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土豪月饼
【130】土豪月饼
孑然一身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
简宁的这番话让顾景臣好笑了一阵子:“宝贝儿,你这可怜的小样儿真让人心疼。”
简宁想,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完全没这么想,顾景臣要真的心疼她,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处境。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妈妈,除了妈妈,她谁都不惦记。
忽然手机响起来,简宁点开一看,是一条汇款信息提示,有很大的一笔金额打入了她的账户。不,不是她的,是莫苒妈妈的。看样子,江瑶把事情做好了。
就在简宁低头查看信息时,顾景臣道:“谁的消息?是你那个好大叔的吗?跟旧情人吃饭吃够了,想起你来了?”
简宁很想啐顾景臣一脸,但她了解他的个性,她越是跟他拗,他越得意,她便故意气他:“大叔早上还送了我玫瑰花,他说有事不能陪我,等他忙完了再跟我好好过节。我等他。”
这一把火烧得够旺,的确把顾景臣给气得鼻孔冒烟,他哼出一口气道:“傅天泽是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你这小情人还真是好说话,一捧玫瑰花就给你打发了,宝贝儿,你就这么点儿出息!”
“那也比四少过节连个月饼都没好多了,我在你身上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简宁不依不饶地继续刺激他,她的心却不在对话上,而是惦记着账户里的钱。钱不是万能的,但钱可以收买很多人为她做事,她既然形单影只,就让金钱为她壮壮胆。
顾景臣还来不及说话,他的手机也响了,公路上没有人,估计也不担心摄像头,他很没素质地将电话放在了耳边,听着那边的人跟他汇报着什么,他笑了笑,然后挂断。
简宁有那么一瞬很希望他开车打电话撞上路边的护栏,她就是不想让顾景臣活得太过平静。
大约电话里那个人带给他不少喜讯,顾景臣笑道:“宝贝儿,别抱怨,等会儿你就知道还是我对你最好。”
等会儿?等到什么时候?他能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好啊。”简宁满口答应,却根本没抱奢望。
中秋节,高速上、市区里什么地方都被人流充斥着,可盘山公路这一带因为是高价别墅区,基本没人来光顾,也不必太担心娱记,所以简宁连围巾和墨镜都摘了,可以怡然自得地享受沿途的风景,如果把身边的顾景臣去掉的话,那就完美了。
汽车频道里正在播报娱乐新闻,说是有位嫩模为了炒作,利用中秋节的月饼做噱头,上演了人体月饼大战。让嫩模躺在桌子上,赤身**的在重点部位放上各种馅儿的月饼,然后让周围的男客人取食。本来是一场好好的团圆赏月家宴,都因为这种烂俗的广告和炒作而蒙上了一层阴影,小编直叹小明星嫩模炒作无下限……
车厢里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有媒体的声音,有普通观众的看法,说这种手段太恶心,玷污了传统文化,也有人说这种方式宣传很新颖,新人很能豁得出去,诸如此类,五花八门。
顾景臣没话找话说,笑道:“宝贝儿,若是你,为了出名,做得出来这种事吗?”
简宁微微一愣,随即冷笑不止:“难道四少觉得我做四少的情妇比这些嫩模高端多少?人家起码是为了生计炒作,我只是陪上床。人家用身体换取金钱,让人看看而已,而我,什么都做了,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楚,想过选美比赛后要做什么没有?不如就做我的情妇,我给你开工资,天天开着车出去兜兜风,偶尔接拍一两部戏,玩一玩,过过瘾。怎么样?”顾景臣提议道。
简宁为他的话做着补充:“然后四少腻了,一脚把我踹开,我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乖乖滚走了?连个月饼也没拿到。”
正说着,顾景臣的车驶入了别墅,他又气又好笑,一把攥住简宁的手腕:“小东西,你能不惦记着你的月饼么?那么喜欢吃月饼,今晚你给我吃个够!”
说完,他把车停好,然后一边开车门一边拨了个电话,简宁跟在他身后下车。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陪顾景臣过中秋。到底他们前世有过怎样的孽缘,让她始终挣脱不开顾景臣这个人呢?什么计划都被他打断,走到哪里都还是要落入他的掌心。
见顾景臣在打电话,简宁便四处看了看,天还早着,她对这里虽然不熟悉却也不算陌生,更不用担心会被人偷拍,反而将苦涩的心底稍微地冲淡了些。
转过别墅的一角,她的目光忽然被刺痛,眼前出现了一大片金黄色的向日葵,那颜色亮得晃眼。因为太阳不错,它们的花盘全都朝向同一个方向,将原本晦暗的别墅衬托出了勃勃的生机。
简宁怔了十几秒后迅速地转过身来沿原路往回疾走,把那片黄灿灿的花朵丢在脑后,她……讨厌向日葵,这些花不应该开在这里。
简宁走回顾景臣身边时,他的电话还没打完,听语气应该已经不是刚才那一个,他似乎很有耐性,也不像是对女人,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简宁想到一种可能性,也许是他的侄子顾云杰。
同是军人的后代,简家到了简宁爸爸那一代只有一个子嗣,然后简宁也成了独生女,而顾家却子孙繁荣,顾老爷子儿女成群,顾景臣的父亲有两个哥哥两个妹妹。
顾景臣之所以被叫老四,却并不是因为他是他父亲的第四个儿子,只是因为他在顾家的孙儿辈里排行第四,即便他是独生子,他上面还有伯父生的两个大哥,一个堂姐,他的大哥早就娶妻生子,儿子顾云杰今年应该都上高中了。
顾云杰简宁见过,在他小的时候也逗过他玩,现在那小屁孩长大了,肯定已经忘了她。
“跟曾爷爷说,我不回去了,这边忙着呢,别等我吃饭了,啊。”顾景臣道。
说完,顾景臣把电话从耳边拿开,连简宁都听见里面有个老人的声音在骂:“兔崽子!忙能缺这一天吗!中秋节知不知道!老子打断你的腿……”
声音中气十足,威严有力,定是顾老爷子无疑。
顾景臣慌忙将手机挂断,再索性关了机,显然是不想再被骚扰。那一大家子的长辈、晚辈,一人给他来一个电话,他确实有够烦的。
顾老爷子跟简宁的爷爷是多年的好友,闹过革命的情谊,可惜简宁的爷爷死后,她爸爸选择下海,便与顾家鲜少往来,军人看不起下海的商人,好像自己的骨头特别硬似的。
就是这样两个曾十分友好的家族经年后变得疏离不已,而分别置身两个家族中的简宁和顾景臣,在双方家长反对或者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暗中勾搭了好几年。
顾景臣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被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给刺激的,一转头看到简宁站在他后面,便很不耐烦地把手机收了起来,上前一步揽过她的腰,脸上又转为玩世不恭的笑,他问道:“喜欢什么馅儿的月饼?”
他似乎还很高兴,对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很期待她的答复似的。
“我讨厌吃月饼,任何馅儿的。”简宁刚把这句话说完,顾景臣脸上的笑一僵,他还没说话,一辆车已经停在了别墅外。一个身着西装外套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下来,手里捧着几个盒子。一看就知道是高档的月饼,连包装都特别土豪,让人恨不得拿金砖银砖来换。
察觉到顾景臣身上森森的寒意,简宁咳嗽了一声,一手举起道:“我发誓,如果我早一步看到了他手里的月饼,我就算昧着良心都会说月饼好吃,什么馅儿我都喜欢的!你看,四少,我现在没骗你,我多诚实啊!”
等那个“送快递”的黑制服走到他们面前,简宁才发现那月饼的数量有多少,大大小小足有好几个盒子。那黑制服显然训练有素,对简宁稍稍点了下头,便把另一个盒子,完全区别于土豪月饼盒的贵重包裹递给顾景臣,说了句:“拍卖会已经结束,这是您要的东西,举世无双的珍品。”
简宁其实还蛮好奇那举世无双的珍品是什么,顾景臣却异常恶意地将黑制服手里的月饼盒抢过来,恼火地扔进了简宁的怀里,逼着她接受:“今天非得给我吃了不可!一个口味的吃一个,从五仁到韭菜,各种新鲜的、非新鲜的、正常的、暗黑的,你全都给我尝一遍!”
“哦,四少专门为我订的月饼?”简宁把怀里的月饼盒拿下来拎在手上,对着站在一旁的黑制服很礼貌地说道:“谢谢你大过节的还跑一趟。虽然四少有点不可理喻……”
“莫苒!”顾景臣大喝了一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说谁不可理喻?!”
【131】舌头割下来测谎
【131】舌头割下来测谎
谁都要过节,他大过节的专程让人给他送月饼就算了,明知道她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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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月饼,还逼着她一个口味的吃一个,还说自己没有不可理喻?
