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强开保险柜
【361】强开保险柜
傅天泽那样稳重多谋的性格,鲜少有事情能让他情绪激动,光是从电话里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有多急迫,她却不慌不忙地从床上坐起来,睡意已彻底消失,她一点都不隐瞒傅天泽,如实答道:“恩,是的,简妈妈告诉了我一个保险柜的密码,好像里面有什么贵重的首饰之类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简妈妈说是给我做新年礼物的,她果然把我当成简宁小姐了……”
闲话不多说,简宁直截了当地提议道:“大叔,不知道简妈妈有没有恢复正常,还是随口说说,你可以去试试吗?”
简宁的立场始终是站在傅天泽那边的,所以,傅天泽虽然对简宁这么快弄到密码很意外,却也宁可信其有。他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宝贝,也许简妈妈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简宁太了解傅天泽,他先前的激动是因为他的紧张,现在等他想清楚了,自然不愿意将心里的**表现得那么强烈。简宁不去拆台,而是顺着他的心思道:“哎呀,大叔,简妈妈好不容易才给了我密码,不管真的假的,你去试试吧,也许简妈妈真要送我新年礼物呢?我很期待哦!密码是……”
她仍旧是心无芥蒂地提议,坦坦荡荡地将密码报给了傅天泽。傅天泽本来也想去开保险柜,即便没有简宁的怂恿,他也一定会去,才听完简宁报出的密码,他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来到了银行。
之前简家的财务经由傅天泽的手,他知道其中不少秘密,可简父简母有心摆他一道。等简父和简宁都死了,他才发现简父在生前立了遗嘱,假如他去世,财产由独生女简宁继承,若是简家三人皆去世,则将财产捐赠给社会福利机构。
这就是傅天泽为什么不敢轻举妄动,即便被琐事缠身,也一定要留下简母的原因。简母一死,他的所有努力功亏一篑,不仅在社会舆论上不好听,且他原本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也将化为泡沫消失不见。
所以,傅天泽只得制造舆论,让娱记将他包装成千金难买的好女婿,借着囚禁简母的机会,一来,妄图套取简母的保险柜密码,简氏的财产大都在保险柜中,无论是产权证或者是贵重首饰,而密码只有简父简母知道,二来,等他树立起良好的公众形象,他便着手让简母签署股权让渡书,重新立一份遗嘱,他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遗产。
从前这两项“任务”都未能完成,且茫茫然毫无希望,现在莫苒丫头好像是福星一般,给了他太多帮助,他当然得来试一试才能死心。
傅天泽很快来到了银行保险柜区,这里是贵重物品保管区,很多人将房产证、贵重珠宝等物品放在这里存储。
傅天泽顺着简宁电话里的说明,找到了简家的贵重物品编号。望着那道依旧紧闭的柜门,傅天泽深深地吸了口气,按着密码锁的手有点发抖,等按到最后一个数字,只听到“卡擦”一声,保险柜里的保险栓起来了!整个保险柜如潘多拉的盒子般在眼前打开,任人去夺取其中的财宝。
傅天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虽然觉得莫苒说得不错,不像在开玩笑,却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刻,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忽然就快要实现了……它就在门的那一侧……
【362】带走调查
【362】带走调查
傅天泽呆站在保险柜前,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去拉开保险柜的门。
里面的确存放着几件贵重的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傅天泽的眼睛盯着那珠宝首饰,心却早已飞走——首饰再贵重,也到底是有价的,拍卖的价格也不会高于整个简氏的财产,他已经打开了一个保险柜的门,还愁整个简氏的财产不能到手?
何况,沈露已死,再没有人会上门让他分掉一半财产给他……他傅天泽的运气忽然就好了起来,再也不会被动挨打了,任是顾景臣那个纨绔子弟,还是简氏集团别的董事,哪个都奈何不了他,再不敢拿他当一个以简家女婿自居的总裁。
有了钱,才有叫板的资本。
傅天泽越想越兴奋,已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也没有将首饰拿出来仔细钻研,而是直接连盒子一起拿走,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银行。他出了门马上就给莫苒打电话,脸色是货真价实的温柔和开怀,他已认定了莫苒是他的福星。
为今之计,什么都不重要,只能继续哄好简母,让莫苒与她多亲近多接触,打开其余保险柜的门……
然而,莫苒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听。傅天泽刚下飞机,来不及倒时差就来了银行,正值上班时间,人潮拥挤,他以为莫苒还在睡,便给家里打。
接电话的是女佣小安,傅天泽直接了当开口道:“去叫小莫来听电话。她是不是还没睡醒?”
小安的回答却出乎傅天泽的意料,她焦急道:“傅先生,小莫被警方带走了!”
“你说什么?!”傅天泽一惊,这消息太突然,恍惚晴天霹雳一般,他急道:“怎么回事?警方说什么?”
“警方说有个刑事案件需要她协助调查,好像有关沈……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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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安知道傅天泽和沈露的关系,而且现在的新闻反应太及时,昨天沈露才跳了楼,尸体也许还没彻底冷却,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
“听说昨天沈小姐跳楼的时候,小莫恰好就在旁边。”小安听那边傅天泽不讲话,便怯怯地补充道。
傅天泽也不跟她啰嗦,果断挂了,急急去拨尹秘书的电话:“尹秘书,让公司法务负责人来见我,找最顶级的律师来!马上!”
