地方,厌弃那里的一切,厌弃那张肮脏的床,更厌弃肮脏的自己。
床脏了可以换,别墅脏了可以再装修,可他的人也不复从前,怎么改换?发生过的事,永远改变不了,什么都回不去了!
于是,顾景臣任由情绪外泄,对傅天泽冷笑道:“冲你来?你有本事保护自己的女人,就替她去警局坐牢好了!一而再地口头上说说而已,你也配来质问我?怎么,不敢?我要上她或是毁了她,只凭我高兴!”
傅天泽被顾景臣的猖狂刺激得一噎,他在顾景臣这个二世祖面前从来低矮一截,哪怕他如今名义上拥有偌大的简氏集团,是整个s市的首富,可与顾景臣的背景相比,他需要走的路还太长。
权贵不是一朝一夕能修炼成的,他傅天泽出身贫贱之家,若是没有战乱和非常时期,此生都无望熬成权、贵二者其中之一,更别说他的父亲死得早,他寄人篱下了那些年……以卵击石这个词,傅天泽很明白。
傅天泽自卑,却不代表他没有心,无论雄心壮志或者阴险报复,他不输任何人,拿不到简氏集团的股份以及失去亲密爱人的过错,全都归到顾景臣一人身上,傅天泽忍着顾景臣的猖狂和高高在上,不打算弄什么口舌之争,他只抛下一句咬牙切齿的话:“顾景臣,猖狂够了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发誓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们走着瞧!”
说着,傅天泽就挂了电话。
从接通到挂断,不过短短两分钟,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和切换回来的手机屏幕,正在开车的兰晓鹏憋坏了,终于能开口说话,他问道:“怎么?情敌啊?这小子还真是够狂妄的,阿臣,不如你就猖狂给他看看,他不是特想知道欺负人是什么滋味吗?找个人进去,把他的女朋友……”
顾景臣没说话,瞪了他一眼。
兰晓鹏立刻闭了嘴,同时却挑起眉,似笑非笑地问道:“不是把人家都送进去了吗?就算不找人做,她得罪了你顾四少,在牢里还能有好果子吃?局子里的那些人可都懂规矩的很,她当着你的面被逮进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兰晓鹏这话提醒了顾景臣,他的眼睛立刻一眯,射出晦暗不明的光来——有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他们几个大院子弟,从小耳濡目染,加之入了社会混了许多年,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
莫苒是他顾景臣送进去的,那些局子里的人都瞧见了他跟她的不对付,莫苒这次去局子里,绝不可能如上次一般完整地出来,或者,会如兰晓鹏所说,她会遭到非人的待遇,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只是顾景臣忘了……
【383】要顾景臣陪葬
【383】要顾景臣陪葬
电话那边傅天泽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怎么?一爬上顾景臣的床,就敢不接我电话了?”
“傅先生,我……”简凝哑然,这一次她跟顾景臣发生关系纯属意外,根本不在和傅天泽的计划之中,傅天泽怎么会知道?她站在设计展的休息室里,周围异常安静,她努力地回想,记起了那个在半山别墅里见到的女孩——女孩子长得太美有时候便会成为标记,让人过目不忘她那张脸。
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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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个叫莫苒的女孩子似乎是傅天泽的情人。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作祟,简凝的眼睛转了转,咬咬唇,一鼓作气道:“傅先生,其实我有个消息想要告诉你,在我和顾景臣发生关系之前,是你的情人将我骗去顾景臣的住处的。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都不清楚了,只知道稀里糊涂就……我也并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
她可以推卸责任,便把全部的责任都推掉。
傅天泽这个时候已经不相信任何人,唯一想着的只有要置顾景臣于死地,他冷笑:“哦?你的意思是,莫苒和顾景臣是一伙的?她帮着顾景臣来上你?”
傅天泽说着,笑得更嘲讽,即便看不到他本人,也能想象得出他有多愤怒,他继续反问道:“等顾景臣上完了你,再把她送去坐牢?!恩?!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未免把自己抬举得太高了!我的宝贝现在在牢里,你和顾景臣一个害她,一个还要诽谤她,是打算向顾景臣投诚,跟我撕破脸了?”
“我……”简凝还弄不清楚状况,她根本不知道莫苒已经被抓进去,她自始至终是个半吊子的知情者,以为借着莫苒撇清关系,谁知道莫苒太狠,连自己也算计。只要她进了监狱,傅天泽有再多的理由也怀疑不到她,相反,如果他对莫苒有情,他会加倍地失控。
“不是的,傅先生,我的确跟顾景臣发生了关系,无论……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促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您要来冤枉我?我知道您此刻的心情不好受……”简凝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冤枉你了?”傅天泽一笑,语气冷漠之极:“那好啊,证明给我看。”
“怎么……怎么证明?”简凝的气息有点不顺:“你说过只要拿下顾景臣,让他付出代价就足够了,顾景臣名下的资产,你要……”
“我改变主意了……”傅天泽打断了简凝的话,语气平直无波:“我不要他的钱,我要他的命!”
