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你们全家都是花瓶!
【100】你们全家都是花瓶!
看来,兰晓鹏对邱莎莎的兴趣远远超出了简宁的想象,这样明目张胆地追着车模不放,大约只有他们这些二世祖做得出来了。
“是你?!”邱莎莎本来还跟简宁撒娇臭屁呢,一看到兰晓鹏,她吓了一跳,立马后退了一步,她还没做好应对这狗崽子的准备呢,他怎么又来了!
简宁暗骂邱莎莎没出息,但是恐怕不是每个人都像简宁一样跟他们从小到大,因此没有什么忌惮,不能怪邱莎莎。
兰晓鹏被邱莎莎的反应逗乐了:“小花瓶,看到我,你怎么跟看到洪水猛兽似的?我就那么凶神恶煞吗?”
平心而论,兰晓鹏是四个纨绔子弟里头长得最美的,但是不如顾景臣刚毅,他的美格外阴柔,那勾魂的凤眼一挑逗,眉梢眼角都含情,此等美色长在普通人身上已经够了,偏偏还有个二世祖的身份,真是罪过。
果不其然,简宁看到邱莎莎给他那美貌的男色勾去了魂,她最爱的就是美男子了,这会儿看到个活的,又还是冤家,她的心情肯定复杂的要命,抬高下巴硬撑起底气道:“我怕什么?只要你不再问我什么发动机什么码率什么乱七八糟的轮胎方向盘,我什么都不怕!”
兰晓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邱莎莎底气更不足了,他才揉了揉眼睛,好像笑出眼泪来了,开口道:“放心吧小花瓶,我再不问你这些了,这不是想让你记住我么?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我道歉。”
“谁是小花瓶?你才是花瓶!你们全家都是花瓶!”邱莎莎被他一刺激,张口就骂出来。
这是越骂越乱,没法收场了,简宁包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伸手按掉没接,引起了邱莎莎和兰晓鹏的注意。
兰晓鹏看着简宁,很熟络道:“小妹妹,你有事就先走,我想请小花瓶吃个饭,算是为刚才吓着她的事赔礼道歉。”
简宁知道兰晓鹏的脾气,现在这样客气已经算是给她们俩面子了,若是不答应,恐怕后面还有的闹,他们这些二世祖就是吃软不吃硬。反正邱莎莎对兰晓鹏来说是势在必得的,不可能全身而退,那就明哲保身吧,能获得一点实际的利益也不坏,邱莎莎想要走得更远,需要一个兰晓鹏这样的后盾。
“好,记得晚上把她送回来,不然她磨牙打呼梦游会吓死人的。”简宁冲兰晓鹏笑道。
兰晓鹏听罢,嘴角一抽搐,却还是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简宁看了邱莎莎一眼,浅笑道:“有事记得报警。”
说完简宁就迈步走开了。
“喂——”兰晓鹏看着简宁的背影,有点吃瘪的感觉,顾景臣的小妞好像满神通广大的,知道他兰哥儿什么都不怕,就怕他舅舅,要是被他舅知道他在外逼良为娼,硬上了人家无辜女大学生,他不被揭层皮才怪。
邱莎莎才不管兰晓鹏在想什么,她根本就没听懂简宁的意思,追着简宁的背影喊道:“莫苒,不对啊,我们不是要一起回去的么?!”
兰晓鹏拦住她,顶着张花美男的脸笑道:“怎么,害怕了?跟我去吃顿饭而已,小花瓶就要碎了?这么不经用?”
邱莎莎什么都吃,就是吃不了激将法,立马抬高下巴回应:“谁说我怕了?吃就吃,既然你请客,那我要吃最贵的最好的!”
兰晓鹏应允:“好啊,带你去吃最贵的最好的。”
邱莎莎见他答应地这么爽快,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又不想认输,只得跟着兰晓鹏走,在兰晓鹏车上给简宁发了个短信:“小苒苒,我感觉我要被卖了……”
彼时,简宁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又按掉了一个电话,等那个女人打了三次之后,她这才接通了,马上就有一道咄咄逼人的女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敢勾引我的男人?你跟傅天泽认识多久了?想跟他二人世界烛光晚餐,我呸!我告诉你,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会扒了你的皮,让你这个小贱人再没办法勾引男人!”
简宁听着备用手机里沈露气急败坏的嘶吼,一声没吭地将录音键按住,随后挂断了电话,再接着关了机。
随后,她调整了一下表情,给傅天泽拨了个电话过去,用充满期待和羞涩的语气道:“大叔,我已经下班了,马上就过去,等我哦。”
傅天泽的声音异常温柔,他笑道:“好,小丫头,我等你。等你到了楼下,大叔去接你。”
简宁微笑着答应。
然而,等简宁走到离会展中心对面的购物中心不到百步时,傅天泽不出意料地给她来了电话,惋惜地道歉道:“抱歉啊小宝贝,岳母生病了,大叔得去医院照看她,今晚不能陪你了,你乖乖去吃饭……”
简宁的眼睛倏地眯起来,恶心的傅天泽,满口谎话连篇,明明是沈露回来查岗了,他却说是她的妈妈生病了,打着仁义道德的旗号来树立他良好的形象,真***不要脸!就算他的老妈病得快死了,她的妈妈也会长命百岁地活着,等着看他们这些贱人的下场!
简宁胸口的怒意烧得旺盛,险些就扑灭不了,不过,她最终还是一点一点将怒火压了下去,很善解人意道:“大叔,你别着急,好好照顾老人家,我们改天再吃饭也一样的。”
简宁放下电话,这才往停车场走去,顾景臣应该已经等急了。
……
在公寓中准备着烛光晚餐的傅天泽为她的乖顺而欣慰不已,刚放下电话,沈露却已经推门而入,她怒气冲冲地把手机举给他看,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傅天泽,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101】你的男人跟我在一起
【101】你的男人跟我在一起
傅天泽莫名其妙地转过头问:“怎么了?一回来就发脾气,我准备了烛光晚餐要给你一个惊喜,谁又惹你了?”