他要救莫苒,毫无疑问,无论她是否真推了沈露一把,无论沈露的死是不是意外,他得保证莫苒的平安!否则,他很有可能仍旧回到焦头烂额的状态。
尹秘书立刻应了下来,却迟疑地对傅天泽说道:“傅总,您昨晚交代让人去找找沈露小姐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我们找遍了现场,也没找到。至于沈露小姐的手机……从16楼摔下来,粉碎了,其中的数据正在恢复,我担心证据都在沈露小姐的手机里……”
傅天泽听完,又感觉芒刺在背不得不拔,沈露已经死了,却还给他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沈露之死,已经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新闻络,大街上走的十个人有五个在讨论沈露之死,也是因为沈露此前太过高调,招来了许多不满,同情的人有他们同情沈露的理由,而不同情沈露的人则狠狠唾骂她的恶迹斑斑。
傅天泽与沈露的关系重新被诸多络报纸扒了出来,小三、渣男的言论层出不穷。
拖着莫苒的身体,简宁第一次被来到了警察局,警方传唤她问话的理由是让她协助调查沈露之死,毕竟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但是简宁很清楚,现在是警方的证据不够,她才得以大大方方地跟他们走。再过一两天,新的线索找到,她恐怕要摊上谋杀的罪名……
沈露失足坠楼,当时只有她和沈露两个人在,她又和沈露是势不两立的情敌,两个人仇应该一早就记下来了,她的确有杀人的动机和嫌疑,她不吵不闹,乖乖地跟着警方走。
她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知道傅天泽必定会保释她,那个保险柜的门一打开,傅天泽还不将她奉若神明?
【363】居然是他
【363】居然是他
年轻的女孩子被带进警局,多少会引起人们的侧目,尤其是她容貌姣好,堪称绝色,便与别人更不同,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简宁自嘲,若不是因为她心理素质好,几次三番遭遇非人般的待遇,经历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早就该自杀了。
一个年轻的警官给她录口供,她闭口不答。
那警官的手停在电脑键盘上,无奈地握了握鼠标,道:“你不肯配合,案件就没有办法有进展。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说,就把昨晚的情形描述一遍吧。”
这警官的态度还算温和,见简宁咬唇低头,显然很慌张,一双美目随时会哭出来,他又放软了口吻道:“别怕,有什么说什么。要不然,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吧。”
他没等简宁说好,便例行公事般问道:“昨天晚上八点十分,你在什么地方?”
简宁声音极小地答:“盛世豪庭大酒店……”
“为什么去那里?和谁在一起?”
“……”简宁正要回答,另一个女警官走过来,看了简宁一眼,道:“口供快点录,将事情经过交代一遍,录完就可以走了。”
“怎么?”男警官很诧异,照理说刑事案件,不可能这么草率放人。
“有人来保释她。”说这话时,女警官又打量了一眼简宁,眼皮掀起来,似乎很不理解,总之眼神复杂。
简宁从被带入警局开始就异常平静,这会儿听女警官说有人来保释她,她也一点都不意外。她早就知道傅天泽不会不管她,即便从前不是,现在的她可是他的宝贝疙瘩肉。傅天泽谁都可以抛弃,只有她这个保险柜的金钥匙不能抛弃啊!
简单描述了一遍当晚的事情经过,弱化了她对沈露之死的推动力,只说是沈露情绪激动,想要推她下楼,怎么诬陷怎么来。她知道以傅天泽的细心,必定会请来律师为她出谋划策,她说的多反而没用,暴露在诉讼辩护方面的知识过硬终究不是好事,凭她的年纪和阅历,不该有这些方面的过多认知。
最后签字时,那警官道:“还是个高中女学生?年纪轻轻的,还是不要和那些不良人士混的好,好好读书。”
心灵鸡汤喝够了的简宁在警官叔叔的注目下离开了口供室,心里还在酝酿着等会儿看见了傅天泽要怎么反应呢,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
哭戏演多了,未必还有效果,不过傅天泽性格使然,又碍于当下的形势,再不能奏效,傅天泽也肯定会给她热烈的回应,心肝宝贝似的哄着……
想到这里,简宁已经走出了警局办公室,却不见傅天泽的人影,她问一旁的保洁人员道:“阿姨,请问来保释我的人在……”
“那边!那边!”保洁阿姨本来还好好的,看到她的脸,立刻就不耐烦了,不等她说完,就指着走廊拐弯处。
“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保洁阿姨指完了方向,拎着拖把就走了,连一个字都不肯跟简宁多说,嘴里却嘀嘀咕咕。
简宁无奈,只好往她指的方向走,才拐过弯,就见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背靠在墙上抽烟。
傅天泽的烟瘾不大,又碍于自身的良好形象,一贯不抽。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警局里吞云吐雾,想想也不是傅天泽的风格。
“怎么是你?!”简宁差点没刹住脚,险些就扑进那人怀里哭了,却在看清那张脸时生生憋住,惊诧不已。
那人抬起头来,一双沉黑的眼睛望向她,满是阳刚之气的俊美面容冷冽之极,他吐出一口烟圈,随手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半靠在墙上的身体也站直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本是极为平常的动作,之所以说他一气呵成,大约是因为从看见眼前这个男人起,简宁便因吃惊讶然等种种情绪,眼睛一直没能从他身上移开。
“愣着干什么?走啊。”那男人的手重新插进了裤兜里,见简宁不动,他又冷笑起来,“什么事都敢做,一天爆一个新闻,真打算待在局子里做客不走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简宁一直隐忍未发的脾气被他轻易点着,“顾四少还真是闲的很,昨天还在京城,说了老死不相往来,今天又是什么意思?”
昨天在艺术馆里,他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从此谁都不再出现在谁的人生中,顾景臣总是让她烦躁。
顾景臣却眯起眼睛,薄唇边不知是讽是笑:“昨天那些老死不相往来的话是你说的,我不记得我答应了,又或者我忘了。”他像个无赖扫了一眼简宁身后:“你要是不想走呢,我进去打声招呼,你在这儿好好呆一阵子,怎么样?”
“你……”简宁气急,话都说不好了。
顾景臣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大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在这里呆得越久,对你的影响越坏。不是还要进娱乐圈吗?那就快点走,被娱记抓住,你就洗不清了。”
简宁的脑子混沌了一下:“你……知道我被带到这里来,所以过来保释我?”