“可、可是……”简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道,“不,我不能……”
“是一个只跟你上过一次床的男人重要,还是你妈妈的命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傅天泽反而越来越平静,他用纸巾擦着手,说话时甚至带了些许温柔:“你妈妈现在还在泰国旅行,花着我给的钱逍遥,还为你买了不少礼物,你这个做女儿的,就这么不体谅她?忍心看她消失在泰国的河谷里?在那种地方死几个人,可不会有人买单。”
简凝吓得瑟瑟发抖,连手机都握不住,她颓然地靠在墙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答应过不伤害我妈妈……”
傅天泽还在笑:“如果顾景臣死不了,成了植物人,你到时候可以跟他诉诉苦。现在,收起你的哭泣,把我的事做好了,我可不会像顾景臣一样沉沦于你那张脸。”
“……”简凝说不出话,只能听傅天泽继续道:“待会儿有人会给你送一样东西,你想办法让顾景臣吃下去……别说你不知道怎么让他听话,其实什么都不需要,你只需要有那张脸就够了,顾景臣肯定神魂颠倒。”
简凝既心虚又害怕:“如果他吃了会怎么样?”
傅天泽已经没了耐心:“你现在只要想想他不吃,你的妈妈会怎样……别的,不需要你关心,自会有人收拾干净。”
“如果顾四少出了事,我还能活吗?”简凝已经看清了傅天泽的可怕,她试探着去问。
“如果你做成了,我不仅还你和你妈妈自由,还给你所有之前承诺过的。”傅天泽又一次说着不知真假的话。
简凝不愿再相信他,可又不得不继续相信,她总算明白过来,在这一场交易之中,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傅天泽才是规则的制定者,他利用她的妈妈来威胁她,她除了顺从,别无办法。
“好。我答应你。”简凝最终妥协下来,“但是……给我点时间,顾景臣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s市,我找不到他。而且,我不确定他会听我的。”
傅天泽的心情已经顺畅了一点:“给你三天时间,你既然能和顾景臣上一次床,第二次就容易多了,我不管你是用嘴去喂,还是用别的方法,都要给我办成了。记住,我只等三天。三天后,要么是你给我消息,要么就是我给你泰国方面的消息……”
说完,不等简凝再有什么反应,傅天泽已经将电话挂断,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快意,瞧吧,顾景臣,哪怕你出身再好,再有女人爱你,你到头来还不是要被人骗?你加在我身上的那些痛苦,我要全部都还给你!一张脸可以毁一个人,顾景臣也真是痴情的伪君子!
傅天泽的心理极度扭曲,连一直监控的简母也疏于看管,每天听听保镖阿威等人的汇报,便把一大半的心思都用在了去对付顾景臣和营救莫苒上面。
找最好的律师团队,甚至亲自去找证据证明莫苒的无辜,以及继续去找寻顾景臣的弱点,好让他能在案件的侦查中掌握主动权。
越是患难,越见真情,傅天泽在失去莫苒之后,忽然明白过来,如果莫苒犯了罪,也多半是因他而起,更重要的是,如果莫苒进了监狱,还有谁真的爱着他?
一个恶人,也想要爱情。他的恶和他的爱,竟能毫不冲突地并存,真是不可思议。
【384】余情未了
【384】余情未了
顾景臣回到c市,虽然谈不上失魂落魄,可一种不安的心绪一种伴随着他,无论到了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都浑身不舒服。说什么都晚了,他便什么都不说。
兰晓鹏开着车将顾景臣送回他的私宅,忽然瞧见前面有人在等着。兰晓鹏侧头去看,唏嘘了一声,用胳膊肘捣了捣顾景臣,指着前面道:“唷,刚讨论完,正主就找上门了。阿臣,你这前未婚妻对你好像余情未了啊?知道你回来了,居然来这里堵人。”
顾景臣顺着兰晓鹏的提醒朝前看去,见秦采薇一身红色的大衣,头发盘起,发髻一丝不苟,不愧是时尚圈的人物,冷艳艳地站在那儿,仿佛在拍一部时尚大片。然而,毫无疑问,是在等他。
“就在这儿停吧,别送进去了。”顾景臣开口对兰晓鹏道,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兰晓鹏把车停了,顾景臣开门下车,寒暄了两句,兰晓鹏也无意跟秦采薇打招呼,便倒车走了。
顾景臣的脸色不好,从订婚第一天到他们解除婚约,他从来没有对秦采薇有过一点好脾气,最多是在各种时尚盛典上,偶尔顺道充当一下司机送送秦采薇。
“你要问我为什么来这儿?”秦采薇知道顾景臣的个性,她先开了口,免去他的慢热。
顾景臣停下脚步,看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秦采薇却朝前走了一步,自嘲般笑了笑:“订婚快六年了,我对你来说还是像个陌生人一样,就不能请你的未婚妻上去坐坐?”
顾景臣终于不耐烦:“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秦采薇又走近了一步,那张脸上的妆容精致完美,她为了更看清他的表情才走近顾景臣,笑着问道:“打算就这么跟我结束了?顾景臣,我们之前的协议你还记得吗,我不把秘密说出去,你跟简宁分手,而且永远不要找她。你不会觉得她死了,那些协议就作废了吧?她那样的人,在你心里永远白莲花似的,难道就想看我现在去泼她的脏水?被泼脏水这种事,死去的人可比活着的人惨多了。”
在未提及简宁之前,顾景臣的表情只能算是漠然,可一提简宁的名字,顾景臣的眼睛可怕得像要杀人,他盯着秦采薇:“你可以试试看。”
他说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与早上在w市的火车站面对莫苒时不同,这种愤怒是刻骨的,不可原谅的。
然而,秦采薇也不是被吓大的,她能跟顾景臣耗六年也等不到他娶她,想必也早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寻常女人谁能扛得住顾景臣这种威胁的眼神?