不得不说,傅天泽偷情很有一套,到处都有他的眼线,沈露刚进小区,门卫就通知傅天泽了。所以,他才那么及时地跟简宁说改日再约。而这些为了浪漫的夜晚所做的准备,是一点都不浪费的,换了个女人照样是惊喜,他坦坦荡荡地面对沈露,丝毫不曾心虚。
然而,沈露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冷笑着扫过客厅里的干净整洁的陈设,还有餐桌上摆放的红酒、蜡烛、晚餐,眯起眼睛盯着傅天泽道:“为我准备的惊喜?呵呵,傅天泽你还真是神机妙算,两天没给我发过一条信息打过一个电话,怎么就知道今天我会回来?还亲自下厨,什么节日值得亲自下厨庆祝?是你前妻的忌日,还是你已经拿到了简氏的所有经营权?”
傅天泽原本还忍着她,收敛了脾气,这会儿见沈露言语刻薄恶毒,他听了异常不舒服,无论是他的前妻简宁,还是简氏的经营权,提起来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傅天泽顿时也不想再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跟沈露冷面对冷面道:“没有证据不要胡说,我难道连关心你行程的资格都没了?”
他说着,走到餐桌旁倒了一杯红酒,略醒了醒,抿了一口,心里有点可惜,这酒他原本是想跟莫苒那个小丫头一起品尝的,都已经想好喝到什么程度,要做些什么事,没想到都失算了。
沈露不是善茬,见傅天泽死不承认,她上前一步将手机拍在他的跟前,指着上面的短信道:“你看看这条短信,难道不是那个小贱人在跟我示威么?你到底把她藏在哪儿了?!”她说着就在客厅里、阳台上到处找起来,一副捉奸的急迫。
傅天泽的确不知她在说什么,拿起她的手机一看,上面有条短信:“你的男人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睡你睡过的床,用你用过的浴室,感觉好极了。”
很短的一句话,语气也很平淡,谁的名字都没提,但的确是条示威的短信,傅天泽查看了一下号码,很陌生,也许是小号,但他忽然就想起了莫苒,如果她来了这里,的确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他们会睡沈露睡过的床,用他们曾用过的浴室……
难道是莫苒发的?
不可能。她如此纯洁而胆怯,怎么可能敢跟沈露叫板?是的,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还在为要来他住的地方而羞涩害怕,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既然不是莫苒,会是谁呢?他最近太忙,没怎么拈花惹草,绝不会有别的女人会给沈露发这种挑衅的信息。
既然他这里没有差错,傅天泽在沈露发疯似的搜索中想到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沈露自己的原因?
傅天泽与沈露中途分分合合,他跟简宁结婚之前,她也曾为了在娱乐圈打拼交往过不少男人,就像他傅天泽从不干净一样,沈露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从前傅天泽不想去计较,现在一想,也许跟沈露上过床的男人手指头加脚趾头都数不过来,也许这条短信是沈露从前交往过的男人如今的姘头发来的,也许,在沈露去巴黎这段时间还曾密会过别的男人……
傅天泽越想越恼火,面色渐渐如寒霜一般冷下来,如果真是这样,她凭什么这样指责他?凭什么将他好好的约会破坏掉?
沈露搜查了整个客厅、卧室、阳台、浴室的每个角落无果之后回到傅天泽面前,却见傅天泽随手就将她的手机扔到了一边,理都不理一下。
她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你在护着那个小狐狸精?你默许她向我示威是不是!”
傅天泽看着她,嘴角带着嘲讽:“是不是示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女人没有一个这么不识抬举。你也应该好好想想,到底是招惹了哪个男人,前些日子你不是还想攀高枝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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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巴黎,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嗯?”
男人若要计较起来,他的恶毒言语比女人恶毒百倍,他们轻飘飘就能将女人的高贵和自尊踩在脚下,无论那女人是天生高贵还是自以为高贵。
果然,沈露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傅天泽怎么会突然这么说,但是她想起巴黎时装周上碰到的那个男人,顿时眼神有点躲闪。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在怀疑我么?!”沈露当然什么都不肯承认。
【102】除非抛尸荒野
【102】除非抛尸荒野
傅天泽一直扮演着衣冠楚楚的绅士,吵架的时候尤其如此,他耸耸肩,将手里的酒杯放下,道:“如你所想。”
他这态度分明就是肯定她有问题。
沈露向来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在可以占上风的地方她绝不会退缩,可面对傅天泽的嘲讽,她就不能继续强势了,她开始发挥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本事,将那身羽毛的外套脱掉,耳环也拽掉,高跟鞋更是早就蹬得不知去向,委屈地哭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以为我心情很好么?想陪你吵架?你知不知道这次巴黎时装周我丢够了脸了!那些狗仔追着我问,说我不懂走红毯的规矩,没有受邀却硬要往秀场挤!最可恶的是你那个该死的前妻留下来的品牌jans.c!我想要一件礼服都得不到,为什么!我千辛万苦地想要打入国际秀场,可是事事都不如意!”
她很快把话茬转移到傅天泽身上:“傅天泽,你说说!我是你的女人啊,为什么你的前妻都已经死了,我却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我在时尚圈子里丢了脸,在娱乐圈的那些贱女人面前被比下去,你就觉得高兴了?我代表的是你的脸面!可你连一件礼服都不能替我拿到!还在我回来的时候对我恶语相向!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过分么!”
傅天泽听明白了她的话,她这是在抱怨他没有本事,没能为她拿到她心仪的礼服。女人哭起来相当的麻烦,好像不理她会显得他异常寡淡无情,何况因为将莫苒那个小丫头拒之门外,他的情潮没法压抑住,极度需要找到一个出口。
所以,傅天泽什么都不想跟沈露计较了,长腿朝沈露迈过去,俯身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叹气道:“下次你提前告诉我,下手迟了却怪我没用,就算去打官司我也冤哪,小露,你还是改不了这坏脾气。好了,好了,过两天就是中秋,我妈会来s市一起过,你也去。”
沈露见傅天泽语气软下来,她当然顺着台阶往下走,还听说要带她见妈妈,她当然更感动,在傅天泽的胸口随意地锤了两下算是泄愤,傅天泽却低头将她吻住,直接粗鲁去撕她的衣服,衣衫破碎的声音听了让人血脉喷张。
傅天泽在这种事上特别粗暴**,却正合沈露的心意,她一边笑着一边任傅天泽摆弄,半推半就地从了傅天泽,哼道:“还没洗澡,还没吃饭呢……”
“好几天没要了,等不及。”傅天泽用领带绑住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以绝对强制和主导的姿势。
听着沈露的高声快慰,傅天泽越战越勇,注视着沈露享受而放荡的面容,他想起莫苒那张清纯可人的小脸,原本今晚躺在他身下的该是莫苒那小丫头,到嘴的肉偏偏又飞了,不知道那小丫头现在在干嘛,有没有想着他呢?
