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不用奋斗的小白脸

第二十九章 《诗与海Ⅰ》

袁华英一锤子定音，同意阅文的要求，杂志社也改变赚钱策略，直接为《诗与海》出书。
几个编辑都兴奋不已，出书这种事他们并没有少干，也算是老手了。
但给《诗与海》出书非同寻常，它的销量恐怕爆炸，在科幻圈子内极可能引发一股购书狂潮。
估算销量得按百万计，毕竟连101期杂志都卖出去了近二十万册，那还只是连载了两万字而已啊。
“阅文赚线上的钱，我们赚线下的钱，好，开整吧！”刘强干劲十足，要不是很晚了，他立刻就要联系楚河。
但袁华英依然在沉思，叶总也开始沉思了起来。
刘强不解：“社长、叶总，你们在想什么？”
“版权费怎么算合适。”叶总回道，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现在就要跟楚河谈版权费了，我还以为得五十万字以后呢。”
版权费是个很敏感的东西，哪怕编辑跟作者关系再好，关乎到了利益，双方也会尽力拉扯。
《科幻世界》要出实体书，肯定是奔着赚大钱去的，那就要尽量压楚河的价。
楚河万一狮子大开口，来个千万版权费，杂志社要吐血。
事实上，按照《诗与海》的火爆程度来看，千万版权费都是值得的，但那也得等完结了再算，现在才新书开头，傻子都不可能出千万版权费，百万都冒险了，谁知道《诗与海》后续的表现值不值得投资呢？
“的确很麻烦，楚河要是要价过高，我们承担不起，关系还会搞僵硬，这件事一定要好好琢磨，维护好双方的利益。”袁华英手指敲击着桌子，果敢如她此刻都拿捏不准了。
就算杂志社可以承担高价，也不代表愿意出高价。
刘强看看叶总又看看袁华英，小心翼翼道：“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觉得楚小河不像贪婪之人，他一直都对我表达感激，从来没有恃才傲物。”
叶总看向他：“谈版权就不这样了，楚小河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大神了，金钱面前，哪有那么好说话的。”
叶总当主编十年了，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杂志社千辛万苦培养起了大神，结果大神膨胀了，要求贼多，仿佛跟杂志社有杀父之仇一样。
一旦杂志社的底线被触碰到了，那双方就谈崩了，不欢而散。
叶总最担心的就是不欢而散，要是《诗与海》跑了，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可不可以学网文那样，搞个分成模式呢？”袁华英忽地眼睛一亮。几人都疑惑看她：“什么分成模式？”
“我在阅文学来的，我们不直接给多少版权费，而是直接出书，赚了多少钱五五分账，这样可以保证杂志社不亏损。”袁华英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来，不得不说，她的思维实在太跳跃了，这都能想出来。
“没有哪个杂志社这么干过，而且这样的话，作者会不爽的吧？你不先给钱，人家哪里会把版权给你？这摆明了坑作者啊。”刘强第一个反对。
这太乱来了，估计除了袁华英，没有别的社长会这么干了，实体书出版模式都被她搞乱了。
“刘强，你明天敲打一下楚小河，好好谈，谈个半个月都行。”袁华英不急，拍拍手散会，慢慢来。
“是。”刘强心里有点不安，楚小河是他的大腿啊，千万别谈崩了，社长还是放弃分成模式为妙。
翌日，上午十点来钟。
楚河在沙滩上跑步健身，迎着海风运动，出了一身臭汗。
随后他去泡泡澡，然后上楼喊苏慕烟：“苏慕猪，起床画画了。”
“你叫我什么？”睡眼朦胧的苏慕烟开门，半开着的眼睛中有着一丝寒光。
“我叫你苏慕烟啊。”楚河疑惑，“你干嘛生气？”
“是么？怎么感觉你在骂我？走开啦，我还要睡。”苏慕烟不肯起床。
“你下个月要毕业了吧？明明是来找我学画画的，结果每天打游戏睡懒觉，你这样还想技惊四座？”楚河斜眼道。
苏慕烟切了一声：“急什么？以我的才能几天就能学会了。我睡够了要去找姐姐，她心情可能不太好，我要去陪她，今天不画了。”
她哐啷关上了门。
真是个勤快的姑娘啊。
楚河摇摇头，回卧室去。
既然苏慕烟偷懒，那自己也不必费劲儿了，上网看看书的情况吧。
一登陆聊天软件，编辑刘强的信息就来了。
“楚先生，在吗？”这信息的后面还跟着个笑脸。
楚河当即感觉不对劲儿，刘强这样的老编辑是不可能“拉家常”的，他向来直截了当。
事实上，像编辑这类行业，最讨厌别人问“在吗？”，大家都是直接说事儿，说了就走，等对方回复再看。
“在啊，怎么了？”楚河询问。
“哈哈是这样的，你关注了阅文网吗？你的书火爆到了极点，阅文网要求我们每日更新。”刘强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小心翼翼。
楚河眨眨眼，每日更新？
“好啊，我同意。”楚河没有理由拒绝，他现在都对读者有点罪恶感了，巴不得每日更新。
“那行，我们这边会安排专业人员帮你更新的，你放心吧哈哈，吃饭了吗？”刘强又问。
嗯？吃饭了吗？
楚河挠了挠头，刘强怎么了？
编辑部，一群人围在刘强身后，叶总也在。
几人一脸无语，叶总拍了刘强一下：“你倒是说预定出版的事啊，磨磨唧唧干嘛？”
“怕什么？我们又不欠他的，直接说。”其余编辑也催促。
刘强老脸发抽，你们催我说，万一谈崩了就尼玛是我的责任。
“咳咳，叶总，您来说吧，请坐。”刘强起身，让出皇位。
叶总一把将他按了回去：“不必不必，老刘啊，我信得过你，谈妥了今晚请你吃小龙虾哈。”
吃你妹啊！
刘强心里暗骂，自己铁定要背锅了。
这时楚河回应：“编辑，有什么事直说吧，大家都是朋友。”
楚河这话可谓是温馨了。
几个编辑更是催促刘强：“快说啊。”
刘强硬着头皮打字：“是这样的，因为《诗与海》要每日连载了，所以《科幻世界》杂志算是报废了。我们打算为你出实体书，《诗与海Ⅰ》，一共二十万字，我看你也有十八万字了，正好到了一个大高潮……”
刘强说了很多，就是不谈版权费。
楚河自己也没有留意版权费，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挺惊喜的。
自己竟然要出书了？
楚河对《诗与海》爱得深沉，他是作者也是读者，是最能理解《诗与海》的人。
能出书再好不过。
“行啊，一切你们做主吧，谢谢啦。”楚河很直爽地回应。
编辑部，刘强等人懵了个大逼，这就成了？

第三十章 情商贼高刘编辑

楚河竟然一口答应了，他绝逼是最好说话的大神。
叶总凑近一点看屏幕：“他这就答应了？钱都还没聊呢。”
“答应了！根本不用谈判！”刘强自个儿也惊讶万分，楚先生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走开走开。”叶总拉开刘强，终于登上了皇位，他亲自跟楚河谈。
“楚先生，我是《科幻世界》主编叶佳俊。您真的同意出版《诗与海》？版权费方面您怎么想的？”叶总打字噼里啪啦，跟放炮似的。
“没想过，你们怎么想的？”楚河真的没想过钱的事儿。
叶总手指一顿，回头看几人：“怎么回复？”
刘强抱着手歪着嘴，故意哼了一声。
“你哼个鸡毛，怎么回复？”叶总抬手要揍他。
他忙换上一副笑脸：“这个得请示社长。”
话一落，刚吃了午饭的社长过来了。
叶总忙跟她说了这事儿，她听了也惊奇不已：“楚小河竟然这么爽快？”
她看了看聊天记录，接着沉吟片刻，斟酌着打字回应楚河：“楚先生，你看这样行不？我们直接帮你发行《诗与海Ⅰ》，赚的钱五五分账，如果你同意，我们会找时间去跟你面谈，签订合同。”
几个编辑都大吃一惊，社长还真敢这么玩儿？她执科幻文学圈牛耳是不是执得太飘了？
“社长，不妥啊，楚河会生气的！”刘强大急，社长啥都好，就是太喜欢冒险了。她要是去了亚马逊丛林，准保敢一个人去找食人族。
袁华英不理，继续打字：“楚先生不要生气，我们也是无奈之举，《科幻世界》资金不够，一次性付清版权费吃不消，还请见谅。”
袁华英说得半真半假，其实主要是怕《诗与海》后期崩了，杂志社血亏。
楚河久久没有回应。
几人开始不安，连老成的袁华英都有些坐不住了，她被食人族逮住了。
刘强冒汗：“完了完了，社长你也太乱来了！”
袁华英手指轻轻敲着鼠标，手心里都是汗水。
“刚才开个玩笑，楚先生不要介意，我社愿意为《诗与海I》出八十万版权费，后续系列视情况更改版权费。”袁华英抿着嘴打字。
《诗与海I》共计二十万字，目前面世的只有两万字，袁华英竟然出八十万元，她也是狠下心了。
楚河依然没有回应。
“一百万。”袁华英加价，楚河还是没有回应。
袁华英打下“一百二十万”后又删除，不报价了。
“社长，怎么办？”叶总都要哭了。
“他要跟我玩心理战，好，我等着。”袁华英翘起二郎腿，这位老成的女强人身上有股冷气。
龙鼎湾别墅里，楚河并没有在电脑前。苏慕烟突然来找他，拽着他上楼。
“快来快来，姐姐给我发了一段海螺音频，让你点评一下呢。”苏慕烟跟见到了肉的狼一样。
楚河被他拽得衣领都歪了，哭笑不得道：“我还有事要处理呢。”
“什么事比姐姐重要？这可是姐姐第一次主动找你呢！就耽误一会儿，快来！”苏慕烟恶狠狠一瞪，拉楚河进入自己的房间。
楚河还是第一次进苏慕烟的房间，闻到了一股香气。
大小姐的闺房不同凡响，连个床都洋溢着贵气，就是太乱了，袜子都在地板上卷着。
楚河忍不住吐槽：“我说苏小姐，你要不请个保姆照顾你吧。”
“你管那么多干嘛。”苏慕烟将他按在了笔记本面前。
笔记本屏幕上有个聊天框，聊天对象是柳芷晴。
苏慕烟刚才还在睡懒觉，结果柳芷晴就找上门来了。
聊天框里还有个音频软件，柳芷晴发过来的。
她打了一行字：烟烟，有空让楚河听听，让他点评一下，千万别说是我发的。
苏慕烟也回应：好勒，我这就喊楚河来听，你等着。
楚河侧头看向苏慕烟，一副无法言喻的表情，你可真是柳总裁的好妹妹啊。
“你看什么？快听啊。”苏慕烟一叉腰，怼楚河一脸。
楚河收回目光，点开了音频。
《The Song》响了起来，很熟悉的调子。
这是柳芷晴特意练习的，她现在不急了，承认自己水平太差，干不了创作的活儿，所以先练好基本功。
楚河听了第一句就摇头，还是田螺之音。
柳芷晴的吹奏口型可能都不到位，更别提气流了。
她从小在海边长大，自己摸索，走了错路，现在很难改正了，除非手把手嘴把嘴教她。
“不行，柳总裁这已经不是基本功的问题了，是发声方式的问题。就跟客家人说普通话一样，口音很重。”楚河毫不留情地点评。
苏慕烟不乐意：“有那么差劲吗？芷晴姐姐可是从小就吹海螺的。”
“就因为她从小吹海螺，导致‘乡音’难改，错误积攒得太多了。”楚河起身，“好了，你跟她说说吧，我真的还有事干。”
楚河不能呆了，编辑部那边还有点事。
苏慕烟还想拦他，结果柳芷晴发信息来了：“烟烟，楚河听了吗？”
“听了听了。”苏慕烟开口说道，坐下打字。
楚河趁机跑路，回到自己电脑前一看，愣了一下。
“一百万？”他一眼看到了这个报价。
其实《诗与海》的价值极高，一百万并不多。但《诗与海》毕竟才开头，任何出版社都不可能给一百万的价格的。
要知道实体书方面，很多大神的出版费也才二三十万，那还是完结的书。
《诗与海》的主要问题就是字数太少，经过读者鉴赏的才两万字，不排除龙头蛇尾的情况。
楚河坐下，将其余信息也看完了，然后打字回应：“不好意思啊，刚才突然有点事离开一下。”
“我觉得分成模式挺好的，现在出版业还挺前卫。分成的话，如果扑街了，说明我的能力不足，不值得高价出版费，如果火了，大家一起赚钱，都不亏。”
楚河说的是心里话，他也不是贪财之人，才两万字就想卖一百万太过分了。
不如直接分成，这样谁也不欠谁。
他唯一惊讶的就是出版业现在还有分成模式，闻所未闻。
编辑部，翘着二郎腿冷脸喝咖啡的袁华英被呛了一下，有点惊愕地看着楚河发过来的消息。
楚河竟然主动要求分成？他要么是不了解出版业，要么就是视钱财如粪土。但这样正好符合袁华英的心思，她就想开创新模式！
几个编辑全都喜出望外，刘强大笑道：“社长，楚河没有跟你玩心理战，我就说他不是贪婪之人嘛，你有点小人了哦哈哈哈！”
袁华英老脸一热，一身英气变成了尬气。
她放下咖啡道：“叶佳俊，你负责这事。”
袁华英心里松懈了，但感觉很尴尬，她毕竟摆了半天的冷酷模样。
几个编辑都看出了社长有点尬，纷纷夸奖社长厉害，谈判小能手，文学界十大创新人物。唯有刘强没有注意这茬，他盯着屏幕傻乐，发达咯！
“刘强，去把厕所扫了。”袁华英看向刘强，面无表情。
刘强的笑容当场僵硬了，跟吃了死苍蝇一样：“为什么？”
“你要是能想明白为什么，读书那会儿你就追到老娘了！”袁华英冷哼一声，大步流星走了。
“她为什么发火？”刘强无辜到了极点，地中海发型上几根毛在飘。
“哎，老刘啊，你有空去提高一下情商吧。”叶总拍拍他肩膀，为他默哀。
“什么意思？我情商一直很高好吧！”

第三十一章 你能不能别减了

（提前预警一下，有人说本章毒，其实主要是为了一个喜剧效果，皮一下，主角不是跪舔，希望大家把毒抗升高一点，熬到主角和总裁炮火连天的时候）
原本以为会很艰难的谈判轻轻松松就谈妥了，整个编辑部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楚河不止没有要高价，还答应分成模式。要知道，现在《诗与海》火爆阅文网，前景不可限量，换作任何一个作者都会趁机敛财的，楚河偏偏风轻云淡。
更夸张的是，楚河接受分成模式，这可把编辑们的下巴都惊掉了。
社长敢玩，楚河敢接，两个都他娘的是人才。
“楚先生，太感谢您不为难我们了，我亲自为您办这件事。您再发两万字过来，整合一个大高潮，我社现在就准备出版事宜。”
叶总坐在电脑前，兴奋打字：“阅文网那边，我们的人会每日更新一万字，这样不用二十天就能完结《诗与海I》了，之后实体出版，书的热度也会暴增，我们会送去参选国内一些科幻奖项的。对了，您什么时候方便面谈？”
编辑部很急切，把宝压在楚河身上了。
楚河无所谓，他并不关心书以外的事情。
“有空再面谈吧，不急，你先忙。”楚河简短回应。
叶总当即不打扰他了，关闭聊天框，跑去厕所叫道：“老刘啊，你要发财了，今年过后，你肯定存够钱在魔都首付了。”
“那咱们庆祝一下？你说今晚请我吃小龙虾的。”刘强抓着拖把探出头来，后脑勺一撮头发被打湿了。
“社长，刘强偷懒！”叶总撒丫子跑去告状。
刘强气得跳脚，赶紧埋头洗厕所。
江城，最豪华的伊甸园别墅区。
柳芷晴今天难得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小花园录制了海螺之音，发给苏慕烟要楚河点评。
她此时坐在电脑面前，只穿着宽松的白色居家服，一头长发披在肩上，双腿盘着，很宅女地坐在椅子上，脚趾头时不时动一下，显得不太平静。
“楚河到底怎么评价的？”柳芷晴打字，有些气恼了。
她跟苏慕烟聊了好一会儿了，要问楚河的评价，结果苏慕烟一直说什么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一看就是假的。
“姐姐，他真的说好听，我骗你干嘛？”苏慕烟在电脑另一头委屈吧啦地辩解，装可怜。
柳芷晴把嘴边的头发撩开，一条腿伸到电脑桌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一番动作令得她的居家服领子稍微垂了一下，白嫩的胸部曲线如春天里将融未融的积雪，带着清新和魅惑。
“说实话！”柳芷晴最后问一遍。
“好吧，他说你走错路了，从小的错误积攒太多了，叫做什么‘乡音难改’。”苏慕烟怕姐姐发飙，还是说了实话。
柳芷晴虽然预料到了楚河的评价不好，但听到“乡音难改”还是一头黑线，我去你……呼，总裁要稳重。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100.”
在海边拉二胡的楚河打了个喷嚏，一脸懵逼：减啥玩意儿？总裁在生自己气？
“姐姐你别生气，楚河就是有点直男而已，并没有恶意。你来别墅吧，让他教你，他肯定教的。”卧室里，苏慕烟安抚柳芷晴。
柳芷晴拒绝：“不要了，跟他有隔阂，不想见面。”
“有什么隔阂，你都说跟他交朋友了啊。”苏慕烟搞不懂姐姐到底什么心思。
“你不懂，说不清楚的。”
“那视频吧，我让楚河来视频教学，你看他就行了，你把摄像头对着天花板，不用被他看到脸。”苏慕烟提出了折中的方法。
柳芷晴依然不太想的，但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没办法，她虽然不想面对楚河，但对楚河的海螺之音无法抗拒。
如果不让楚河教自己，自己怕是一辈子走不出田螺之音的境界了。
“姐姐你等着，我立刻去抓楚河，他在海边拉二胡呢。”苏慕烟喜笑颜开，姐姐和小白脸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她兴冲冲跑出别墅，远远朝楚河挥手：“小白脸，富婆找你，快来。”
楚河走过去，眼中有些警惕：“柳总裁搞什么？我没惹她啊，她生我气做什么？”
“她没有生你气啊，她要跟你学吹海螺呢，你机会来了！”苏慕烟拉着楚河回别墅。
楚河跟着去了，第二次进入大小姐的房间。
苏慕烟将他按在椅子上，对柳芷晴发起了视频邀请。
柳芷晴好一会儿才点同意，同意后，视频画面是个天花板，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柳芷晴也不吭声，通过摄像头看着楚河。她能清楚地看到楚河，楚河一脸疑惑地在镜头前皱眉，还搞不清状况。
熟悉又陌生的脸，再次见到了。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100.”
无声的排斥。
楚河眼一斜，我长得帅也会令你生气吗？
他盯着镜头里的天花板无奈道：“柳总裁，下午好。”
没有回应，只有静悄悄的天花板。
……
“柳总裁，你想学海螺是吧？我们直接开始吧。”楚河跑去找来一只海螺，强行进入正题，免得柳总裁负面情绪持续增加。
柳芷晴终于嗯了一声，声音很温柔，要不是系统在扣愉悦值，楚河实在想不到她内心在“恶毒”地酝酿负面情绪。
呵，女人。
苏慕烟催促楚河：“你快吹啊，嘴巴对着镜头，要特写要清晰，这样姐姐才看得明白。”
苏慕烟给二人“牵红线”。
“柳总裁，你看仔细了，我的嘴唇是怎样发声的，还有海螺的摆放位置……”楚河将嘴巴对准摄像头，近距离教学。
伊甸园的别墅里，柳芷晴稍微往后挪了一下，作为一个百合，让她看楚河的性感红唇实在是个折磨。
“柳总裁，这个舌头很重要，压舌、翘舌、顶舌……很多关键的东西的，喉咙和嘴唇也要配合好，很多人普通话带口音就是因为舌口唇没配合好。”楚河伸着舌头演示，有点口干了。
柳芷晴也不知道在没在看，一片沉默。
“柳总裁，你看明白了吗？”楚河有气无力询问。
“不好意思，我有点无法直视男人的嘴，可以换个方式教学吗？”柳芷晴终于说话了，语气还算客气。
但她忍不住对男人的天然排斥，于是又扣了一坨愉悦值。
楚河头疼，妈耶，你要不玩刷刷乐吧，别玩海螺了。
“视频实在不方便，我听了你刚才发的音频，主要问题就是发声的问题。要不你来别墅吧，我帮你……就是那个，帮你捏扯一下口型什么的。”楚河提出了折中的建议。