“沈露死了,你和傅天泽的关系又暧昧不清,跑不了小三的帽子了,要是再添一条入警局审讯,你这辈子都毁了。”顾景臣好心解释道,拖着她的手没松开,脚步也未停。
简宁听完却只想笑:“那被娱记拍到我和顾四少拖着手进出警局,我还是跑不了小三的帽子。听说四少的绯闻女友,包括那位叫简凝的小姐,都被四少的未婚妻修理得很惨,四少应该是故意打击报复吧?想让我也尝尝被修理的滋味?”
听她讲得嘲讽,顾景臣这才停下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沉黑色的眸子里情绪莫名。
他的确有点疯了,本就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彻底放开手,可一听说她出了事,他却第一时间赶来。他不愿去想为什么,但他心知肚明是为什么,他在梦里不肯承认的结论,无非是他爱上了这个女孩……
顾景臣不想抖出心里的想法,也不愿跟她斗嘴皮子,已经到了停车的地方,他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二话不说发动了引擎,汽车开出去,他才说道:“打击报复你也得受着,你那么能扛,就扛扛吧。”
【364】柏拉图式爱情
【364】柏拉图式爱情
那么能扛,就扛扛吧……若是之前,简宁或许会为顾景臣这句话神伤,现在的她却根本没听进去。
简宁又如何能想得到呢,出了事,第一个赶来保释她的人,居然是顾景臣。
她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滋味,一大早被警方带走,s市冬天的风刮得她全身冰冷,在警局里也暖不起来。任何人面临刑事案件,都不会无动于衷,哪怕她死而复生一次,到底是个普通人。她有胆识,却也有软弱和害怕。
车里开着暖气,暖暖热热,车一路平稳地朝前开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简宁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在沈露死后第一次不去想其他谋算,任由脑袋放空。
如果是和傅天泽在一起,她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放松警惕,她到底为什么总是笃定顾景臣不会把她怎么样?
可笑,大约是因为无论她怎么心伤,始终相信顾景臣于大奸大恶上还有底线,他再纨绔花心,他也不至于伤天害理,像傅天泽一样丧心病狂。
她把顾景臣当做可怜人,即便没有了爱情这种成分。
就这样默默行驶了一段路,路边的风景疾驰而去,简宁才发现顾景臣是要带她去那栋私人别墅,她猛地惊醒过来,转头看着顾景臣,也不急躁,只是平静地说道:“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本来大叔要来保释我,他找不到我肯定很担心。”
不是没有过被顾景臣挟持的经历,但那是从前,现在的简宁不想和他扯上更多关系,连一丝放纵也再不肯有。
“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再跟你继续纠缠不清。”见顾景臣不说话,简宁又道。
顾景臣专注地开车,听见她的话,很不客气地笑了,也不看她,只是轻蔑道:“急什么?我没说会继续和你做那种事,别一走这个方向就忘不了从前……”
那一次,他恼羞成怒发了疯似的挟持她到悬崖边,放纵地与她纠缠,那种刺激和痛楚,简宁的确不能忘。
见顾景臣提起,简宁心有刺痛,她为掩饰自己的心虚,冷笑道:“那种事,做多了还有什么意思?跟四少练了不少技术,大叔还夸我呢,真要感谢四少教的好。”
顾景臣一早领教过她的嘴皮子,他自然也不会想到莫苒跟傅天泽什么也没发生,他倒也没恼怒,只是道:“我知道你接近傅天泽别有用心,现在沈露死了,最开心的是不是你?”
一个人的复仇,在另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面前只是别有用心……
简宁不答,顾景臣继续问:“你一直盼着能独占傅天泽,已经快赢了,为什么还要对沈露下毒手?”
顾景臣的问题太犀利,笃定沈露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简宁不确定顾景臣是不是拿到了什么证据,证明她跟沈露之间的恩怨以及昨晚沈露坠楼的经过……
她心里翻江倒海,脸色却很平静:“床可以乱上,反正上完就忘了,但话可不能乱讲。你一面来保释我,一面又说我杀人,是四少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神经错乱,出现幻听了?”
顾景臣被她气笑了:“好一个床可以乱上,话不能乱讲……真不知道该夸你豪放,还是该说你放荡……”
刚说完,顾景臣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简宁只看到上面一长串的手机号码,却并没有备注名。
按道理说这只是个陌生号,顾景臣接不接都无所谓,但是铃声不过才响了两秒,顾景臣就接通了电话。
离得很近,简宁听见那边有个女声道:“顾先生,我已经到了s市的场馆了,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您?”
说来也奇怪,大约是对这些烂事烂人太上心,简宁脑子里本能地想起来,那串陌生的手机号码是谁……
她拿出手机来,发现手机一直关机,开机一看,找到了那个叫左媛的名字,一比对,果然就是她给顾景臣打开的电话。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敏锐得可怕,能将许多原本毫无关联的人事串在一起。
她就说嘛,为什么顾景臣好端端呆在c市,却突然跑到s市来,若不是为了那个“简凝”的设计展,他才不会这样殷勤。
忽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连瞧都不想再瞧顾景臣一眼,听他柔情蜜意地打完电话,一再地安慰简凝不要着急,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有喊过“简凝”这个名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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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等顾景臣挂了电话,简宁这才道:“看样子是四少的女朋友来查岗了,四少那么会挑事,女朋友在,还让我去你家,不是成心让女朋友伤心吗?或者是女朋友不够好,想念我的滋味?”
顾景臣最厌恶她小小年纪不知自尊自爱,勾搭男人是家常便饭似的,说话也尺度大开,他将电话扔在一边,脸色是真冷了下来,比外头的天还要昏暗:“嘴巴放干净点!以后再这么说话,我饶不了你!”
简宁从来不是玻璃心,可这一刻却格外玻璃起来,她心里憋得难受,急切想找到一个发泄口,她继续口无遮拦道:“难道昨天四少说的是真的?真打算从此金盆洗手,跟女朋友谈一场柏拉图式纯洁的灵魂爱情?到现在还没碰过她?”