也罢,跟顾景臣继续争辩下去也没意思,简宁笑笑,很假:“当然,是我不可理喻。”
说完,她怀里抱着月饼盒就往别墅内走去。
她这一笑,再一承认,更让顾景臣下不来台面,她就是有本事时时刻刻把他惹恼。
“李恒,辛苦了,回去吧。”顾景臣对那个黑制服说了句,就追上简宁的步子,见她在抠月饼的盒子准备拆包装,他拉她,再次发号施令:“不准拆!”
简宁快被顾景臣这喜怒无常颠三倒四的性格给逼疯了,抱着月饼盒在原地定住,扭头问道:“那四少想怎么样?不拆,又让我吃月饼,每样吃一个,我不会隔空取物,也不会望梅止渴,难道让我连盒子一起吃下去么?”
连环的几个问,让站在不远处的黑制服李恒憋不住笑出了声,顾景臣也被简宁问住,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就拿李恒开刀,转头扫过去,语气很不善道:“还站在那干嘛?真想留下来吃团圆饭啊?这儿没你的筷子!”
李恒忙收敛了笑容,冲着顾景臣微微躬身示意,然后转身上了车,开走了,他的身姿自始至终站得笔直,简宁推测,他应该也是军人出身,身手很不一般。想想也是,顾景臣自己的身手已经很厉害,他的保镖或助手应该也不是等闲角色。
见简宁盯着李恒已经开走的车,顾景臣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没好气道:“看什么?又觉得他特别好看?世界上的每个男人看起来都比我好看?你是什么眼光?还是对我有意见,故意寒碜我呢?”
什么时候开始顾景臣学会了这种连珠炮似的问,简宁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了,他所有的问题里面,简宁只想回答最后一个,是,她对他有意见。然而,她不会说实话,便虚与委蛇地应付,笑道:“怎么可能?四少每天都应该被自己帅醒才对啊,别的男人都是蒲柳之质。”
顾景臣瞪着她,右臂很大力地环上她的肩,用力道迫使她跟着他的步子往前走,哼道:“虚伪的女人,巧舌如簧,真想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测谎!”
推她进别墅之后,他就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随后把那个贵重的土豪盒子往客厅沙发上随意一扔,脱掉了西装外套,开始卷袖子往厨房走。
简宁对他的行为非常费解,等顾景臣拿了围裙出来,她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疑惑地问道:“四少,你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吧?”
顾景臣高大的身材立在原地,手上握着单薄的围裙,也不知是本意还是忽然反应过来,他勾唇笑道:“想得美,你下辈子也别想吃到我亲自下厨做的饭!”他说着,就大步走到她面前,把手里的围裙塞到她怀里:“拿去,食材都准备好了,去弄一顿能吃的饭菜来!”
呵,她果然是全职情妇,不仅要陪睡,陪洗澡搓背,还***把佣人的活也兼了,要给大爷做饭,下一步是不是让她洗衣服、擦地板啊?!
简宁觉得再忍下去,顾景臣这厮会没完没了,她把围裙捏在手上,双手抱臂道:“四少应该不知道,像我们这种身份的,都卖身不卖艺,陪上床我会,做饭这种技术活我还真没学过,做不来。”
“呵?卖身不卖艺?”顾景臣被简宁震惊了,他居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到底要给他多少意外或者说是有多惊世骇俗,他英挺的剑眉挑起:“我说你小小年纪,还真把自己当出来卖的了?我让你做饭,不是让你卖身,弄顿吃的就那么难么?!”
简宁的脾气拗,从小就拗,否则也不会一根筋地在顾景臣这棵树上吊死,现在她还是拗,保持着抱臂的姿势道:“难道四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觉得我从前做的那些龌龊事还挺高尚?”
顾景臣根本不想跟她耍嘴皮子,他被她气得半死,看不到她的时候想看到她,看到她的时候想掐死她,他现在就是想好好吃一顿饭,***偏要整出这些有的没的来。
顾景臣一头恼火地把扔在简宁怀里的围裙又夺了过来,随手扔在一边,接着袭上简宁的身,猝不及防地将她压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近在咫尺的俊脸恶狠狠道:“你觉得自己是出来卖的就是出来卖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肯做饭那就别吃了,我们来做做你会做的,上床吧,卖你的身吧!拿出点专业素养来,别又半死不活地让我生气!”
他语气恶劣,动作却没开始,好像在等简宁的答复,简宁被他铁一样的胳膊箍着,完全动弹不得,她知道自己没法躲开顾景臣的束缚,而且,她也并不想再被他折腾。尤其想到顾景臣在跟许多女人上床之余,最近也许还爬上了沈露的床,她胃里就一阵翻涌,觉得恶心极了,好像当初她抓奸在床的并不是沈露和傅天泽,而是顾景臣和沈露似的。
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哪个都肮脏得令她作呕。
“不,不上床!不做饭!我都不要!”简宁挣扎着,要从顾景臣的怀里退出来。
顾景臣听了她的话,气笑了,一点一点矮下身子,简宁被他压迫得往沙发另一边倒去,后背没有遮挡,上半身悬在半空,越压越低,腰都快要折断了,他哼道:“只能选一样,你没第三条路可走!”
正说着,顾景臣的身体压下来,简宁被重力一逼迫,顿时失去平衡,尖叫了一声从沙发靠背上栽下来,被顾景臣的长腿给压在了沙发上,他单腿跪在那,用膝盖把她的双腿挤开,看样子他是打算在沙发上把她给办了。
简宁还在想怎么刺激顾景臣才好,忽然感觉后背抵上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她好不容易腾出手去一摸,这才想起是那个黑制服说的“稀世珍宝”,刚刚被顾景臣随手扔在沙发上了。
她向上挺了挺腰,单手抱住了顾景臣,后背腾出了一点空间,这才把盒子从下面抽了出来。
乍然被简宁抱住,这动作真像是久违的情侣相拥,顾景臣的心情好多了,以为她认输了,妥协了,他也就没再蛮横地撕她的衣服,停了手,偏头在她的耳边笑问道:“怎么?怕了?不卖了?还是决定做饭了吧?”
简宁觉得顾景臣这句话特别幼稚,跟个孩子一样,好像要上她威胁她都是开玩笑,他一直在等她投降似的。
然而,简宁却并不想让他开心,她把手臂弯过来,将那个盒子递到顾景臣面前,扬了扬,道:“我要这个。”
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就是要,顾景臣给不给是他的事,她就是这么没皮没脸的下贱情妇,她迫切想看到顾景臣的表情。
顾景臣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了,他倒没生气,反而问道:“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不管是什么,我要。”简宁理所当然地答。
“宝贝儿,你要是在床上说刚才那句话,我会很高兴的。”顾景臣从她身上下来,坐在沙发上,理了理弄皱的衬衫,很随意地说道:“打开看看,喜欢的话,就拿去。”
简宁对顾景臣的语气和表情都很疑惑,难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她记得顾景臣之前说过今天会给她一个惊喜。
许多年了,她一直没有机会跟顾景臣好好相处,年少的时候他太忙,连陪她吃个饭都牢骚不断,记忆里他似乎没有送过她什么礼物,他从来不是个浪漫的人。
简宁这么想着,手没有意识地把盒子打开了,一瞬间璀璨的光亮迷了她的眼,那10寸左右的盒子里放着一套钻石首饰,项链、耳环、手链……简宁惊得一动也不能动。
顾景臣见她呆愣住,失笑:“这么没见过世面?吓呆了?不过就凭你的气质,恐怕衬不起它们。”
简宁愣愣地把这套首饰仔仔细细地扫了许多遍,终于确信,就是她让江瑶匿名拍卖的那套首饰,以上亿的价格成交,款项刚刚打入了她的账户。她完全没想到拍下它们的就是顾景臣。
但是……
简宁看着首饰盒里明显的一处空缺皱起眉头。
【132】你有什么阴谋?
【132】你有什么阴谋?
这套首饰本来是四件,是她出生的时候,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在她十八岁成人礼时妈妈送给了她当嫁妆,她一直单独存放在保险柜里,任何人都没见过。
也许别人不会知道,但简宁很清楚,除了项链、耳环和手链,还有一枚价值连城的血钻戒指,也正是这枚血钻,才促使拍卖会上的成交价上亿。
顾景臣说若她喜欢,就拿去,他给了她三样首饰,第四样去了哪里?
但是,她不能问。也无权过问。仔细想想,顾景臣在这一次总算表现了他前所未有的大方,这三样首饰到手,她可以衣食无忧甚至奢华挥霍地过下半辈子,他不负他一掷千金的好名声。
“怎么?不喜欢?”顾景臣等了好久没等到她说一句话,不由地询问道。
简宁忙笑道:“不,怎么会呢,当然喜欢。”她好像有点语无伦次地捏着珍贵的首饰盒子,看着顾景臣问道:“四少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么名贵的珠宝真的要送给我?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前半句话顾景臣听着还挺舒服,最后一句又把他给惹恼了,他黑着脸盯着简宁,冷哼道:“阴谋?不送你东西,你说我小气吝啬一毛不拔,送你东西又担心我有阴谋,你到底想怎么样?”