秦采薇甚至还在笑,看着顾景臣的愤怒像在看热闹:“我倒是忘了,你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简宁’,对着她有没有找到当年初恋的感觉?是不是对你顾景臣来说,千万个女人都可以上床,只要那个女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够了?听说过《聊斋》里面的《画皮》吗?”
【385】丧心病狂的怪物
【385】丧心病狂的怪物
“只要有人披着简宁的那张面皮,就能让你顾景臣神魂颠倒一辈子?”秦采薇继续讽刺道,“为了一张脸,毁了你心心念念的爱人的名声,你觉得值得吗?”
“秦采薇,我说过,你可以试试看。”顾景臣的心空洞一片,那个有关画皮的故事始终盘踞在他心里,秦采薇说的话一句也没错,他就像故事里被蒙了眼睛的书生,看不清谁是谁。可他心里分外清楚,他的所爱、他的坚守,只是未必每个人都如他般清晰,连后悔也脉络完整。
“不,我怎么舍得现在去试?”秦采薇一声轻笑,她是个天生的美人,从样貌上来看,其实比简宁要美,但不如莫苒的面孔精致,但她胜在气质好,到底是豪门大户秦家的大小姐,举手投足别有一番高贵。
“我还要靠着这个秘密来跟四少你讨价还价呢。”秦采薇说着,从手包里抽出一张红色的请柬来,递给顾景臣:“这张是著名设计师vare先生将在开春举办的设计师交流会的请柬,到时候会有一场众多设计师的盛大聚会,我希望你作为我的未婚夫参加。这好像不是什么特别的要求,毕竟在这六年里头,你陪我出席这种场合已经不下一次了,我只是想让你破一破传闻……那些说你和我已经解除婚约的传闻。”
秦采薇太聪明,她没有凶神恶煞地逼迫,只有迂回的招数,为顾景臣找着台阶下,让他不至于在遭受胁迫时愤然失控。
“为什么?”
顾景臣没有去接请柬,眯起了眼睛,问了一句。
美貌智慧才气如秦采薇,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不爱她,明明知道他另有所爱,却能甘心情愿地做他的未婚妻,而不是去找更好的男人?
顾景臣不解,他这么多年都无法理解。
秦采薇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我说过,我秦采薇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哪怕是不得他喜欢,只要能霸占着他,在他的名字旁边烙印上我秦采薇的名字,便已经足够。时尚圈的设计师身份如此,你顾景臣,也是如此。只要你在名义上属于我,我便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反正她们一个个也熬不到最后,必要时,我会去帮你一个一个解决。”
见顾景臣望着她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丧心病狂的怪物,秦采薇也不以为意,她耸耸肩,上前一步将请柬塞进了顾景臣的手上,仿佛知道他不会拒绝。
她的眼睛越过顾景臣的头顶看像天空,笑道:“其实,我也想知道我这种心理疾病是怎么回事。第一次见到你和简宁的时候,还是很小的年纪,我们都追在你的后面要你带着玩儿,可你只看到简宁。她摔倒了,你在旁边跟着,哪怕是语气很重地骂她,我也觉得挺好,挺羡慕。同样的东西,我想要,你也只给简宁,我眼巴巴地看着,得不到,多难受啊,我给自己买了十个、一百个,堆满了整个房间,却都不如简宁那一个好。等到后来简宁搬去了s市,我以为我赢了,总算没人跟我抢了,却发现你们原来在暗中交往。你甚至为了和她约会,差点被军校开除,被你爷爷打得皮开肉绽……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就算我有了男朋友,我找再多男朋友,也还是不如得到你来得痛快……”
她轻笑,微微眯起眼睛,像在回味一个美妙的梦境:“……一生一世地霸占着你未婚妻或者妻子的位置,让其余所有接近你的女人成为被人唾弃的小三,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开心的事。”
【386】你聋了?
【386】你聋了?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新年的第一场设计师交流会,我等你。”秦采薇微笑着转身,从动作到神情没有一点可供挑剔,她甚至不需要去关心顾景臣可能会有的表情,她拿捏准了顾景臣的心,为她自己所用。
直到秦采薇离去,顾景臣也不曾将手中的请柬扔掉,守着一个无法解开的秘密,保护着一个死去的人的声誉,他在简宁生前失去了爱情,在简宁死后失去了整个人生。尽管如此,他却不能喊一声痛。
……
经由顾景臣的指控和提供的线索证据等,莫苒身陷牢狱之灾,有关沈露被轮x及坠楼事故这两起案件,已构成了蓄意伤害和蓄意谋杀罪,她因此被刑事拘留。
兰晓鹏所料果然不错,由顾景臣顾四少亲自派人逮进去的嫌犯,他们怎么会给她好的待遇?
十个人住一间屋子,每天咸菜稀饭地熬着,饭菜可以不吃,可那些女犯人却不得不防。或许也是拜顾景臣所赐,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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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0
宁被拘押的牢房气氛阴森森,五六个女人坐在那儿,以一种异常危险的眼神盯着她。
牢房里很黑,看不清她们的眼睛,这更让简宁的心里发毛,仿佛她们随时会跳起来,然后以一种宗教洗礼般的仪式来“问候”她。
简宁从小到大什么地方都去过,独独没到过监狱,她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归根结底,是她把自己送进了这个地方,怪不得任何人。
“喂,小妹妹,怎么进来的啊?”