顾景臣的脸色告诉简宁,的确,他跟简凝清清白白。
可是据她所知,那个左媛化名“简凝”,隐瞒身份接近顾景臣,不过是为了和傅天泽的交易。如果顾景臣对死去的女人“简宁”还抱有所谓的爱情,那么顾景臣又怎么能平静地面对那一张太过相像的脸?
得不到简宁的心,因她已死,得到简宁的人,总能得到慰藉吧?为何舍不得动手?
简宁忽然起了邪恶的念头,一种报复的冲动,她急切地想要在今天付诸实践。
她暗自嗤笑了一声,扭开头去,尽量平静道:“四少的真爱好难得,令我也忍不住羡慕起来了。可惜,我这辈子是回不去了,谁让我早已经不干不净了呢,要谈一场柏拉图式的灵魂爱情也来不及了呢!”
见顾景臣沉默,似是不知怎么接她的话,又或者根本在想着另一个“简凝”,简宁的身体偎过去,软软地靠在了顾景臣的肩上,唇贴着他的耳边,轻快地笑道:“四少,晚上约吗?”
这一声,比清脆的鸟鸣还要婉转,尤其还带着引诱和蛊惑,顾景臣的头发一阵发麻,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收紧了些。
【365】躁动不已
【365】躁动不已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磁场,或者说是感觉异常奇妙,顾景臣可以轻易地放开那个与简宁相像的脸庞,却被莫苒的撩拨弄得心猿意马,而且,明知她心眼儿坏,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想怎么样?”顾景臣故作镇定,身体往一旁侧去,躲过了简宁的脑袋,他的眼睛仍旧直视前方,说出的话也很淡漠。
简宁早已豁出去,已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计较什么?她也不慌着坐好,眨巴了下黑亮的眼睛,又重新偎上去,唇差点亲上了顾景臣的脸:“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
“呵……”顾景臣被她逗笑了,刚刚那一刻,他的确有冲动将她就地正法,可见她这样自信,他也说不清心里怎么个感觉,别开头去:“你的好大叔满足不了你?一天过去态度就变了?昨天不是还要死要活非他不嫁吗?”
顾景臣真不会说话,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话哄女孩子开心,但也应当是取决于他想不想哄,简宁心塞得很,唇边染上一抹笑意:“逗你玩呢,天儿太冷,开开玩笑取暖,四少真没情趣。”
“满嘴跑火车。”顾景臣下了结论,已经将车拐进了别墅内的露天停车处,他似乎并不介意她说什么,看着她那边车门,示意道:“下去吧,先在这儿住着,避避风头,我要出去一趟,要吃什么喝什么,跟里面的阿姨说。人你是认识的。”
他说的很随意,好像笃定了简宁会答应。
简宁环顾四周,距离上次来这已过了好几个月,景色已从夏日的郁郁葱葱变得冷清了许多,外面肯定很冷。她也不下车,仍旧坐在副驾驶上,问他:“你去哪?”
顾景臣也觉得奇怪,她不吵着要走,也不继续撩拨他,甚至不吵不闹地与他和谐相处,定是心里在盘算什么,他看着她的黑亮眼睛,却还是回答了:“去接一个朋友,她在s市不熟。”
简宁根本不需要提示,第一反应就觉得那个“朋友”是指左媛,哦,在顾景臣的眼里,她叫简凝才对。
“哦。”简宁点点头,不发表任何意见,她毫不介意地推开车门,外头的北风立刻灌了过来,简宁冷得一哆嗦,她看着玻璃后面的顾景臣笑:“四少回来的时候我也许已经走了,四少别介意我不告而别啊。”
顾景臣从车窗将外套扔给她:“穿上吧!”
他的确怕她冻着。
对于她说要走的话,顾景臣也不在乎,只是道:“进去呆着,要走,等雪停了再走。”
他话音刚落,正好有一片雪花落在了简宁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接着是无数的雪花飘扬下来,雪景里,她在车外,他在车内,挡风玻璃都有些模糊了。
简宁挥挥手,将外套搭在臂弯里,并不如他所要求的立刻穿上,她笑:“好,等雪停了再走。希望还来得及见四少一面。”
顾景臣也不知在想什么,倒车,又开走了,沿着来时的路。
简宁站在院子里,看着飘雪,冻得麻木了起来,她想,左媛的面子真大,如果是普通朋友,顾景臣只要说一声自然有人接,譬如李恒不就是兼职司机吗?可顾景臣却偏偏坚持自己去接,还真是心疼得厉害。
等到顾景臣的车走远,简宁也没进别墅,而是打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把简凝的位置告诉我……”
……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顾景臣回来了,地上的雪已经很深,车开过,压下深深的车轮印。
“四少回来了。”为简宁做饭的张阿姨说了一声,便去门口迎顾景臣。
简宁朝楼上看了一眼,仍旧坐在餐桌前吃饭,并不殷勤地迎出去。
顾景臣裹着一身风雪进门,进来就脱了外套,简宁这时候从餐厅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杯热牛奶,朝他身后看了看,奇怪道:“咦,四少不是说去接人了吗?人呢?”
顾景臣见她没走,还穿着居家服,这是他之前为她来而备下的,他的心情略略愉悦,把外套和围巾都递给了张阿姨,往简宁那儿走去,随口道:“我说去接人,什么时候说了要带人来这儿?”
他说话永远不耐烦,似乎还白了简宁一眼。
简宁挑眉,不置可否,顺手将牛奶递过去:“冷吧?热的,喝吧。”
顾景臣瞥她一眼,没接,简宁嗤笑了一声:“还怕我下毒药啊?就算沈露的死跟我有关,那也是意外罢了,难道我还敢毒死堂堂顾四少?我不想活了?”
见她嘴贫,顾景臣也不知哪儿来的心思,接过她的杯子,一口气就喝完了,再把空杯子塞回她手里:“就你事儿多。我去洗澡。”
他说完,就朝楼上走去,也再不理会简宁。
听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简宁看着手中的空空杯子,端详着杯底的那一点点残留奶液,唇角的笑容忽然变得异常诡异。
顾景臣脱了衣服洗澡,洗着洗着觉得不对劲,异常地燥热,已经将水调成冷的,却还是不行,压不下去小腹那一股子躁动。他知道为什么,似乎好久没有与女人亲密,身体受不了。脑子里忽然就冒出在车上时,莫苒的唇贴着他的耳朵,撩拨着问:“晚上约吗?”