越想越恼火,顾景臣一把将简宁给拖过来,稍一使力压在沙发上,两手扣着她的肩膀道:“你就一心一意向着你的大叔了,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简宁觉得跟顾景臣讲道理是讲不清的,他认定了她惦记着傅天泽,那她就当自己确实惦记傅天泽吧。她随手把那个首饰盒子扔在一边,圈住顾景臣的脖子,吻住他的薄唇。
简宁躺在顾景臣身下,被他的健硕一衬托,显得相当娇小,如此柔情蜜意的主动缠吻让顾景臣的狂躁平息了不少,听着她不专心地说:“四少火气好大,动不动就发火,人家的胆子都被你吓破了……”
顾景臣明知她虚情假意,语气腻得要命,他心情比刚才好多了,一边捧着她的脸加重这个吻,一边喘息道:“我不知道你的胆子有这么小,你这个厚脸皮的小东西。”
被男人称呼“小东西”,无论他表情如何,会给人以错觉,他的语气是带着几分宠溺的,简宁嘴里的空气都快被顾景臣吸光了,她喘不过气来便推开顾景臣,媚眼如丝地嗔怪道:“四少总是一阵一阵的,这么多天连个月饼都吝啬给,今天忽然送了我这么贵重价值连城的宝贝,我能不惊讶吗?好像是穷得走投无路抢了银行似的,有钱了,但不是我的,还随时担心会被抓。”
“抢银行?”顾景臣觉得不可思议,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简宁水光潋滟的眸子,好像看进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中,他被她的眼神吸引,忽然面露温柔,长臂伸出将那个首饰盒子捞过来,取下那条钻石项链为她系在了脖子上:“宝贝儿,相信我,跟我在一起,比抢银行可靠得多,我给你的就是给你的。”
他把钻石吊坠捋直放在她的胸前,端详着她修长而细腻的脖颈,钻石的光芒与肌肤的光泽相应,简直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顾景臣注视她良久,忽然眯了眼,又俯下身来,将细细密密的吻印在简宁的脖颈、锁骨上,赞美道:“宝贝儿,你真美。”
简宁感觉到顾景臣的动情,肌肤上掠过顾景臣的气息和他的味道,让她痒得想缩脖子,她的手很自然地抚着顾景臣的发,目光注视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和吊灯,她想,哪怕顾景臣再怎么赞美她,再如何对她温柔,他此刻所以为的她不是简宁,而是莫苒。
情妇莫苒。
即便钻石裹身,她其实并不那么在乎,这些珠宝都可以随意扔在一边,她的心越来越冷,冷得她抱紧顾景臣,急迫地去脱顾景臣的衣服。
“别动,宝贝儿。”顾景臣却忽然停下动作,把她使坏的双手扣住了,他吻了吻她的耳根,轻笑着勾起唇角,用相当好听的低沉嗓音道:“宝贝儿,我饿了,真饿了,不用这么热情如火,去给我弄顿吃的才最乖。”
美人在怀,主动献身,他居然不为所动,口口声声要吃饭,这简直是对美人的羞辱。何止是她简宁,顾景臣也从不按常理出牌。
他说着,就把简宁从沙发上拉起来:“乖,快去。”简宁便从顾景臣身上起来,捡起掉在地板上的围裙系好,回头道:“事先声明,我只会做黑暗料理。”
顾景臣靠在沙发上,懒洋洋道:“去吧,能吃就行。”
【133】四少亲自下厨
【133】四少亲自下厨
等到简宁进了厨房,顾景臣在沙发上坐直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血钻的戒指刺目异常,将他的视线完全夺走,指尖也似乎滚烫起来。
顾景臣随即站起来快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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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卧一角的橱窗里除了摆放着那件绿色的婚纱,还有几个空的玻璃台子。顾景臣小心地把血钻戒指放在了其中一个玻璃台上,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台子上的血钻,鲜血一样的颜色,迷惑人心的诡异。
他的视线不由地慢慢地模糊起来,早晨他去过蓝山公墓园,站在她的墓碑前良久,看着照片上她年轻而美丽的容颜,带着笑的样子,心里疼得止不住。
她永远是年轻的样子,对每个来看她的人笑,可她一定不愿意再看到他,她必定不愿意对他笑。他发了疯,中秋这样的节日也不能呆在人多的地方,不能听别人的欢声笑语。他鬼使神差丧心病狂地跑去跟踪傅天泽,那种病态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然后他发现了那个让他异常熟悉的女孩,在她的身上能找到一丝丝慰藉。他把她放在身边,让她给他做饭。
世上相似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是你,再多的激情与折腾始终填不满心的空缺。哪怕他送给别人再多的东西,博得他们或真或假的关心和开怀,但是看到最好的最珍贵的一切,他还是想全部都夺过来给她。
可惜,他有奢华的别墅,橱窗里有天价的婚纱,天价的钻戒,却换不回他天价的新娘。伊人已逝,一切终归尘土……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等到顾景臣饥肠辘辘实在等不下去下楼去,刚进厨房,就被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油烟机都抽不走的辣味和烟火气,她到底在弄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顾景臣怒道。
“做饭啊。”简宁回头,一脸理所当然,她手里握着锅铲,腰上系着围裙,长而直的黑发炸成马尾,一副居家过日子的主妇形象,不,大约是看起来年纪不大,倒像是普通人家乖巧懂事的女儿似的。
顾景臣看她满脸的无辜,倒觉得不好说什么了,急走两步到了她的身后,指着那盖上的锅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没做过饭,看那些食材乱七八糟,就全倒一块儿炒一炒啊,大概、也许可以叫做麻辣香锅吧!”简宁很认真地回答道。
“麻辣,你存心的吗?”顾景臣吼她,忽然想起来:“怎么会有辣椒?我没让人买啊!你自带辣椒来害我?”
简宁不高兴了,揭开锅盖,呛鼻的辣味逼得顾景臣后退一步,她哼道:“自带辣椒,你当我是菜园子啊?是一小袋干辣椒,应该是买菜的时候配送的,我就全倒进去了。”
顾景臣无法不怀疑简宁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他不能吃辣,一次两次这样故意招惹他,顾景臣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到今天过节,他不想跟她闹,遂沉住气,一把将她从灶台前扯开,卷袖子,关煤气,很利落地将简宁又盖上的锅盖揭开,又被熏得扭头打喷嚏。
他从烟熏火燎里头一看,一锅的食材黑得像锅底似的,白菜、洋葱、虾仁、胡萝卜等等只能从它的形状猜测大概是什么东西,可颜色基本都黑得难以辨别了,连那该死的辣椒也是黑漆漆的,她到底是怎么弄的?!
本来顾景臣还想着,她要是爱吃辣他给她留着,可这一锅,她能吃得下去?
他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简宁:“你就打算给我吃这个?就这个,你还挺自信啊,你哪儿来的自信能吃?”
简宁站在一边,无辜地挑眉:“我跟你说了我不会做饭啊,只会做黑暗料理,你看,够黑暗吧,我可没骗你。”
“你还有理了!”顾景臣气得想跳脚,用锅铲翻了翻那锅黑漆漆的东西,自言自语地骂道:“妈的,根本是在侮辱黑暗料理……”
他的心情都没法用懊恼来形容,想把一锅黑漆漆的东西铲出来倒掉,又觉得恶心,回头瞪了简宁一眼,索性把那口锅带锅铲一起丢在一边了,重新弄了口炒锅放上去。
他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剩下的食材,应该还够吃,然后发现地上有一条新鲜的鱼在盆里游,他弯腰拿了鱼出来剖,又对站在一边的简宁道:“去把西红柿、土豆洗一洗,切好。”
“哦。”简宁照做,将他指定的东西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又拿了刀来切。
顾景臣把鱼清理干净,一转头看到简宁把土豆切成了块,他的火气又冲上来,上前就骂:“切个土豆都不会,谁让你切块的!”
简宁停下刀,看着他:“你又没说不让我切块,你要什么样的不先说好,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要什么?”
“你总是有理!”顾景臣连脾气都不想发了,见她的发丝乱的很,胸前的衣服都被水给打湿了,手上还沾满碎碎的蔬菜汁,样子特别楚楚可怜,顾景臣嫌弃地挑眉:“洗个菜切个菜,瞧你身上弄的,真想把你扔洗衣机里头搅一搅!”
简宁也盯着他,翻了个白眼道:“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顾景臣听罢,一低头,发现自己没有系围裙,居然穿着衬衫西裤就下厨了。这下倒好,一身衣服都毁了,别说是蔬菜汁,他身上还溅了好多滴鱼血,根本是比简宁更狼狈,他是一百步笑五十步!