终于,那群女人开始说话了,最中间的那个短发女人吹了声口哨,流里流气地问道,那声音很刺耳,像是破了的锣鼓在敲。
监狱里,问狱友怎么进来的,似乎已经成了最平常的问话,简宁知道如果要以她们满意的回答来答复,她必须得说,她如何设计轮x了情敌,再逼情敌坠楼而死。这罪名听起来似乎已经万恶不赦。
但简宁不能这样说,她不能承认自己的罪行,她绝不愿意承认同沈露有什么关系,她得想办法守口如瓶,只听不解释。
如果说那个短发女人还只是阴森,那接下来的一切便是简宁的噩梦。
“喂,说你呢!问你话,你聋了啊?!”
简宁不回答问题,第一下招来的就是旁边另一个女子的暴怒,那女子的头发剃得只有板寸长,毫不客气地将头上的那顶帽子摘下来,朝简宁摔了过去,整个人也随即站了起来——
“***,原来是个聋子是吧!进来之前有没有打听打听,我们贯姐是什么人物!”那板寸头的女人冷笑不已道。
听了这话,简宁这才认真看向最中间位置上的女人,那短发女人吹口哨后的沙哑问话让简宁心里一跳,这会儿她却又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完全不受那板寸头女人的怒吼的影响,气质的确与众不同。
这该是一种经过大风大浪后练就的气势,这“风浪”,怕不是指平常的生活。
【387】把你犯的事说一遍
【387】把你犯的事说一遍
贯姐……这个名字,简宁当真从未听过,看她的气势,像是做惯了老大,因此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唇边似乎还漾着一抹笑意。
板寸头的女人也像是道上混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痞气,见简宁一直不肯回答,顿时火冒三丈,两步就跨到简宁跟前,一把揪起简宁的衣领抵在了墙壁上,鼻尖几乎贴上简宁的鼻尖,冷笑道:“别以为你是聋子我就不打你!”
简宁从未进过监狱,不明白这里的规矩,可关押的嫌犯如此猖狂,外面看守的狱警却没有任何反应,可想而知,不是顾景臣关照了他们整死她,便是这贯姐是个人物,他们不敢惹。
简宁从没想过要在监狱里丢了性命,她无意跟任何人赌气,死过一次的人,明白只有活着才意味着无限可能。
因此,简宁张了张口,面对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阴毒眼睛,开口道:“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进来……”
莫苒的声音稚嫩,是个小女孩的模样,那板寸头的女人一愣,这才退开了两步,上下打量起她来:“哟,小妹妹,好像不会超过二十岁吧?关在这个牢房,你做的事不会太轻啊,不记得?”
从板寸头的女人的话里头,简宁提取了信息,看样子这里是将犯了什么类型罪的嫌犯关在一起,如果说她的罪名是蓄意杀人蓄意伤害,那么,这些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也许个个都是犯了大案的。
板寸头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便放过她,她仍旧提着简宁的衣领,挑眉道:“别装什么失忆,来这里的人哪个都要向我们贯姐报备。把你犯的事说一遍,说得让贯姐满意了,就不折腾你了,否则……呵呵……”
她没说否则怎样,可这省略了的话让简宁头皮一麻。
不想死,不能死,要好好地活着出去,简宁的信念不过这几条,她的眼睛越过板寸女的肩膀看向那个贯姐,见她完全同意板寸女人的话,似乎正在等她开口,旁边的另外三个女人也在等。
五个女人对付她一个,她只有吃亏的份。
简宁整理了一下措辞,便说道:“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犯了事,有一个女人被轮x了,他们怀疑是我指使人做的,几个月后,她坠楼的时候,我恰好在她旁边……”
她说的都是事实,却没有认罪。
那板寸女听完,点点头,饶有兴趣地问道:“进来的人,绝大多数都说自己没有罪……你和那个死了的女人什么关系?不会是陌生人吧,怎么会平白无故怀疑到你身上?”
简宁在想着,如何回答这层关系比较好。沈露曾是她的三儿,还是她三儿了沈露?
女人们本质上都是卫道士,她料不准这贯姐是怎么想的,便找了条保险的回答:“她……抢了我的男朋友……但是我男朋友更爱我,她看不下去,就想毁了我,跳楼的时候把我拽了过去,我成了唯一的目击证人和嫌犯。”
板寸女人听她说完,呸了一声,冷笑道:“你男朋友更爱你,还会被别人抢走?这种渣男,不是应该先弄死他吗?你也真够犯贱的!”
【388】简宁负伤
【388】简宁负伤
“以你的年纪和姿色,我看,是你当小三的可能性比较大吧?现在的小妖精们,胆儿都肥得很,勾引别人老公就算了,还敢蓄意杀人……”板寸女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简宁,斜着眼睛跟后面坐着的女人们示意了下,笑道:“姐妹们,不如我们做点什么,当做送给新狱友的礼物吧?”
简宁何其聪明,从这个板寸女人的话里头就猜测出,她进来的原因肯定是因为男人,而且多半是因为男人不忠,所以才会有这种卫道士的言论,视所有可能当三儿的女人为死对头。
听完板寸女的话,除了贯姐外的其余三个女人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女人扔掉了手里的烟,扭了扭脖子就要上前,简宁被那个板寸女压制得死死的,动不了,也没有办法后退,她试图解释:“我的确犯贱,才会被渣男和小三害到这种地步,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小三的家人发誓要让我死在这里,你们不会是她的帮凶吧?”