【366】现成的药
【366】现成的药
顾景臣对莫苒是存着龌龊心思的,他本人毫不否认。他有过许多女人,近年来却只在莫苒一人身上找到久违的满足,但他即便再想她,也还是努力压抑着,不能真的冲到楼下去将她怎么着。
他已决定不碰莫苒,他还答应了自己远离她,哪怕暂时做不到,仍旧在她遇到紧急情况时冲动地赶来,但至少他得控制下自己的身体,不让她再以肮脏丑陋的**揣摩他。
这样想着,顾景臣将自己的头整个埋进了冷水里,任冷水冲刷他的每一个毛孔,试图缓解浑身的燥热。可收效甚微,他的身体烧得像一团火,即便大冬天洗冷水澡,也还是压抑不住,渐渐的,他的喘息有些急促,浑身异常难耐,连脑袋也开始不清楚……
他行伍出身,意志力坚定,从来都很能自控,可今天情况特殊,他连一点把控的余地都没有,顾景臣觉得不对劲,这不是他身体的正常反应,他无论如何不会念着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住她吻住她拥有她!
脑子越来越混沌,顾景臣连花洒都没关,扯下毛巾圈在腰间,便大力拧开了浴室的门。张阿姨很识趣,见简宁过来,她做好了早饭,等顾景臣也回来,她便去花园打理花草去了,将整个空间让给他们俩。
顾景臣推开浴室的门时,恰好就看到莫苒站在门外,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四少很热?大冬天的也能出一头汗?”
顾景臣看着她,越看越受不了,他忽地大步跨上前去,铁臂一把圈住了她的腰,头压了下去,如一头猛兽般噙住了她的唇。
他大力地吻她,不放过她口中任何一个角落,简宁已明显感觉到了顾景臣的冲动,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失控。他不说话,不解释,只用行动来证明他想做什么。
简宁也不问,她知道他没了理智,也许连她是谁都分不清,他只需要一个女人来给他安慰。
顾景臣不好过,也不让她好过,他用自己身体的火点燃她的火,烧得简宁丢盔弃甲,待她身体瘫软,顾景臣一把打横抱起了她,二话不说往卧室走去,即便是这期间,他的唇舌也没有与她分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一口一口嚼碎了吞下去。
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太熟悉,熟悉到连一点小小的火种都可以燎原。卧室里的窗帘是闭合的,有些昏暗,简宁被顾景臣丢在大床上,他则站在床前扯去最后一层束缚。
简宁呼吸急促,理智却尚存,她在顾景臣重新压上来之前,忽地撑起身体,往床下一滚,整个人逃出了顾景臣的视线。
这时,顾景臣压上了床上的女人,开始了他肆无忌惮的掠夺。
床上的女人嘤咛了一声,便顺从他心意地回应起他来,两个人暧昧的声音在卧室里回荡,一声一声敲在简宁的心上。
简宁擦了擦嘴唇,从地上爬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床上交缠的两道人影。她平生经历过两次捉奸,一次是她的丈夫与情人偷情,她在那次捉奸中陷入阴谋而死去,而这一次是她设计她的初恋与别的女人上床,她本以为自己无动于衷,可手脚的颤抖却让她自嘲不已。
是谁说的,男人与女人在一起,关了灯,到了床上谁都是一样的,瞧瞧,她在为这个理论做着课题证明,且完美地得到了答案。
“轻一点……求你……”床上的女人在求饶,而男人毫不怜惜,他一贯就是这个德性,情事上不肯让着女人,全然随心所欲。简宁甚至明白,他此刻用了多大的力道……
但两次捉奸中,简宁明显进步了许多,她觉得自己异常恶心,竟能在这种现场直播的动作大片里目不转睛地欣赏。
外头的风雪大作,将窗帘撩起了一丝缝隙,简宁的视线忽然透亮,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橱窗——那件叫做“梦中的婚礼”的绿婚纱安然地挂在那里。
她忽地勾起唇角,自嘲一笑,梦中的婚礼,既然得不到,那就让她自己亲手毁掉,彻彻底底地毁掉。
她再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而是决然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开门,关门,一切如常,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下楼,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顾景臣的烟。
简宁停顿了一会儿,弯腰拾了起来,她没将烟放好,而是抽出一根,点燃。吐出一口烟圈,呛得鼻子难受,男士的烟比女士的呛得多,她抽不习惯,烟熏得她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却还是蹲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将烟抽完。
为什么男人喜欢抽烟?因为烟能使他们镇静,或者说是迷幻。
简宁知道,从今天起,她与顾景臣之间,再也不会有可能了。他喜欢左媛,哦,不,是简凝,碍于死去的简宁而迟迟不肯动手,那她就帮帮他,让他心目中完美的不可亵渎的那一块假面具彻底成为他的,什么纯洁,什么天真,她作为莫苒时得不到的,那个假面具也不用端着装着了。
【367】爱上仇人
【367】爱上仇人
卧室的房门关好了,隔音效果很好,简宁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但是心理作用迫使她出现幻听,耳朵里充斥着那些暧昧声响,怎么都停不下来。
简宁不肯再继续听继续想,她站起身,将烟头扔在地上,学着顾景臣的样子,用鞋尖将它碾灭,大步走下楼去,头也不回。
在顾景臣去洗澡时,简宁已经换过了自己的衣服,刚走下楼,正好张阿姨从外面进来,见她似乎要走,便笑道:“莫小姐,刚才你带回来的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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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小姐呢?四少说过,除了你,不能让别人来,你有没有跟四少说?”