下不来台面,顾景臣恼恨:“做饭给你吃,你还唧唧歪歪没完没了,我今天不罚你,我就不是人!”他说着,用手在裤子上随意地抹了两下,再大步迈上前去,在简宁的猝不及防中将她抱了起来,放在灶台上。
简宁惊呼一声,要往下跳,不肯安稳坐着:“你想干嘛?上面有水啊,我裙子都湿了!”
“宝贝儿,别在意这些,待会儿你会更湿……”顾景臣说着,就扣住简宁的脸,含住她的唇,不准她再继续说话。
他不是询问她的意见,只是告诉她一声,他深谙**与勾引之道。简宁很快就感觉到肌肤与灶台零距离接触了,她的下半身只系了件围裙,这种围裙有点类似女仆装,她的肌肤在一层布料的遮挡下若隐若现,更添诱惑。
“好凉,不要在这里。”简宁环着顾景臣的脖子,提议道。她知道无力阻止他,只能提意见。
然而,顾景臣不采纳,他兴致来了,想在哪就在哪,喘息着笑道:“宝贝儿,你会喜欢这儿的,这里很棒……”
因为围裙的遮掩,简宁看不到裙底的风光,却深切地感觉到顾景臣的温度和力道。她被顾景臣调教出了习惯,一旦遇到他,即便是被强迫的,她也不能说没感觉,她的身体很诚实。
顾景臣很满意她的反应,笑着夸赞她:“宝贝儿,真乖。”
这似乎是一次很和谐的欢爱,顾景臣的心情不错,简宁也无比听话,顾景臣结束后就没再继续折腾她,而是整理好他自己,若无其事地继续做饭。
无论是鱼下锅的滋滋声,还是他切土豆丝、西红柿的声音,都很稳健有力。简宁却累得够呛,瘫软在一边,一丝力气都没了。男人可以借助**来提高行动力,女人却总是柔弱无力负担。天生的不公平。
“宝贝儿,去洗干净,准备开饭了。”
简宁去浴室洗澡前,先吃了一片避孕药,避孕药吃得太频繁,她的生理期都不太准了,今天不是安全期,顾景臣突发情况太多,有时不肯带套,她很担心再出现意外。
每一次吃药,她都会觉得身体里有一个生命在消失,那种刻骨的痛,她死过也不能忘。
等她收拾好自己出去,顾景臣已经把饭做好了,几盘很家常的菜摆在餐桌上,不说美味,起码色香味上还过得去。
简宁坐在顾景臣对面,喝了一口西红柿牛腩汤,抬头夸奖道:“真好吃,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她这声赞扬有点浮夸,顾景臣听完瞪了她一眼,他拿起勺子往她的碗里加汤:“好喝你就多喝点,要是剩了一滴我俩没完!”
这还真是霸王条款。
“知道了,我会敞开肚皮喝的。”简宁说着又吃了一口鱼,味道一般,她喜欢吃辣的,鱼太寡淡了,要是做成这样,她倒宁愿清蒸。
“怎么样?”顾景臣非要问她,一副等待表扬恭维的架势。
简宁马上又夹起一块鱼肉,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末了还闭上眼睛赞叹道:“美味……虽然跟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不能比,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比我的厨艺高了不止一百倍。”
这种略带比较的评价顾景臣听起来顺耳多了,输给五星级酒店的厨师他也不会丢脸,所以,在听完简宁的话之后,他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夹了块鱼肉吃下去,哼道:“谁稀罕跟五星大厨比,爱吃不吃吧你。”
顾景臣吃得很香,身上的衬衫都没换,还是那身带着油烟和血渍的,头发也没了型,敞开的胸口露出健硕的肌肤,又狂野又居家,如果他这副样子让别的女人看见,恐怕都会觉得他是人间极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猛虎,还一夜七次郎。
简宁将目光从顾景臣身上收回,唇边勾起一丝笑意,顾景臣的别扭性格还是没变,夸他一句就上了天。表面看是她吃了亏,落得一无是处笨手笨脚的名声,可其实谁占了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起码,顾景臣以后都不会再让自己做饭了,她的黑暗料理谁受得了?
“吃菜。”顾景臣见她不说话,给她夹了夹菜,虽然语气不好,可分明是有心推销他的厨艺。
“我刚刚看到后院种了好多向日葵,难道四少不仅会做饭,还会炒瓜子吗?”简宁有意无意地询问道。
在明显看到顾景臣吃饭的动作一顿时,简宁立刻补充道:“看不出来,四少居然是全能,什么都会。”
什么话都由她先说了,顾景臣似乎也没有再深入讨论这件事的意思,便不了了之。
简宁确实没有想多,那些向日葵种在那是有原因的。但她并不想深究,不,她其实并不需要深究,她现在是个内心阴暗的恶毒女人,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成为她的棋子……
吃完饭,顾景臣把餐具一推,就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简宁不得不去把碗碟洗干净。等把碗洗好走出厨房,她发现顾景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遥控器。
电视的声音开得并不小,不知道他怎么睡着的,难道说这样的环境让他感觉到舒服毫无负担吗?
【134】我们快要结婚了
【134】我们快要结婚了
简宁朝沙发走过去,视线从顾景臣身上移开,落到了茶几上顾景臣的手机上面,便再也无法移开。之前陪顾景臣出去了好几次,她注意过他的手机,也在他去洗澡的时候拿起来过,需要开机密码,除了接电话,想看别的东西必须要先验证。
简宁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她悄悄地把手机拿走,点开一看,发现确实是锁住了,而且他设置的是飞行模式,接听不了任何来电和短信。简宁想了想,试了一个密码,顾景臣的生日,发现不对。再是顾景臣的身份证后六位,还是不对。
一连试了不下九个密码,都不行。手机提示再输错一次将启动自动报警装备,简宁的手顿住,不敢再继续。她偷眼看了看一边仍旧睡得正香的顾景臣,深吸了一口气,点了六位数的号码,这一次,手机出乎意料地解了锁。
简宁的手不由地紧紧捏住了手机,关节隐隐作痛。顾景臣的密码是她的生日,只是数字的顺序打乱,除了她,只有顾景臣知道的排列组合。
死者已矣,从此只有死忌,再无生日,顾景臣竟如此念念不忘,想起来真是讽刺之极。而且,他记得的、记做密码的数字,是简宁的生日,不是莫苒的。顾景臣忘不了简宁这个死去的人,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然而,简宁来不及再多想,点开手机的通话记录,果然让她发现了线索。上面有顾景臣和沈露近期的通话时间和次数。沈露的号码简宁记得很熟,并不在顾景臣的联系人里面,偷情偷得真隐蔽,连联系方式都藏着掖着。
既然有通话记录,会不会也有短信?
简宁又点开了短信,才刚瞄了一眼,顾景臣忽然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手里的遥控器“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简宁吓了一跳,忙把他的手机调回主屏幕,然后按了锁定键。屏幕黑了下来。
“你在干嘛?”
顾景臣大概也是被遥控器掉地上的声音惊醒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长腿抵在简宁的腰上,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简宁不慌不忙地将他的手机重新放回茶几上,道:“四少睡觉不老实,差到把手机扫到地上去,看看,遥控器都掉了……”简宁说着,弯腰去捡遥控器。
顾景臣却从背后把她抱住,带着她倒在沙发上,很不耐烦道:“陪我睡,捡什么遥控器啊?”
简宁被他抱得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处,他的长腿夹着她的腿,让她动不了走不掉,简宁竟没在意顾景臣是不是又气色心,而是暗自呼出一口气——
顾景臣并没有发现她已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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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秘密,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真不错,紧张又刺激,她知道沈露和顾景臣的关系,而沈露和顾景臣却以为她不知道。
但是,这段关系中最可笑的应该算是傅天泽了吧,他什么时候被戴了绿帽子他知道吗?
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相当痛快,让傅天泽自以为得到了所有的时候发现,他根本什么都没得到,一切都是骗局,到时候他会如何崩溃?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见识见识。
被顾景臣搂在怀里,简宁如何能睡得着?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会看到一种诡异的画面,顾景臣睡得很熟,而他怀里抱着的女人却睁着眼睛,眼神充满恨意,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
与这边两个人的独处不同,傅天泽那里情况却并不好,从楼上下来以后,他就一直眉头深锁,沈露问他:“怎么样?那个老女人肯说了吗?”
傅天泽见佣人都去厨房忙了,客厅里只有他们三个,端起一杯茶喝了,低声恨恨地对沈露道:“还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怎么恐吓威胁讨好都没用。”
沈露道:“真是不识抬举的老东西!”
刘翠云从桌前抬起头,道:“你们在说什么?沈佩佩还是不肯说出密码来?”