……
当傅天泽和沈露激情四射时,简宁正在忍受顾景臣的冷暴力。
估计是嫌弃简宁来得太慢,顾景臣将车飚得飞快,也不知要带她去哪里,全程一句话都不说。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简宁也没什么好对他说的,他让她来,她就来了,去哪儿都一样,如果他喜欢,野战也可以,湖边还是草丛,随便他,只要不将她先奸后杀抛尸荒野就行。
已经预料到最严重的后果,简宁反倒不慌了,拿出手机,看到邱莎莎的短信,她回复了过去:“他是有名的二世祖,有钱还长得帅,对女人特别好,你要是跟了他,比跟了那些老头子好多了吧?有事请拨打110。”
邱莎莎很快给她回过来,一排的句号,最后是几个字:“请问老鸨,他给了你多少银两买奴家?”
邱莎莎这个二缺傻妞,料想碰到兰晓鹏应该挺欢乐,她的语气轻松自在,想必还没什么危险,简宁不自禁笑了,又打了行字发过去。
“为什么这么高兴?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儿么?”
顾景臣忽然出声问道。
也许是简宁笑得实在太讨他的嫌,又或者车里气氛太沉闷,总之,顾四少主动开口跟她说话了。
乍听到顾景臣的声音,简宁还有点不适应,反应过来道:“四少想去哪儿就去哪,只要晚上准我回去就好。”她也不说让他送了,她自己打车也是要回去的。
顾景臣抿着唇,根本不接她刚才的话茬,又问:“听说你对车也懂不少,看得出我这车是哪年产的么?什么性能么?”
【103】悬崖边惩罚
【103】悬崖边惩罚
“听说你对车也懂不少,你能看得出我这车是哪年产的,什么性能么?”
简宁倒没想到顾景臣会问这个,想必是兰晓鹏他们几个给他备过案了,也是,她今天在车展上风头出尽了,顾景臣知道也不奇怪,她心里一哂,真想谢谢顾四少日理万机还这么关心她。
简宁爸爸生前对车很有研究,车库里不知有多少辆限量版豪车,简家就她一个女儿,从小当男孩子养,久而久之,对那些车啊什么的了解之深,比男人丝毫不差。
跟每个人的兴趣有关,要是碰上喜欢的东西,稍稍看一遍介绍马上就能记住,而对于精通的事物,比那些门外汉要有优势得多,所以,邱莎莎在看到机械啊之类的东西才如此反感,而简宁只看一遍说明就能马上记住车的性能和别的车的区别,优劣立刻见分晓。
不过,这些兴趣、爱好和实弹打靶一样,自从简宁回到s市,就没有再继续了,所以,像她的前夫傅天泽,根本不知道她擅长这些,兰晓鹏他们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都知道得很清楚。
“我对车没什么研究,懂的不多。但是坐在车里这么舒服,平稳得跟船上似的,应该是进口车吧,反正四少的车怎么都不会差才对。”简宁笑道,在副驾驶的椅子上摸了又摸,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顾景臣想知道的,她偏偏不告诉他。
装傻充愣又怎样,他有本事就从莫苒的皮囊里把简宁的灵魂揪出来,到那时她才会承认。
顾景臣也不知怎么回事,听到她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和装疯卖傻的样子就恼火,他猛地踩了刹车,车陡然在山道上停住,简宁没防备,后脑勺撞到了座椅上,余光稍稍一斜,就发现前面居然是悬崖峭壁!
***顾景臣,想死也别拖着她一起啊!要是刚才刹车慢了一步,他们俩就一起坠崖了!他想干什么!
根本来不及思考,顾景臣便解了安全带将她压在了座椅上,轻薄的衣料在他手上跟纸似的,一撕就碎,那声音越听越让人热血沸腾——如果被施虐的对象不是简宁自己的话,她也许会觉得欣赏欣赏也不错。
但很不巧,顾景臣这厮想在这悬崖峭壁上玩刺激的,如果她不顺了他的意,保不准真会被他丢下悬崖去,比先奸后杀还惨。
再看看周围,风声呼啸,高处不胜寒,她就算叫救命,声音也传不出多远。呵呵,真是报应,她才劝邱莎莎有危险记得拨打110,她现在遭遇到的强暴,连110都救不了她。
既然逃不了,那就面对,强暴固然让人恶心,那就把自己变成配合的一方,简宁想明白了,看着顾景臣道:“四少,别这么急啊,衣服不好脱,我自己来。”
顾景臣根本不理她的好心好意,听了她的话,他目光凶狠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将她连皮带骨地吞下去。
冷风袭来,简宁本能地一颤,呼吸渐渐粗了起来,努力地一声不吭,对抗顾景臣的折磨。
“宝贝儿,你真是不乖啊。”顾景臣的声音邪魅而冰冷,帝王般审视着她。
简宁屈辱地盯着顾景臣,眼神一眨都不眨,根本就不见身陷**之中的迷离,她的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憎恶,好似嘲讽一般地看着他。
是的,嘲讽。他是个小丑,在她面前耍尽了把戏却一无所获。
顾景臣最厌恶看到她这种眼神,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她的眼睛,在c市的酒店包厢里,她看他时的眼神、s市酒会休息室里她推开他时的眼神,还有在度假村的夜晚,荷池边她比月光还要清冷的目光……
“为什么?”
顾景臣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一句。
简宁不答。
顾景臣的手忽然掐上她的脖子,慢慢地收紧,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是谁?!”
【104】你可以选择跳下去!
【104】你可以选择跳下去!
顾景臣的手忽然掐上她的脖子,慢慢地收紧,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是谁?!”
简宁笑,仍旧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谁让你来折磨我的?!你以为就凭你也可以折磨我么?!”顾景臣的手越收越紧,简宁渐渐地喘不过气来,只顾着咳嗽,她的手已经得了自由,本能地攥着顾景臣的手腕,却没有很用力地推开他。
她还是那样笑,眼神带着怨毒和仇恨,她想,顾景臣的脑子好像是有病了,他不知道是把她当成了谁,是简宁么?还是别的女人?疯子喊出来的话她不会当真,他有本事就在这里掐死她,她认命,否则日后他肯定会后悔莫及!