简宁本能地回头看了眼二楼,强笑道:“四少正跟她叙旧,我是多余的,所以先走了。阿姨,你暂时不要上去打扰他们。”
张阿姨虽然觉得奇怪,却也只能点头,顾景臣从前只带过一个女孩子来这,现在这女孩子又叫了朋友来,她又不能阻止。
“那我先走了。”简宁笑,擦过张阿姨的身边,往外头的风雪中走去。
张阿姨追上去,急道:“莫小姐,没有人开车送你,等四少下来再走吧?”
雪下得格外大,差点将简宁单薄的身体吹走,她在风雪里回头,朝张阿姨挥手:“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这大风大雪又偏远,哪里叫的到车啊?小莫……”张阿姨叫不住她,只能看她倔强地一步一步踩在雪地里,身上穿的又是一身白,几乎跟雪地一个颜色。
从古至今,雪是千年不变的,净化喧嚣的世界,遮掩住一切肮脏血腥。简宁觉得整个世界都陌生得厉害,她唯一想做的,是扑进妈妈的怀里大哭一场。
可妈妈身体虚弱,已经经不起再多折腾,她是妈妈的依靠,而不应该是负担。
世界这么大,她找不到一个能依靠的人,她在这里挨着风雪,鞋子湿透了,全身冻得麻木,也找不到一辆车……
她似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却为什么输得这样彻底?无论沈露是生是死,简凝是否被她利用,她也没有赢。她失去的实在太多了。
现在,她找遍了电话本,也只肯定有一个人会来风雪中接她。
她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站在路边等着。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边是焦急的问询:“喂?小丫头,你在哪里?”
“大叔……”简宁喉咙有点哑了,被风灌的,听起来像在哭。
“宝贝,你怎么了?大叔去找你,警局说你已经被人保释了,是谁?你在哪?”傅天泽继续追问,从声音里都可以听的出他是真焦急。
如果人活着,只被自己的仇人惦记,并且对自己嘘寒问暖殷殷关切,会不会冷到了极点的女人会因此而爱上那个仇人的温暖?
太冷了,能给她拥抱和安慰的,就是她所需要的。女人,就是这样现实,又那样不切实际,她们永远矛盾地活着。
“大叔,你来接我吧……我好冷。他把我带走,不让我去找你,手机也不肯给我。”简宁吸了吸鼻子,低声道。
“谁?”傅天泽警觉,又同时猜出来,“顾景臣?”
“嗯。”简宁不否认。
“他又想做什么?”傅天泽的声音咬牙切齿,“宝贝,他……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吗?”
听见傅天泽话锋一转,应该是本想问顾景臣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又怕她情绪激动导致难以预计的后果,便打住了没问。
简宁说了个含糊的地址,又能保证傅天泽找得到她,最后才加了一句:“大叔,你快点来,我好冷。这边的雪好大。”
给了傅天泽足够的提示,傅天泽一个小时左右总算赶到了,简宁已经冻得麻木,抱着胳膊蜷缩在树底下。
“宝贝……”傅天泽摔了车门大步跑过来,用他的外套将她裹在了里面,抱着她上了车。
车里暖和,傅天泽还握着她的手给她搓着,她的那张绝美小脸冻得发紫,乖乖地伏在他的胸口取暖。
“还冷吗?好点没有啊宝贝?”
“冷。”
“大叔抱抱,苒苒又吃苦了……大叔亲一亲……”
“嗯……”
傅天泽温柔真切,一句一个心肝宝贝,他的手掌宽大温热,抱她抱的结实安稳。
“大叔,你真好。”简宁由衷赞美。她真真切切地发现,她的性格改变不了,如果她没有经历这段惨痛的死亡,如果她丧失了记忆,如果这时候再让她选择一次婚姻,她也许还是会选傅天泽。
“宝贝,大叔心疼死了……你让大叔怎么放心得下你?那个顾景臣又怎么说?”傅天泽是个十全十美的情人,也是个精明的商人,柔情过后,确定她情绪不至于太坏,便追问道。
“顾景臣……听说我跟沈露的死有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来保释我,带我来这种偏远的地方,一再地让我交代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简宁扯着合情合理的谎。
“那他有没有对你动粗?宝贝,让大叔看看……”傅天泽说着,准备检查简宁的身体。
“别,大叔,你听我说……”简宁按住了他的手,蹙眉道:“他这次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因为那个女人来了……”
【368】死也和你在一起
【368】死也和你在一起
“那个与大叔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我好像听到顾景臣也叫她简宁……”简宁对着傅天泽和盘托出,“真的很奇怪。”
化名简凝的左媛本就是傅天泽派出去勾引顾景臣的,现在顾景臣和左媛之间有了进展,傅天泽却并不那么高兴……因为,左媛不曾对他汇报此事,他之前说过,但凡顾景臣有任何动静都要及时汇报。
心里虽然不悦,傅天泽却仍旧握着简宁的手替她暖和着,不动声色地问道:“她去顾景臣那儿做什么?”他习惯掌控全局,哪怕有一点不对之处,也要仔细问个究竟。
简宁认真地望进傅天泽的眼睛,受了冻的委屈瞬间都化作了一阵醋意,不高兴地咬唇道:“大叔果然还是放不下简宁小姐吗?一听到简宁小姐的名字就这么紧张了?”
“怎么会呢?”傅天泽忙笑道,拧了拧她娇嫩的脸蛋,笑道:“宝贝,你吃醋了?大叔没有想那么多,可她到底有一张和简宁差不多的脸,大叔难免有点念旧。如果大叔一点都不惦记前妻,宝贝你会不会更不放心大叔呢?那说明大叔是个多薄情寡义的人啊,对不对?”