刘翠云的年纪和简宁的妈妈差不多,但是因为刘翠云常年操劳又不懂保养,与舞蹈家出身的简宁妈妈相比,起码老了十几岁。她虽然不是顶级的恶人,却也有着一份贪心,觉得儿子能得到全部的简家财产是理所当然。
“打又不能打,杀又不能杀,要是她死了,你就一分钱都拿不到!我就知道简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你,他们把女儿嫁给你,却不给你实权,还秘密签了个什么协议书,说如果简家的三个人不幸身亡,就把财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这根本就是个陷阱,引着你往下跳,现在进不了退不出的情况怎么收场?”沈露也插嘴道。
刘翠云见不得人家说她儿子的不是,白了沈露一眼,哼道:“你懂什么?不过就是个老女人,小泽肯定能解决,都是像你这种一惊一乍的,能做成什么事?长得美有用么,胸大无脑!”
沈露终于被刘翠云给逼得火冒三丈:“伯母,你别太过分了!我今天到你家不是来受你的气的,我跟你儿子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羞辱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尤其是在社会底层磨砺过的女人,最不畏惧的就是吵架,刘翠云当然不会被沈露几句话一说就退缩,带着一副市井的嘴脸道:“你要是想当我的媳妇,就要听我的!我家小泽从小就听我的话,你居然敢顶嘴!就是简大小姐从前也不跟我顶嘴!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人家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家小泽不会,你别想挑拨他来对付我!”
“你!”一句一个刺,沈露被气得恨不得上去掐死她这个老太婆,她人都从椅子上爬起来半边了,但是碍于傅天泽在场,她又慢慢地坐了回去,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喝完,胸口的怒气还没消散,平缓地说道:“您年纪大了,我不跟您吵。”
刘翠云洋洋得意:“以后别跟我耍嘴皮子,我告诉你,从前在我住的那个小区,吵架没人是我的对手,没人敢惹我!”
傅天泽被两个女人弄得很烦心,却不能开口说***不是,便对沈露道:“别闹了,一人少说一句,准备开饭了,吵有什么用?”
沈露回头,狠狠地瞪着他,那双大眼睛里的怒意翻滚,分明是对他的极度不满。
婆婆和媳妇儿的首次会面以不和收场,吃饭的时候,刘翠云也只管给她儿子夹菜,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根本不理睬沈露。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沈露吃了几口就饱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傅天泽为了调和矛盾,给沈露和他妈都夹了夹菜,但是被这种冷战一样的场面给弄得很烦。从前在简家的时候,他妈妈过来与简家父母一起过节,他妈妈总是很卑微的样子,一见面就对着人家笑得很牵强。
虽然简家父母没露出过冷眼,但他就是心里不舒服,觉得不仅是简父简母,就算是他的妻子简宁给他夹菜、盛饭,好像都在羞辱他。他们看不起他的出身,始终高高在上地施舍给他所有。
现在,他成了这个家的主人,一切悲喜都由他来掌控,再也不需要面对冷眼了,他的妈妈也可以自由自在地笑骂,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这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尽的孝道了,即便这孝道建立在谋杀之上。
“去给妈盛饭。”傅天泽命令沈露道。
沈露都快气炸了,再听到这句,当下就差点摔了碗,傅天泽不悦地补充道:“从前简宁在的时候都给妈盛饭盛汤,你为什么就不能做?”
刘翠云抬高下巴,面部松弛皱纹满脸,她的眼神却异常高傲,仿佛傅天泽刚才说的都是对的,她沈露就该是傅家的佣人。
沈露当然不是省油的灯,把演员的那一套搬出来,维持着笑意去厨房给刘翠云盛饭,一边把饭使劲按进碗里,一边在心里恨恨道,想把她逼走?娶别的女人过门?傅天泽母子未免太小看她沈露了!就算是甩了傅天泽,也只能由她沈露来甩,傅天泽别想先把她丢掉。别以为母子联合就可以打压她,她沈露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这些市井小人的做法她可见得多了!
收拾好心情,沈露走出去,把饭递到刘翠云跟前,笑道:“妈,您的饭。”
“叫什么妈?谁是你妈?一个姑娘知不知道羞耻?”刘翠云被她的称呼弄得很不快。
沈露看着傅天泽笑道:“我跟你儿子都上了这么多年的床了,次数加起来比吃饭还多,我还真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你儿子难道都没有告诉你么,我们快要结婚了。”
“什么?快结婚了?!”刘翠云好像听到了晴天霹雳一样,手里的筷子都快掉了,惊讶万分地盯着傅天泽,想求证沈露话里的真假:“小泽,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没对妈说过?你跟这个女人勾搭了多久了?”
傅天泽乍听到“结婚”这两个字,不悦地扫向沈露,但是沈露的眼神在警告他,如果他再让她下不了台面不肯配合的话,她可不是好惹的。前天才大吵了一架,好不容易互相达成一致的意见,傅天泽当然不能逼她太紧。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傅天泽只得道:“妈,我和小露确实认识很久了,关系也一直很不错,我们结婚是迟早的事,但不是最近,您别太激动。”
刘翠云虽然知道一些秘密,却并不知道全部的细节,她甚至都以为简父和简宁的死是个意外,而简母疯了,她儿子傅天泽继承家产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要费不少手段。
【135】念念不忘
【135】念念不忘
傅天泽开口帮沈露讲话,刘翠云对沈露当然要另眼相看,比刚才的心态好多了,嘀咕道:“我这个当妈的这么没用,连儿子的女人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
越说越起劲了,她又针对沈露道:“你说你要嫁给我家小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听说你们这些女明星都不愿要小孩,我事先声明,如果你不肯给我生个孙子,那就别想进我们家的门,我们傅家不能绝后!”
一顿饭吃下来,沈露忍着憋着的一口气完全发泄不出去,差点要爆发了,她强颜欢笑道:“天泽,我去花园里逛逛。”
等沈露走出大门,刘翠云把她儿子傅天泽拉到一边,悄声说道:“小泽啊,妈告诉你,妈不喜欢她,电视新闻里头她的名声一点都不好,又是绯闻又是乱七八糟的各种爆料,女明星本来就靠不住,你看看那些娱乐圈的明星,今天结婚明天就离婚,妈对她不放心……”
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傅天泽还是很耐心地跟她说,他会好好考虑,让她别太着急,这才把刘翠云给哄住,随后他就出门去找沈露。
沈露气得在花园里头抽烟,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张抹了太多脂粉的脸上一片寒霜。
“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傅天泽却带笑走到她身边。
“你自己心里清楚。”沈露吸了一口烟。
“长辈说两句而已,你就不乐意了?她年纪大了,说的话能当真吗?”傅天泽也拿了根烟出来,凑过去跟沈露借了火。
沈露火冒三丈:“你就知道维护你妈,你妈把我骂得像条狗似的,死乞白赖地跟着你,我就这么下贱被骂了还要笑啊?!傅天泽,你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她的声音很大,质问的语气很重,傅天泽看着别墅的方向,喝道:“小声点,你干嘛啊?被我妈听到又要闹。”
“哼,闹就闹,我怕什么?你妈说她吵架从来没输过,我也不见得就会输给谁,要真有本事就来比比,别以为我让着她,她就往我的头上爬!”沈露双手环抱在胸前,声音的分贝有增无减。
婆媳矛盾从来不可避免,还没有嫁给傅天泽就已经这么受气,沈露当然忍不了。傅天泽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家无宁日,他是孝子,老妈当然不能忤逆,沈露也不能逼得太狠,他很不快道:“沈露,你是晚辈,妈年纪大了,我们应该孝顺她,她也只是嘴巴厉害,随口说说,我们结婚的事她不可能真的反对。我说了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你就不能为了我改变一点吗?”
沈露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很轻蔑地笑道:“为了你改变一点?傅天泽,人要有点良心啊,这些年我迁就了你多少回了?你说偷情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比妓女还下贱主动送上门。现在你老婆死了,你却觉得我为你改变的还不够。行啊,想我为你改变,那就马上娶我,等我成了傅太太,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就什么都为你改变,好好孝顺你妈,好好为你生儿子,怎么样?什么时候娶我?”
“沈露,你听不明白吗?简宁才死了多久?我要是娶了你,你就要被人骂死,到时候我们会成为话题,什么平静的日子都没了!”傅天泽皱眉解释。
“别说了,不就是不想结婚吗?哪有那么多借口?别说是为了我着想,你是为了自己着想吧?你怕一跟我结婚,各大媒体都要骂你负心汉,老婆才死了几个月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影响你的事业。”沈露嘲讽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为难我?我的事业不顺利了,简家的产业夺不过来,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傅天泽生气道。
沈露将烟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的鞋尖捻灭,转头盯着傅天泽道:“我才不在乎什么事业,也不在乎有多少钱,我在乎的是你傅天泽的想法。要是你肯娶我,我才不在乎会不会被人骂,我得到我正大光明的爱情和婚姻,为什么要害怕别人怎么说?难道你隔了两年三年娶我,我们的爱情就会得到别人的祝福了?别人祝福不祝福我,有关系吗?我结我的婚,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嫁人,我有什么错?”