简宁的喘息声渐粗,已经快窒息而死,就在她窒息的前一刻,顾景臣猛地松开了手,他也像是遭受了巨大的迫害似的喘息不止。
简宁从他身下爬起来,侧过身去干呕,拼了命地呼吸着空气。顾景臣没有死过,他不会知道窒息有多痛苦,他不知道意识清醒,却一点一点沉入水底,让冰冷的水和致命的伤口夺取她的生命时有多痛苦……简宁就是这样死的,所以,她什么都可以忍受,什么都不怕!
悬崖上的风很大,顾景臣被吹得脑袋发昏,想起那天在电话里听见她跟傅天泽的打情骂俏,她是故意在跟他示威是吧?故意在秀跟傅天泽的恩爱,她的胆子真是大的可以!他前几天才告诉她要是敢招惹别的男人,他会让她付出代价,她根本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她用实际行动毫不畏惧地羞辱他!
想到这里,顾景臣越发觉得不能放过她,他刚刚想掐死她的情绪也是真的,她怎么可以处处惹他厌烦,每一次回眸都让他想起那个不可能存于世上的女人?
简宁的咳嗽声渐小,气息慢慢平复下来,却听顾景臣道:“是在这儿专心地讨好我,还是为了你的坚贞不二从悬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你自己选,打开车门就是证明你坚贞的最好方法。”
风从窗口吹进来,刀子一样刮过简宁的脸,她上下身几乎**,冻得瑟瑟发抖,顾景臣想要什么结果?想让她死?
不,她不会死的,她会好好地活着看他们一个一个下场凄惨,在此之前,她没有什么坚贞不二可言,她早就习惯肮脏。
所以,听了顾景臣的话,简宁很自然地回头看着顾景臣笑:“从这里跳下去?我可舍不得!四少好像太看得起我了,我太喜欢我这条小命,虽然贱如蝼蚁,好歹也是条命。”
她说着,很主动地伸出手去解顾景臣的皮带,要帮他脱衣服,一点都不见羞赧和耻辱,很明显,她选了第一条路,讨好他。
顾景臣厌恶她这种满不在乎的情绪,厌恶她自轻自贱的样子,越看越厌恶,所以,他一把握住了简宁的手,不准她碰他,冷笑道:“舍不得死?可见你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那就别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他说着,覆上她,简宁猝不及防地叫出声,眉头蹙紧,好像很疼。
“早就有感觉了,还不喜欢我进来?恩?”顾景臣咬牙切齿地羞辱她。
简宁被顾景臣的暴力掌控得死死的,心里又热又痛,可双腿和肩膀、胳膊、后背却冷得发抖,她嘴硬地贴着顾景臣的耳边,嗤笑道:“还不够,跟四少相比,别人可厉害多了。”
她正说着别人,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刚才被顾景臣那么一折腾,手机掉在了一旁,顾景臣不经意地看过去,正好就看到屏幕上闪动的名字:大叔。
这个来电显示与简宁刚才的话连上,让顾景臣的怒火从头烧到尾,他掐着她的腰狠狠地折腾她,疯了似的刺激她:“大叔?哪个大叔?宝贝儿,要是你的大叔知道你在我身下叫着,他会是什么表情呢?恩?”
他说着,就要去接电话。
简宁一直很清醒,知道这电话是傅天泽打来的,她怎么能让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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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
臣接了去?怎么能让傅天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所以,简宁忽然抱住顾景臣,顾景臣正分心,被她的刻意靠近弄得气喘吁吁,动作慢了一瞬,差点就缴械投降,简宁却已经抓过手机,一把将它扔到车后座上去了,任顾景臣的手再长,他也没法从她身上直接拿到手机。
顾景臣眼睁睁看着她做出这一系列反应,气得要命,眼睛里快喷出火来,逼视着她道:“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嗯?!”
【105】见不得光
【105】见不得光
傅天泽的来电响了会儿就停了,简宁粗喘着气,无视顾景臣的逼问,眼神倔强而放荡:“是啊,他很重要,每一个跟我有关系的男人都很重要。但他再重要还是不能跟四少比,毕竟四少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铭心刻骨,永世难忘……”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难忘,怎么听都奇怪,顾景臣完全无法从她的话里面感觉到一丝真诚。
他猛地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正对着他的眼睛,他用的力气极大,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阴森森冷笑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上次我是怎么对你说的?等我玩够了就放了你,你这是还没等我玩够就去找别的男人了?玩弄我的下场,你想过么?嗯?”
玩弄他的下场?
简宁听到顾景臣这么说,也不顾下巴是不是在他手里,两腮是不是被他捏得变了形,她嗤嗤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就凭我,也敢玩弄四少?不,不可能的,四少让我走,我就走了,让我来陪你,我马上就来了,现在一丝不挂地任四少在这悬崖边上强暴,怎么摆弄都没还过手。四少却还要占着理,说我玩弄你,我拿什么玩弄?我有资格玩弄么?”
她笑得岔了气,那双美丽的眼睛慵懒而自轻自贱地看着顾景臣,忽然往顾景臣怀里靠了靠,她在顾景臣的沉默里不解地反问道:“四少,你有点奇怪,我是你的情妇,见不得光,我也不敢抱怨什么。但是,我只答应陪你睡而已,又没答应死心塌地地爱着你,你再好再有本事家世太厉害,跟我有什么关系?无论是哪一次幽会,都只是身体上各取所需罢了,难道四少在跟我上了几次床之后还打算娶我?”
“你做梦!”顾景臣不知答哪一句问,被她气得脱口而出道。
简宁很轻而易举地拿掉了顾景臣扣住她下巴的手,双臂圈住顾景臣的脖颈,玫瑰花瓣似的唇主动贴上顾景臣的唇。
她看起来那么高兴那么妩媚,边吻他边在他唇边呵气,少女的声音干净而柔软道:“是啊,我在做梦,四少也在做梦,世上最爱你的女人应该被你娶回家做老婆,最妖娆没心没肺的女人只能做你的情妇。从情妇那里要爱,从老婆那里要放荡,是把情妇看得太高尚,把老婆看得太低贱,本末倒置了呢!”