第三十二章 楚小河贼帅

“还有别的方法吗？我走不开，不能去别墅。”柳芷晴一口回绝，她暂时不想见楚河。
“那我给你录制教学视频吧。”楚河还有办法。
“好的，麻烦了。”柳芷晴表示了感谢，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关闭了视频聊天，一副解脱了的样子。
苏慕烟见视频关了兴冲冲问楚河：“哈哈，跟总裁视频聊天感觉如何？姐姐对你友好了好多，心动了吗？”
嗯，她共计扣了我四百愉悦值，我不止心动还心痛。
“你姐姐心思太复杂了，千回百转的，压力估计蛮大的。”楚河随口分析了一波。
苏慕烟一怔：“哇，你就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就知道姐姐的心思了？”
“本人专业修补天花板。”楚河扯皮，“我去录制教学视频了，你继续睡懒觉吧。”
苏慕烟并不肯睡觉了，她对海螺教学来了兴致。
“我们一起录制啊，我也想学。对了，你可以把我当做试验品呀，这样我和姐姐就都学会了。”苏慕烟眼中闪闪发光。
她三分钟热度，这会儿爱上吹海螺了。
楚河是不想教她的，因为她根本不会真心学习，就是贪玩儿。
但转念一想，用苏慕烟当试验品岂不美哉？自己不用露脸了，方便多了。
“好，你还挺聪明的。”楚河当口答应，苏慕烟兴致更高，“那我们开始吧，我去拿摄像机，在院子里教学。”
“我觉得你还是先洗脸吧，一脸猪油的有点腻。”楚河翻白眼，苏慕烟这丫头起来了就跟柳芷晴聊天，脸都没洗。
“猪油？你什么意思？”苏慕烟咬牙彻齿，洁白的细牙跟兔子牙似的。
“你听错了，我说你不洗脸都漂亮。”楚河快步走人。
苏慕烟哼哼几声，骂楚河胆大包天。
她去洗漱一番，然后扛着摄像机跑去院子，要录制视频了。
楚河则取了一枚响螺等着。
“你坐在摄像机面前，我教你口型和舌头动作，你听话就是了。”楚河说着，将响螺递给苏慕烟。
苏慕烟聊发少女狂，搁摄像机面前一坐，端庄无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拍证件照了呢。
“可以了，教我吧。”苏慕烟扭了扭小腰，跟等着开饭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楚河看得想笑，这要是自己妹妹的话，那感觉就超级萌了。
但是个富婆，就有那么一丢丢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楚河走到旁边，避开了摄像机的正面镜头，他只把双手拍入镜头。
“吹海螺主要靠舌尖压住上嘴唇，或者双唇紧抿，舌尖放中间调整气流大小，你试试。”楚河指点道。
其实之前在录音棚楚河就教过了，可当时苏慕烟小螺号瞎姬儿吹，根本不耐心学。
现在要拍视频教学给柳芷晴，苏慕烟总算认真了。
她嘴唇蠕动着，粉红的舌尖往上压，对着海螺呼呼呼吹起来。
结果自然失败，她本来还会瞎吹的，被楚河一教反而发不出声音了。
“什么嘛，都吹不响了。”苏慕烟抱怨，楚河苦笑：“你见过学普通话一下子就会了的吗？你现在处于乡音修改阶段。”
苏慕烟听了还是稳下性子，多次尝试，嘴巴都有点酸了，不过可算发出了声音。
她这下高兴了，对着摄像机叫道：“姐姐，你看清楚了吗？很简单的！”
“别高兴得太早，试试用舌根发声，磨练气流，这个很重要。”楚河板着脸，教学才刚开始呢。
苏慕烟斗志高昂，开始动用舌根，结果差点吐了一地。
舌根跟喉咙相连，动舌根会引起喉咙的不适反应，容易呕吐。
“痒死了，还反胃，舌根怎么发声嘛！”苏慕烟又暴躁了。
楚河将手伸过去，点了点她的嘴唇：“张开，舌头下压放平……对了，就这样，多尝试。”
足足一个小时，苏慕烟尝试了多种技巧，全部都是略懂一二就不学了。
楚河也不指望她学会，这教学主要是给柳芷晴看的。
柳芷晴那种毅力才可能学会。
最后，好不容易录完了，苏慕终于解脱了。她收起摄像机就走：“我带着视频去找姐姐，今天也不用画画了，嘻嘻。”
又不画画？
楚河竖起大拇指：“以阁下的聪明才智，毕业前一夜就能临阵磨枪，大功告成。”
“那是当然。”苏慕烟竟然还嘚瑟了一波，得瑟完就找柳芷晴。
别墅里又清净了，楚河乐得如此，回卧室上网，看看《诗与海》。
他现在很在意《诗与海》了，毕竟每日更新，下个月还可能出版了，不关心都不行。
他先上了微博，发现读者们平和了许多，不再是嗷嗷待哺的小狼崽了。
“既然愿意更新了就更多一点啊，才一万字，一会儿就看完啦。”
“科幻世界官网说会出版《诗与海I》，请问具体什么时候出版？我预定了！”
“啊啊啊楚大大，你是不是贼帅？求微信啊啊啊！”
“我是可爱的男孩子，可以求微信吗？”
看来出版的消息已经发布出去了，阅文网那边也更新了，但求微信是什么鬼？
楚河看了不少评论和私信，竟然一大堆求微信的。
昨天还没有人求微信呢，发生了什么？
楚河又登陆阅文网，发现有个读者竟然一口气打赏了十万块，今天《诗与海》又是日销榜第一！
而评论区，一大片全是求微信的。
楚河有点懵逼，翻了一下评论，看到了一条“本书作者”回答读者的评论。
“本书作者”是楚小河，但实际管理人是科幻世界的工作人员。
这位工作人员回答了一条评论，那评论询问楚小河多少岁、哪里人、结婚了吗之类的敏感问题。
工作人员只回复了几个字：楚小河贼帅。
于是乎，求微信这个梗就流行起来了，虽然多数是开玩笑的，但也有人玩真的。
那个打赏了十万块的“夭夭姐”就是来真的。
她打赏十万，求楚小河微信。
她的评论已经被置顶了，题目是“给微信，再打赏十万”。
楚河点进去一看，阅文读者在鬼哭狼嚎。
“夭夭姐，你不爱我了吗？呜呜呜。”
“夭夭姐，可以给《我只是个不用奋斗的小白脸》打赏吗？我给你微信哦，随便你糟蹋都行嘤嘤嘤。”
“夭寿啦，阅文一姐被楚小河抢啦，兄弟们上啊，砍死楚小河，夺回一姐！”
“楚小河你大爷的，祝你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第三十三章 阅文二姐（为欧尼酱吃香蕉吗加更）

夭夭姐，人美钱多，常年混迹男频的女读者，几乎每本出名的小说打赏榜都有她的身影，动辄数万数十万地打赏，因此被读者们戏称为阅文一姐。
几十万当几百块花，富人的生活你根本想象不到。
因此，夭夭姐驾临《诗与海》评论区，掀起了一大波风浪。
膜拜的、跪.舔的、打广告的、砍楚小河的……啥都有。
楚河有点哭笑不得，网文圈子还有一姐啊，要个微信这么大阵仗。
他退出了阅文网，登陆微博，发布了一条动态。
“谢谢大家的支持，本人不插手《诗与海》一切事务，只是个懒散的码字工，只想埋头为大家写出更好的文章。”
楚河发这个声明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太多人怼他了，骂他高傲，对读者不屑一顾。要是不说清楚，估计影响恶劣，打赏的土豪们也心里不舒服。
动态一发出，读者们的评论又山呼海啸一样扑来。
“理解理解，楚大大加油！”
“哇，楚小河你在暗示不给微信吗？你搜索一下‘夭夭小姐姐’微博，看看阅文一姐多美，后悔死你！”
“牛逼啊，夭夭姐打赏了十万都不给微信，还发微博diss，你以为你是谁？”
多数评论还是友好的，但总有一些人怼楚河，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楚河并不在意，发布了声明就下线了。
他提着二胡去海边，当个热爱音乐的懒洋洋小白脸。
江州伊甸园别墅区。
一栋豪华的别墅前，苏慕烟按响了门铃。她带着拷贝的教学视频来找柳芷晴了，一脸喜色。
“姐姐，我来了，开门啊。”苏慕烟按门铃还嫌不够，又喊了几声。
别墅门打开，柳芷晴出来瞪她：“怎么每次都要我开，你不是有钥匙吗？”
“没带。”苏慕烟蹬蹬跑进去，兴冲冲道：“姐姐，楚河录制的教学视频好了，我也学会了，我来教你。”
“等一下，我还有事忙。”柳芷晴并没有多高兴，她的心思在别的事情上。
苏慕烟看着她上楼，一脸疑惑地跟上去：“你忙什么呢？吹海螺都不急了？”
“《诗与海》更新了，每日连载，我刚才看得正入迷就被你打断了。”柳芷晴又回头瞪了一眼。
苏慕烟哧溜冲上去：“真的？不是下个月二号才更新吗？”
她跑得比柳芷晴还快，跟个兔子一样蹦进了卧室，直奔电脑而去。
柳芷晴的卧室很整洁，装修奢华但不浮夸，洋溢着一股清新雅气，衣物也叠得整整齐齐的，跟苏慕烟截然不同。
电脑桌上，还有一盆仙人掌，而整个桌子跟书架连为一体，上面摆满了书籍。
《三体》、《寂灭》、《诗云》等等书籍，这都是柳芷晴平时喜欢看的。
苏慕烟往椅子上一坐，盯着屏幕。
屏幕上正是阅文网的《诗与海》，果然更新了四章，一万字！
苏慕烟当即点开来看，她虽然是个好动的女孩子，但同样喜欢科幻文，看起来就静如处子了。
柳芷晴欣慰一笑，将另一张椅子轻手轻脚移过来，坐在了苏慕烟旁边。
两个大美人都安静了，静静地享受看书的时光，如同一幅恬静的画。
一万字，她们看了二十余分钟才看完。
柳芷晴一只手已经撑着下巴了，美目盼兮，身体微侧，纯美如溪水。
苏慕烟不知何时屈起双腿，双手抱着膝盖，强行卖萌一般，让人好笑。
“哇，好好看，明天还有一万字更新吗？”苏慕烟赞叹不已，心痒难耐。
“嗯，每天都更新的。”柳芷晴嘴角带着笑，每天都能看到《诗与海》实在太棒了。
她俩这会儿也不去管什么海螺了，久久不愿关闭网页。
苏慕烟特意查看评论，看着看着瞪了眼睛：“楚小河贼帅，好多女读者求微信，怎么回事？”
“嗯？”柳芷晴愣了一下，她并没有看过评论。
“你看，这个夭夭姐打赏了十万块求微信，读者都起哄呢，管理员还说楚小河贼帅。”苏慕烟若有所思。
柳芷晴莞尔：“管理员不是作者本人，开玩笑的呢。楚先生是位老学者，不会理这些事的。”
“说起来，我们只是猜测楚小河是老头子，并不能确定，万一他真的是个帅哥呢？”苏慕烟来了点兴致，女孩子还是喜欢帅哥的嘛。
柳芷晴白她一眼：“别闹，楚先生不可能是帅哥，他是温柔的老先生。”
苏慕烟挠挠脚背，怀疑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感觉楚小河不是老头子，我直觉很准的。”
柳芷晴忍俊不禁：“是么小烟烟，那你觉得楚小河是什么人？”
“总之不是老头子。我们干脆也求微信算了，加他微信，这样也方便日后交流。”苏慕烟提议。
柳芷晴意动，加了微信可以跟偶像近距离接触了，也方便交流。
但柳芷晴从来没有提出过加微信，因为那样显得自己很轻浮，楚老爷爷可能会反感。
“不好吧，微信毕竟比较私人。”柳芷晴摇头。
“怕啥？我来帮你求，反正我不要面子的。”苏慕烟兴致勃勃，然后给阅文账号充值。
她用的是柳芷晴的账号，名字叫“木芷晴”。
苏慕烟干脆利落地充值，一口气充值了十万。
柳芷晴皱眉：“烟烟，不要瞎搞。”
“姐姐，我们江城姐妹花岂能落了风头？拿出诚意来，碾压夭夭。”苏慕烟握拳。
她故意搞怪，其实并不想碾压夭夭。
柳芷晴也是无语，这个妹妹啊，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才会成熟呢？
“楚小河，我是跟你每天聊天的芷晴呀，我来支持你了哦，可以求微信吗？”
苏慕烟发了评论，然后打赏了十万元。
柳芷晴翻了个白眼：“我不理你了，我学海螺。”
苏慕烟也作罢了，跟柳芷晴手拉手去学吹海螺。
不大一会儿，《诗与海》评论区再次翻天。
“卧槽，又一个十万打赏！好像还是楚小河认识的，天天聊天来着。不好，夭夭姐遇到情敌了！”
“木芷晴？是小姐姐啊，好有钱，阅文二姐入驻了！”
“夭夭已死，芷晴当立，我黄埔铁牛实名制支持楚木党，木芷晴upupup。”
“老子一刀一个夭夭叛徒，谁敢反对夭夭姐，我打爆他狗头！”

第三十四章 口嫌体正直

“求楚小河微信”的事儿在阅文读者圈闹腾了很久，但正主始终没有出现。
事实上，正主楚河这会儿正在享受美好生活呢。
苏慕烟去柳芷晴那里了，楚河不用给她做饭了，也不用时不时被她拽着去吃鸡，空闲得很。
人一空闲，就要找点事儿干，楚河盯上了别墅的院子。
这院子空荡荡的，当初柳芷晴买下来度假，除了装修内室外啥都没干。
室外唯一能看的地方也就那个露天泳池了。
“要不弄些花花草草来养养吧，修生养性也好，总不能每天就是泡澡。”
想到就干，楚河直接去市区找人帮自己捣鼓花园，他也不缺钱，啥都要最好最贵的，俨然一个富二代。
树棚子搭起来，种上几藤葡萄，遮阴纳凉。藤下弄点盆栽，草茉莉、凤仙花摆起来。
再种一棵海棠树，竖起两根柱子，系上一个蓝布秋千，如此，小院子也就有模有样了。
尤其是这个秋千，材料极佳，全手工打造，很有原始风，楚河特别喜欢。
当然，捣鼓这些花费了楚河好几天时间，也得亏他有钱了，工人们赶工勤快，海棠树也来现成的，这种大型树种再好不过了，跟葡萄架相得益彰。
一切完工，地面也恢复了原样，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有啥变动。
楚河躺在秋千上，抱着二胡轻轻晃着，阳光从葡萄藤间隙洒下来，照得他身子发暖，昏昏欲睡。
这晃着睡着，还有那么一丝丝寂寞，有点怀念那个二逼苏慕烟了，她走了好几天了，怎么这么久？
伊甸园别墅区。
同样是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大气之中蕴含着精致，几棵棕树开枝散叶，环绕着一个小水池，池中鱼儿游得正欢。
大面积的草地青翠欲滴，自动喷水管洒出清水，在阳光下划过几道彩影。
苏慕烟光脚趴在草地上，抓着个海螺滚了几圈，衣服上粘上杂草也不在意。
后院台阶上，柳芷晴第二十次看楚河拍的教学视频了。
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海螺，时不时比划一下。
但这么多天了，她还是没有改掉“乡音”，心情都烦躁了。
“姐姐，别看了，楚河摄影技术太烂了，没有把我拍好，很多东西没有拍进去，你还是去找他当面教学吧。”草地上的苏慕烟笑嘻嘻道。
她双脚晃着，沾染上了水滴，脚掌粉红脚背洁白，明晃晃的大腿白里透红，端是美不胜收。
在姐姐家里，苏慕烟向来没有形象，这会儿连内衫都没有穿，在草地上乱滚，要是叫男人看见了得望眼欲穿。
“你好意思说楚河，一个小时的视频，四十分钟都是你在抱怨乱动，拍得好才怪！”柳芷晴瞪了一眼，然后继续看视频。
她犟得跟牛一样，看了几天了都不肯放弃，跟手机较劲，非得学完美。
可惜苏慕烟这个试验品都拍不完美，柳芷晴哪里能学完美？
“姐姐，楚河说了，重点是喉舌唇的配合，开口弧度啊，舌尖运动频率啊，这些都要掌握好才行。比如我，我就掌握了。”苏慕烟吹了几声海螺，如同乌鸦叫。
柳芷晴捂住耳朵，脸蛋抽了抽：“别吹了，我让你教我真是个错误，你快回学校去吧，我不用你教了。”
“不行，姐姐你还没掌握要领，我走了你就没有师父了。要不我们回别墅吧，楚河是你的小白脸，必须讨好你，让他教你不是很合理吗？有什么丢脸的？”苏慕烟提议，眼中闪过狡黠，她又想着撮合富婆和小白脸了。
柳芷晴白她一眼，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
不过柳芷晴这次没拒绝了，她看了好几天视频了，看得头晕，心态也要炸了。
基本功她已经熟练了，楚河教得蛮好的。就是“乡音”这个问题让她抓狂，喉咙、舌头、嘴唇到底该如何配合，她完全没有头绪。
不亲自请教楚河，怕是永远学不会。
“要不是乐于闻怕他老婆误会，我就去找乐于闻了，哎。”柳芷晴摇摇头，妥协了。
找楚河就找楚河吧。
“那我们快回别墅学海螺吧，楚河肯定乐意教你。”苏慕烟拉着柳芷晴走。
柳芷晴抿着嘴默许了，只是走几步停一下，心里不自在。
一想到要见楚河她就浑身别扭，也不知道是咋了。明明已经“冰释前嫌”交朋友了，到底还在膈应什么呢。
下午时分，阳光开始温柔了，楚河睡了个午觉，坐在秋千上正伸懒腰就瞅见保时捷来了。
开保时捷来的，必定是柳芷晴了。
楚河心里一怔，柳芷晴来作甚？她不是不想见自己吗？
楚河过去迎接，才露面就……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50.”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30.”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20.”
那个柳芷晴，坐在车里也不下来，隔着车窗盯着楚河，仿佛个鬼魅一样暗中观察。
楚河暗暗一叹，难道我活着就是罪吗？
其实倒扣愉悦值的原因很多，柳芷晴并不一定是反感楚河，但肯定是浑身难受，仿佛大姨妈侧漏。
“楚河，看看是谁来了，铛铛铛，恭迎女王大人。”苏慕烟先下车，示意楚河过来拉车门。
然而不及楚河过去，柳芷晴就下来了。
她很平静，平静得看不出大姨妈侧漏，不对，是看不出暗搓搓扣了楚河愉悦值。
“我来休息一下，你去做饭吧。”柳芷晴开口，目光看着大海，一如最初的模样。
楚河表示O**K，做饭赚愉悦值不亏。
苏慕烟却叫了起来：“哇，院子怎么这样了？”
她发现院子大变，立马跑过去蹦跶，还跳上了秋千，欢乐得不行。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200.”
楚河一喜，这也能赚愉悦值啊。
“姐姐，快来荡秋千啊，楚河品味不错嘛，我才走几天他就把院子改造得有模有样了。”苏慕烟大为赞许。
楚河的品味其实不高，主要是他肯出大价钱，愣是把院子改造得高大上了。
柳芷晴平淡看了几眼，毫不在意道：“楚河你记住，这里不是你家，你不能随便改造的。”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100.”
嗯？
楚河没吭声，古怪地看着柳芷晴。
这家伙口上责怪自己，怎么暗地里还提供了愉悦值？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
“你看什么？去做饭啊。”柳芷晴再次移开目光，摆出威严的主人样。
楚河再次表示O**K，进屋做饭吃，反正自个儿也饿了。
“姐姐，来荡秋千啊，我记得小时候你家就有秋千，是你奶奶造的，好怀念啊，你一定喜欢。”苏慕烟还在晃。
柳芷晴走过去看了看摸了摸，漠然开口：“我不喜欢。”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200.”