板寸女挑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简宁,道:“你别以为用什么激将法,我就会放过你,你这种女人,漂亮,年轻,到哪儿都是个尤物,就算你今天不做小三,明天你出去,还是要害人的,我们姐妹几个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
真是一群疯子,一点道理都不讲,简宁觉得除非她跪下来一个一个鞋得舔过去,她们几个女人恐怕都不会承认她是真的毫无敌意。
简宁看着那个贯姐,见她始终无动于衷地坐在那,便笑道:“贯姐,一看您就是见过大世面的,难道是被男人抛弃得够了,才会见到漂亮女人就跟疯了似的冲上来?你看看她们的样子,杀人犯法谁不会,我没有做过,我便不会承认!无论是你们,还是警方,都不能逼我承认那些我没做过的事。”
她这话,根本就是犯了众怒,板寸女率先火了,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打得简宁头一歪,正好摔在了角落里,手触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我他妈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下作得够了,活该进来监狱!”板寸女凶神恶煞地骂道。
头发披散下来,挡住了简宁的脸和眼睛,她冷笑了一声,伸手将摸到的冰冷东西拿起来,慢慢地站起身:“我不会一辈子呆在这里,而你们,也许会……”
说着,简宁猝不及防地冲上去,握住那个板寸女的手,将一个东西重重敲下,只听见“嘭”的一声脆响,那个贯姐都被吓得站了起来,狱警总算听见了响动过来牢房门口问道:“怎么回事?”
“你……你他妈疯了?!”那板寸女大吃一惊,反应过来时,简宁已经满头鲜血,而板寸女的手里握着半截啤酒瓶,血流到简宁的脸上,她不哭不闹,只是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般盯着那个板寸女,在狱警开门时,她咧开嘴冲那板寸女一笑,更是阴森可怖。
监狱里不允许出现的东西,砸破了他人的头,蓄意斗殴伤人,对于一个正被刑事拘留的人来说,更添了罪名。贯姐几个女人本来想的,只是教训教训新来的,顶多是弄出些看不出的伤,哪里知道新来的这么狠,知道怎么把动静闹大,她也许伤得并不严重,可表面看起来伤势不轻,血淋淋的,下一步极有可能就危及生命了。
“***,居然敢……”板寸女似乎也才反应过来,那酒瓶是简宁递到她手里的,那一下重重一敲也是简宁下的手,居然让她来背黑锅,板寸女咽不下这口气,抬脚就朝简宁身上踹去,简宁的余光扫到狱警已进来,她顺着板寸女的脚,狠狠地往后一倒,凄厉地叫了出来。
“住手!干什么!”
板寸女还要再打,狱警的电棍已经敲了下来,厉声道:“去墙上趴好,不准动!干什么!”
板寸女、贯姐五个女人都乖乖贴墙蹲着,狱警过来看了看简宁的伤势,回头对外面道:“流血了,必须送医。”
简宁被扶着带出了这间牢房,头部被砸得有点重,她躺在担架上时,听见狱警们在啧啧称奇:“贯姐那批人是老油条了,涉嫌拐卖妇女,听说对付女人很有手段,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被上头要求跟她们几个关在一起。”
“是啊,贯姐几个之前对付女人的时候是一滴血不流,却整的人生不如死,今天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女孩子又是被打巴掌又是被砸脑袋的,再去晚点估计是没命了……”
简宁闭着眼睛,脑袋和脸上的疼痛都不算什么,她的心痛得很,再没有人能保护她,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皮肉之苦无所谓,她能忍,只要能脱险。
一般的刑事拘留,审讯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内,等公安机关确认她有犯罪的嫌疑需要逮捕,需要向人民检察院提出申请,在三四天之内,等检查机关确定起诉,才予以逮捕。
换句话说,在检察机关确认逮捕她之前,她还有时间去争取……比起被关在那群拐卖妇女的杂碎群里,她更愿意呆在医院,好歹他们不敢虐待本就受伤的嫌犯。接下来,就要看看傅天泽和妈妈怎么做了。
……
傅天泽这两天为简宁的事,闹得头都大了,完全没有办法入睡,一回到别墅更是狂躁不已,他母亲刘翠云在他又摔了一只花瓶后,忍不住呵斥道:“你这样砸东西有什么用?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是真的!”
“妈,你以为我不想救吗!律师已经找到了,可顾景臣为了陷害她,把证据做得很足,我的律师很头痛,说小莫要坐牢的可能性很大……”傅天泽大喘着粗气,一想到顾景臣,简直就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的老天呀,坐牢?年纪轻轻的坐了牢,那一辈子就毁了!”刘翠云咋呼地大叫了起来,上前劝儿子道:“小泽啊,照妈说的,你要是救得了就去救,救不了就算了吧,别把你自己也搭进去,妈最近心慌慌的,真怕你出什么事!”
“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傅天泽不知怎么就暴怒了,“小莫是个好姑娘,从头到尾什么错都没犯过,认真努力地学习、生活、照顾妈妈,对你,对我怎么样,您想想就知道了……她对谁都没有恶意,却因为我而被顾景臣陷害,我怎么能不管她?!如果她出了事,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踏实生活!”
第一次见儿子这样心疼一个女人,在出了事之后也不离不弃的,刘翠云感到很意外,却又不敢再继续说,只得陪着儿子去回想,喃喃自语道:“是,小莫确实是个好孩子……对我孝顺,还处处为你着想……长得又漂亮,就是没有福气……”
这时,傅天泽接了个电话,才听对方说了一句,他就崩溃了:“你说什么?小莫怎么了?!”