她的话一套又一套,将顾景臣堵得无力反驳,她再不逆着他,一边柔柔地呻吻他,一边在顾景臣的微颤中不知羞耻地求他:“好冷,四少,温暖我……”
顾景臣怎么可能抵挡的了她的诱惑,他好多年不曾遇到这样一具合他胃口的身体,无论是她身体的柔软,亦或者是她说话的腔调,都让他不可自拔。
仿佛她是口熟悉的井,他在沙漠中走失许久再次找到,在找到她之前他知道自己很渴,却不知已渴得奄奄一息,所以,他需要她的湿润和甜美,挽救他快要干涸的身体。
在简宁为他营造的美好气氛里,顾景臣顺着台阶往下走,将刚才的暴戾和无理取闹都收敛了起来,又俯下了身体,完完全全地开始享受美妙的乐趣。
女人作为情事上永远的弱者,在欢爱时总有改不了的毛病,情爱是快感,也是痛楚,痛到极致也是快乐到极致,简宁无助地抱紧顾景臣宽阔的肩膀,猫一样呻吟,眼泪不可抑止地顺着眼角流下。
顾景臣全身汗湿,简宁的脸贴着他黏腻的黑发,温热的泪便刷过他的耳际,他吻她修长的脖颈,吻她光裸的肩膀,他说着**时男人常说的甜言蜜语,他说,宝贝,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简宁抱着他,脸贴着他的颈侧动脉,弯起唇一笑,顾景臣,这话,你对多少女人说过呢?
【106】精神可嘉
【106】精神可嘉
简宁吻着他的喉结,缠绵悱恻地回应他:“阿臣,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情爱里说的话,无论男女都不可信,其实他们自己也清楚,都像是笑话般脱口而出。简宁顾景臣在到达巅峰后清醒过来,不带套就上床,是简宁觉得男人最不负责任的行为,她不仅要担心他是不是有传染病,还要担心能否及时避孕。只有当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需要怀胎十月生孩子时,他们才能真正地明白女人的苦痛和避孕对他们的意义。
车子里满是欢爱过后的**气息,风一吹过,汗湿的两人都有点冷,顾景臣平复了一下气息,从简宁的身上起来,将挡风玻璃后的纸巾盒拿过来,随手抽了几张开始擦着身体。
等他一离开,简宁的身上没了覆盖,更觉得冷飕飕的,她蜷缩起身体,接着打了个喷嚏。
“这么冷?”顾景臣皱眉问,扯过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了简宁身上,也不知是嗤笑还是随口一说:“身体还真弱。”
这外套是干净的,又宽又大,简宁躲在下面,用狭窄的视角去看顾景臣,没力气说话。
顾景臣很快收拾好他自己,又难得体贴地抽出些纸巾来为简宁整理,他俯下身将那件扣子都被他扯落完了的白衬衫重新为她穿上,座椅再升上来,用西装外套从正面裹住她,宽大的衣服顿时将她遮得密不透风。
他一边为她系上安全带,一边发动引擎,随口知会她道:“你这副样子肯定回不去了,先去我那儿吧。”
一场爱做下来,他居然没有了最初的歇斯底里,男人真是有趣的生物。
说完,顾景臣开始倒车,凶险的悬崖边,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他今天真是练了简宁的胆子。经历了刚才的种种,简宁当然不会害怕顾景臣倒车失利带着她摔下悬崖,她裹着外套闭了闭眼睛,又打了个喷嚏,咳嗽起来。
顾景臣这时已经倒好了车,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偏头看了她一眼道:“还真生病了,快回去吃点药。”
他只是随便说说,谈不上关心,简宁“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沿途风声呼啸,温度骤然下降,显然是台风来了,导致这座临海的城市从炎热的初秋一下子就到了深秋,顾景臣顺手打开汽车频道,里面响起一个熟悉的旋律,接着是女声演唱红遍大江南北的那首老歌: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顾景臣不喜欢听这种抒情的歌,而抒情的歌曲之所以未打动人心,是因为听歌的人当时并没有同样的心境。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种很出其不意的情境里,听到从前无动于衷的歌曲,忽然泪盈于睫,这种感觉就好像此刻的简宁。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一路下坡,车速很不稳,歌曲已经到了最**最打动人心处,女声带着遗憾反反复复地唱“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简宁不由自主地看向顾景臣,他专心地开车,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路,眉头似乎是皱起来的。他又想到了什么?
但是,一首歌已经不会再让简宁沉迷于过去了,在女声唱着“感谢那是你,牵着我的手”时,她已经抽离开来,忽然问道:“四少要带我去哪?如果很远就算了,我怕赶不及回去。”
任何背弃的爱情,让她一无所有的背叛,都不值得感谢。她不会感谢顾景臣,永远不会。
顾景臣的确心不在焉,听到这首歌,很奇怪,他想起的居然是在度假村的那个夜晚,莫苒在荷塘边问他的那句话,她问,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有没有什么最后悔的事?
那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但他心里所受的触动却无法形容,直到此刻,他才真真切切地弄明白那件最后悔的事——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可惜没有对那个女人说,他有多爱她,爱到隐忍退缩全都是为了她好,隔着生死的距离,他没有机会再去解释,他追悔莫及。
“什么?”顾景臣的思绪被简宁打断,蹙眉问她,他没听清她说什么。
简宁不知道他为什么心不在焉,正要再说一遍,顾景臣的手机响了,是条短信。
一条短信而已,顾景臣居然拿起来看了,显然还挺重要,随后他勾起唇角带着嘲讽的意味问她:“宝贝儿,你说你喜欢傅天泽,跟他在机场你侬我侬打情骂俏,哦,他好像还说每天送你一束玫瑰花,是不是?”
简宁侧头看着顾景臣,那天在机场,顾景臣果然是将她和傅天泽的对话全都听去了,既然他知道,她也没必要隐瞒,她面无表情地问:“是又怎样?”
顾景臣笑:“你在那个圈子里混的时间也不短了,选美比赛又是由简氏集团主办,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臭名昭著的沈露会作为评委出现在选美比赛上么?你知道沈露和傅天泽的关系么?”