第三十五章 吹啊吹啊你的骄傲放纵

别墅厨房里，楚河开始做菜了。
这些天他购买了烹饪技能二级，厨艺大大增进，当个小厨师已经不在话下了。
由于他本人最爱吃鱼香肉丝，所以他还特意购买了鱼香肉丝烹饪技能。这一次，他就做鱼香肉丝，顺便来个土豆炒肉，再加碗紫菜汤。
一份美味可口的家常菜就能盛桌了。
厨房里很快香气四溢，楚河“手起刀落心狠手辣”，噼里啪啦一顿烧炒闷炖，大功告成。
在院子里荡秋千的苏慕烟伸长脖子闻了闻，一溜烟往屋里跑：“楚河，做好啦？好香啊！”
苏慕烟毫不掩饰自己的口水，她早就被楚河的厨艺征服了。
还坐在秋千上的柳芷晴表情有点干硬，她也闻到了诱人的香气，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口中分泌着津液，分明是饿了。
但她做不到跟苏慕烟一样火烧火燎地跑进去，那样实在有失仪态。
更关键的是，她跟楚河之间微妙的矛盾和隔阂不允许她主动，所以她强忍饿意，起身往海边走去。
“姐姐，进来吃饭啊，你去哪里？”苏慕烟叫道。
“我去海边看日落。”柳芷晴开口，没啥表情。
“吃了再去啊，快来。”苏慕烟一手拉住柳芷晴，将她往别墅里拉去。
柳芷晴心里暗松一口气，这可不是我自己要去吃的，是烟烟强拉我的。
进了别墅，柳芷晴一眼看到楚河已经开吃了。
楚河也饿了，见富婆进来了一笑：“坐吧，就当是自己家里，不用客气。”
这搞怪的话并没有逗乐柳芷晴，柳芷晴脸上看不出生气和喜悦，她就是那副威严总裁样子，一言不发地坐下。
苏慕烟已经帮她盛饭了，还舀了一碗紫菜汤。
“姐姐，吃吧，吃饱了让楚河教你吹海螺。”
“烟烟，我自有分寸。”柳芷晴摆出大姐姐的样子来。
苏慕烟嘻嘻一笑，不说了。
三人都吃了起来，楚河和苏慕烟是没有形象的，怎么爽怎么吃，那叫一个痛快。
柳芷晴却优雅恬静，她明明眼睛冒光了，却跟小鸡啄米一样，吃得那叫一个慢吞吞啊。
“姐姐，你上次吃皮蛋瘦肉粥可不是这么吃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在意仪态啦，放开了肚皮吃。”苏慕烟吐槽了一句。
柳芷晴嘴唇一抿，又无奈又气恼，这个烟烟老是戳自己脊梁骨。她瞪了一眼苏慕烟，埋头吃饭，故意不看楚河。
好不容易，三人吃饱了，饭桌空荡荡了。楚河也赚了一大堆愉悦值，苏慕烟和柳芷晴都被他的厨艺折服，边吃边提供愉悦值呢。
苏慕烟主动收碗：“楚河，我们快把碗洗了，待会教姐姐吹海螺，她进步很大哦。”
“行。”楚河听令，作为小白脸，一些服务还是要周到的。
两人去洗碗，柳芷晴则去了卫生间。
她刷了牙，对着镜子照了照牙齿和舌头，确定没有黏上奇怪的东西才满意。
不大一会儿，苏慕烟又在鬼叫了：“姐姐，好了，快来吹海螺。”
柳芷晴苦笑一番，认命了，让楚河教自己吧。
她走出别墅，看到楚河在海边等待了。
楚河还是很尽心尽力的，既然总裁是专门来请教吹海螺的，那自己就办好，别显得小家子气。
“柳总裁，过来吧。”楚河温和一笑。
傍晚的风开始急了起来，晚霞映亮了海天交接的地方，海水仿佛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霜粉。
柳芷晴平静走过去，迎着海风站立，长发飘飘，美丽之极。
苏慕烟已经脱了鞋子在沙滩上跑动，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倒也知道自己需要做楚河和柳芷晴中间的媒介，因此跑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开始吧，楚河，姐姐吹海螺，你仔细听仔细看。”苏慕烟拍拍手上的沙子，让柳芷晴吹就是了。
柳芷晴面朝大海，也不看楚河，她取出响螺，有点干涩地吹了起来。
旁边就是盯着自己的楚河，这感觉有点难以形容，说难受吧也不难受，说不难受吧又非常难受。
楚河却没有啥难受不难受的，他专注地看柳芷晴的口型。
两人距离不过一米，楚河为了看得更清楚，特意凑近了去看。
柳芷晴的嘴唇极美，说是樱桃小嘴显得俗气，得用一句诗来形容。
步步香飞金薄履，盈盈扇掩珊瑚唇。
珊瑚唇，美丽中带着婉约，仿佛女子以扇掩面一般，自带一股遐想。
再看柳芷晴的牙齿，那双唇中偶尔露出的牙齿洁白整齐，仿佛两排陶瓷珠玉，而齿内的舌头又粉又嫩，跟婴孩皮肤似的，叫人看不厌倦。
楚河有那么一丝心猿意马，他毕竟也是个大龄青年了，女色当前，心里悸动。
但他并未出格，收回悸动仔细看柳芷晴的发音方式。
“基本功不错了，就是没有跟海螺形成共鸣。你要将海螺当成你的第二个口腔，亲密无间。”楚河点评。
柳芷晴停了下来，目光中多了一丝请教之意：“怎么形成共鸣？”
“口、舌、喉，要调度发声，这个很难掌控，你将舌头形成一条直线，想象喉咙和嘴唇在直线两端，两者是平衡的。”楚河讲解。
柳芷晴点点头，然后尝试直线和平衡。
然而这个难度极高，她试了好几次，结果连声音都不会发了。
苏慕烟乐得哈哈大笑：“姐姐，你笨死了。”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10.”
喵喵喵？别误伤友军啊兄弟。
“你先放下海螺，对着我吹气，张开嘴巴，我仔细看看你哪里出错了。”楚河忍一手，自己代替海螺。
柳芷晴眉头一皱，不太乐意，对着男人吹气，这算什么？有点猥琐吧？
不过苏慕烟催促她同意，说没关系的。
她勉强同意了，对着楚河张开嘴巴，口腔一览无遗。
这般“丑态”，令得柳芷晴脸颊发热，太怪异了。
楚河却不在意，凑近去看她口腔，指挥道：“你吹气，喉咙和嘴唇平衡，舌头形成一条直线。”
柳芷晴蹙着秀眉，口腔里的粉红舌头动了几下，色气满满。
然后她吹气，让楚河看她喉咙如何动的。
结果这一吹，吹得楚河的一撮刘海飘了起来。
一男一女都愣了一下，相互对视，莫名尬住了。
“哈哈哈，姐姐你太搞笑了，干嘛吹楚河刘海？”苏慕烟不会看气氛，傻乐。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减-3.1415926…”

第三十六章 骄傲不放纵（为陈寂夕加更）

有点尬。
柳芷晴浑身不自在，转身道：“楚河，我自己研究吧。”
她打死都不想再对着楚河吹气了。
楚河也是投降了，气氛不融洽，累死都百搭，在下先告辞了。
楚河走人，苏慕烟还疑惑：“好好的怎么不教了？”
柳芷晴不理苏暮烟，抓着海螺自己继续吹。
她也是倔脾气，再难也要啃下海螺，不然不会罢手。
楚河回到了院子，搁秋千上一趟，拿着手机看阅文网的《诗与海》。
他这几天一直关注《诗与海》，主要是想看看大家的评论。
结果有营养的评论没看到几条，倒是一姐二姐在“打仗”。
一姐就是那个夭夭姐，这几天每天都打赏两万块，执着地求微信。
而二姐，说是柳芷晴，其实是苏慕烟那个二货。
楚河一眼就能看出是苏慕烟在瞎搞了，柳芷晴可不会那么二。
正看着评论，苏慕烟也过来了，抱怨道：“楚河，你怎么又惹姐姐生气了？她干嘛不要你教了？问她她也不说，奇怪。”
“你不懂成年人的世界，来荡秋千吧。”楚河一笑。
苏慕烟拍拍脚上的沙子，顺势看楚河手机：“你不教了来玩手机？咦？《诗与海》！”
苏慕烟立刻来了兴致，赞赏道：“原来你还在关注《诗与海》啊，我都以为你放弃了。”
当初苏慕烟要楚河提高文学素养，但明显失败了，楚河走上了吹海螺的路线。
苏慕烟也就没强求了，没想到楚河现在还在偷偷关注文学。
“挺好看的，偶尔看看。”楚河回道，苏慕烟抓过手机：“我好几天没看了，一直存着呢，我喜欢一次性看完。”
她下滑评论：“我给楚小河打赏了十万块求微信，不知道他回复了没有。”
她也是心大，等了几天才来看人家回复没回复。
这一看，自然是没有回复的。
但她的帖子已经被顶到第二了，跟夭夭姐的帖子“厮杀”呢。
苏慕烟有点小嘚瑟：“我人气蛮高的嘛。”
她点进自己的评论帖子想看看大伙怎么评价她，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夭夭姐的评论。
“有点意思。”夭夭姐评论了四个字，读者们疯狂点赞。
苏慕烟当场火冒三丈：“可恼也，这家伙什么意思？宣战吗？”
楚河一副看智障的表情：“人家评论有点意思就是宣战了？”
“你懂什么，她分明在嘲讽我，我又没惹她，难道不准别人给楚小河打赏吗？”
苏慕烟心态不行，噼里啪啦打字回复夭夭姐：呵呵。
她呵呵了还不解气，因为回复的评论很可能不被别人看见，呵呵无用。
她将手机还给楚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楚河看她操作，看见她又打赏了十万，专门发个评论。
“楚大大我是芷晴，昨晚跟你聊天很开心哦，谢谢你陪我到半夜，亲亲。”
咳！
楚河无话可说，你个二逼在较什么劲儿呢？
苏慕烟较了劲儿就开心了，手机一甩，催促楚河：“你继续去教姐姐吹海螺啊，机会难得。”
“不去了，给富婆一点私人空间。”楚河搭起腿，休闲地玩手机。
苏慕烟想了想道：“那你教我怎么跟海螺共鸣吧，我待会去辅佐姐姐。”
苏慕烟说着张开了嘴：“啊啊，这个……你看……”
她吐字不清，在动舌头和喉咙，要楚河仔细看。
楚河起了鸡皮疙瘩，妈耶，你丫有变态的倾向吧。
同样是女孩子，为什么柳芷晴张嘴那么典雅，你张嘴就跟要吃什么不明液体似的？
楚河无奈，开始指点苏慕烟。
苏慕烟倒也认真了，她其实很聪明，就是不肯坚持，喜欢偷懒。
这会儿不偷懒了，倒也学得有模有样。
半小时后，她喉咙和舌头嘴唇首次配合成功，吹出了一口中气十足的气流。
楚河有些意外：“可以啊，你认真起来还蛮厉害的嘛。”
“哈哈哈，真的吗？我不用瞎姬儿吹了？”苏慕烟乐坏了，抓着海螺呼呼吹起来。
然而还是瞎姬儿吹，她属于本末倒置，基本功都不熟练，反而掌握了更高深的技巧。
可惜没卵用，万丈高楼平地起啊。
她也无所谓，兴冲冲跑去找柳芷晴。
柳芷晴一个人坐在海边，倔强地吹着海螺，越吹心情越郁闷，因为怎么样都吹不好，女强人的自尊心又被打击了。
“姐姐，我学会了！”苏慕烟跑了过来，一把揽住柳芷晴的肩膀。
“你看，这样发声的。”苏慕烟张开口腔，给柳芷晴演示。
柳芷晴也很意外，烟烟竟然学会了？
她专注地看起来，还真看出了一点苗头，不由夸奖：“烟烟，你好厉害。”
“当然啦，姐姐你张嘴，我教你。”
两个女孩子嬉闹似的张嘴合嘴，柳芷晴这下完全不介意了，苏慕烟将手指伸到她嘴巴里扯舌头她都不介意。
别墅门口，楚河抱手靠着墙，有一眼没一眼地瞅着，瞅了老半响，天色都暗了。
他回屋取了二胡，走到海滩另一边，安安静静地拉起了《二泉映月》。
这是每晚的例行公事，楚河喜欢傍晚来海边拉一拉二胡，虽然今天富婆在，但扰不了他的兴致。
他一拉动，整个人就沉迷了，再也不管外界了。
他现在二胡三级，拉起《二泉映月》虽然算不得多么好听，但也不至于难听，跟第一次比起来已经好了太多了。
不远处，柳芷晴和苏慕烟停了下来，看向楚河。
柳芷晴其实并不欣赏楚河的二胡，也不想听二胡。但她这时仔细看楚河的神情，那竟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超脱神情，就跟当日吹海螺一样，骄傲而自信。
海洋之歌，似乎又在耳畔吹响了。
柳芷晴心里莫名悸动，嘴唇抿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楚河。无论自己内心对楚河有多少隔阂多少排斥，但也改变不了那一日楚河留给自己的印象。
高傲如夏花的，从来不止自己一个人。
晚阳如汐，一袭海洋暮光笼罩在楚河身上。
苏慕烟戳戳柳芷晴，小声道：“姐姐，楚河好努力耶，每天傍晚都来练习，你看他吹得咋样？”
“难听。”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300.”