傅天泽真有本事替自己开脱,念着妻子就是念旧,不念妻子就是薄情寡义,什么话都由他说了算。
好在简宁其实并不在意傅天泽扯多少谎话,她现在只在乎如何将自己的谎言圆过来。所以,听了傅天泽的解释,简宁皱眉道:“我只看到那个简凝跟顾景臣似乎很熟,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然后,当着我的面亲热,后来他们进了房间,就没有人管我了……”
在傅天泽沉默时,简宁继续道:“哦,还有,好像听到那个简凝说,既然顾景臣为了她跟未婚妻解除婚约,她愿意嫁给顾景臣……还听到他们讨论别墅的事情,好像在说着装修……”
简宁在某些时刻觉得她跟傅天泽真是绝配,她能将谎话说得无比顺溜,至于信不信,取决于人的心有多大,傅天泽与左媛本就不是不可撼动的关系,完全是利益在驱使。傅天泽是个聪明人,或者说聪明得过了头,简宁稍稍一提醒,就把他的思想引到了狭隘的那条道上。
傅天泽本性使然,将人人都想得太坏,如同他自己一般自私自利。如果将左媛换做了是他,一旦有机会攀上顾景臣这样的高枝,谁还指望着去认祖归宗?
不过是一个丑陋的秘闻而已,事关死者,也事关当事人几十年的清白。如果左媛有更好的归宿,比如说将顾四少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哪还需要为金钱为地位发愁?
不仅如此,连她和她亲人的一切都将干干净净,再没一丝污点能干扰她们,毕竟顾家的势力摆在那。
难怪左媛这些天一直含含糊糊,从来不肯给她正面回应,关于顾景臣的汇报也是可有可无的部分,完全不到点子上。原来,左媛打的是这个主意,枉费他张罗了这么久,却是为别人铺了路。
“大叔,你怎么不说话了?”
见傅天泽沉默,眉头越蹙越紧,简宁试探着问道。
傅天泽这才回过神来,握了握简宁的双手,放在手心里揉着,唇边挤出一丝笑容道:“宝贝……天下再大,世界再宽,大叔能信的、能爱的人只有你了,你会背叛大叔吗?”
傅天泽不知是心有感触,还是故意给简宁出难题,他说着,也不要简宁尽快答复,一低头吻住了简宁的唇,待柔情蜜意过后,贴着她的唇角,又重复了一遍问道:“宝贝,大叔身边没有人了,你会离开大叔吗?”
会。当然会。简宁在心底叫嚣,表面却娇羞地贴紧傅天泽怀里,在他结实的胸口蹭了又蹭:“不会,大叔,你活着,我和你在一起,你死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也只剩下大叔可以依靠了。”
两个人肉麻地互相诉说,嘴巴说给耳朵听,简宁不知道傅天泽的这些言语里掺杂着多少爱的成分,风雪中,唯有他陪在她的身边,也算是患难之交雪中送炭了。
但就在简宁觉得这也许是爱时,傅天泽紧接着说的下半句也还是扯到了利益上——
“宝贝,这是从保险柜里拿到的珠宝首饰,简妈妈果然没有骗你,要送你的礼物真的送了……虽然说大叔跟简妈妈相处得比你久,但这套首饰是连大叔也没见过的。”傅天泽说着,从车后座拿过首饰盒子来,当着简宁的面打开一看,里面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369】哄好了她
【369】哄好了她
这套首饰简宁一早就见过,虽然贵重,却比不上爸爸送给妈妈的那套血钻项链珍贵,她将那套血钻首饰拿去拍卖,得了相当巨额的款项,这款项让她有了更多资本去谋划。机缘巧合,拍下首饰的人正是顾景臣,当时顾景臣又不知脑子被什么门夹过,他将那套首饰送给了还是情妇的她。
还记得当时顾景臣的表情,很不耐烦的欠扁样,将首饰盒子随手往她怀里一丢,豪放地说道:“喜欢就拿去!”
喜欢就拿去……
傅天泽说不出这种话来,他一直都与顾景臣不同,傅天泽会问,宝贝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大叔给你买。
顾景臣的语气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不给对方选择的余地拒绝的理由,他说了要给,就是给,不要也得要。
但傅天泽谨小慎微,考虑问题很周到,他的询问似乎能让更多的女孩子满意,所以他做事从来很少出错,即便是在对于“卧底”左媛的选择上,也似乎筹备了好久,一直藏着掖着,等到确定可用时,才将王牌甩出来。
“宝贝,不喜欢?”傅天泽见她望着盒子里的珠宝发呆,便疑惑地问道。
简宁心里冷笑连连,傅天泽拿着原本属于她家的东西来送她,怎么看都有点强盗行径,她喜欢这珠宝是理所当然的天性,可傅天泽把她妈妈的珠宝当成私有物似的馈赠,即便简宁有再好的心理素质也觉得不能忍。
“没有……”简宁摇摇头,又揉了揉眼睛,眼圈都红了,才感慨万分道:“我是太开心了,大叔,你知道吗?从遇到你开始,我的生命中就有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我从前从来没想过的糗事、快乐,都与大叔有关。但是这套珠宝,实在是太漂亮太贵重了,我一个女孩子也戴不了,不如大叔拿回去送给傅妈妈吧?反正一家人谁戴也是一样的,白白放着反而没意思。”
也许有人在旁听着,会觉得她的话肉麻且虚伪,可简宁没说错,她的快乐和悲伤的确都是拜傅天泽所赐,只是傅天泽听不懂她的话中有话。
讨好谁都没用,唯有在傅天泽的面前讨好他的妈妈刘翠云,这才能让家庭更和谐,傅天泽更爱她,简宁一早便摸准了底细。
大约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在情人那儿得了贵重的珠宝之后,还想着要转送给情人的妈妈,古往今来婆媳关系最难处,第一次见面,不给对方下马威已经算客气,而简宁这样,简直离成中国好媳妇的模板了。
傅天泽以为简宁根本不懂这套首饰的价值,才会少年无知似的,随手将贵重物品送人,但同时他心里欢喜简宁的不贪小便宜,与沈露之流大不相同。他将首饰盒子递到了简宁的手里,笑道:“宝贝,简妈妈既然送给了你,就是给你的,如果觉得不方便拿,大叔先帮你收着,我家宝贝天生丽质,等到长大一点再戴,也会是最美的。”
“那……大叔帮我收着吧,我害怕弄丢了。”简宁推辞着,不让自己占有任何一份本该“属于”傅天泽的财产。
傅天泽摸了摸她的头,很是赞赏地笑道:“宝贝,简妈妈看样子很喜欢你,也是,我家宝贝这么可爱招人心疼,也怪不得简妈妈会对你这样放心。”他话锋一转,半开玩笑似的道:“等嫁给了大叔,你跟简妈妈也是一家人了,也许简妈妈一高兴,除了首饰,无论什么东西都肯给你呢!”