刘翠云也停下了絮叨,面带担忧地看着儿子。
“受伤了?”傅天泽眉头深锁,忽然大喝了一声:“我就知道,***顾景臣,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孙律师,我可以去看看她吗?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她!为什么不行?!”
傅天泽急得在原地打转,一只手死死地抵着眉心:“你是说……如果她被起诉,在结案执行之前,我都没有办法去探视她?我是她老公也不行?!亲戚朋友都不行?”
“孙律师,我拜托你帮帮我,她只是个小朋友,有人要害她,你要帮我保她无罪,我不能看她这么小年纪就毁了……”傅天泽难得这样求人,“孙律师,你不能只是尽力,要尽全力,要是她无罪释放,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刘翠云听得云里雾里的,觉得儿子多半是失心疯了,为了一个女孩子,这样低声下气不管不顾的。
等到傅天泽放下电话,烦躁地用手扒了扒头发:“顾景臣是要害死她,肯定是要害死她,不知道她出来的时候还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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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妈,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小泽,你别慌,妈害怕……”刘翠云忙握住了傅天泽的手,也是被吓得脸色发白。从前无论是简宁还是沈露,哪一个都不曾叫傅天泽紧张成这样,她这个当妈的最清楚儿子的心了,这时候的害怕是真的害怕,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和担心失去莫苒的恐慌。
如果简宁亲眼瞧见傅天泽这时候的言行,肯定要投之以最轻蔑的冷笑,她总算做到,以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子俘获了冷血魔鬼的心,他在失去她之后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她,从而一蹶不振四处奔走,只为将她救出来。
三天后,根据公安机关的申请,检察院批准逮捕简宁,以蓄意谋杀罪对其进行起诉,傅天泽为她请的律师获准与她见面。
在一张桌子前对坐,孙律师问过了一些有关案件的问题之后,小声道:“莫小姐,傅先生很担心你,特地让我来问候你,想问问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简宁心里想的并不是傅天泽如何,她其实挺想笑,顾景臣一步都不肯退,他从前下了那么多决心,都不肯真的动手,这一次是真的要弄死她了,她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
傅天泽的担心对简宁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如果他担心的是失去简家财产,她或许会相信,如果傅天泽真对莫苒有情有义,为她赴汤蹈火食不下咽,她同样喜闻乐见。
即便心里再怎么不屑,简宁也还是要说谎话,眼泪随着她的情绪说掉就掉:“孙律师,麻烦你回去转告大叔,就算他不再爱我,不再等我,我也不会怪他,让他不要难过,一切后果我愿意承担,我只希望他能照顾好我妈妈。”
孙律师把她这句话回去跟傅天泽一说,傅天泽的心都碎了,简直痛不欲生,当夜跑去c市医院看望了莫苒的妈妈,在莫苒妈妈的床头也差点崩溃。
爱上一个人,便是劫数的开始,傅天泽第一次感觉自己快完了,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莫苒,他控制不了自己不伤心。
伤心完,便想着报复,傅天泽又电话联系了简凝,不等简凝发话,他开门见山道:“听说顾景臣到了s市。”
简凝紧张地捏着手机,吞吞吐吐道:“是……他明天会来我的作品展。”
像是得不到就要毁掉所有似的,傅天泽的戾气越来越重:“呵呵,你的作品展?要点脸吧,那些作品不过是我找人模仿简宁的作品弄成的,除了顾景臣那个猪脑子,谁会以为你有什么本事!”
“……”简凝无话可说。
“明天是你的最后期限……如果顾景臣过了明天还活得好好的,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傅天泽恶狠狠道,“左媛,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我的耐心已经彻底用尽了!”
【389】傅天泽的不归路
【389】傅天泽的不归路
“是,我……我知道了,傅先生……”简凝害怕极了,“求你别动我妈妈,明天下午事成之后,我会给您电话……”
傅天泽冷哼:“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你也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就把电话挂断,毫不留情面。
简凝将手机从耳边拿下,回头看了一眼柜子上的小盒子,那里装着的药有什么副作用她不知道,顾景臣吃下去会怎么样,她也完全不清楚。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不能让傅天泽伤害她的妈妈。
她是曾想过将这件事对顾景臣和盘托出,可是和盘托出的后果是什么,她也不敢想象,她毕竟是个骗子,顶着一张脸来行骗,如果被顾景臣揭穿,他肯定会让她生不如死。以他对简宁的痴狂,不会比傅天泽轻饶了她。
她没有选择,除了照傅天泽所说的去办。她还没有对顾景臣产生什么爱情,她还不至于依依不舍,唯一剩下的只有恐惧。
简凝站在窗前良久,终于抖着手给顾景臣发了条短信息过去,她害怕打电话时自己的声音会颤抖……
自从半山别墅发生了那起不堪的桃色故事之后,顾景臣便一直没回去住过,而是去了西苑小区里当初他为莫苒买的房子。
大床上面的镜子照射出他自己的影子,让他想起那些疯狂的夜晚,镜子里本该有另一个女人,而另一个女人……
一把将手边的文件扔出去,a4的文件纸散乱地摊开在地板上,上面都是些起诉莫苒的犯罪证据,一条一条,具体详细,是国内最知名的律师列出的,无可挑剔,足够让莫苒付出惨痛的代价,以年华和案底来赔付她的过错。
痛快吗?