她的说辞很强硬,把傅天泽问得哑口无言。
半天,傅天泽才说了一句:“目光短浅的女人。”
沈露今天对傅天泽特别失望,她想起手机里的某个联系号码,发过的短信和打过的电话,她沈露年轻貌美,还有大把的好年纪,为什么要在傅天泽这棵树上吊死?她可以为自己寻找更好的出路,遇到更有权势和潜力的大人物,凭她的魅力,应该不会那么难。
为了防止争吵,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沈露忽然道:“傅天泽,要是你想跟别的女人结婚,娶更年轻漂亮的小贱人,我事先申明,我的精神损失费和青春损失费你都必须要付清。”
这是变相提醒傅天泽,如果要分手,她要的分手费可不低。傅天泽不知道沈露是说的一时气话,还是真的有想分手的打算,便斟酌着上前抱住她道:“你说到哪里去了?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是我的人,我们结婚是迟早的事,你也说你还年轻,想在事业上再上高峰,我会全力支持你。”
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动听,又有寻常女人难以招架的温柔,沈露心里的寒冰被融化了一层,情绪也好多了:“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你最近真是太让人生气了。圈子里基本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我却不知道你有几个女人,你应该也为我考虑考虑。”
“小露,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经历了那么多波折还是不离不弃,你应该对我放心才对,我要娶的人只有你。你也知道我这些天太累,为了公司和家里头的事,我都忙得快疯了。”傅天泽继续打苦情牌。
沈露接受他的苦情牌,偎进傅天泽怀里道:“反正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点时间,但是,我有个要求,你妈不能再对我冷言冷语,即便她是长辈,也不至于开口闭口地羞辱我,我也是有尊严的,别让她一直拿我跟简宁比,跟一个死人比有意思吗?”
傅天泽答应她:“好,我会跟妈说的,她就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她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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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也会疼你的。”
夹在女人和母亲之间左右为难的傅天泽看着眼前簇新的别墅外墙和修整一新的花园,想到要是这回带回家的不是沈露而是莫苒,那小丫头会怎么反应?
应该会比沈露听话得多吧,也应该会更有礼貌,妈妈也会更喜欢她的干净纯洁……无论是结婚对象还是让母亲满意的儿媳妇儿,显然单纯无暇的莫苒比沈露更合适。
傅天泽心猿意马地抱着沈露,沈露何尝不是心不在焉地想着别人?
在巴黎时装周上丢尽了脸面气得内伤的沈露,在即将回国的那天碰到了顾景臣,她主动跟他打招呼,顾景臣竟意外地邀请她看秀。
从前在国内几次活动碰到顾四少,他从来都不正眼瞧她一下,这回却破天荒地对她很有兴趣似的,确实让沈露受宠若惊。
于是,他们一起看了一场秀,还乘同一班机回国。沈露之所以对顾景臣念念不忘,不仅是因为他的出众相貌、不凡家世,还因为他们认识以来,顾景臣始终不曾有过逾矩的行为,对她特别尊重,不像她从前遇到过的任何男人那样,就算再怎么遮掩还是想跟她上床。他一点都没流露出纨绔子弟的粗鄙,像个真正的贵族那样与她交往。
任何女人都不会希望自己只是床上任人玩弄的荡妇,天生的风情被那些丑陋的**衬托得更不堪,她们会憧憬着一种互相尊重的美好关系,不急着**、上床、欲仙欲死,更多一些精神和心灵的交流。这是女人摆脱不了的幻想。
顾景臣满足了沈露这种幻想。让沈露不必为傅天泽的变心烦躁,为傅天泽母亲的刁难火冒三丈,她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可以享受贵公子带来的极品爱情童话。
就这样,两个相依相偎看起来十分和谐的情人,却各自在脑海中想着别人,对方却都不知道。
等到散完步,傅天泽与他妈妈说着悄悄话去了,沈露进别墅内的主卧休息,才坐上柔软的床垫,沈露就探身把手机拿了过来,写了删,删了写,总算把短信发了出去。
……
在顾景臣的半山别墅里,他正抱着简宁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一切好日子都在午后时光里。沙发并不那么宽,顾景臣一个人就占去了大半的空间,简宁被他抱在怀里,跟宠物狗似的活动不开,只能趴在他的胸口,他的肌肉硬邦邦地硌得她生疼。
简宁想动,又被顾景臣按回去:“乖一点。”
【136】别离开我
【136】别离开我
顾景臣的大手扶着她的头,调整了一下睡姿,这会儿,简宁舒服多了,靠着的地方也没有那么硬了。许多年没有在顾景臣的怀中睡过,她已忘了怎样的姿势和位置最合适。
为什么不是几年前呢,她还没有死的时候,她还没有以别的女人的身体重新复活的时候……她特别想看到那一天,顾景臣知道了她的身份时,会有什么反应?
呵,简宁冷笑,应该会很有趣吧?
顾景臣睡着睡着开始做梦,梦里,简宁站在雨中,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骗我?你要和她在一起,我算什么?!”
大雨和雷声把她的声音都盖住了,她的质问显得那么无力,秦采薇站在一边,给他打着伞,他把伞夺过来朝简宁走去,高高举过简宁的头顶,他说:“回去吧。别再来找我,我觉得很烦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简宁听了,傻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问道:“你说你烦了?哪里烦了?是觉得玩儿腻了不想要我了?我那么远送上门让你操,我犯贱还没犯够,你他妈先说烦了?”
她爆粗口特别不好听,大部分是跟他学的,从小耳濡目染,她气不过就能说出来。
他离她很近,看得到她苍白的脸色,还是别过眼睛去:“你现在就特别烦,哭哭啼啼纠缠不清。”
分手时的每一句话估计都可以在对方心上捅出一个窟窿,他下手真狠,对着爱他的她,一刀下去,连皮带骨的,一滴血都不流。
“给我个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简宁在绝望过后反而冷静下来,冰冷地看着他。
他冷冷地给出她要的理由:“她的家世可以让我步步高升,这是我们顾家需要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
“一开始?”简宁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一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我们第一次上床开始,还是从你厌倦了我开始?顾景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娶我?你一开始想的,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她的尖锐问题摆在他的面前,他没有退缩的余地,便全都认了,一条不落:“是。一开始就是最初。”
简宁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她忽然笑了,笑得很可怕,整个雨帘里都是她的声音。忽然,在所有人毫无防备时,她猝不及防地拔出一边警卫的枪就抵在了她自己的太阳穴上。
他吓得魂飞魄散,喝道:“你想做什么?放下枪!”
她会听他的话,她就不叫简宁了,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显然已经刺激了她,简宁扣动扳机,看着他:“想娶她,除非我死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随你,我活着,你休想甩掉我!”
他怕她真的会做傻事,不敢再乱动,秦采薇却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说道:“这样纠缠下去真的有意思吗?得不到爱情的可怜虫,就只有自杀这种手段了?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简宁喝了一声,扣动了扳机,只听一声枪响,将雷雨声都盖过了。
有人中枪倒地。
是秦采薇。
简宁握着枪,面无表情地指向顾景臣道:“她死了,你还要娶她吗?我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哈哈哈哈……”
警卫上前去制住她,她被压迫着跪倒在雨中,头发散乱,剧烈挣扎,他就知道他们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和平分手,她以一人之力将局势搅得大乱,让他无法掌控,她就是有与他玉石俱焚的刚烈。
最后,她被带走时,对他说了一句话,她的眼神灰败,眼睛里那种明亮光彩全部消失不见,她轻轻地说,顾景臣,你会后悔的。
这也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的日子过得特别慢又特别快,他在部队里精疲力竭,什么消息都被封锁,偶尔与外面的联系只是她的时间轮轴,一会儿听说她回国了,一会儿又听说她结婚了,再听说她怀孕了,她的时尚设计品牌拿了国际大奖……
她从此保持缄默,再不提爱过顾景臣这个人,她做了妻子,快要当妈,有自己成功的事业,再然后,等他退役,还没想好如何与她重逢,就突然接到她的死讯。
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他没有亲眼见到,就总是不信,他在那些日子里总是做梦,梦中有她的各种各样的死法——那天分手过后,她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来了一辆车,极快地将她撞飞出去,她死了。
又或者是,分手后,她跳了楼、卧了轨、服了毒、割了腕……其中的任何一种手段她都死了一回,他一直还记得分手当天她的颓败神色,想着她若死去应该就是因为他,因为她对他说的那句,顾景臣,你会后悔的。
再一次,他的眼前出现了可怕的画面,他在大雨里开车,他的车撞上了前面的一个黑影,与其说那个黑影是他撞上的,倒不如说是故意在那里等着他的。她被他的车撞翻,狠狠砸在他的挡风玻璃上,鲜血顺着玻璃流淌下来,混合着雨水一起,让他惊恐大叫。他不是害怕血,他只是看到了简宁的脸,年轻的模样,熟悉的眼神,血肉模糊的样子……
“啊!不要!求你不要!”