第三十七章 戳啊戳啊你的倔强舌头

海风愈急，最后一抹夕阳被黑夜吞没了。
楚河收起二胡，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他习惯傍晚拉二胡了，一边拉一边等着黑夜降临，内心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暖意。
人总要有点寄托，二胡大概就是楚河的寄托了。
“楚河，你拉得真好，我和姐姐给你点赞。”苏慕烟跑过来，脚丫蹬了一地沙。
楚河回过身来，视线的尽处是柳芷晴的背影。她独自回别墅了，还是不乐意面对楚河。
苏慕烟正好相反，她搁楚河视线的前头拍手：“哇，感觉你魅力突然增加了一丢丢，刚才姐姐都看了你好久，虽然她说你拉得难听，可并没有走哦。”
“是么？”楚河跳下岩石，“她学会喉舌口的平衡了没有？”
“没有，姐姐的舌头不受控制，她习惯从小到大的发声方式了。”苏慕烟苦恼道。
楚河明了，柳芷晴这头蛮牛的“乡音”已经深入骨髓了，她天赋比苏慕烟好，也比苏慕烟勤快，但反而在口腔平衡上不如苏慕烟。
因为苏慕烟没有“乡音”，她最近才学海螺的。
“改不了了，柳总裁接受不了我的当面教学，她只能GG了。”
“不会这么严重吧？可以抢救一下呀。”苏慕烟鼓着嘴，跟着楚河走，“就没有办法改掉姐姐的乡音吗？她真的很想为《诗与海》创作海螺歌曲。”
这话让楚河一顿，想了想道：“你去告诉她，我可以用筷子夹她的舌头来教学，强行帮她矫正。她要是连这个都排斥那就真的GG了。”
苏慕烟呆了一下：“好像有点变态耶，你是不是在想什么肮脏的事情！”
我呸！
楚河不跟苏慕烟闹，打算回去洗澡玩电脑，轻松自在美滋滋。
“你等着哈，我跟姐姐说说。”苏慕烟越过楚河，跑得利索。
她进别墅去找柳芷晴，柳芷晴正在浴室泡澡。
一浴缸的泡沫和温水，散发着丝丝蒸汽。初夏将至，水汽不浓，柳芷晴搭在浴缸上的大白腿清晰可见。
她神色有点低落，张开嘴动了动舌头，感觉舌头有点麻木了。
无论学习多少次，她始终无法掌握要领。对于一个倔强的女强人而言，这种挫败感无疑是很恼火的。
“姐姐，我来啦！”苏慕烟突然在门外鬼叫，想闯进来。
但门锁着呢，她进不来。
柳芷晴冷不丁吓了一跳，然后一脸宠溺地起身去开门。
泡沫从妙曼的身段上滑落，将光滑的地板铺上了几许白色足印。
“干什么呢，整天跟个孩子似的。”柳芷晴打开浴室门，不忘警惕地看一眼苏慕烟身后。
苏慕烟直接挤进去，一本正经道：“姐姐，楚河说可以用筷子帮你矫正舌头，他不会跟你有肢体接触的。”
“筷子？他在想什么呢。”柳芷晴苦笑，她和楚河都相互明白，两人的迷之隔阂很难消除的，用筷子在口腔里戳来戳去岂不是更加别扭？
“姐姐，你都学习好多天了，还是老样子，我看楚老先生都等不急了，他还等着你的主题曲呢。”苏慕烟随手将衣服扯了，跳进了浴缸，故意溅了一地水。
柳芷晴也坐了进去，郁闷道：“你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情，我跟楚河……哎。”
“姐姐，试试嘛，筷子而已啦。”苏慕烟嘻嘻一笑，挠起了柳芷晴的咯吱窝。
柳芷晴也忍不住笑起来，两个妹子闹作一团。
厨房里，正在吃西瓜的楚河打了个嗝，听到了浴室里若有若无的笑声。
还别说，漂亮的妹子就是容易惹人遐想，吃个瓜都不安宁。
楚河干脆切了半个瓜，插上一根勺子，回卧室去待着。
待没多久，苏慕烟来拍门了：“楚河楚河，经过我的爱抚，姐姐答应你用筷子戳她了。”
戳她？有你这么用词的么？
楚河捧着半个瓜开门，看见苏慕烟裹着浴衣，头发还在滴水，一撮撮发丝跟尼龙绳似的。
“你搞毛？水鬼啊。”楚河实力吐槽，苏慕烟撩开尼龙绳，看见西瓜眼睛亮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买了西瓜，给我吃一口。”苏慕烟蹦了一下，作势要吃瓜。
楚河将西瓜递过去：“你要是不嫌弃我的勺子……”
话都没说完，苏慕烟低头在瓢里啃了一口，心满意足地走了。
楚河看着瓢里的嘴巴印子，陷入了凌乱。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慕烟带着柳芷晴过来了。
她们吹干了头发，穿上了居家服，趿拉着拖鞋，很有女主人的风范。
“楚河，开始吧，赶紧帮姐姐矫正舌头。”苏慕烟小手一挥，坐在沙发上，当起了总指挥官。
柳芷晴静静站着，神色间却难免不自在。
要被楚河戳舌头了，能自在才有鬼。
楚河比了个ok的手势，将瓜皮一丢，洗洗手抓着一根筷子回来了。
他也不废话，走到柳芷晴面前要求：“张口。”
柳芷晴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开了。
她的口腔又暴露了，洁白的牙齿和粉红的舌头一览无遗。
楚河快刀斩乱麻，筷子怼了进去，按住柳芷晴舌头：“吹气，白天怎么教你的就怎么吹。”
呼。
柳芷晴喉咙、舌头、嘴唇动了起来，呼出了一口气。
“继续。”楚河弯下腰，皱眉盯着柳芷晴的舌头，俨然一副教官样子。
柳芷晴手指捏紧，内心不止别扭还开始憋屈。
这个楚河要不要这么粗暴，像是急着完成任务似的。
呼。
又是一口气，柳芷晴的舌头情不自禁向上一翘，方向还微微偏左。
“压下去！”楚河用力一压筷子，将舌头压了回去。
他找到问题的根源了，柳芷晴的乡音就是因为舌头习惯性往左上翘，这是一条有自己想法的舌头。
往上翘的动作在口腔里其实很细微，但对于声乐而言，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改变音色的。
其本人还很难觉察，就好像很多nl不分的人觉得流和牛是一个字。
“疼……”柳芷晴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声。
楚河的力气太大了，压得她舌头疼。
“楚河，你要戳死姐姐啊！”苏慕烟心疼柳芷晴。
“不用力不行，必须强行压下去。”楚河招手，要苏慕烟搭手。
苏慕烟看了看：“哪里有问题？”
“你帮她压着，让她一直练习吹气，每次一吹就要压筷子，别让她的舌头翘起来。”楚河交代了一下，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今天教了柳芷晴很久了，最后一波让苏慕烟来吧，免得柳芷晴犯又别扭，半途而废。
楚河想得很好，避免过多接触就不会尴尬了，这也是为柳芷晴着想，毕竟柳芷晴排斥自己。
但柳芷晴却不这么想，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被楚河粗暴地戳了舌头，戳了也就算了，他竟然还不理了！
什么态度啊。
柳芷晴心里莫名委屈，心里也不知道为啥有些恼火。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100.”
走到卧室门口的楚河身体一抖，一头雾水回头：又咋了？
柳芷晴没啥表情，正安心接受苏慕烟的压舌头练习，温柔得跟只猫似的—她那一秒变脸的绝技可不会让楚河看到。
“智障系统，瞎姬儿扣！”

第三十八章 气死人的钢铁直男

半个晚上，柳芷晴都在呼气，苏慕烟则用筷子帮她压舌头，压得手臂都酸了。
等过了午夜，苏慕烟彻底熬不住了，倒头就睡。
柳芷晴舌头有点红肿，她揉了揉歪了的嘴巴，眼中充斥着一股固执的倔强。
当然还有一股憋屈，她瞪了一眼楚河的卧室，咬牙去沐浴了。
楚河打了个喷嚏，怎么回事，老感觉被骂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柳芷晴继续矫正舌头，她彻底发挥了自己的蛮牛属性。
除了吃喝拉撒，她全都在压舌头。
这可苦了苏慕烟了，苏慕烟生性好动，还喜欢打游戏，结果被姐姐拉着压舌头，哪儿都去不了。
楚河倒是悠闲，他不管两姐妹，搁秋千上躺着看书或者玩手机，亦或者去海边吹吹海螺拉拉二胡，生活过得那是美滋滋啊。
到了第三日，柳芷晴的嘴巴都肿了，为了改掉“乡音”，她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吃饭都疼。
苏慕烟心疼她，让她别练了，她不肯听。
苏慕烟就来找楚河：“楚河，你看看姐姐练得怎么样了，三天了应该可以了吧？”
楚河过去瞅了瞅，结果柳芷晴都不张嘴，一张嘴就疼。
“柳总裁，你真努力，精神可嘉，在下佩服，牛逼。”楚河竖起大拇指。
柳芷晴扯过一张纸，写下一行字：多亏了你的指点，谢谢啊。
柳芷晴故意不看楚河，这话也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楚河心里一咯噔，这几天他就老感觉柳芷晴不太对劲，似乎多次偷偷瞪自己，这不应该啊。
到底哪里惹毛了富婆呢？她对自己的隔阂怎么就变成了怒火呢？
难道是大姨妈来了？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心情不好的啦。
楚河不多想了，也写字：你练了好几天了，应该可以了，不如歇歇，抽空作曲，曲子作好了嘴巴也好了，然后就去录制音频，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楚河好心给建议。
“曲子我早就作好了，我不过是无法吹出理想的效果而已。”柳芷晴忽然开口，她原来可以说话，只是不想跟楚河说。
楚河瞄到了她的舌头，的确有点红肿，但问题不大。
“上次录音棚那个曲子？恕我直言，那个远远不如《The Song》，楚老先生不可能看上。而且，你的曲子过度借鉴《The Song》，没有亮眼之处。”楚河毫不留情地给了差评，他觉得依柳芷晴的性格，自己拐弯抹角反而让她不爽。
然而他没料到柳总裁的心态已经悄然转变了，不再是那个冷静如冷的稳重总裁了，起码在楚河面前不是了。
本来还算平静的柳芷晴捏紧了手指：又来了，这个楚河能气死自己！就不能说得委婉点吗？
苏暮烟插话：“楚河，姐姐那个曲子是初稿，她只是去调试一下而已，等修缮好了肯定好听，名字也好听，叫《海之诗》哦，跟《诗与海》是不是很搭？”
嗯，很搭，搭得跟蹭热度似的。
反正楚河觉得不行，音乐是没法将就的，柳芷晴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女人，应该有气量接受自己的点评。
“烟烟，你不必解释，他说难听就难听吧。”柳芷晴开口，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发毛。
楚河心想不对劲儿啊，柳总裁气量似乎变得贼小了，从戳了舌头就开始小了，小到了现在。
苏慕烟看出了情况不妙，这富婆和小白脸可是有形婚合约的，照这情形下去，别说形婚了，相互怼死对方都有可能。
“楚河，姐姐是魔都音乐学院毕业的，如果不是为了继承家业，她现在就是音乐大师了。”
苏慕烟朝楚河眨眼，点明柳芷晴是有真材实料的：“姐姐在大学期间经常作曲，还有小众网络歌手请她作过曲呢。她算半个作曲家，也自己写歌来唱，你可别低看她了。《海之诗》明明就很好听。”
是么？
楚河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位高冷总裁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他耸耸肩道：“那行吧，你是有点水平，要是坚持用你的原曲子我没意见，我只是觉得你的曲子不适合《诗与海》。”
楚河是《诗与海》的见证者，他对《诗与海》的感情谁都比不上。用柳芷晴的曲子当主题曲是万万不可能的。
将就不得。
“楚河，我承认你的海螺吹得很好听，但我觉得我的曲子也不差，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柳芷晴咬牙，她心态炸了，从被楚河戳了舌头就开始炸了。
炸得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今天太阳真大，我去赏月了。”楚河闪人，因为最后一丢丢愉悦值都被扣没了，柳芷晴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不闪怕是要欠债了。
柳芷晴见楚河溜走更是气愤，这家伙气了自己拍屁股就走！他明明可以好好说话的！
“王八蛋！”高冷如柳芷晴也不禁骂了一声，然后去厨房砍西瓜，砍得瓜流成河。
苏慕烟在门口惊道：“姐姐，你怎么了？你大姨妈下个星期才来啊，火气怎么这么大？”
柳芷晴手里的菜刀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苏慕烟又道：“别这么小气嘛，楚河毕竟是海螺大师，他的评价还是很有用的，要不我们改改曲子？”
柳芷晴不迷茫了，扭头瞪她：“我能不明白吗？我就是气，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气啊！该死的小白脸，我要砍死他！”
她气得半死，西瓜也砍完了。
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去院子里一瞅，瞅见楚河在海里扑腾，扑得别提多欢乐了。
这混蛋小白脸！
“回家！”柳芷晴咬牙道。
“回家干吗？”苏慕烟疑惑。
“改曲子，我非要让楚河五体投地不可！”

第三十九章 土豪请住手（求推荐！）

别墅前，保时捷那引人注目的声浪响起。
柳芷晴故意猛踩一下油门，轰地一声突入楚河耳中，仿佛在挑衅。
楚河从海水中站起来，看着保时捷跑远了。
两个富婆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楚河乐得如此，他可要被柳芷晴折腾惨了，这下可轻松了。
道路上，保时捷很快离开了度假区，如同一头憋着气的野兽，直往市区窜去。
柳芷晴抿着嘴驾车，目光跟刀子一样，蕴含着一股火气。
副驾驶座的苏慕烟拍拍她：“姐姐，开慢点，人多起来了。”
柳芷晴减速，野兽平静了。
“姐姐，我们不跟楚河说一下吗？你好歹告诉他你愿意修改曲子呀，不然他觉得你不讲道理的。”苏慕烟也是心大，哪壶不开提哪壶，也只有她敢这样了。
“我被他气死了，我还告诉他我要做什么？谁在乎他的看法，呵。”一声轻飘飘的呵，柳芷晴对楚河的怨气展露无遗。
活泼的苏慕烟难得叹起了气：“哎，一年之约啊，恐怕要推迟到十年了。”
“一百年都无所谓！”柳芷晴说话跟放炮似的。
别墅里的楚河打了个喷嚏，感觉被人骂了。
他刚从海里出来，身上只穿着一条裤衩，舒舒服服地躺在秋千上晒太阳，安逸得很。
手机在手，楚河习惯性地看《诗与海》评论区。
这一看不由头疼，因为夭夭姐又打赏了十万块。
她似乎被苏慕烟激怒了，应战了。
“楚大大，我是位古筝爱好者，我为你的《诗与海》创作了一首曲子，可以加个微信吗？”
这是夭夭姐的最新留言，她透露了自己的一些信息。
评论已经炸了。
“哇，夭夭姐会弹古筝，大家闺秀啊！”
“不像那个什么二姐，就会撒钱，没点气质。”
“去尼玛，你怎么知道木芷晴不会琴棋书画？你以为富家小姐跟你一样每天抠脚打游戏的？人家的爱好多了去了，古筝算什么？”
一姐二姐又要开战了，评论区乌烟瘴气。
楚河真心感觉有点头疼，他不乐意见到这样。不夸张来说，《诗与海》是楚河心里的一片净土，他是想读者们跟他一样静静欣赏的。
结果因为打赏的事，读者们反而搞得跟娱乐圈粉丝互喷似的。
楚河摇摇头，回房去开电脑，这事儿得找找编辑。
编辑部大楼。
这几日刘强笑得合不拢嘴，因为杂志社给他发了一大笔奖金，奖励他挖到了楚小河这尊大神。
而下个月，《诗与海I》完结，他还有更多的奖金，而且他会去找楚小河面谈出版事宜，届时可以见见楚小河的尊荣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老刘，今天一姐二姐战斗得如何啊？”叶总抓着块披萨过来，笑眯眯问话。
编辑部也在关注一姐二姐的事儿，他们乐见如此，因为打赏战斗只会增加书的人气，会吸引更多的吃瓜群众。
作为编辑，他们的眼中更多关注的还是热度和钱。
“哈哈，一姐又打赏了十万块，阅文的读者也太有钱了，继续这样战斗下去，楚先生能坐收百万。”刘强搓搓手，撕了叶总的一角披萨吃。
叶总将披萨举高高，免得被刘强撕完了。
“你让管理员替楚先生道谢，但要保持楚先生的神秘性，这样才能让一姐二姐心痒难耐。”叶总老奸巨猾，跟刘强一起阴笑起来。
他们两个老阴逼坑起钱来熟练得很。
这时，忽地有消息来了，刘强一看不由惊喜：“楚先生竟然主动找我！”
平时楚河只会闷头给刘强发稿件，发了就走，从来不会聊天的，现在竟然主动找刘强了。
刘强点开信息查看，叶总也有些惊喜地凑近了看。
“刘编辑，告诉阅文网读者，禁止大额打赏，大家安静看书就行了。”
噗！
两个老阴逼嘴里的披萨全喷了出来，惊了个呆。
“楚先生，您这是为什么呀？有钱都不赚吗？您是不知道啊，因为一姐二姐的战斗，现在《诗与海》热度越来越高了，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读者了。”刘强急切道，他心疼，那么多钱啊。
“没必要让读者这样破费，我只想他们安静看书，不要搞得乌烟瘴气的。”楚河回应。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不想《诗与海》往后被打上炒作的名头，最近评论区都有人质疑是不是官方故意炒作一姐二姐战斗的。
而且，一姐破费那么多求微信，搞得自己很为难，不给都说不过去，干脆禁了。
往后自己好好写书，读者好好看书，岂不是更好？
“楚先生，现在这社会就这样的啦，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不必介意的。”刘强苦口婆心，舍不得放弃到嘴的肉。
叶总也是一样，他们都是过来人了，哪里会跟钱过不去。
“答应他。”忽地，两人身后传来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声。
正是社长袁华英，她不知何时来了。
刘强和叶总都吓了一跳，忙挤出笑容来。刘强还不自觉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整理一下地中海发型。
袁华英瞥他一眼：“你耍什么帅？不嫌油腻？”
刘强忙放下手，干巴巴道：“社长，楚先生太年轻了，有钱都不赚。”
“你懂个啥？《诗与海》是有实力的，不需要靠这样的‘炒作’来维持热度，这样反而在无形之中贬低了《诗与海》。”
袁华英大手一挥：“发公告吧，一切听楚河的，他是个有情怀的人。”
刘强和叶总对视，只得点头。
袁华英说得也没错，一姐二姐的战斗的确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搞得那些想安心看书的人都不悦了。
很快，阅文网的《诗与海》单独发布了章节公告。
“作者敬告各位读者，本人只想安静写书，不求打赏，往后禁止大额打赏，请各位见谅。”
这则公告一出，评论区哗然，仿佛平地里起了惊雷。
“我去，头一次见不要打赏的，文人风骨啊！”
“早就该这样了，什么狗屁一姐二姐，老子是来看书的，撕逼一边儿去！”
“粉了，不多说，出实体书第一个买！”
又没过多久，夭夭姐也发帖子了。
“楚大大，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困扰，对不起。”
这帖子立刻被顶了上来。
拥护夭夭姐的粉丝争先恐后安慰。
“夭夭姐没错，是楚小河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他不喜欢钱呢。”
“夭夭姐，阅文年会你可以申请去吧？你都给阅文几百万了呢，到时候就能见到楚小河了呀。”
“夭夭姐不要伤心，我尘七七话放在这里了，你要是给我十万打赏，莫说微信了，家庭地址都给你！”
“呵呵，我连姬儿都愿意给，你算个球。”