自然痛快,他总算换得心安理得,总算让莫苒知道,什么可以动,什么不可以碰,他的底线在那,她动了就得死。
他对她已足够宽容,许多年了,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宽容,他说服自己无愧于心。
刚闭上眼睛,手机响起短信铃声,他抓过来一看,署名是简凝,邀请他明天共进午餐,报答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短信末尾说,她可能要回英国了,以后没有机会再见等等。
顾景臣说不清自己心里怎么想的,看着空荡荡的家,连一丝人味都没有,他恍恍惚惚就回复了一个字,好。
有些人,因为某些不愿公开的原因,他想放她们离开,而有些人,他绝对放不开,甘愿以一生来做赌注。
……
再说傅天泽为了莫苒失心疯,许多天来疲于奔命,简直憔悴不堪,对简母的疏忽也到了极点,一连三天没有过问。
忽然这一天晚上,接到了保镖阿威的消息,阿威的声音有些陌生,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傅天泽没有时间去怀疑,阿威说:“傅总,今天简夫人让我们把一张纸条交给莫小姐,我看着,好像是什么密码之类的。”
最近傅天泽对简氏财产的雄心壮志缓了不少,可并不代表他不热衷于此,听到阿威的话,他忙道:“密码?我岳母为什么忽然有这种举动?”
阿威解释道:“莫小姐走后,简夫人在疗养院内找了她好久,大概是很思念莫小姐吧?忽然就让我们把纸条给莫小姐,我们也不大懂简夫人的意思,只能先报告给傅总您。”
阿威也算是傅天泽的心腹,从囚禁简母开始,他们一直为傅天泽效力,其中的猫腻,谁也脱不了干系,因此,傅天泽对阿威等人也十分信任。
傅天泽难得伤感起来,他也许得到了最想要的财富,却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人生就是这般顾此失彼,永远没有十全十美。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把那张纸条邮件给我……”
“是,傅总。”阿威没有二话,挂断电话之后,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傅天泽。
傅天泽对简氏的财产了如指掌,简母简单画了几笔是什么意思,他立刻便明白了,紧要的保险柜就那么几个,这一个,应该就是简氏的股权证明,只要打开这个保险柜,他便可以坐拥整个简氏最大的股权……想要得到简母的签字太容易,明天起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傅天泽想笑,却又有点笑不出来,因此对着玻璃窗时,里面的影子有点诡异地暗黑,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浮起了一丝笑意。到了这个时候,他仍旧念着监狱里的莫苒,拾起床上莫苒的一只玩偶娃娃,摸了摸它的脑袋,叹息道:“宝贝,别怕,等大叔拿下了简氏,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将你救出来,明天……顾景臣会付出代价,你的仇就报了……”
没有人回应他,他自说自话,整个晚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无法入眠,连夜通知尹秘书道:“尹秘书,明天中午召开股东大会,我有些事情要宣布。”
“傅总,您是指?”尹秘书不是很明白。
“有关简氏的股权分配。”傅天泽还是不能说得太绝对,他做人谨小慎微,还要保留几分,“对了,尹秘书,帮我起草一份股权让渡书,明天一早给我。”
“是,傅总。”尹秘书答应道,他不用弄得太明白,只管做他的事情便是,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傅天泽明天的计划是,先去开保险柜,拿到股权证明,再回公司开会,将这些日子因为无法拿到股权,被股东大会搁置的种种草案重新提上日程,之后去往w市疗养院,逼简母签下股权让渡书,接着一切便可有条不紊地按照他的想法运行了。
而且,到了明天这个时候,顾景臣应该已经被左媛拿下……
所有后顾之忧,忽然迎刃而解,唯一剩下的只有还关押在监狱里的莫苒宝贝。
这一夜,对傅天泽来说,简直无法入眠,早上起得特别早,连刘翠云都被吓着了:“小泽,你起来这么早干嘛?妈是年纪大了睡眠不好,你怎么回事?还在担心小丫头?”
傅天泽走过去,抱了抱刘翠云,心情似乎很好,又似乎不那么开心,叹了口气笑道:“妈,我在爸的墓前发的誓,总算要实现了,好像做梦一样。”
“什么?小泽你……”刘翠云不大敢相信地望着儿子,她是个简单的家庭妇女,从没有儿子的野心,但在儿子的步步劝说下,她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没错,妈,马上整个简氏都是我的了,跟简正业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提起这个名字,傅天泽咬牙切齿道,“我已经证明给了他们看,我爸失去的,我已经十倍百倍地讨了回来。”
听见儿子的笑声,刘翠云没来由地有点害怕,她握紧了傅天泽的手,不知怎么开口:“小泽啊,你……唉,妈总觉得不对劲,现在咱们母子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人不能太不知足,你越走越远,恐怕不是件好事啊!”
【390】死期到了
【390】死期到了
“妈,你总是疑神疑鬼的,我能走多远便走多远,如果从一开始就躲在角落里不出来,也许我现在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穷小子。现在的s市,还有谁敢看不起我们母子?等把简氏的股权弄到手,我会为爸选一块风水最好的墓地,让他也能看看我的出息。”傅天泽的眼神里露出自豪的光,也有着无法言说的心酸苦涩,但隐忍了十余年,总算苦尽甘来,他不会承认他曾在午夜痛哭过。
刘翠云还想再说什么,被傅天泽拦下了,他松开她的肩膀,朝花园的方向走去,道:“妈,我去看看小莫种的花,顺便浇浇水,你让小安她们给我准备早餐,今天我要早点出门。”
迎着腊月并不怎么刺眼的阳光,傅天泽做完了运动,又去给莫苒种的两株花儿浇水,其实也算不上花,只是草,长了些奇怪的叶子,他不知是什么花,问莫苒,她也只说是买来的种子。
傅天泽仔细辨认了一番,忽然不知哪儿来的灵感,怎么觉得那叶子看起来像是罂粟……但又觉得不可能,也许是小莫并不知道罂粟有毒,它未开花前还好,等到开了花、结了果,危害就大了。
但随即又释然,小孩子的玩意儿,即便真是罂粟,这么两株花儿,开了也顶多做个观赏用,能有什么危害?