简宁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听到顾景臣大喊了一声,整个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差点就掉到地上去了,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顾景臣喊出来的话,他也有求人的时候?还真新鲜。
她不闲不淡地问道:“四少,怎么了?做恶梦了?”
一直抱着简宁睡了一下午,顾景臣醒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电视关掉了,别墅也没开灯,落地窗的光不那么亮,给整间客厅笼罩了一层灰暗,是恐怖片易上演的场景。
他根本都看不清身边的人是谁,乍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抱住她,喘息不定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不稳,确实是在哀求,但是简宁不觉得有什么事会让顾景臣这种兵王特种兵感到害怕,他的手上还能没有几条人命?但是,简宁也不会以为顾景臣是在做戏,他没有做戏的必要,是真的梦魇了。
然而,简宁想不明白,顾景臣在求谁别离开他,他父母健在,家庭圆满,事业有成,可以说别人有的他都有,别人没有的他也样样齐全,还有什么让他觉得不满足求而不得呢?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顾景臣还在喃喃,抱她抱得很紧,紧得简宁的身体快要被他捏碎。
但是就算顾景臣再怎么难过害怕,简宁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丝同情心,她冷眼旁观他的一切,保持着绝佳的镇定,拍着顾景臣的背道:“四少,你醒一醒,梦都是假的,没有谁会离开你。”
她冷静自持,像审判者似的,下着她所认为的正确的判决,更不会妄自揣测顾景臣梦里的人是她,她早死了心。
顾景臣的恢复能力很好,没过一分钟他就渐渐反应过来,抬起头环顾着周围的景物,家里的一切,还有怀里抱的人……他慢慢地将简宁放开,身体后仰,瘫靠在沙发上,他用手抚着额头,一片汗湿,嗓子干涩得厉害:“把灯打开。再给我倒杯水。”
“好。”简宁照做,立刻站起身,但是她不大知道灯的开关在哪,而且被顾景臣抱得太久,腿被他压麻了,她才走了两步就撞上了一个东西,“噗通”一声毫无预兆地栽倒,还不知道把什么拽翻,一大片不明物体七零八落地掉下来。
“怎么了?!”
可视度差,顾景臣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倒下去,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他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弹起,极快地走过去:“怎么样?还好吗?”
简宁以为他又要埋怨她把他的别墅拆了,要生气跟她吵,结果顾景臣只是把她从地上扶起,探出手臂去按亮了灯。
灯一亮,所有一切都暴露在光亮里,紧张或是非。
“对不起,我会收拾的。”简宁看着满地的狼藉,忙道歉道,她把架子上摆着的两盆花给带倒了,花盆掉在地上,碎了,一地都是营养土。
顾景臣蹲在地上看她的膝盖,他又焦又躁:“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收拾,疼吗?”
他问的是简宁膝盖上的伤,因为她的皮肤白皙,撞到架子上,伤痕立刻就浮现,看起来似乎很严重。
“还好。”简宁试着站起来,根本不理会顾景臣的担忧,笑道:“只是撞了下,很快就会好的。四少,你不是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她说着,就往厨房走去,小腿一瘸一拐的。
顾景臣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做恶梦,他额头和后背的冷汗还没有干,她又来气他,他已经糊涂,糊涂到分不清谁是谁,他从梦里醒来身边只有这个女人,他只能像抓住救命绳索那样抓住她,看到她受伤,他特别难受,特别不舒服。
“给我站住!”顾景臣冲上前去,一把扯住简宁的胳膊,“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是四少说要喝水,我只是照做,要是我不去,万一四少又生气了呢?”简宁皱眉,费解地看着顾景臣不悦的脸色。
顾景臣想掐死她,又不能,弯腰将她抱起来,跨过凌乱的碎片和黑土,将她放在沙发上,按住她道:“别动。”
【137】顾老师“桃李满天下”
【137】顾老师“桃李满天下”
随后,顾景臣折身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冰块过来,蹲下身体为她敷着伤处,硬硬的冰块贴着,又冷又疼,简宁想抽腿,顾景臣攥着她的小腿不让她动:“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简宁不是感觉不到顾景臣的好意,她却还是不怕死地带着她自己才知道的嘲讽语气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对四少来说,我不过就是个下贱的情妇而已。”
顾景臣不看她,继续冰敷的工作,半晌才答:“没有人说你不是,也没有人规定我不能对你好。”
他怕了,真的怕了,被噩梦折磨得痛不欲生,哪怕知道身边这个人不是简宁,但是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他就会把她留在身边,骗一骗自己也好。
简宁弄不清顾景臣的心思,她自嘲:“要是四少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得神经病了,一面担心自己爱上四少的温柔,一面还要随时担心被四少抛弃,四少真是害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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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哪。”
爱上他吗?这一辈子还会有人爱上他?顾景臣心里一痛,想起他这些年读过的最深情的那句话:“我看过很多地方的云,走过很多地方的桥,喝过很多地方的酒,但只爱过一个正当好年华的女子。”
他爱过那个正当最好年纪的女孩,然后永远失去她,他不配再拥有任何爱情。
“做好情妇该做的,不准爱上我。”顾景臣命令她。
简宁看着他专注为她疗伤的神情,勾唇一笑:“我会的,四少放心。”
要爱很难,要性很容易,剜心与滚床单,当然是后者更容易。所幸顾景臣要的是后者,而她恰好给得起。
敷冰块敷得差不多了,顾景臣又去倒了两杯水来,将一杯放在简宁面前,一杯他自己喝了,边喝边问道:“晚上吃什么?”
不等简宁回答,顾景臣上前一步看着落地窗外,道:“今晚天气不错,可以赏月,不如就吃月饼吧?你不是爱吃吗?”
“我没说过我爱吃。我说我讨厌吃月饼,各种馅儿的。”简宁申诉。
“哦,那还是吃月饼吧。”顾景臣根本不听她的话,笑道:“比起你的黑暗料理,有月饼吃就不错了。”
然而,说是这么说,顾景臣还是去厨房给她做了一顿饭,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不多,他就弄了几道家常的菜,还熬了些稀饭。
“吃饭了。”顾景臣一面说着,一面摘了围裙走出来,看到客厅里的狼藉混乱,他走到沙发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捣鼓了一下,拨了个电话。是让人明天来收拾房间的。
电话打完了,顾景臣又在手机上点了点,好像是在查看邮件或者短信息,看完了,很不寻常地笑了下。
简宁的视线一直盯着顾景臣的手机,既然能打电话了,肯定不是飞行模式,她怀疑是什么人给顾景臣消息了,依照她的直觉,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沈露。
顾景臣不知道她知道他的密码,所以,简宁明白自己的机会还有很多,只要顾景臣一直发现不了,她就可以掌握他和沈露的进度。她很庆幸顾景臣的大意,没有弄出个指纹密码来,否则,她想要算计他,就难了。
“起来吃饭。”顾景臣又把手机丢在一边了,抬腿要走,想起她的腿撞了,走路不方便,便问道:“要不然在这儿吃?想看电视吗?哦,听说晚上有个什么中秋晚会,好像还蛮热闹的。”
中秋晚会?顾景臣从哪里知道的?难道在部队里闲得无聊会集体观看?要不然像他这么日理万机的尊贵身份,还会去看晚会上那些嘉宾明星眼花缭乱地转悠?
简宁照着顾景臣的意思把电视打开,果然看到央视的中秋晚会已经开始了,歌手唱着快要唱烂的颂歌,一片火红团圆的喜庆。
这时,顾景臣已经端着菜过来了,弯腰放在茶几上,支起身体的时候瞥了一眼电视,皱眉骂道:“真无聊。”
无聊还看?他无时无刻都在展示他的不耐烦吗?
“你的。”顾景臣将碗筷放在简宁面前,这是简宁第一次被顾景臣伺候得如此周到,她眉眼弯弯地道谢:“谢四少的款待。”
顾景臣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对她的道谢恭维丝毫不领情,他说:“待会儿你必须要跟我一起吃月饼,要不然别吃饭了。”
还带这么威胁人的?不吃月饼就不准吃饭,当她三岁小孩啊?