第四十章 我，柳芷晴，想装逼

楚河发话，一姐二姐的战斗烟消云散了，评论区恢复了平静。
楚河就喜欢这样，大家一起安静看书，安静谈论剧情多舒服，撕什么逼嘛。
不过夭夭姐也是一片热心，这会儿她还道歉了，楚河就通知编辑，让管理员传个话。
“楚大大感谢你，如果有缘请你吃饭。”管理员将楚河的话回复给了夭夭姐。
这其实是客套话，因为都没有定下准确的时间。但读者们的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
“楚夭党稳了，他们年会肯定要见面了。”
“我的女神啊呜呜呜，我又失恋了，上一次还是汤唯嫁人。”
“楚木党就地解散，大家江湖再见！”
夭夭姐也回复了：好哒，看来今年我要申请去年会了，等你哦。
荡着秋千的楚河嘴巴抽了一下，怎么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啊？
突然暧昧了一个妹子？
他摇摇头，不看了，出发去市区。
他这次去市区不是找人装修院子了，而是购买乐器。
楚河对古典乐器都略知一二了，他之前大手笔，用愉悦值购买了一大堆技能。
琵琶、箫、笛、琴、埙……十大古典乐器，楚河全部入门了。
但入了门他却没有碰过，除二胡之外的乐器都没有摸过。
现在也算是空闲了，柳芷晴要练习吹海螺，估计一时半会不会过来打扰了，楚河可以抽空摸摸乐器。
他跑了半个城市的乐器行，买回了琵琶、笛子以及古琴。
就这三样就花了楚河二十多万，尤其是其中的琵琶，竟然要十二万。
这是紫檀琵琶，属于最高档的琵琶，用紫檀木做背料，音色最好，价格最贵。
楚河的要求极高，他现在也算是个音乐家了，一般的乐器他看不上眼。加上他没有后顾之忧，无论是被包养还是《诗与海》的稿费都够他挥霍了，所以大方买。
三样乐器，楚河都爱不释手，尤其是琵琶。
琵琶有种高雅神秘美，总会让人联想到古代风华又娇羞的女子，尤其是那种半遮面的女子。
一首琵琶之音传出，仿佛荡起了金陵淮水的波纹，画舫掠水而过，思春的女儿们在岸边放灯船。
楚河心下欢喜，弹奏了一首《紫竹调》。
《紫竹调》是琵琶一级考核曲目，非常简单易学，但曲调优美，十分耐听，楚河颇为喜欢。
一整天，他都在捣鼓这三样乐器，院子里时不时有各类声音传出，像是百鸟在风中鸣叫似的。
伊甸园的别墅院子则安静多了，只是时常有海螺声音传出。
柳芷晴坐在草地上，一身轻便居家服，双足洁白粉嫩，一下一下地压着青草，寻找节奏感。
她双手捧着响螺，吹一下停一下，神色越来越喜悦。
“姐姐，你吹得好好听，完全学会了耶！”旁边躺着的苏慕烟赞叹道，姐姐太厉害了。
柳芷晴回来了就埋头修改曲子，她有个音乐室，啥都配备了。
也就修改了半天，柳芷晴觉得可以了。
一些调子升高了或者降低了，一些短音拉长了，一些长音缩短了。
总体曲调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细枝末节修改了不少，令得音色更加圆润动听，更有大海的味道。
柳芷晴自己也特别满意，她发现一旦掌握了吹海螺的技巧，对于作曲的领悟就更加深了，加上她本就是音乐学院毕业生，大学时常作曲，干回老本行并不困难。
“好，我们现在就去江森录音棚，我要将《海之诗》录制下来。”柳芷晴火烧火燎，急得不行。
“太急了吧？姐姐你要不再修缮几天？应该还有进步空间的。”苏慕烟劝道，她感觉柳芷晴心里还有点毛躁，玩音乐不能毛躁。
“边录边修，还可以让乐于闻指点，现在就去录制。”柳芷晴很坚决，还找了个理由。
苏慕烟叹了口气：“姐姐啊，你还是跟楚河怄气，就想证明自己，都不肯静下心来。”
柳芷晴被戳穿了内心的想法，不由郁闷：“烟烟，你到底帮谁啊？怎么老是说教我？”
“我当然帮你呀，但你不要急，你再完善一下曲子，然后我们去录制，还叫楚河也过去听。到时候他肯定震惊不已，姐姐你也就装了一个完美的逼了。”苏慕烟有理有据地分析。
柳芷晴眼睛一瞪：“你去哪里学的这些粗俗的词语，女孩子家家不要说这些。”
柳芷晴说完去音乐室，苏慕烟问她：“姐姐，你要干嘛？”
“继续修改，我也觉得还有一些地方滞涩，急不得。”柳芷晴头也不回。
“所以姐姐还是想装一个完美的逼嘛。”
“你找打！”
一连三日，两姐妹几乎都在音乐室度过，柳芷晴改曲子，苏慕烟则听曲子。
等第四日出关，柳芷晴嘴角的笑掩饰不住，因为她觉得《海之诗》完美了。
苏慕烟也特别喜欢：“好好听，感觉跟《The Song》差不多了，听起来好有大海的感觉。”
“不要乱夸，海螺歌曲本就稀少，听得过去的都算好听了，我这个不算什么。”柳芷晴谦虚起来，但嘴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她是骄傲的，因为她不止会吹海螺，还会作曲子，起码这一方面远远胜过楚河那个小白脸。
骄傲间，柳芷晴联系了乐于闻，先将在自家音乐室录制的音频发过去。
不大一会儿，乐于闻赞叹道：“柳总裁，我有一句说一句，你进步实在太大了，这首曲子是佳品，你的吹奏能力也非常强，走对路子了，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干涩的感觉了！”
乐于闻的夸奖令得柳芷晴笑开了花，她拉着苏慕烟就走：“我们去录音棚，我已经让乐于闻准备好录制了。”
苏慕烟嗯嗯点头，跟着柳芷晴走。结果柳芷晴突然停了下来，侧眼看苏慕烟，似乎想提醒什么。
苏慕烟摸摸自己脸蛋：“怎么了姐姐，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你要不要化化妆？或者换个衣服？”柳芷晴眼神有点闪烁。
“不用啊，我从来都不化妆的啊，这套衣服也可以了，又不是去参加什么富豪晚宴。”苏慕烟更加疑惑，姐姐怎么会这么说呢？
“那算了，走吧。”柳芷晴抬步，“对了，我已经完全不生气了，楚河已经不能干扰我分毫了。”
“嗯？哦哦。”苏慕烟眨眨眼，懵了一下，什么鬼？怎么感觉姐姐在拖延时间，在暗示什么吗？
等走到保时捷旁边，苏慕烟才回过神来，姐姐这是在提醒自己一件大事啊！
“姐姐，我们叫楚河也去录音棚吧？他一个人在家估计挺无聊的。”苏慕烟一本正经道，揣着明白装糊涂。
“干嘛叫他？”柳芷晴故意哼了一声。
“他好歹也有点鉴赏能力，可以点评一下嘛。”苏慕烟依然正经，也不点破。
“那……也行吧，他的优点我还是要认可的。”柳芷晴发动车子，目光看着前方，满眼兴奋，仿佛即将可以报仇了一样。
这一次的《海之诗》，尽善尽美，连乐于闻都赞叹，我看你个小白脸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四十一章 当一条只会喊666的咸鱼（为初五端午节加更）

下午两点多钟，日头火辣，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楚河就算坐在葡萄藤下都被晒懵逼了，海风再凉也无用。
他只能放弃秋千了，抱着琵琶回卧室吹空调。才一进屋，苏慕烟打电话来了。
楚河心下奇怪，虽说苏慕烟有自己号码，但从来没打过，她可不是一个喜欢打电话的人。
“苏小姐，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你要回来了吗？”楚河接了电话，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盼着苏慕烟回来，因为只要苏慕烟在家，那愉悦值必定飙升，一会儿就破千了。
“楚河，你现在去江森录音棚，姐姐要录制海螺音频了，她为了表示对你的欣赏，特意邀请你去点评一二。”苏慕烟用特别拽的语气说话。
她故意这样拽，对楚河不友好，毕竟她现在坐在柳芷晴的副驾驶座。
楚河眉头一挑，柳芷晴邀请自己？不可能。
思索两秒钟，楚河就想明白了，柳芷晴分明是想报仇！
那个霸道女总裁特别犟，不会服输。上次自己那样贬低她的曲子，她“怀恨在心”呢，这会儿估计是自我感觉良好了，想怼自己一波。
她要发动蛮牛冲锋了。
“太阳辣得很，不想出门。”楚河心里其实蛮感兴趣的，他想听听柳芷晴的曲子改得咋样了。但奈何天气热，他完全不想动。
电话那边苏慕烟没有说话了，但柳芷晴说话了，电话开了免提。
“楚河，麻烦你来一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作为海螺大师，肯定有高见吧。”柳芷晴声音冷冷的，说着恭维的话却给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太阳真的很大……”楚河提不起劲儿出门，在家吹空调岂不美哉？
“楚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想报仇？你想多了，我根本没有考虑过任何跟你相关的事，我只想你评价一下，如果好听我就送给楚老先生。”柳芷晴更加冷淡了，她的语气让人分不清真假。
其实她是想报仇的，起码要让楚河对她的曲子改观，这样她的一腔怨气就能发泄了。
但让楚河去评价也是真实想法，《海之诗》是要送给楚老先生的，极尽完美才行，楚河若是肯定了，那就非常不错了。
毕竟楚河的海螺吹得比乐于闻还要好听。
“既然你诚心诚意请我，那我就大发慈悲去一趟吧，你等着。”楚河伸了个懒腰，去换了一身衣服，叫辆的士车出门。
保时捷上，柳芷晴挂了电话，一阵胸闷，因为又被楚河占了便宜，什么叫做诚心诚意请他？
“姐姐，你不是要报仇？”苏慕烟有点搞不懂柳芷晴在想什么了。
“我不报仇我是猪！”柳芷晴哼了一声，恨不得用牙齿咬楚河，嗷嗷嗷那样咬，绝非嘤嘤嘤那样咬。
苏慕烟缩缩脖子：“哎，女人。”
保时捷飞快，很快到了江森录音棚。
乐于闻在一楼门口等候，十分热情。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精英都知道江城柳芷晴，不敢怠慢。
柳芷晴也热情，她欣赏乐于闻这样的声乐大师。
“乐老师，辛苦你了。”柳芷晴自然大方地跟乐于闻握手，展示了她的自信和风采。
一旁的苏慕烟睫毛一眨，看着跟刚才截然不同的姐姐，又是一声叹息：“哎，女人。”
“苏小姐说什么？”乐于闻奇道，跟苏慕烟握手。
“没啥，乐老师，你今天不会急着回去陪老婆吃饭了吧？”苏慕烟没有总裁风范，反而跟个邻居小妹妹一样打趣。
乐于闻哈哈一笑，带着两女上二楼去。
到了二楼他放慢了脚步，细声细语开口：“柳总裁、苏小姐，你们得等一会儿了，今天有位音乐大师来录葫芦丝，还得忙活一阵。”
“葫芦丝？”苏慕烟耳朵一竖，立刻来了兴致。
“是啊，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方光松先生，他是江州音乐大学的教授，也是江州葫芦丝协会会长，通过了西南艺术学院葫芦丝考核十级。”乐于闻介绍着，“西南艺术学院的葫芦丝考级是目前最权威的葫芦丝考级。”
葫芦丝是西南少数民族的乐器，但在全国都很知名，由于其音色独特优美，简单易学，受到广大音乐爱好者的喜好。
两女并没有听说过方光松，毕竟她们接触的乐器只有海螺。
但听乐于闻都如此推崇，不由升起了几分敬意—通过了葫芦丝最权威的考级，那必定是位音乐大家。
“我们可以进去听听吗？”柳芷晴询问，她想看看音乐大家。
乐于闻没有拒绝，开了录音棚的门，手脚都放得很轻松。
其实录音棚分内外室，两者隔绝声音，外室的动静不会影响到内室。
三人轻手轻脚进去，都一眼看到了玻璃隔窗那边的老人。
老人得有六十多岁了，穿着朴素的黑色短袖衬衫，戴着老花眼镜，满脸皱纹，头发鬓白，给人一种十分严肃威严的老学者印象。
他轻轻晃着身子，吹着葫芦丝。
葫芦丝是古朴的灰褐色，气箱是一个完整的葫芦，葫芦底部插着三根打磨光滑的小竹管和三枚金属簧片。
老人以葫芦口作为吹嘴，双手则跟持箫一样或按或松竹管上的七个气孔。
悦耳动听的声音就这么传出，柳芷晴和苏慕烟都是一怔，心情竟是莫名平静了，甚至有点伤感，被葫芦丝吹奏的声音打动。
那仿佛是雪山之巅的神女如歌如泣的声音。
“方教授吹的是葫芦丝版的《神话》，他要录制下来送给老伴当生日礼物。”乐于闻声音压得更低了。
“哇，好有爱的老爷爷。”苏慕烟称赞，眼中闪闪发光：“葫芦丝吹的《神话》也太好听了，我以后不听成龙唱了，就听葫芦丝吹。”
乐于闻一笑：“苏小姐有兴趣也可以学，葫芦丝是比较容易学的。”
“那我要学，可以拜方光松教授为师吗？”苏慕烟当即坚定了决心，正式抛弃海螺。
“这个……方教授对现今年轻乐器家很不满，觉得他们学古典乐器只是为了装酷和好玩，所以……”乐于闻有点干巴巴道，暗示方教授不可能收苏慕烟为徒的。
柳芷晴则无奈地瞪了苏慕烟一眼，已经不想吐槽这个三分钟热度的妹妹了。
“那算了，你们先听着，我去接楚河，他应该也来了。”苏慕烟拧门出去，亏得她现在还惦记着楚河。
乐于闻一喜，看向柳芷晴：“柳总裁，楚先生也会来？”
“嗯。”柳芷晴波澜不惊，手掌却狠狠捏了一下，仿佛要抓爆楚河的不可描述的两颗蛋一样。
录音室外面，苏慕烟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楚河上来了。
楚河有点困，他本来打算在房间里瘫尸的，结果顶着烈日来了这里。
“楚河，你记住，待会姐姐让你评价她的曲子，你只能说好听、牛逼、迷人、666，懂吗？”苏慕烟一把拽住楚河。
楚河露出古怪之色：“你对她这么没自信吗？我感觉她这头蛮牛挺有自信的，牛角已经露出来了，就差一点顶死我了。”
“我觉得《海之诗》很好听，我也对姐姐很有自信，但我怕你不会说话，惹姐姐生气。”
苏慕烟认真起来，“哪怕曲子没有达到你的预期，你也别差评，就喊666行了，别欲抑先扬啥的懂了吗？”
楚河又打了个哈欠，嗯嗯两声，提不起劲儿来。
“楚河！”苏慕烟见他这样懒散忽地皱了眉头。
楚河惊了一下，二逼苏慕烟还会皱眉头？
“楚河，昨天晚上姐姐跟她家里人通话被骂哭了，又是因为结婚和出柜的事情。她以为我睡着了，跑去院子里大哭了一场，其实我没睡。”
苏慕烟吸了一下鼻子，举起了小拳头：“你要是不喊666，我一拳打死你，听懂了吗？”
“懂了。”

第四十二章 阿松真的很严格（为1块钱嫖了2哥加更）

楚河随着苏慕烟进入了录音棚。
录音棚没有人声，只有葫芦丝的声音。
楚河一进去就听到了优美的《神话》，如女子的轻泣、如起舞的绸缎、如山间的溪声。
柔、飘、甜，这就是葫芦丝。
楚河的音乐鉴赏能力不错，对各种乐器也入门了，包括葫芦丝。
他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大师了，一位了不起的大师。
透过玻璃隔窗，楚河看见了那位方光松教授。方光松正好录制完毕，他轻轻地呼了口气，可见有些疲惫了，额头都是密集的细汗。
“楚先生，又见面了。”乐于闻这才开口，他刚才见楚河专注观察方光松，因此没有打扰。
楚河回过神来，朝乐于闻一笑：“乐老板，今天不陪老婆了？”
乐于闻老脸一讪，又被人调侃了。
“咳咳。”苏慕烟忽地假装咳嗦起来，吸引了楚河的目光。
楚河看过去，看见了柳芷晴，她被苏慕烟挽着手臂。
几日不见，柳芷晴憔悴了许多，她连日勤改《海之诗》，不憔悴才怪。
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她眼睛里的血丝。她昨晚偷偷大哭了一场，来自家庭的压力太大了。
“柳总裁，你今天也很漂亮。”楚河夸了一句，反正不要钱。
柳芷晴暗哼一声，不知为啥看见楚河就冒火。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吹奏《海之诗》，打楚河的脸！
这时方光松出来了，柳芷晴立刻准备，她迫不及待要吹奏了。
当然，她很有礼数，特意在门边等待方光松。
乐于闻也走了过去，颇为尊敬。
“方教授，您辛苦了。这位是江城腾盛国际集团的CEO柳芷晴，也是一位乐器爱好者。”乐于闻介绍了一下柳芷晴。
柳芷晴伸出手掌，大大方方一笑：“方教授，您音乐造诣真高。”
方光松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他是老学究，从来不想跟业外人打交道，现在乐于闻介绍个CEO是什么意思？
“你好。”方光松勉强跟柳芷晴握了一下手，并不多说话。
工作人员搬来了凳子和温水，请方光松先休息一下，音频后期制作很快就好。
方光松点了点头，默默地坐在录音棚一角取下老花眼镜，用衣角擦拭了起来，不理会任何人。
乐于闻有点尴尬，柳芷晴则依然大方，不在意地笑笑走进了内室。
几人也收回了心思，都看着内室的柳芷晴。
柳芷晴坐在声筒前，将响螺放在了嘴边。
上一次她在这里吹了几乎一天，结果不堪入耳，现在她进步极大，自信满满，已经没有第一次的迷茫了。
《海之诗》吹响，仿佛高山之上流下溪水，而后溪水汇聚成江河。
江河猛烈奔腾，东流入海不复返，最后撞入了深邃的大海之中，归于平静。
短短三分钟，《海之诗》有模有样，的确算得上佳品。
柳芷晴吹奏完毕，又自豪又兴奋，太棒了，看楚河还能怎么说！
乐于闻和苏慕烟鼓起掌来，以他们的眼光来看非常不错了。
楚河也有些赞许的，但奈何他的强项就是吹海螺，他海螺二级，是海螺器乐中的大师，不可能轻易被《海之诗》征服的，所以……
“6666。”楚河使劲儿鼓掌，“太棒了，我的天啊，这就是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感觉吗？当年周文王行德政，有凤鸣岐山，柳总裁吹奏的就是岐山凤鸣声啊！”
内室门口，兴奋的柳芷晴迈出的步子一顿，她眼睛眯了起来，气恼地盯着楚河。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0.”
其实减了不少，可惜楚河本身的愉悦值就是0，所以只能减0了。
楚河心里一抽，我都喊666了啊。
苏慕烟朝他眨眼，恨他演技捉急，有这样演的吗？
“楚河，你又在嘲讽我吗？”柳芷晴走过来了，眼中有气愤也有低落。她虽然想打楚河的脸，但本质上是希望得到楚河的认可。
可楚河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分明就是看不起《海之诗》，自己又失败了。
楚河跟柳芷晴对视，能看见柳芷晴眼中的血丝，她黑眼眶很明显，脸色疲惫不堪，甚至有点发白，整个人神情低落。
她无疑是失望的，引以为豪的《海之诗》又被楚河否决了。
楚河见她这样竟是有点不忍心了，罢了罢了，毕竟是包养自己的富婆，给点面子。
“我还是觉得不行，不过大概的感觉你已经吹奏出来了，从溪流到江河再到海洋，你将海螺之音分为三个阶段，层层递进，有点海洋诗歌的味道了。”楚河说了自己觉得好的地方。
柳芷晴眼睛猛地亮了一下，仿若星辰。
“你真是这么想的？”柳芷晴走近两步，想确定楚河是不是在谄媚自己。
“真的，我说假话的话，苏慕烟一辈子毕不了业。”楚河相当认真。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500.”
柳芷晴喜悦之余移开视线：“你竟然能听出我曲子中想表达的三段层次，不错。”
她反过来夸奖楚河，强行反客为主了。打脸没成功，好歹要挽回一点面子。
楚河暗翻白眼，行，你赢了。
“我走了啊，回去睡觉。”楚河告辞，柳芷晴当场瞪他：“你急什么？你不是觉得《海之诗》依然不行吗？我还要继续修改，你不能走。”
“对对对，你走什么走？没看到姐姐开心了吗？这是你的荣幸，陪姐姐修改。”苏慕烟耀武扬威，偷偷朝楚河竖起大拇指。
一旁的乐于闻现在还是没搞懂楚河和柳芷晴的关系，不过看气氛不错，也赞道：“柳总裁的《海之诗》只是还有一点小瑕疵，我们大家一起出力修改，肯定完美。”
乐于闻说的也是真心话，他很欣赏柳芷晴的《海之诗》。
不料他才说完，一直坐在角落休息的方光松莫名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我要走了，不想留在这里，明天再来取音频，我不等了。”
“方教授，十分钟后就制作完成了，您不如再等等？”赶工的后期人员提议，速度已经很快了，刚才柳芷晴吹海螺的时候他们都没停下来。
“不了，我想离开。”方光松皱巴巴的脸很冷漠，那是一种类似文人风骨的表情。
他似乎感觉待在这里是对自己的侮辱。
柳芷晴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尴尬起来，低声道：“他是不是觉得我吹得很难听？”
“不可能，他或许想去大便，不好意思说而已。”苏慕烟也低声道。
楚河差点没喷出口水。
乐于闻则过去询问方光松：“方教授，我们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您有什么意见请直说吧。”
方光松张张口还是作罢：“算了，毕竟都是年轻人，我何必较真。”
他似有所指。
“方教授，是我打扰您了，抱歉。”柳芷晴走过去道歉。
方光松脚步一顿，看着柳芷晴还是忍不住批判：“乐器多有想通之处，我虽然只精通葫芦丝，但也听得出你的水平很差，不过是贪玩之作。古典乐器不兴，年轻人态度不正，而你有钱玩器乐，连乐器协会副会长都讨好你，你很幸福，也很可悲。”
柳芷晴呆立当场，嘴唇抿得紧紧的，打击何其大。
乐于闻假笑都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就是乐器协会副会长。
楚河暗自一啧，老人家至于对年轻人这么严格吗？哪个音乐大家不是一步步走上来的？而且他似乎误会了，觉得自己这帮人是柳芷晴的狗腿子，只会谄媚。
“方教授，您误会了哈哈。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的楚河吗？吹《The Song》那位，他的音频当时录下来了，你早上也听过了，觉得很不错的。”乐于闻急于解释，缓解柳芷晴的难堪。
方光松抬了一下下巴：“怎么？难道这位CEO就是楚河？水平可不像。”
“当然不是，那位才是楚河，我们都是朋友，相互交流，并非谄媚之人。”乐于闻指了指楚河，拉出楚河来表示自己几个人不是马屁精。
毕竟楚河水平高，刚才也没有恭维柳芷晴的作品。
方光松看向楚河，丢下一句话：“你有点真材实料，可惜流于表面，离真正的海螺大师还差得远，以后多静心苦练，不要当个俗气音乐人。”
“大师对年轻音乐人的偏见真是深入骨髓了，完全不了解我们，张口就来俗气音乐人。”楚河回了一句。
“楚河，别说了，我们走吧。”柳芷晴忽地插话，她脑袋低垂，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楚河斜斜眼，你丫不是蛮牛吗？走啥走？一天天就只会盯着我犟吗？
“改好了再走，开工吧。”楚河大步走进录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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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遭了，是心动的感觉

