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是队长,因为他比较老,哈~~蛋头男继续介绍。
这名叫阿郎的卷头男清了清喉咙,像是在发表什么政见般的,扯开了嗓门说:那是因为我把青春奉献给橄榄球,我才选择留级这条漫长艰辛而且孤独的道路,是因为这个学校需要我啊。各位同学!懂不懂呀你们!
我听了他这番言论加上他奇怪的卷毛发型,打心眼儿里觉得好笑。
喂!队长我讲话的时候你可不可以认真听啊?你以为你是音乐班的哦?呸!阿郎推了推正在乱玩钢琴的蛋头男,并摆出一个应该是他自己觉得很帅的姿势,指着我说:你,我欣赏!
我忍不住东张西望了一下,我并不是不知道他正在对我说话,但是我实在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有摄影机正在拍我们——要不他干吗这样耍帅?
所以,甩了甩他的卷长发,这阿郎又说:下星期记得来看我们球赛,了?
哦。我敷衍他,心里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然后他们俩就满意极了似的离开了——当然也是用他们以为最帅的姿势。
真是两个傻蛋,我越弹琴越觉得他们的行为举止十分好笑。我一直在笑他们,直到我练够了琴走出琴房的时候,我才想起我今天居然一直没看到小雨来上课。
我才刚这么想,就有人从我身后冒出来,而且还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脸颊,这是标准的小雨动作。
吓到你了吧?她很得意地问。
吓到了,吓到了。我非常不认真地假装。
好敷衍哦你。
你刚怎么没来上课?我急于知道这个问题。
我刚去练琴啊。她更敷衍。
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你?我下课后就一直待在琴房啊。小雨没有回答我,她反而是笑嘻嘻地把问题丢回给我:
怎么?想我啊?
想……你的音乐!
可是我在想你耶!望着脸红的我,小雨得逞似的接着补充:我在想你的音乐哦。
嘿,这个人,好的不学学坏的,学我爱学人讲话。
走啦!我拉着她。
去哪儿?
去看海啊。我边说边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往前走。我以为小雨接着又要抬杠或是其他什么的,可是她没有,只是笑着说:好啊。
难以捉摸的小雨,永远出乎我意料。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在海边,并肩坐着。
你家几个人?我打破了平静。
我家?就我跟我妈啊。你呢?她又这么看着我笑。
就我跟我爸啊。我老实回答。
你很爱学人耶。她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
我是啊。
于是小雨又戳了戳我的脸颊,继续问:那,你爸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我心想,怎么可能?你不是在这学校念了快六年?
我应该知道吗?她看上去是真的不知道。
好,不知道就算啦。
小雨囔哝着嘴抗议道:这有什么好秘密的嘛……
你有秘密我就不能有秘密吗?
随你便。很奇怪,小雨的口气明明是不满,但此时此刻的她眼底却是堆满了笑意。
就是在这样的笑里,我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恋爱了。只是,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勇气确认。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在爱情的面前,人,是会胆怯的。
第二章
你好像很喜欢一只手弹琴哦?
因为这样另外一只手才可以牵你呀!
斗琴比赛是这学校音乐班学生的非正式比赛。虽然说是非正式却具有某种标志性。所以一般来说,这是一种代表身份地位的比赛——或者说是技痒的钢琴高手以某种名义所举办的表现自恋的比赛也可以。
我的看法是后者。在我看来,斗琴比赛就是自恋又巴不得别人知道自己有多厉害的展示性比赛。
于是当晴依问我要不要参加斗琴比赛,挑战连续五年的冠军宇豪学长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没劲。因为首先,我本身就不喜欢把琴技当做是某种炫耀的工具,我觉得这种态度污辱了钢琴的灵魂。还有就是,因为宇豪学长是连续五年的斗琴比赛冠军,因此被学校女生冠了个钢琴王子的封号——这封号我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