吃完早饭,傅天泽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临走前,对刘翠云道:“妈,今天都腊月二十六了,年前我想把小莫的妈妈接来这边,跟咱们一起过年,您让家里头收拾收拾吧,晚上回来,我再定个时间去接她……”
莫苒在牢里,把她的妈妈接来过年,傅天泽忽然冒出来的念头连刘翠云都有些不理解,她也不想跟儿子争,叹气道:“先别闹那么大动静,听说她妈妈在医院重症病房,小泽,你再心疼她,也要有个度……好了,好了,妈不跟你吵,等晚上回来再说。”
说着,刘翠云在傅天泽的胳膊上拍了拍,算作送他。
傅天泽上了车,车刚驶出别墅没多久,一只胎却不知怎么爆了。
司机只得下车,将备用的车胎换上,换胎耽误了不少时间,上车连连道歉道:“傅总,抱歉,真不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爆了胎,也没见扎到什么……”
傅天泽今天的心情不错,没跟他计较:“走吧。”
到了银行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左媛给他发来一条信息:“已经见到顾景臣了。”
傅天泽没有理会她,见到有什么用,他需要的是最终的结果,并不在乎她用什么手段,也不需要她随时汇报进度,他烦顾景臣还来不及,有什么兴趣知道他去了哪里?
左媛在担忧害怕,傅天泽是知道的,但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并不同情可怜她。
没有回短信,傅天泽进了银行,去到专属的保险柜处,他有点不敢相信努力了这么久,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了。
深吸了一口气,输入密码,保险柜提示音……打开了。
傅天泽发现自己的手有点颤抖,他将柜门拽开,有什么压在了门上,他费了点力气,等到柜门完全拉开,出乎意料的,他首先看到的不是文件,而是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他拿起那盒子,想要看个究竟,盒子上的一个按钮自动感应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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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2
发出异常刺耳的声音,接着,整个银行的报警系统忽然响了。
“怎么回事?”傅天泽忙退后一步,难道有人设计他?
不一会儿便有银行工作人员过来,甚至有保安严正以待,像是看着抢劫犯似的望着傅天泽。傅天泽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想要盗取文件,他保持着镇定,看着那些人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你们银行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呢?”
银行工作人员也弄不清楚状况,一面戒备着,一面安抚他道:“先生,抱歉,也许是我们这里出了疏忽,请您稍等,马上有人来处理。”
本以为事情可以很快解决,不过是银行系统出了故障,可是随后赶来的警方人员却目光凶狠地盯着傅天泽,深吸一口气道:“傅天泽先生,请您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傅天泽耸耸肩,不以为然地挑眉:“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误会吧,我开个保险柜,银行系统出现故障,我有什么罪?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他的语气很镇定,连笑容也一如既往地平静,像在和一群客户寒暄。
警方人员却不理会他的解释,戒备地掏出了配枪,指着傅天泽道:“傅天泽,你涉嫌策划参与一宗恶性谋杀案,十分钟前有人进行了实名举报,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从现在起,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傅天泽的脑袋“嘭”的一声炸开,在他惊讶弄不清状况时,几名警方人员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拷上了手铐。
被押着上警车之前,傅天泽已经反应了过来,他是恶人,怎么可能一句都不辩解就任由人带走?
他问道:“实名举报的人是谁?他有什么证据?我从来没有捏死过一只蚂蚁,你们凭什么冤枉我……”
他一路走一路问,沿途银行的柜台和保安,甚至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对他指指点点,脸上的神情简直比瞧见了魔鬼更害怕。
傅天泽不理解为什么,但是当他被押解出了银行大门时,忽然瞳孔放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银行地处cbd最繁华的地段,正对面有一面超大的电视广告墙,平时会播放一些奢侈品或商业活动的广告,可是这个时候在播放的却是一段他自己亲身经历的片段……
时间,去年3月。地点,盛世豪庭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人物,他、他死去的妻子简宁、岳父简正业、岳母沈佩佩,还有沈露。
时隔近一年,作为旁观者的角度看着那场盛世豪庭火灾案的实质,傅天泽的呼吸都有点不畅,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一直以来维持的镇定和平静轰然倒塌。西装革履的未来简氏首富,原来是最可怕的杀人魔鬼!
傅天泽的脚无法再迈步,身体瘫软下来,警方人员却并不同情他,两人拖着他押解上了警车,他的领带、头发、西装全都乱了,再没有早晨的意气风发。
……
在cbd的这家银行发生混乱时,化名简凝的左媛约了顾景臣出来,地点是一家高档咖啡屋,在顾景臣来之前,她已经点好了两杯热饮。
顾景臣坐下,左媛便笑道:“我记得四少喜欢喝加糖加奶的咖啡,这家的手工咖啡不错,希望合四少的口味。”
顾景臣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他对左媛的自作主张没什么意见,拿起汤匙搅了搅那杯咖啡,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很久之前莫苒为他泡过的咖啡,她清楚地知道他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