方光松教授是江城器乐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获得业内一致敬重。
但他的脾气也是很鲜明的，对年轻音乐家怀有深深的偏见，稍微一不合他眼，他就会不屑，总觉得年轻人在糟蹋乐器。
楚河几人，已经被他打上了糟蹋乐器的标签，而且还是贪财的狗腿子。
楚河不多解释，老艺术家大多都十分固执，你说再多也无用，不必跟他争吵。
“进录音室修曲吧。”楚河推开录音棚内室的门进去，示意柳芷晴跟上。
他这举动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进录音棚修曲子？里面并没有改谱的设备啊。
乐于闻走上前低声道：“楚先生，别跟方教授赌气，他就是有点臭脾气而已，这个锅我背了。你和柳总裁先回去，明天我再好好招待你们。”
乐于闻认了，他刚才还拉楚河出来要跟方光松对辩一番，现在看楚河莫名其妙进录音棚修曲，感觉楚河在赌气，找台阶下。
这可不好，没必要怼到这个地步，不然最后难堪的只是楚河。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修曲子，柳芷晴忙活了很久了，今天既然来了，那就帮她把曲子修好吧。”楚河并非赌气，他比乐于闻还要淡定，这会儿都主动脱离战场了。
“咳，楚先生，录音棚没法修曲，你得有专业设备改谱，很复杂的。”乐于闻声音压得更低了，提醒楚河不要“强行装逼”，惹人笑话。
方光松就在笑，不屑而苦涩地笑。他摇摇头，也不走了，只是哀叹：“中华国粹，迟早被你们这群人糟蹋没了。”
他本来还对楚河的《The Song》很欣赏的，可现在看来，楚河也不过是一个俗气人罢了。
楚河心里不悦，老爷子，你脾气是真的臭啊。
“我不会改谱，我只是指点柳芷晴怎么吹而已，不需要专业设备。她按照我的想法去吹就行了。”楚河并不觉得在录音棚修曲有什么困难的。
“这……”乐于闻干巴巴一笑，心想楚河怎么倔上了。
倒是苏慕烟这个二逼鼓励：“楚河，修好点曲子，证明给方光松看，我们没有糟蹋音乐！”
苏慕烟的脾气也上来了。
“你倒是进来啊。”楚河再次朝柳芷晴道。柳芷晴很低落，默默走进录音棚，没了精神。
楚河指了指话筒：“去坐着，跟刚才一样录制，我在旁边指点你。”
“楚河，方光松说得对，我的水平的确很差，倔强也没用，《海之诗》太烂了，吹得再好听也配不上《诗与海》。”柳芷晴呼了口气，勉强一笑，看开了。
她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接受了方光松的评价，只是内心难免低落，毕竟她对海螺之音有着特殊的感情。
不像弹琴，就算被人骂难听也一笑了之，哪里会搭理？
“你邀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被方光松骂的？你在意他做什么？我们改我们的曲子就是了，这不是原计划吗？”楚河撇撇嘴，“过去坐下。”
柳芷晴怔了一下，莫名感觉这个小白脸才是霸道总裁。
“你不会作曲，这里也没有专业设备，你怎么改？笨蛋吗你？”柳芷晴轻轻摇头，虽说觉得楚河很自信，但还是难以相信他，自己也不想楚河赌气出丑。
“你到底坐不坐？不坐我立刻去打方光松一顿，打得他大便失禁！”楚河作势拉门。
柳芷晴吓了一跳，这个楚河脑袋被门夹了啊，打方光松做什么？
“你别开玩笑，我已经没事了，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你好好待着，我来应付方光松。”柳芷晴板起脸来，开门走了出去。
她径直走向方光松，方光松重新坐下了，又开始擦拭眼镜。
“方教授，刚才吹奏时我心态浮躁，并没有发挥完美，我再吹奏一次，劳烦您再听一次，给我意见。”柳芷晴内心有一股不服气的劲儿，觉得自己可以发挥得更好。
方光松神色缓和了许多：“你倒是个好姑娘，可惜你的曲子根基太差了，本质上就不好听，吹得再完美也没用。
“请让我再试一次！”柳芷晴的不服气劲儿一下子膨胀了，短暂的低落过后，她越挫越勇。
“去吧。”方光松挥挥手，愿意再听一次，但一点期待都没有，纯碎给个面子。
柳芷晴再入录音棚，严肃地捧起了海螺。
楚河揉揉太阳穴，我说你个富婆脾气咋这么犟呢，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柳芷晴没有理会楚河，她要独自面对方光松的“嘴臭”，再一次吹奏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乐于闻和苏慕烟以及工作人员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次柳芷晴精神更加集中了，她的发挥好了不少，《海之诗》也的确完美了许多。
可方光松一直摇头，他不会有任何赞美之词，觉得《海之诗》烂就是烂。
这就好比一个国乐大师听儿歌一样，儿歌再好听又如何？它的定位就是幼稚的。
柳芷晴吹了一分钟，高山溪流入江河了，她越发专注，沉入自己的大海之中。
但方光松一直摇头，根本不满意。
乐于闻默默一叹，工作人员也露出同情的神色，柳芷晴依然是失败的，失败得很彻底。
苏慕烟捏着小拳头，想去揍那个摇头的老学究。
忽地，录音棚的声音停了。
众人看见楚河走到了柳芷晴旁边，弯腰制止了她继续吹奏。
楚河刚才一直站在录音室角落，看了一分钟了。这一分钟里，他购买了海螺技能三级。
三级技能昨天就已经冷却完毕了，需要愉悦值一千，而刚才柳芷晴提供了五百，苏慕烟提供了六百，购买足够了。
海螺技能三级，登峰造极，楚河在短短一分钟内听出了柳芷晴十余处不足，烂得很彻底。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改善，王者级别的海螺大师出手，什么海螺之音不能改？
楚河制止柳芷晴，声音平静而强势：“柳总裁，你状态很不错，我们开始修曲吧。”
柳芷晴惊疑了一声，有点着急，要楚河不要打扰她。
楚河不语，取过她手中的响螺，将螺口的哨子拔掉了。
“楚河，你干嘛？”柳芷晴搞不懂楚河的举动是为何，外面的人也面面相觑。
楚河一笑：“哨子会影响海螺本音，你基本功已经熟练了，不必用哨子了。”
楚河说着，将吹嘴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下。
仅仅一下，一股高山流水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仿佛水滴落在潭中一般，荡起了圈圈波纹，清新怡人。
这是《海之诗》的前奏，明明调子不差什么，但效果却天差地别，好听得不可思议！
外室，全部人都是一惊，就连方光松都顿了一下，缓缓将老花眼镜戴上，诧异地注视着楚河。
“前奏的气流要长一点，因为是溪流，源远流长。大概十秒后，开始急促起来，溪流壮大，要汇聚成江河。”
楚河指点着，低头看着柳芷晴：“一开始不能过度激昂，你的三段曲调一直很激昂，导致层次不够分明，如同说话没有标点符号一样。”
柳芷晴的眼眸眨动了一下，她昂头看着楚河，始终很懵逼，还处于震惊之中。
外室，苏慕烟盯着楚河的侧脸，心花怒放：“哇，认真的楚河好帅，遭了，是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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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不登大雅之堂

楚河无比专注，一门心思都放在修曲上面。
《海之诗》第一阶段，他指出了十余处缺点，并且亲自吹奏演示，改动了不少地方。
这些改动多数不明显，顶多是音气拉长或缩短，音调升高或降低。
但偏偏是这些不明显的改动令得整首曲子格局大变，曲风都不一样了。
好比儿歌变成了民谣，哪怕比不上国乐，但也极其悦耳，令人惊叹。
柳芷晴终于回过神来，她这时心思也沉入了楚河的节奏，专心学习，只是眼中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难言情绪。
楚河又一次给了自己惊喜，而自己一开始并不信任他，似乎总是这样，这个家伙到底会多少东西？
“第二阶段江河奔腾，不够丰满。大江大河奔腾，一定要有起伏。从高原冲入平原，惊涛骇浪，从平原流入大海，平缓辽阔，这是大势。”楚河再次吹响海螺。
这一次，犹如银河落九天，强烈的冲击感令得众人心灵一震。
浩浩荡荡的大江，仿若一头巨兽，咆哮着向前冲锋。随后一脚踏入辽阔的平原，终于平缓了下来。
这一阶段也有十几处缺点，楚河同样吹奏指正，他不懂什么是修谱，在他眼中，要修改《海之诗》就如同帮一个唱歌跑调的人找对调子而已。
也只有海螺三级的顶级大师能这么得心应手了。
柳芷晴一直点头，间或偷看楚河俊秀的脸，复杂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外室，苏慕烟疯狂鼓掌，她情不自禁。乐于闻同样惊叹，他还记得上一次楚河吹的《The Song》。
那时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正如方光松所言，流于表面，并非完美。
此时此刻，楚河没有吹奏一首完整的海螺之音，他只是指正柳芷晴，可那断断续续的《海之诗》却征服了所有人了，恨不得楚河一口气吹完。
角落的方光松已经站了起来，他走近了玻璃隔窗，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河。
楚河的水平比绝大多数老音乐家都要好，单论海螺的话，他绝对是前茅了。
天下器乐共通，方光松能感受到楚河的激昂和磅礴，那是他的心。
一如海洋之上的彩云，诗歌一般的优美大气。
方光松蠕动了一下嘴唇，干瘦的双手撑在调音台上，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这样能听得更仔细一点。
苏慕烟在他后边瞄了瞄，歪着嘴哼了一声，嘚瑟不已，看你个老学究还能说什么。
乐于闻则扶住方光松，免得他摔跤了。这位老爷子年纪大了，今天又录制了一个早上，劳累之极。
内室，楚河讲解了《海之诗》第三阶段，大江入海。
这一段由辽阔变成幽深，大海的神秘和可怕一股脑冲来，但其音调却是幽静的。
一如《诗与海》中的大海，明明是外星人的胎床，人类却不知晓，连外星人的皮毛都碰不到。
这一段的格局不错，但同样有许多滞涩的地方，楚河一一修改，让柳芷晴记下。
柳芷晴完全沉迷其中了，楚河的水平太高了，明明不是作曲家，却能轻而易举指出错误。
这一方面，他比方光松还要厉害。
最后，楚河修改完毕，将海螺还给了柳芷晴。
“录音棚应该录制下了我刚才的演示，你找他们要音频慢慢学，你还可以自己照着来改谱。”楚河拍拍手，走人。
柳芷晴是蛮牛性格，她这会儿一定不会走的，楚河可不想陪她。
果然，柳芷晴不走，她迫不及待要吹奏修改版的《海之诗》。
只是她偷看了楚河背影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河开门走出来，又轻轻将门关上了。
苏慕烟当即跑过来：“楚河，你太厉害了，嘤嘤嘤，看得人家都心动了。”
楚河起了鸡皮疙瘩，你嘤个锤子啊，跟发春的竹鼠似的。
“楚先生，不过半月不见，你竟然进步这么巨大，实在令人佩服！”乐于闻发自内心地夸赞。
他是江城很有名气的海螺大师，虽然不是专精海螺，可由于海螺太冷门，他实际上被戏称为江城的“海螺王”。
但跟楚河比起来，海螺王要逊色太多了，楚河恐怕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海螺大师。
若是没有别的音乐大家专精海螺，楚河就是no1了。
“乐老板过缪了，我只是略懂一二。”楚河谦虚，乐老板罕见地翻起了白眼，“都是爷们，你谦虚个啥？方教授都称赞你了。”
乐于闻旁边，站着有些沉默的方光松。
方光松依然打量着楚河，只是没有先前的倨傲了，而是多了一丝惊叹和惋惜。
他这样的老艺术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然被楚河打了脸，可并不觉得难堪，反而认真审视楚河的器乐造诣。
越审视他越惋惜，如此天赋用来吹海螺太可惜了。
楚河也觉察到了他奇怪的目光，这个老头子在想什么？
“烟烟，你在这里等柳芷晴，我先回去了。”楚河看向苏慕烟，他不想跟方光松有什么交集，不必多谈。
“诶？你现在要走吗？不一起等姐姐吗？她肯定希望你等的。”苏慕烟挽留楚河。
“不了，我午觉还没睡呢。”楚河揉揉自个儿的肩膀，走人。
“楚河，可否听我说几句话？”方光松主动开口。
楚河脚步停下：“有何指教？”
方光松走上前来，难得露出笑容：“我学器乐几十年，见过太多不务正业的年轻人了，所以对年轻音乐家带有偏见，这一点是我不对。”
方光松承认错误，态度很好。
老学究有这般态度也是难得。
楚河点了点头：“没事，老先生不必自责。”
他客套了一下。
方光松主动跟楚河握手，口上继续道：“楚河，你将来打算走哪条路？”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乐于闻则脸现喜色，凑近楚河耳边道：“他想收你为徒，这可是好事啊，方教授在江州器乐界影响力巨大，他可以为你铺平一条路！”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然而楚河并没有考虑过走器乐路线，他倒不是不喜欢民族乐器，单纯只是因为懒，跑去追名逐利不适合自己的个性，自个儿安安静静地吹拉弹唱，有机会就弘扬民族乐器岂不美哉？
“多谢方教授的美意，但我只擅长海螺，并不懂葫芦丝，所以无法跟随你了。”楚河直截了当，话放到台面上来说。
“器乐共通，你的海螺吹奏能力登峰造极，对任何吹奏型乐器都会有很强的感知力，完全可以学习葫芦丝。只要你愿意学，我倾力教你，不出三年你必定在器乐界扬名。”方光松有点激动，他发现了一枚璞玉。
楚河皱皱眉，老先生这是要自己放弃海螺？
“不了，器乐纯碎爱好，学什么我全凭喜好，谢谢。”楚河依然拒绝。
方光松有点急了：“楚河，海螺只是用于玩乐的乐器，你再精通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我没想过依靠海螺登大雅之堂，也不会利用你的葫芦丝。”被人贬低海螺，楚河内心不悦，说罢就走。
真要扬名，自己大可用二胡和琵琶，何必追随方光松跟他学葫芦丝？
方光松伸出手想挽留又收回手，只余叹惋：“哎，自毁前程，年轻人啊。”