原来是这样,顾景臣提醒她傅天泽脚踏两条船,让她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呵,他恐怕没那么好心。
简宁无所谓地笑了:“知道又怎么样?他们俩又没结婚,结婚了还能离婚呢,谁有本事谁就去抢,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顾景臣点头赞叹:“小小年纪居然是职业小三啊,精神可嘉。”
【107】欢迎四少挖墙脚
【107】欢迎四少挖墙脚
顾景臣点头赞叹:“小小年纪居然是职业小三啊,精神可嘉。”
也不知他是真心赞扬还是反讽,无论是哪一种,简宁都收下了,她笑道:“谢谢四少夸奖,我一直都是专业的,做情妇专业,做小三也很专业。”
顾景臣斜眼看她,颇有兴味地问道:“是不是这世道变了,道德廉耻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以丑为美的价值观?年纪轻轻的女孩子都以做别人的小三为乐?”
简宁不置可否地附和:“是啊,我们还比赛来着呢,比比看谁拆散的幸福家庭多,也顺便试探下这世上到底有多少爱人是拆不散的,这就是我们的快乐。”
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她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因为顾景臣逼着她说,所以她才开口。
贱人、三儿之所以如此众多,一来是因为人的劣根性,二来就是因为男女之间与生俱来的不平等——无论身体上还是从大环境里的经济状况上,男女都不平等,这种差距之大,导致女人长久以来都只能依附男人而生存。因为金钱和地位的掺和,许多女人甚至已不再觉得做三儿、做贱人有什么不对,她们卑躬屈膝,心甘情愿地跪倒在男人身下。
这是种女性困境,因为与男性社会之间的力量悬殊,无可奈何之下做出的生存本能。
“能拆一对是一对,真那么有意思?”顾景臣跟白痴似的追问不舍。
简宁笑着反问:“怎么,四少也想试试?”
顾景臣挑眉:“有何不可呢?我平生最喜欢有意思的事。”
简宁真被顾景臣给逗笑了,大名鼎鼎的君临总裁顾四少居然对做三儿感兴趣?他刚才的意思里头到底是说希望她来拆散拆散他和秦采薇试试,还是说他也去拆散别人的恩爱佳偶试试?她还真没闹清楚。
“那四少就试试吧,相信以四少的姿色和家世,无论多么恩爱的情侣夫妻,都会让四少拆得连渣都不剩。”简宁微笑,恭维道。
其实,简宁忘了说,她最厌恶的一种三儿,就是像顾景臣这种没事找事的贱人。本来也不是没手没脚养不活自己,也并不是对方的男人女人有多好,纯粹只是出于占有欲、出于下作、出于要证明自己的魅力,就横刀夺爱害别人劳燕分飞不得善终。没有哪个三儿是应该有好下场的,除非被逼迫,身不由己,但这种身不由己的情况太少。
顾景臣却不管她心里将他骂成了什么样,他挑挑眉:“哦?我的魅力真有那么大?若换做是你,你会心甘情愿被我拆?我看不见得。”
他还真了解她,几下就摸透了她的性子似的。
简宁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所以,她敷衍的笑容就带了点刻薄的味道:“四少太谦虚了,多年以后,假如我有幸脱离四少的虎口,还能找到个疼爱我的男人,那个男人也一定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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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四少的诱惑,肯定心甘情愿地抛下我跟四少走的……”
顾景臣的车已经驶入了一座高级别墅区,他听着她在耳边的胡扯,声音柔柔的,时而还被电台里的音乐声遮住,根本就听不大清楚。但是,这种有人陪伴在旁的感觉真不错,也不管什么秋窗风雨夕的凄凉了,他笑应,没把她胡说八道的话当真:“那我们就等多年以后吧。”
“为了成全四少的‘多年以后’,我一定会努力找到世界上最丑陋最贫穷的男人做对象,届时欢迎四少来挖墙脚。”她半真半假地继续胡说。
顾景臣爽朗一笑:“你要是敢找,我就敢拆。”
车就在他的笑声和简宁的喷嚏声里驶入了别墅大门,接着顾景臣将车开进车库里,下车前,简宁探过身将后座上的手机捞了过来。顾景臣看了莫名就是一头恼火,他抵住车门,将她堵在座位上进出不得,似笑非笑地吓唬她:“你知道看见你这副迫不及待拿起手机的样子,我在想什么吗?”
简宁毫不躲闪地直视着他的目光,继而俏皮一笑,莹白的手袭上顾景臣的衣领:“四少想在车库里再玩一回车震?那可没有悬崖上的刺激,阿嚏!”
她说着,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正对着顾景臣的方向。
顾景臣还喜欢表现他是个有洁癖的人,所以,他立马后退一步,很嫌恶地擦了擦被简宁喷到的位置,借此机会,简宁没皮没脸地从车里脱身,把顾景臣的西装裹得紧紧的,吸了吸鼻子道歉道:“四少,对不起啊,你知道打喷嚏这种事,一般人都控制不了的。”接着,她又眉眼弯弯地笑道:“更何况,如果不是四少执意要在悬崖峭壁凛冽寒风里**做的事,我也不会感冒,也不会打喷嚏溅了四少一身的唾沫星子,阿嚏!阿嚏!”
她打上瘾了,话音刚落,又来了两个。
顾景臣真恨不得将她弄死,瞪了她一眼,抬腿就朝车库外走去。
简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至少不用担心顾景臣接下来会对一个带着感冒病毒的女人下手,如果他是真有洁癖的话。
不过,简宁从来都不知道,顾景臣在s市还有这样一座房产,看这地段和别墅的装修并不算新,应该不是最近一两年购置的。
别墅里的灯都暗着,没人,顾景臣开了灯,亮了起来,屋里的陈设也很简单,是顾景臣喜欢的风格。简宁在客厅里随意扫了一圈,也没见到任何女人的东西,看样子也并不是什么婚房,秦采薇还不曾插手这里的设计布局,因此也没有什么暖意。
进了屋子,简宁才稍微暖和了点,想脱掉顾景臣的西装外套,可里面的衬衫实在破败不堪,顾景臣不知从哪里找出件男士t恤来,手一抛扔给她。
他当射击呢,正好扔在简宁头上,语气不善地命令道:“去二楼浴室洗吧,一楼我去洗了。”
说完,就进浴室去了。
简宁不知道顾景臣到底带多少女人来这里过,也不知他扔给她的这件t恤有多少女人当睡衣穿过,她在他面前没有选择的余地。
所以,她也不矫情了,拿着那件t恤上二楼,正走在楼梯上,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邱莎莎的短信,邱莎莎在短信上说:“我跟兰晓鹏一起看咱们的选秀比赛呢!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可能回不去了!小苒苒,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哦!”