他试探似的说,意在求简宁去打听更机密的消息,搞定简母本人,简宁便装作听不懂:“大叔,简妈妈还有什么好东西没给过我啊?有没有特别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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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谁不知道傅天泽打的什么主意,要保险柜的密码,一个不够,他想要的是整个简氏集团。简宁故意跟他打马虎眼,神色无辜极了。
【370】这样才乖
【370】这样才乖
傅天泽眸光微微一闪,以笑容遮掩了他的急迫,他不好在财产争夺上表现得太过积极,会将简宁吓跑,他唯倚仗着莫苒死心塌地地爱他。
于是,傅天泽抱着简宁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很是平常地笑道:“好玩的东西很多,以后只要苒苒宝贝愿意,大叔就带你去玩,但现在你要答应大叔,必须听话,等将简妈妈的病治好,到时候即便我们举行婚礼,简妈妈也可以来当主婚人啊,是不是?”
傅天泽的无耻是出了名的,他果然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对她说的十句话里,总有九句是假的,为是不过就是他自己。
“哦,我知道了,大叔,我记得了,首先要将简妈妈照顾好。”简宁不动声色,她是乖巧的小女朋友,从来不管他们在利益上的分歧,将所有自由都给傅天泽。
“这样才乖。”傅天泽笑得欣慰,总算将此事草草遮掩过去,却又有了更深的忧虑,他未曾找到沈露的“遗物”……如果沈露是专门留了一手来对付他,那么那“遗物”在什么地方,是否真如莫苒所言,在沈露坠楼时,那罪证也一同丢了?
这些都是私密,不可告人,傅天泽即便憋得心里难受,也还是不能在简宁面前失去了风度,唯有继续憋着忍着,他扭头看向窗外,惊讶道:“宝贝,雪越下越大了,不如我们先走吧?”
“嗯。大叔,我饿了。”简宁一边答,一边扭头看了一眼半山腰处的那栋别墅,其实她根本看不清风雪中的别墅,连轮廓也模糊。
“好,乖,大叔带你去吃好吃的,咱们洗一洗身上的晦气。”简宁耳边听着傅天泽的百依百顺,任由傅天泽探身为她系上安全带,随后发动了引擎。
简宁心里想的是,这个时候的顾景臣在做什么呢……应该是跟那个冒充简宁的左媛在卧室的大床上翻滚吧?
不能去想那场景,不愿去想那场景,简宁努力地摇了摇头,将顾景臣的那张脸从脑子里挤出去,他是别人的男人,他是所有女人的男人,他从来不是她简宁一个人的,既然如此,这一次她帮他上了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岂不是对他的孝敬吗?
外头的风雪越下越大,车行驶在路上都有些不安全,简宁推算着后面的日子,如果计划没变,她离被家暴或者被封杀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在这十二个小时里,她要尽一切可能去布置“后事”,她没有时间再拖拖拉拉,必得一举送该死的人去死,该痛苦的人去痛苦,沈露已死,下一个就该轮到傅天泽了!
在风雪中走了快一个小时了,简宁忽然开口问驾驶座上的傅天泽道:“大叔,那天简妈妈跟我说,想回疗养院生活,在家里,她总是害怕……是不是简宁小姐之前也住那栋别墅啊?”
她的问坦坦荡荡,没有刻意藏着掖着,傅天泽在专心开车,听了这问,他转头看向她,不答反问道:“简妈妈还说了什么?”做贼心虚的人永远关注焦点与人不同,又怕被揭穿暴行,又怕错过机密。
简宁不摇头也不点头,迟疑着一边想,一边道:“……也不是简妈妈说了什么,而是简妈妈看到我跳舞,好像就特别高兴,那保险柜的密码就是简妈妈在看完我的练习之后忽然说的,她说如果我去参加舞蹈比赛,肯定能得冠军,这首饰就是送给我的礼物。”
见傅天泽听得入神,简宁征求他意见似的问道:“大叔,你说简妈妈搬去疗养院了,那儿环境好,又远离曾经生活过的这块地方,对简妈妈的病情会不会有帮助?也许,她心情一好,把什么都想起来了呢,也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自闭了。”
傅天泽仍旧不希望放简母离开,如果简母走了,他得花费更大的精力去找人照顾她,既不能让她死,也不能让她舒服,他异常不放心那流动的资产出什么问题。在家里再怎么闹,还翻不了天去,保镖随时待命,大不了就落得个陆嵘的下场,如果简母离开了家,在外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故,他傅天泽的计划将全盘皆输。
分析过利弊,傅天泽强调道:“简妈妈在疗养院住过啊宝贝,去年医生就有建议带她去瞧瞧。但是,住了两个月之后呢,医生来了,说疗养院那儿的环境虽然好,但似乎不适合简妈妈,她一点都没变得清醒,心情反而更差,动不动就与病友发生冲突。”
这话里是真是假,简宁不得而知,但无可置疑的是,妈妈肯定吃了不少苦,连一个可以讲话的人都没有。
简宁顿时佯装不高兴了,还自信爆棚地挽住了傅天泽的右胳膊,靠在他身上道:“那是因为之前的疗养院没有遇到我这种既有耐心又有舞蹈才艺的人啊!简妈妈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妈妈看我的眼神,简直把我当亲女儿简宁小姐了,所以我想,这次她去了疗养院心情会更好的……大叔,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嘛!”
拗不过她的撒娇,傅天泽嘴角轻扬:“什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