第四十五章 我全都要学（为陈寂夕加更）

方光松的惋惜之情表露无遗，甚至还有一点恨铁不成钢。
这个楚河，实在太不懂得抓住机遇了，年轻人贪玩、自负、不尊重音乐，楚河也是如此。
那么好的天赋用来吹海螺，可谓是自我糟蹋。
“方教授，你先坐下，别激动。”乐于闻扶着方光松坐下，生怕他一个激动把腰扭了。
方光松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皮，不死心道：“乐于闻，楚河是个好苗子，我可以教他葫芦丝，也可以动用关系帮他铺路，甚至让他去参加各类知名器乐表演大赛，只要他肯学。”
乐于闻听得干笑，楚河都当面拒绝了，自己出面也不会有任何好结果。
“方教授，我们楚河二胡也拉得很好，他以后可是要去维ye纳金se大厅拉二胡的，你就别打他主意了。”苏慕烟一副暗爽的表情，终于可以装逼了。
方光松擦眼镜的手一顿，然后深深叹息：“海螺和葫芦丝都是吹奏型乐器，转换起来并不困难。但二胡不同，二胡是拉奏型乐器，任他天赋再好也无法两者皆善，最后只会相互耽误，哎，可惜了。”
方光松戴上眼镜，“罢了，年轻人贪图享乐，自己糟蹋天赋我这个老头子也无力阻止。”
工作人员这时已经将《神话》音频拷贝出来了，方光松接过就走。
他的司机在楼下等待。
乐于闻送他下大楼，不敢怠慢。
苏慕烟则有点被方光松的话唬住了。
吹奏和拉奏不相通？听起来有点道理啊，那楚河岂不是在左右互搏？最后两败俱伤？
这事儿回去得跟楚河好好说说才行。
录音棚安静了下来，唯有柳芷晴还在专注吹海螺，她太过入迷了，不吃不喝也要赶紧学起来。
一直到了晚上柳芷晴才停手，这时她不过才勉强将修改过的第一阶段吹好。
乐于闻又在着急了，他要回去陪老婆吃饭呢。
幸好这次柳总裁没有那么倔强了，知道停手。
“姐姐，你吹得好棒。”看见柳芷晴疲惫地出来，苏慕烟迎了上去。
“楚河呢？”柳芷晴第一时间找楚河。
“他早就跑了，现在都晚上了。”苏慕烟撅撅嘴。
“晚上了？”柳芷晴自己都吃了一惊，时间过得太快了吧？
“柳总裁，辛苦了，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乐于闻好心道，不过被拒绝了。
柳芷晴要了录制下来的楚河教学音频，喜滋滋地带着苏慕烟离开。
乐于闻送到了楼下，斟酌着开口：“柳总裁，刚才方教授道歉了，而且他想收楚河为徒。”
“啊？”柳芷晴这会儿才记起方光松这个人，她累得跟呆头鹅似的。
“楚河答应了？”柳芷晴询问。
乐于闻摇头，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他私心里其实是希望楚河跟随方光松的，毕竟海螺真的没有前途。
“柳总裁，楚河是你什么人？如果家境不太优越的话，可以尝试学葫芦丝，将来钱财声望都有了。”乐于闻比较俗套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也有道理，如果楚河有钱，那自然不必在意方光松，要是没钱，那“升官发财”何必拒绝？
“他是……咳咳，他是我的男闺蜜，人傻得很。”苏慕烟答道。
柳芷晴上车，总裁风范加身：“他自己考虑，我不管他。”
乐于闻点点头，递上一张名片。
这不是他的个人名片，而是江州乐器协会的名片。
“柳总裁的器乐造诣也很不错，若是有闲情雅致可以加入乐器协会，跟同行交流切磋。我也欢迎楚河来交流，他虽然加入了乐器协会，可一次聚会都没来参加过。”乐于闻有点郁闷。
楚河太懒散了，明明上一次都答应加入乐器协会了，结果影子都没有见过一个，要不是乐于闻兜着，楚河的名单早被划掉了。
柳芷晴接过名片，露出喜色。
她的实力被乐于闻认可了，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苏慕烟也欢喜：“姐姐，这次乐老板应该不是巴结你吧？”
“不是不是，对于音乐我很严谨的。”乐于闻哈哈一笑。
龙鼎湾，海边。
月亮已经出来了。
楚河坐在岩石上，吹奏着海螺，久久没有离去。
他下午急着回来，其实是有目的的。他的海螺技能满级了，对于海螺之音的感悟上升了一个大层次。
这是很美妙的感觉，让他迫不及待要来尝试一番。
无论是《The Song》还是《神话》，他都吹奏了，而且都极其动听。
但这样让他更加心痒，他内心也住着《诗与海》。
其感情不比柳芷晴弱。
因此，楚河也忍不住想作曲，吹一下停一下，想找到创作海螺之音的灵感。
可惜直到日落西山，他一无所获。
《诗与海》蕴含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用海螺表达。
越是了解某样东西，你就越难表达它。
“楚河楚河！”忽地，别墅前的椰树下，有个人影在招手。
楚河转身看去，能看到柳芷晴红色的保时捷隐在夜幕中。
苏慕烟站在椰树下喊他，一边喊一边跑过来。
楚河笑了笑，信步迎上去：“苏小姐，小心摔跤。”
“楚河，我跟你讲，吹海螺和拉二胡不相通的，因为一个是吹奏一个是拉奏，你这样会把自己搞乱的，将来会毁了自己的天赋。”苏慕烟严肃又突兀地警告。
楚河露出惊疑之色：“你怎么懂这个？”
“方光松想收我为徒，我没答应，他非要跟我说这些道理，哎，烦死了。”苏慕烟叉腰，可把她牛逼坏了。
楚河笑而不语，目光看向保时捷：“柳总裁不下来？”
“她说不想下来，太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苏慕烟摆摆手，“你先别管姐姐了，我觉得你不能拉二胡了，或者不要吹海螺了，不能贪多，要专精某一样才行。”
“我没啥别扭的感觉啊，我还买了琵琶、古琴、笛子，我准备学遍中华国粹乐器。”楚河正儿八经道，他全部都要学，包括方光松引以为傲的葫芦丝。
苏慕烟喷了一坨口水：“你认真的？”
“当然，我是个有追求的小白脸好吧。”楚河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你……你这不仅是左右互搏了，你都成金刚互撸娃了！”苏慕烟往回跑，“你等着，我让姐姐来劝你。”
保时捷上，柳芷晴靠着背椅，美目中似乎有异彩流动。
她侧身注视着黑夜中的楚河，神色时而复杂时而感慨，心里也乱糟糟一团。这个楚河，又一次让自己惊叹了，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情绪了呢？
“姐姐，楚河不听话。”苏慕烟蹦过来拍窗。
柳芷晴收回视线：“随他吧，他值得我尊敬，起码在海螺器乐这方面是我的老师，我给他应得的尊敬。”
“什么呀，姐姐，他是你老公，你别跑歪了啊，干嘛一副对待老学究的口吻？”苏慕烟急得跳脚。
柳芷晴当场俏脸一抽：“什么老公，你不知道我不喜欢男生吗？给我上车，我们走了。”
“可是，一年之约耶，形婚耶，生宝宝耶。”
“想多了。”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520.”

第四十六章 你身上缺少一股味道

柳芷晴姐妹走后，楚河又在海边坐了很久，一直吹奏海螺，也不求什么调子，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他对海螺爱不释手，这种爱不释手源于登峰造极的天赋和掌控力。
他徒然有了一股独立雪山之巅的感觉，于海螺这一块，他站在了顶点。
任何调子曲子信手拈来，仿佛江湖剑客拔剑出鞘，一剑光寒十四州。
当然，这样有点中二了，但并不妨碍楚河内心的激昂。
月上中天时，楚河才抱着海螺回别墅，内心有了一个朦胧的想法。
他想让海螺得到人们的认可和喜爱，不求有二胡古筝那样的地位，但起码要将海螺当成一个乐器，大海的乐器。
这个想法源自方光松的“海螺不登大雅之堂”。
若是以前，楚河断然不会在意的，因为他还没有那个境界。可现在自己登峰造极了，总会产生一种让他人重新认识海螺的冲动。
我自己认可的东西，我希望别人也认可—大概是这么一种人之常情的感觉。
寻思着，楚河回到别墅，将手中的法螺放在了泳池旁。
泳池旁还有不少海螺，都是摆着好看的，多数不能吹响。
楚河翻了一遍，全都不满意。
他现在是真正的海螺王者了，对海螺的缺点也看得通透。
海螺之所以冷门不被认可，主要是因为难吹。海螺种类繁多，但可以吹响的只有几种，而且多数要加个哨子，又麻烦又不好听。
先前楚河吹奏了《神话》，用的是巴掌大小的法螺，吹起来还算流畅，也很动听，但万万比不上方光松用葫芦丝吹出来的。
这就是乐器的差距。
纵然你是武林高手，但武器太烂也不行。
楚河现在需要一枚极佳的海螺，作为他的专属乐器。
他想了想回卧室，上网查找海螺乐器。
万能的某宝啥都卖，自然包括海螺。不过多数都是卖吹号子的海螺，就是那种法器号角，和尚道士用的。
这种海螺只能吹号子，无法吹曲子。
楚河找了半天，竟是一个吹曲子的专用海螺都找不到。有肯定是有，但要找到得看瞎眼。
他琢磨了一下，想起了乐于闻，乐于闻是乐器协会副会长，又是海螺大师，手里应该有不错的海螺。
他当即打电话过去。
乐于闻正在家里给老婆洗脚，听到电话响了忙擦擦手接听。
“楚先生？”乐于闻满口惊讶，他没想到楚河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乐老板，我想购买一枚可以吹奏复杂曲子的海螺，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楚河开门见山。
“我懂你的意思，你想要打孔的海螺，长香螺吧，又名大响螺，跟半个笛子那么长，两个拳头大，可以吹奏复杂的曲子，不过对吹奏人的要求极高。因为长香螺是半开合的，气流一下子就窜走了，吹一首曲子能憋红脸。”乐老板不愧是业内人，一下子明白楚河的意思了。
楚河大喜，他对海螺的掌控能力无人能及，只怕找不到好的海螺，打孔的长香螺更好。
“行，我定制一枚，多少钱？”楚河当即下单。
乐老板忙说不用，反正海螺也是冷门乐器，卖不出去，专门做一个送给楚河得了。
其实乐老板的乐器行不卖海螺，但既然楚河要，那就帮他定制。
“楚先生是音乐大家，我可不跟你谈钱。不过我很好奇，楚先生怎么会主动找我要海螺，有什么计划吗？”乐老板多问一句，他感觉楚河很认真，不知道要搞什么。
楚河也不隐瞒：“我觉得海螺被歧视了，我发扬一下海螺，看看能不能让它得到更多人的喜爱。”
楚河没有多长远的目标，单纯为海螺打call。
“这样啊……说实话，国内没有关于海螺的协会和大赛，基本都是表演性质的，倒是北美某些地方有吹海螺大赛，但也是娱乐性质，没有多少影响力。”乐老板斟酌道。
他非常惊叹于楚河的天赋，只要楚河去学任何一种吹奏型乐器，绝对在业内扬名，跑去吹海螺真是暴殄天物了。
“我说乐老板，方光松把你收买了啊，你怎么也怼我？”楚河打趣。
“没有没有，我只是提醒一下。如果你要发扬海螺的话，那就从网络下手，现在不是满大街网红嘛，以你的天赋吹奏冷门的海螺，应该有前景。等有了名气，一切好说。”
乐老板哈哈一笑，“我们协会就有一个小帅哥，吹箫的，一萧一剑走天涯，在网上有十几万粉丝呢。”
楚河眼睛一亮，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网络呢？
现在年轻人哪个不上网？直播吃饭都能成为网红，直播睡觉都能躺赚十万，杠杠的。
“多谢乐老板指点。”楚河道谢，乐老板自然是客气，并且保证会尽快将长香螺送到楚河手里。
挂了电话后，楚河打开电脑，搜索跟器乐有关的网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乐器网红早就遍地走了。
古筝、洞箫、笛子、扬琴、琵琶……视频数都数不过来。
很多有颜值或者有实力的演奏者已经在网络乐器演奏界打下江山了。
这又是一个类似科幻文学界的圈子，虽说无法影响到业外，但在自己的圈子里还是人气火爆的。
“不错啊。”楚河点击了许多视频，发现不少点击几十万上百万的，质量极高，或者贴近现在的流行风格的，吸引了众多粉丝。
像《纸短情长》这样的流行歌曲都有人用古筝弹出来了。
不过楚河没有看到一个海螺演奏视频。
果然，海螺冷门得不能再冷门了，无人学无人吹。
看了半宿，楚河才洗洗睡了，等长香螺来了再做打算吧。
翌日一大早，楚河本想睡懒觉，结果被吵醒了。
外面竟然来了两辆卡车，拉了一大堆电子乐器。
楚河有点傻眼，什么情况？
“楚河，看看这是什么。”苏慕烟跑了进来，原来是她领着卡车来了。
“你干啥？”楚河一头雾水。
“姐姐说了，他尊重你，所以为你打造一个音乐室，你可以录制音频，可以修改曲谱，以后你就是一个音乐家了。”苏慕烟喜滋滋。
楚河恍然大悟，这是富婆的赏赐啊。
“她有心了。”楚河现在的确需要一个独立的音乐室，因为他想发扬海螺了，起码要一个好点的录音设备。
“她是有心了，但我觉得她还是没有被你吸引，经过我一夜的梦中苦思冥想，我终于想明白了关键，那就是你身上缺少一股味道。”苏慕烟严肃起来。
“要不我放个屁？”楚河古怪道。
“别打岔，我不是说那个味道。你要明白，恋爱的本质是相互吸引，你跟姐姐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了，所以无法吸引她，你得拥有自己的事业，提高自己的地位。就从发展器乐事业开始，我是不是很聪明？”苏慕烟说得有条有理，显然思考了很久了。
楚河点头：“很聪明，然后呢？”
“你还是不懂，你想象一下，如果你是《诗与海》的作者，你会怎样？”苏慕烟循循善导。
“会怎样？”
“你就会多了一股味道，姐姐自然就被你吸引了，起码愿意亲近你了。”苏慕烟手一合：“懂了吗……嗯？怎么真的有股味道？”
“不好意思，今早还没拉粑粑，容易屁崩。”
“死开！”

第四十七章 宅舞女神小烟喵

苏慕烟其实说得很有道理，这个世道，男女相恋三观很重要，而三观又跟身份地位息息相关。
一个用惯了自动冲水马桶的富家小姐下嫁穷小子，然后要蹲茅坑解决排泄问题，单是这一项就可能让她崩溃。
一个帅气多金的富家公子，娶了个街头尬舞的杀马特辍学女，单是妻子的发型就能让他原地爆炸。
楚河懂苏慕烟的意思，自己仅凭吹海螺是无法征服柳芷晴的，还得拥有自己的社会地位。
道理是这个理，楚河也正打算发展自己的“事业”，但楚河的出发点可不是为了获取什么社会地位征服柳芷晴，他单纯想弘扬海螺乐器罢了。
“你来得也是巧了，我正想在网上将海螺发扬光大，你这些设备送来得很及时。”楚河看着工人们搬运设备，接受了柳芷晴的美意。
这些设备都是极其昂贵的音乐设备，包括拾音麦克风、双通道话筒放大器、数字调音台、基准监听系统等。
还有三台顶级电脑，配备音频工作台，后期效果处理系统，软合成器等等。
这一堆设备下来，没个几十万是不可能的。柳芷晴不愧是富婆，大手一挥就给了楚河几十万。
“你别管工人们，他们会自己造录音室的，我们继续聊味道的话题。”苏慕烟将楚河的脑袋一掰，让他眼睛看着自己。
“不用聊了啊，我本来就有打算了，我要当器乐网红。”楚河笑道，你的好友海螺小王子即将上线。
苏慕烟一听不由欢喜：“你可算开窍了，知道发展事业了。不过网红太多了，你如果做不到顶尖也没啥用，反而会让人感觉到一股俗气，吸引姐姐更是痴心妄想。”
“没关系，我就想弘扬一波海螺，顶不顶尖都是次要的。”楚河耸耸肩。
“啊？你不是为了芷晴姐姐才当网红的吗？我以为你想在网上火爆，然后发展线下事业，比如去参加音乐节目之类的。”苏慕烟撅了嘴，觉得楚河态度不端正。
楚河倒是有些意外：“你似乎对线上线下这一套很熟悉啊，你专门了解过？”
楚河可没想过参加什么音乐节目，不过仔细想想，人气就是一切，如果在网上火爆了，自然有人邀请他去参加节目了，甚至当地的音乐协会也会找他。
像那些主播，唱唱歌还能转型当歌手。抖音拍拍短视频，也能红遍半边天，都是人气使然。
“我当然了解啊，我高中的时候可是宅舞女神，不知道多少漫展邀请我去。不过嘛，我还是有点受不了死宅那一套，脱坑了。”苏慕烟突然嘚瑟了起来，说起了自己的光辉历史。
楚河着实惊了：“你是宅舞女神？就你这个二逼样？”
所谓宅舞，其实就是用跟动漫有关的音乐作为伴奏编排的舞蹈，舞者风格多不符合现实，比如说穿着女仆装跳舞，有些人特别喜欢，有些人觉得智障。
“你再说一次？二逼样？”苏慕烟眉目低垂，一腔怒火在酝酿了。
“哇，苏小姐你太厉害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其实我早就觉得你有点动漫少女风了，可爱死了，原来是宅舞女神，难怪举手投足间一股萌系画风。”楚河瞎姬儿夸奖，其实他内心对什么宅舞并不感兴趣。
倒不是鄙视，只是不好这一口，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了那种脱离现实的萌。
“哼。”苏慕烟还有点恼火，拽着楚河进屋里去，“如果你要弘扬海螺，那我推荐你去B站。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学生，其实很尊重国粹的，并不是人人都痴迷动漫。”
苏慕烟说着忽地兴奋了，加快了脚步：“算起来，我脱离宅舞界也有五年了，不知道江湖还有没有我的传说，为了你，我就偷偷去看一眼吧。”
苏慕烟现在得有二十二岁了，五年前也就是十七岁，她高中时代很喜欢动漫，兴趣使然还跳了宅舞。
楚河莫名想笑，嘴角老是忍不住往上翘。苏慕烟回头看他：“你怎么表情怪怪的？鄙视我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你这样的富家小姐，穿着女仆装，化身白丝小萝莉，对着死宅么么哒……”
“我呸！你才么么哒，我从来不穿女仆装！从来不穿白丝，你以为我是小学生吗？我特么……”苏慕烟炸了，要打死楚河。
楚河快步进卧室，心里一叹，哎，谁能想到这个二十二岁的二逼，五年前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呢？
苏慕烟追了过来，也进了卧室，还锤了楚河一拳，怨气难消。
仿佛十七岁是她的黑历史一样。
不过她还是蛮兴奋的，时隔多年，她又光临宅舞界了。
楚河看着她打开了B站，B站全名哔哩哔哩动画，是国内最典型的弹幕网站，用户数量庞大，比较注重二次元。
但这里各种类型都有，比如楚河之前搜索的乐器视频，就是在B站找到的。
很多乐器大佬在B站发展，也算是弘扬国乐了。
苏慕烟打开B站登陆，然而她不记得自己的密码了，半天没登陆成功。
她干脆不登录了，而是搜索“小烟喵”，这是她五年前的账号。
楚河在旁边抿着嘴憋笑，小烟喵？
接着他没笑了，而是惊了一波。
因为小烟喵竟然有近三十万粉丝，这可是五年前啊。她发布了十几个视频，都是跳宅舞的，每个视频点击量都超过了五十万。
“哎，我的青春啊。”苏慕烟单手撑着脸蛋，滑动着鼠标点开了第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叫做：小烟喵教你跳《恋爱循环》，喵喵喵。
楚河不惊了，忍不住恶心心，你喵个锤子喵。
苏慕烟大概也意识到了羞耻，干咳一声：“这是年轻时候不懂事拍的，每个人都有稚嫩的时候嘛。”
“okok，我能理解。”楚河正儿八经，不嘲笑苏慕烟。
苏慕烟颇为怀念地看起了自己的视频，但看两眼就浑身难受，实在太羞耻了。
她十七岁的时候非常的粉嫩，不用化妆都跟PS过了一样，又穿着雪白的猫女服，在自己闺房跳《恋爱循环》，小身段扭来扭去，还时不时做出卖萌的动作，简直无法直视。
楚河瞄到了几条弹幕。
“2018.5.24，就我一个看小烟喵，独享成功。”
“小烟喵什么时候回来啊，五年前我是个处男，现在依然是处男，我要为她守护贞洁。”
“这就是初代宅舞女神吗？颜值爆表，可惜现在成老阿姨了，我不喜欢十七岁以上的老太婆。”
“跳得不错，不说是《恋爱循环》，我还以为她在跳《凤舞九天》。”
楚河差点没笑死！
苏慕烟啪啦将视频关闭了，扶着额头嘀咕：“谁都有幼稚的时候，没关系没关系……”
她嘀咕了一阵，果断举报了自己的视频，还写下了理由：我是小烟喵本人，忘记密码了，请删除我的视频，谢谢。
（我是尘七七本人，求大家投推荐票，谢谢~）