简宁忍俊不禁,兰晓鹏还真是招人喜欢,连天都帮他留住邱莎莎那个傻丫头,还一起看选秀比赛,真有情调……兰晓鹏对女人的耐心值得所有纨绔子弟学习,难怪从小到大兰晓鹏的前女友是最乖最不惹事的,比齐桓的孽缘烂桃花好多了。
简宁回了条短信过去:“好的。别睡太熟,小心被吃。”
回复完了邱莎莎,简宁看到手机上那个红色的“未接来电”提示信号,不知傅天泽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她回头看了看,别墅里空无一人,顾景臣还在浴室里……她思索着,一边给傅天泽拨过去,一边推开主卧的门找浴室。
电话里还正在呼叫,简宁却忽然呼吸一滞,脚步也停了下来,完全无法再迈出一步——因为她看到了偌大而空旷的卧室里,除了床和必要的摆设,竟还有一个玻璃橱窗,里面摆放着一个塑料模特。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她之所以全身僵硬目光呆住,是因为模特身上穿着的是那件天价的绿婚纱——
【108】祝他全家都进医院
【108】祝他全家都进医院
这件婚纱,是当初简宁遗作艺术展上作为慈善拍卖的作品被顾景臣拍走的,一个多月前还曾引起了一阵媒体骚动,称它为天价的婚纱。顾景臣凭借着这件婚纱成功地吸引了媒体的目光,遮掉了沈露黯淡的丑闻。
简宁怎么会忘记呢?
无论是这婚纱的设计初稿,还是拍卖会当天的场景,亦或者是她有关这件婚纱的秘密,她都深藏心底。现在,再看到它,所有记忆和心里感受一并爆发,她的怒火一时无法控制。
她想上前去撕烂它!把那些绿色梦幻的蕾丝绞碎!顾景臣别再装什么情圣了!简宁已死,他对着一件婚纱假惺惺什么!
就在简宁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玻璃橱窗前,真准备抡起手里的东西狠狠砸过去时,那东西里却响起了一道声音:“小丫头?”
简宁立刻清醒过来,魔障和愤怒全都退散,她闭了闭眼,将手里差点砸出去的手机重新放在耳边,唇边扬起一个对方看不见的笑容,道:“大叔,你岳母身体好些了么?你是不是忙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啊?”
傅天泽打第一个电话给简宁时,他刚刚跟沈露做完,沈露去洗澡了,他才得空给她电话。第二个电话却是在沈露睡着后,偷偷在阳台上打的,若不是简宁提醒,他都忘记自己编造的谎话了,他看着玻璃窗上的雨点,扶额继续圆谎道:“是啊,忙到现在,还在医院呢,岳母已经睡了,没什么大问题。我在阳台上,看到外面下雨了,好像还挺大的雨,天气也不好,降温了,你要记得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要不是简宁知道傅天泽在说谎,肯定会被他的温柔体贴打动,她唇边露出不屑的嘲讽笑意,在医院?祝他全家都进医院,永远也出不来!
然而,她的声音却温柔而动人:“大叔,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因为岳母生病就心情不好哦,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还没得手的小情人,对男人来说那就是贴心的小棉袄,怎么听怎么舒心,傅天泽的心麻酥酥的,更放软了声音道:“宝贝,大叔好想亲亲你,下次一定陪你吃饭。”
因为下雨,噪音大,他关上门在阳台上说话也不担心沈露听见。
简宁却担心顾景臣忽然上来,所以,她打开电视,找到了正在播放选秀比赛的翡翠电视台,一边道:“大叔,我在看我的选秀比赛呢,真可惜,没能和大叔一起看。”
傅天泽正在甜言蜜语地哄她,一时忘形,冷不防阳台玻璃上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长发披散,蓬头垢面,还幽幽地问道:“你在干嘛?”
【109】做贼心虚
【109】做贼心虚
傅天泽连杀人放火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可见他的胆子极大,这会儿居然被个影子吓得大叫了一声,连手机都扔了,惊悚到了极点。
倒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看到傅天泽反应这么大,一把拉开了阳台的门,将蓬乱的头发习惯地往后一拢,接着出声道:“你怎么了?见鬼了么?”
是沈露的声音。
沈露穿了件宽松的白色睡衣,快及腰的长发散下来,又一点声音都没有冷不防地站在傅天泽的后面,隔着道模糊不清的玻璃门,在雨天这种恐怖片里最容易见鬼的阴沉天气,傅天泽真的被吓得毫无防备,他以为是简宁回来了。
当初,为了不让人发现简宁尸体的异常,发现她的伤和她怀孕的事实,去翠微湖中打捞尸体的人都是他安排的,当简宁的尸体一被捞上来就被送去火化了,根本没有给任何人查验尸体的机会。他还为此对外做了一个解释,因为简宁死时的样子非常恐怖,身体已经被大面积烧焦,会破坏她一直以来留给公众的美好形象,所以,他作为简宁的丈夫和唯一神志清醒的家属,不能将她的遗体送去查验,也不接受医学解剖。
简宁的尸体捞上来,他看过,湿漉漉的,已经被冰冷的湖水泡得发肿,还有小腹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血都已经流不出来了,他永生难忘她死不瞑目的表情……
因此,即便傅天泽胆子再大,一到雨天,或者看到被水泡过的鱼肉之类的东西,他还是有点忌惮,总的来说,他是做贼心虚。
一直担心的场景忽然在现实中出现,容不得傅天泽不害怕,他的后背靠在玻璃窗上,惊魂未定地看着身高与简宁差不多的沈露朝他走来,等看清她是人不是鬼,他的怒气根本无法遏制,冲着沈露喝道:“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沈露在房里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发现傅天泽不在,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他,却看到阳台上有点亮光,傅天泽在抽烟……走近了才看到傅天泽不只是抽烟那么简单,他还在打电话。她立刻一头恼火,不知道傅天泽半夜跟哪个小狐狸精联系,被她抓到了,居然还敢吼她!
沈露才不是好惹的,立刻冷笑着顶过去道:“你在干什么?不做贼心虚你怕什么!你看到鬼了是不是!”