“好。知道了。”简宁敷衍他,应下来,一点都不挑剔地吃着顾景臣亲自下厨做的饭,和中午一样夸奖他:“四少的手艺真好,我都想拜四少为师了。”
顾景臣经不住她的夸,洋洋得意起来,脸上却还是那么不屑一顾的,哼道:“你想学,我就教你啊?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切个土豆丝都不会,下辈子也别想学成。”
简宁忍着笑,真不知是顾景臣在逗她,还是她在逗顾景臣,笑道:“那就算了,四少既然这么见外,那我就不学了,只是难为四少每次都要下厨,我太不好意思了。”
顾景臣被她捧得高高的,想起什么,扭头看着她道:“宝贝儿,我倒忘了,上次电话里头怎么喊我的来着?不是叫顾老师叫得很顺口吗?再叫一遍听听。”
简宁很快就反应过来顾景臣的意思,上次把他备注为“路人甲”差点被傅天泽盘问,她好不容易才敷衍过去,当时她恨顾景臣恨到死,现在他还敢旧事重提!
然而,人家毕竟是祖宗,别说是当她老师了,就算他心血来潮要当她学生,她也得乖乖地认命才行。
所以,简宁乖乖地叫:“顾老师,请您多多指教。”
她嘴里还包着饭,眼神谄媚,表情做作,顾景臣看了生气,扭开头喝了一口汤道:“下次别在我面前做出这种蠢样子,看着倒胃口。”
他批评完了她,又没话找话,完全忽视电视里那些嘉宾明星在唱什么在说什么,他笑问:“既然叫我老师叫的怪亲热的,说说,老师都教你什么了?”
简宁觉得顾景臣有可能是被噩梦吓得魂不守舍了,说话颠三倒四的,她跟古时候的周公似的忙透了,为了顾景臣的这些问题一饭三吐哺,她耐着性子厚着脸皮不知羞耻地答:“我床上的技术都是顾老师教的,可惜还没学到顾老师的精髓,对不起顾老师。”
顾景臣笑了,心情很愉悦,他把碗放下,探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夸她:“宝贝儿,真乖,老师很喜欢你。”
简宁受了他这一吻,笑道:“顾老师桃李满天下,像我这种学生肯定不计其数,不知道顾老师最中意哪一位学生呢?我也好跟她取取经,好让老师更满意啊。”
桃李满天下,用在顾景臣身上明里是赞扬,其实就是暗讽,顾景臣心思重,一听就不爽了,脸色顿时垮下来,遍布寒冰,他森森地冷笑:“哼,等吃完了饭,老师亲自来教你,不用请教别人。”
于是,简宁立刻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她觉得顾景臣确实是可以去当老师,他的相貌胜过av男主角,技术也肯定比av男主角棒得多,要是再把他的家世出身渲染一番,他肯定能得票房冠军。
但在简宁的眼里,顾景臣最厉害的功夫应该是变脸——要是比一分钟之内谁的变脸速度最快,脸色变化最多,顾景臣没准能拿下个吉尼斯世界纪录来。
特么的她只是想吃个饭而已,他至于红白黑地随意变换脸部表情吗?他存心让她吃不下,恶心她呢!
“怎么不说话了?”顾景臣再次变脸,在简宁沉默的时候,他大爷的又找茬了,“是想跟顾老师学技术,还是想不交作业还旷课啊?”
喂,够了啊顾景臣,他当老师还当上瘾了,将老师这个神圣的职业都给玷污了知不知道?就像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培训机构、美容美发店,连个洗剪吹的杀马特都冠上了老师的名号,他们自己叫得出来,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顾景臣他还真自以为是了?
一想起洗剪吹的杀马特,再想想顾景臣变身杀马特的样子,再英俊的脸也经不住造型的摧残,简宁顿时脑补得够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完全憋不住。
怎么可能有人敢在跟堂堂顾四少吃饭的时候,无视他,自顾自地笑得嗨皮?顾景臣保证,许多年他都没再遇到一个,今天还真巧,让他抓到了。
他盯着简宁的脸,想着她的精神世界,那是他所无法干涉的自由空间,他把脸一点一点凑过去,诡异地问道:“好笑吗宝贝儿?什么事那么好笑,说出来让老师跟你一起笑笑啊?”
他还自称老师,简宁真的很想在顾景臣这种问句里捧腹,然而,她当然知道这样会惹怒顾景臣,她忍了又忍,把杀马特的形象压下去,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晚会的小品太搞笑了,哈哈哈!”
她指着一直被他们忽视的电视机道。
顾景臣的余光扫过电视屏幕,视线大部分还是胶着在她身上,跟着她笑道:“是吗?小品里头三个人都感动得哭了,眼泪流得哗哗的,就你觉得好笑。你是天生反骨,别人的哭点就是你的笑点是吗?我的宝贝儿?”
他最后一句称呼真温柔,要是不了解顾景臣的脾气,也许会以为他在跟她**呢。
简宁再不想笑了,咬着唇扮可怜道:“偶尔……是的。”
【139】拿四少练练手
【139】拿四少练练手
简宁一直在找那枚血钻,也疑惑为何顾景臣只送给她四件珠宝中的三件,独独少了这血钻,顾景臣在女人上出手还是很大方的,不至于说因为吝啬舍不得才不给她。
现在简宁知道了,原来是在这里,和她的婚纱一起摆在橱窗里,纪念,不,也许是缅怀他失去的可笑的爱情。
原本因为爸妈的原因,简宁对这血钻特别珍爱,拿去拍卖也纯属不得已,现在再看到它,她却带着一丝轻蔑,也没盯着它看很久,在顾景臣再次鬼叫之前敲响了他浴室的门。
等顾景臣洗好澡出来,简宁问道:“四少准备在这儿呆几天?我明天得回去练舞。”
本来简宁是不敢问的,怕引起顾景臣的不满,再对她发疯,现在她知道顾景臣明天和沈露还有约会,当然不会在这儿呆很久,才来试探他的意思。
顾景臣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她,自己端着一杯浅浅地品着,答复道:“你每次都火急火燎的,一点情趣也没有,要不是今天我偶然碰到你,是不是准备在那儿蹲一天?”
这是完全不相关的问题,简宁拒绝回答,她将杯中的红酒晃了晃,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晕染,再一点一点滑下去。
她仰头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完,小脸一皱,挑眉看着顾景臣道:“谁规定我不能在他家门口蹲一天?我好像错了,应该直接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去了,让他出来见我。这才是对付情敌最有效的下马威对不对?”
顾景臣盯着她:“喝酒喝这么猛,你在外面应酬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占便宜?跟那个人就是这么勾搭上的?上过多少次床了,敢跟他摊牌?确定他会为了你床上的那点技术甩了他的女朋友?”
问题还真多,顾景臣越是想知道,简宁就越是不告诉他,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冷嘲热讽,简宁又自己去倒了半杯红酒,再一口气喝光,好像故意跟顾景臣对着干似的。
随后,她转身看着顾景臣,眉梢眼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巧笑倩兮:“因为技术不怎么样,所以找四少练一练啊,还要请顾老师多多调教,等我将来得到了他,一定会感谢四少的大恩大德的。”
简宁说完,顾景臣有一瞬间的呆愣,不,先是呆愣,随即火冒三丈,他气得连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捏碎了,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对他说,在床上不过是利用他,拿他来练一练技术,目的是为了将来跟别人上床的时候能俘获那个人的心。
那他顾景臣到底算什么东西?拿着钱和身体来喂白眼狼儿?
他的胸口闷得要死,那双眼睛盯着简宁,他恍惚起了点恨意,倒没有立刻上前困住她,只是冷笑道:“所以你现在还蛮享受,跟我在一起就当是免费学习了?你想得倒美。”
顾景臣没行动,简宁却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双手搭上顾景臣的胳膊,头一点一点靠近他,吐气如兰道:“四少觉得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有几个不是我这种心思?只是我年纪太小,比较诚实,被四少一激将,就都说出来了而已。难道她们不是为了四少的钱和四少可以为她们带来的好处,而是为了要嫁给四少才不遗余力地勾引你吗?四少好天真啊。”
听她的口吻,再闻到她的气息,明显是有点醉了,顾景臣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真的,每个女人跟他在一起,都是因为他的身份或者是他的相貌体格,前者在国内的女人里面最明显,后者多是些露水情缘。
顾景臣一把搂过简宁的腰,让她的身体与他紧紧相贴,他勾起唇角冷笑:“小东西,以为激将我几句,我就会放了你?对一个我随手可弃的女人,我并不介意免费教一教你技术,等到被我玩烂了,随便你去哪里,要嫁给傅天泽还是别的秃头谢顶的老色鬼,都与我无关。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么一刺激我,我会觉得恶心?”
不等简宁回答,顾景臣就将简宁一把抱了起来,走了两步压在大床上,极尽掠夺,比平时还要凶狠。不知道他是在报复还是存心要证明给她看,他不介意任何恶心。任何女人,只要他觉得口味可以,他吃第一口,接下来的无数口他不会在意跟谁有关。
当一丝不挂被顾景臣束缚住,逃无可逃时,简宁想,顾景臣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