傅天泽虽被吓得不轻,但是理智恢复得很快,他首先想起的是被扔掉的手机,他朝前走了两步,弯腰将手机捡了起来,电话还通着。
未免莫苒再听到更多的内容,他冷静了一下,对着手机里道:“台风来了,不安全,在家好好看电视,别出门,我这里有点乱,改天再跟你联系。拜拜。”
说完,就将电话切断了。
沈露真的很佩服傅天泽,跟小贱人通电话被她抓包,傅天泽居然还能这么地气定神闲。她本来还只是怀疑傅天泽跟小狐狸精幽会被她堵住了,所以半夜来搞鬼,没想到现在是亲耳听见,顿时火冒三丈,沈露一把抓过阳台上的拖把就朝傅天泽砸去,嘴里骂道:“傅天泽!你当我死了还是耳朵聋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到我像看到了鬼,跟别的小狐狸精聊天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准备一晚上都不睡觉了是么!”
女人动武力永远不是男人的对手,所以,聪明的女人任何时候都不应该选择先动手。果然,傅天泽根本不费力地就将沈露手里的拖把柄抓住,他平常是不轻易发火的,但今晚不一样——他本来就不满沈露坏了他的好事,刚才又把他吓得可以,让他以为半夜里撞鬼了,更可恶的是,她现在不仅破坏了他在莫苒心里的好印象,居然还敢抄家伙打他!她算什么东西!她敢跟他动手!
傅天泽越想越气,用的力气一大,一收一紧间就将拖把从沈露手里抽走,甩手狠狠地往墙上砸去,那拖把居然被他摔成了两截。
都已经在武力上赢了,傅天泽还不罢休,他还要在道理上占据上风,吼道:“沈露你他妈有完没完!我跟我妈通个电话怎么了?你这疑神疑鬼的臭毛病能不能改改!你是想把每个人都变得跟你一样神经质么!***我还想多活两年!”
沈露被傅天泽拽去拖把的惯性一甩,往后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听到傅天泽说刚才通电话的是他妈,她怎么可能相信?
她作势就要爬起来,整张脸都气得快扭曲了:“傅天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还是把我当你前妻那个蠢女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任由你耍得我团团转?!我呸!你说那是你妈,你有种把手机给我,让我拨回去看看!要真是你妈,我就把手机吞下去!要不是,我看你怎么自打自脸!你敢么!”
已经卸过妆,沈露皮肤再没修饰地露出来,一点都没有电视上光鲜亮丽。她的皮肤底子一般,而且女人过了二十五岁,要跟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比水嫩,是早就不行了的,何况是一直混娱乐圈与化妆品天天打交道的女星,皮肤更是损伤得厉害。所以,在傅天泽的眼里,此刻的沈露跟莫苒比起来,简直是个穷凶极恶的泼妇,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沈露说着就扑上来纠缠,傅天泽当然不会把手机给她,他蛮横地推开她,根本不让她近身,接着把手臂举得高高的,冷笑道:“一口一个你妈你妈,沈露,你说话能不能过点脑子!你就算想把手机吞下去,我还舍不得让你吞呢!我告诉你,就冲着你刚才那副泼妇的德行和那几句你妈,我就算把手机砸了也不会让你碰一下!让开!”
“傅天泽,你做贼心虚!有种就让我看看!”沈露追上来。
傅天泽再次甩开她,冲进了客卧,如上次吵架一样反锁住房门,把沈露挡在了外面。
台风越刮越大,雨点不断地敲打在玻璃窗上,他们吵架的声音被淹没在雨声里,沈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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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叫骂和踹门声也越来越小,一场好戏以傅天泽的冷暴力而暂时收场。
就在沈露和傅天泽闹得不可开交时,独身一人在顾景臣别墅二楼的简宁却饶有兴味地捏住了手机,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刚刚她还担心会不会应付不了傅天泽的盘问而露出马脚,原来傅天泽已经内宅失火了啊。有意思。
从电话里听到的那些声响看来,似乎是沈露做了什么好事吓到了傅天泽,还吓得不轻,连手机都掉了,傅天泽难得失态地大叫了一声,跟见了鬼似的。如果她当时追问一句,傅天泽之前说自己在医院的谎言肯定不攻自破,所以他才草草地挂了电话。
他是不是以为她没有听出沈露的声音?呵,傅天泽还真自负,下次不会跟她解释,那个质问的女声其实是医院里的女护士吧?
傅天泽一直是谎话连篇的,自从他再拾起手机,跟她道别的那些话说得礼貌而公式化,与之前跟她**的调调相差太远,她很聪明,什么都没问,任由傅天泽拙劣地掩饰。
简宁勾起唇角,她很好奇,傅天泽要怎么跟沈露解释她是谁呢?
沈露赶回去查勤,他就跟她撒谎说,因为岳母病了,所以无法跟她见面。
如今,他跟她大晚上的煲电话粥,被沈露抓了个正着,傅天泽会不会跟沈露撒谎说,其实她是他的妹妹?不,如果要骗沈露,应该说是他老妈更合适。她已经配合他配合得这么好了,傅天泽可千万别让她失望啊。
简宁的心情大好,无论傅天泽怎么跟沈露解释,那是他们的事,与她没什么关系,而沈露的刚烈深得她心,她只盼着沈露能更烈点才好呢,到时候戏才更好看呢!
电视里的节目正放到精彩关键处,十八强佳丽的名单公布,简宁的视线却并没有投在电视屏幕上。她在心里盘算,傅天泽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怕的,他也有恐惧的事物,也会被吓到,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过自己的尸体有多可怖,却能够预料到傅天泽恐惧的东西定然与她和爸爸的死有关。
连傅天泽都这么害怕,沈露肯定就更不在话下了。
做过亏心事人永远不可能毫无破绽地安枕而卧,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些文章呢?
正当简宁出神时,一只男人的胳膊搭在了她所坐的沙发靠背上,男用沐浴乳的味道窜入她的鼻中,简宁想得太出神,猛地抬起头,立刻就听到一声痛呼。
“你做什么?!”
简宁的身体本能地往沙发另一头一缩,退开些距离,就看到顾景臣气急败坏地喝道。
今晚这是怎么了?恶人一个个都开始大呼小叫的不淡定了?
顾景臣捂着鼻子,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瞪着她,简宁反应过来,嘴角轻微一抽搐,忙起身道歉:“哎呀,四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了,撞了你的鼻子真抱歉!”
顾景臣一松手,两行鼻血却很不给面子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