第四十八章 海螺小王子

苏慕烟把自己五年前的宅舞视频举报了，她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太羞耻了。
楚河在一旁当吃瓜群众，尽量不笑出声，免得惹火烧身。
然而苏慕烟还是烧他：“你就知道笑，我在教你怎么当网红，你懂不懂？”
“我没笑啊。”
“你心里在笑！”苏慕烟恨得牙痒痒，看她这样子，跟五年前也没啥变化嘛，还是激萌的萝莉。
楚河打住：“好好，我的错，请苏小姐指点我当网红。”
苏慕烟终于不烧他了，指着B站道：“你注册一个账号，然后就可以上传自制的视频了，上传到音乐区，等人气多了就开个微博，招揽粉丝。等有广告商找你打广告，那就说明你有点火了，至于你能有多火，就看造化了。”
苏慕烟其实很崇拜楚河的海螺之音，但走器乐路线基本很难出头，要想得到音乐节目的邀请更是难于上青天。
而姐姐眼光何等高，楚河就算爆火也只是迈出了万里长征第一步。
苏慕烟想得挺多的，但楚河却是单细胞生物，他就寻思着让更多人认可海螺，并没想过扬名立万。
这只是个爱好，反正自己是小白脸，闲得很。
“我明白了，会努力的。”楚河口上说着努力，脸上却一点干劲都没有。
“我看你已经自我否定了，也不能怪你，你跟姐姐的社会地位相差还是太大了，网红这个身份又比较捞，你再努力也没啥用。”苏慕烟瞥着楚河，一个劲地激将。
楚河嘴角一歪，你激将我干啥？我压根就不是为了柳芷晴当网红的啊。
“得了得了，我自有打算。”楚河不跟她多墨迹。
苏慕烟却还要墨迹：“所以，你不止要当网红，还要发展线下的事业。你现在是江城乐器协会的成员，姐姐也是了。你拒绝了方光松，但还有乐于闻可以帮你铺路，只是他铺的路是泥泞小路，不太好走，但聊胜于无。”
苏慕烟摸着下巴，专注分析。
楚河诧异地看她：“怎么感觉你的智商突然飙升了？”
“你什么意思？我以前很蠢吗？”苏慕烟当场气炸。
楚河拔腿就走：“聪明得一匹。”
“等等！”苏慕烟拉他。
“又咋了？”楚河露出老父亲的宠溺无奈的笑。
“你吃早饭了吗？”苏慕烟咽了咽口水。
楚河眼珠子一斜，又来？
“等着吧，今天给你做牛肉蛋花粥。”楚河拍拍手去厨房，伺候好苏富婆再说。
“nice！”
这一个白天，苏慕烟都没有走，她一边监督工人建造音乐室，一边偷窥B站的视频播主。
楚河也不理她，依然是拉拉二胡弹弹琵琶，或者看看小说。
《诗与海Ⅰ》已经连载了半个月了，距离完结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共计二十万字，在阅文网的点击直逼千万。
楚河并不负责《诗与海Ⅰ》，但他天天都会留意这部作品，也见证了《诗与海Ⅰ》的崛起。
一书封神不为过。
阅文读者的评论也正常了，不会撕逼了，多数都是热情地讨论剧情，越讨论越心痒。
那个夭夭姐依然是铁杆粉丝，虽然不会打赏了，但活跃在评论区，俨然成了《诗与海》的吉祥物。
看完了评论，楚河难得登陆了“楚小河”的微博账号。
他这阵子并没有上微博，毕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宣布，作为一位科幻小说大神，还是保持高冷为好。
但上了微博他无法高冷了，因为粉丝数竟然八十万了！
他记得前一阵子才不过二十万，这涨得也太疯狂了吧！
而且基本都是活跃粉丝，不是僵尸粉，这八十万粉丝的评论比某些明星的评论数还要多。
楚河上一次发的微博下面，评论破了五万条了。
他点开一看，被铺天盖地的热情淹没了。
“楚大大，求求你发条微博吧，不要死气沉沉的。”
“楚大大，你活得像个高仿！”
“楚大大，我想进你的粉丝群，但满了，你可以退群空出一个位置吗？爱你哟。”
热情似火啊。
楚河还是蛮开心的，毕竟被这么多人喜欢。
他想了想发了条微博：谢谢粉丝们的厚爱，我最近迷上了国乐，也推荐大家去听听国乐，看《诗与海》的时候听很有感觉哦。
微博一出，评论直接爆炸，一刷新就是几百上千条。
粉丝们一个个激动坏了，让楚河推荐国乐。
楚河也推荐了一些，像《二泉映月》、《赛马》、《十面埋伏》、《琵琶语》等等，都非常经典，是国乐中的诗歌。
楚河难得跟读者聊，这一聊就到了傍晚，工人们都收工了。
音乐室已经建造好了，其实也不算是建造，只是改造。
将书房改造一下，可以摆下音乐设备，也就大功告成了。
苏慕烟去验收，然后跑来找楚河。
楚河躺在秋千上伸了个懒腰，晃着腿看苏慕烟：“苏小姐，你又要问我吃晚饭了吗？”
“不问，我今天帮你研究了B站音乐区，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吹海螺的，你很有市场的！有个拉二胡的都上了音乐节目呢，他粉丝才不到三十万。”
无人吹海螺，这个楚河早就看出了。
“然后呢？”楚河笑问。
“然后就是选曲一定要贴近潮流，不能吹《The Song》之流的，我帮你选了几首。《凉凉》、《大鱼》、《我的一个道姑朋友》，这些可以用海螺吹出来吗？”苏慕烟认真起来还挺聪明。
楚河点头，这些曲子不算难吹，他作为海螺王者，如果长香螺在手，还是可以吹的。
乐器的短处，用个人实力来弥补就行了。
“苏小姐，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我有点怕怕，你还是当个激萌的萝莉吧。”楚河调侃，不适应智商突然暴涨的苏慕烟。
苏慕烟皱着脸蛋看他：“怎么感觉你在埋汰我。”
“没有啊，我去给你做晚饭。”楚河跳下秋千。
“不用了，我要回去陪姐姐，不然她不肯休息的，《海之诗》可把她累惨了，我现在回去逼她睡觉。”
苏慕烟摆摆手走人，走一半回头叮嘱楚河：“你不要偷懒啊，海螺小王子尽快上线，如果你人气不错，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一下。”
“帮我一下？什么意思？”楚河不解。
苏慕烟深吸一口气，沧桑道：“哎，欠下的债始终要还的，我宅舞女神也该回归了。我要洗心革面，彻底摆脱宅臭味，顺手推荐你一下下啦。”
妈的智障，你就是贪玩儿。
“现在是5月24号，距离你的毕业日不足两个星期了，你什么时候画画？”楚河笑意盈盈地戳苏慕烟痛处。
沧桑的苏慕烟差点咳血，咬牙彻齿道：“明天就开始画行了吧？就你话多！”

第四十九章 我心永恒

苏慕烟走了，她得回去逼柳芷晴睡觉，不然柳芷晴肯定会通宵练习《海之诗》的。
楚河则去了音乐室，按照手册研究起了音乐设备。
结果研究来研究去，他仅仅搞懂了基本使用方法，更深一层次他就无从下手了。
这也怪不得他，一个价值几十万的音乐室，那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像江森录音棚，工作人员都有好几个呢，每个人各司其职才能开工。
不过楚河也不在意，他并不想深入研究设备，只要可以录制海螺音频就行了。
之后他开了一台电脑捣鼓了一阵，算是搞懂操作方法了。
这里也没有玻璃隔窗，声卡摆好，话筒对着嘴，吹就是了。
楚河用一个法螺吹奏，他吹了一首《凉凉》，然后录制在电脑里，用后期处理软件做成图画视频。
这个并不复杂，只要肯学就会了。
问题是，这首《凉凉》楚河并不满意。
其一，乐器本身的风格跟《凉凉》不搭，学器乐的都能听出其中的违和感。
其二，楚河内心有些排斥苏慕烟介绍的曲子。
按照苏慕烟的说法，要走网红路线得贴近当下潮流，不能“复古”。
可海螺就是复古的啊，它是大海里的遗珠，让它随大流反而失去了本身的魅力。
楚河思索了一下还是删掉了《凉凉》，自己又不求火，干嘛非要随大流呢？
海螺就该有海螺的韵味。
楚河选定了《我心永恒》作为自己的处女作。
这是一首经典的老曲子，出自《泰坦尼克号》，感动过无数人。
钢琴版、萨克斯版、吉他版、口琴版……众多版本都扬名一时，让人难以忘怀。
正儿八经的海螺版网上倒没有出现过，但楚河觉得《我心永恒》跟海螺非常搭配。
“泰坦尼克号”本就离不开大海，《我心永恒》的爱情也如大海一般深邃永久，不正符合海螺的韵味吗？
选定了曲子，楚河再次录制，用的依然是法螺。
他录制下来试听，找到了那种海洋爱情的感觉，只是音色不行。
还是乐器的问题。
楚河要求尽善尽美，法螺并不能达到他的要求，这个音频他同样放弃了。
等乐于闻的长香螺送来后，再重新录制吧。
伊甸园别墅，音乐室。
柳芷晴戴着耳机，专注地盯着自己改动的曲谱，吹响《海之诗》。
《海之诗》三个阶段，她已经吹好了两个阶段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阶段没有攻克了。
从回家到现在，她除了吃饭睡觉基本都在攻克难关。
“姐姐，天晚了，休息吧。”门边，苏慕烟轻声细语，明明要叫姐姐别练了却又怕打扰她。这些天柳芷晴跟魔怔了似的，连公司的事情都交给手下的人去办了，这跟以前的工作狂性格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不急，《诗与海Ⅰ》两天后就要完结了，我想赶在完结前将曲子录好送给楚老先生。”柳芷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曲子和书都对她有极深的意义，她迫不及待。
“我说姐姐啊，你这些天都没有跟楚大大聊天吧？他也从来不会主动找你，我觉得他可能只是客套一下，你却当真了，说不定他都忘了曲子的事呢。”苏慕烟嘟着嘴抱怨。
“不会的，楚老先生不是那种人，我能感觉到他高尚的品德。”柳芷晴笑了一下。
苏慕烟一脸古怪：“万一他是小帅哥呢？你还会有这种感觉吗？姐姐你是先入为主了，什么高尚的品德哟。”
“怎么会是小帅哥，瞎说！”柳芷晴白了她一眼，“你先休息吧，我很快就行了。”
“哎。”苏慕烟摇摇头，只得放弃。
一夜无事，海边日出之后，楚河醒来了。
正巧乐于闻打来了电话：“楚先生，你的长香螺送来了，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这么快？”楚河有些诧异，定制不是应该要很久吗？
“哈哈，楚先生运气好，乐器商那边正好有一枚长香螺，都放了半年了，难得有人要就赶紧卖给我了。”乐于闻解释。
原来如此，楚河喜闻乐见，当即说去找乐于闻。
他可不能再麻烦乐老板一大早送过来了，自己得过去道谢。
很快，楚河打车进了市区。
乐于闻的乐器行在市区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段，这里多是商业区，健身房咖啡厅皆有，寸土寸金。
乐于闻在这里开个乐器行也是大手笔了，完全不考虑亏本的后果。
楚河到了一看，名字是于闻乐器行，里面得有两百多平方米，透过玻璃窗看进去能看到昂贵的钢琴以及古筝。
这里乐器种类杂多，不止有古典乐器还有欧美乐器，当然主要还是古典乐器。
这也导致了门可罗雀，晚上人流量最多的时候都没啥客人，更别提大早上了。
楚河信步进去，里面也冷冷清清的，只有乐于闻在柜台擦拭古琴。
“乐老板，麻烦了。”楚河打了个招呼，看见了柜台上摆放着的一枚雪白的海螺。
这海螺得有二十厘米长，通体雪白，打磨得非常光滑，背面开凿了七个气孔，正面则是长香螺半开合的内腔。
如果要比喻的话，这枚长香螺可以说是海螺中的精灵了！
“哈哈，楚先生客气了，瞧，可还满意？”乐于闻戴着手套，捧起长香螺递给楚河。
楚河接过，心里涌起一股喜意，武林高手得到趁手的兵器了。
“好。”楚河爱不释手，要不是不方便他还想立刻吹奏一番。
乐于闻见状哈哈一笑，带楚河进了内室。这内室是休息的地方，跟个客厅似的，还摆着一张茶几。
乐于闻给楚河倒了杯茶，请他坐下叙叙。
楚河当仁不让，跟乐于闻相对而坐。
古色古香的茶几涌动着历史沧桑感，杯中茶叶翻滚，茶香四溢，空气中弥漫着古韵。
大早上喝茶也是没谁了，乐于闻显然有事要说。
“楚先生，昨晚苏小姐跟我聊了一下，听说你要当网红？”乐于闻开门见山。
楚河点头：“闲得无聊，弘扬一下海螺也好。”
乐于闻沉吟道：“楚先生，当网红可以，就跟我们协会的陈明东一样，吹个萧弄了十几万粉丝。但你跟他不同，你的天赋是大师级别的，我怕你跟器乐界背道而驰，反而毁了自己。”
“背道而驰？”楚河有点不太懂乐于闻的担忧。
“楚先生听说过高韶青吗？”乐于闻不答反问。
“高韶青？有点印象，一位二胡大师？”楚河并未深入了解过器乐，对器乐界的泰斗其实知道得不多。
“嗯，正是他将二胡推向了世界，05年加纳大总督就职典礼还邀请了他去参加，一首《万马奔腾》把外国人惊呆了哈哈。”乐于闻语气自豪了起来。
楚河心生敬意：“这位大师真厉害。”
“楚先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你的天赋不应该仅仅用在当网红上面，要记住，我们古典音乐人，要有为国守粹的心。”乐于闻以茶代酒，竟是敬了楚河一杯。
楚河明白了，乐于闻是怕自己玩物丧志，毁了天赋。自己当以高韶青作为榜样，而非沉迷当网红。
为国守粹，这是很有份量的四个字，纵然是器乐界的老学究也没几人能说出这样的话。
楚河回之一敬：“我心永恒。”
“嗯？泰坦尼克号？”
“嗯，我为杰克，国乐为露丝。”
“哈哈洋气！”

第五十章 可能这就是大佬吧

在乐于闻的店里喝了早茶，楚河捧着长香螺告辞。
有了专业的吹奏海螺，那大多数曲子都能吹奏出来了。
《我心永恒》自然也不在话下，婉转幽怨又感人的大海爱情，将在楚河手中演绎。
他打车回了别墅，此时也不过早上九点来钟。
楚河随便吃了点东西，进音乐室开工，首次吹奏长香螺。
长香螺宛如一个开口的巨大笛子，非常适合用来吹号子，甚至可以看做一个扩音器。
这样的乐器，非常人能掌控，因为气流一进去就“散”了。
所幸楚河手中的这一枚长香螺内腔已经特意装嵌了类似隔板的东西，螺背也开凿了气孔，方便吹奏者控制。
如此一来，海螺的辽阔幽远与笛子的百转千回就结合起来了。
楚河坐在声卡前，尝试了半响，脸上的喜悦掩饰不住。
这绝对是国内顶级海螺乐器，杜绝了大部分海螺的缺点，非常适合吹奏者使用。
当然，这也是要看人的，像柳芷晴那样的海螺爱好者来吹长香螺是万万办不到的，乐于闻估计也够呛。
《我心永恒》吹响，忧伤而恬静，仿佛一男一女于船头拥抱，直面冰山。
楚河专注而动情，双目微闭，双手捧着长香螺，在音乐室独奏。
录音设备精准地录制下了音频，短短几分钟，录音室仿佛被洗礼了一般。
若是有人在这里聆听，必定如痴如醉，因为楚河的满级海螺技能实在太强大了，吹奏起《我心永恒》，他不亚于任何一位大师。
甚至，由于海螺的天然加成，他比使用二胡或者古筝演奏《我心永恒》的大师还要多几分韵味。
“呼。”轻呼一口气，楚河满意地放下海螺，内心舒爽。
他擦擦长香螺的吹嘴，然后去电脑上制作音频后期。
他不是后期大师，所以只能加一张图片，然后跟音频组成一个动态视频，这样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楚河上传B站音乐区，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
他之前已经注册了账号，为了显得自己很有文化，特意取了“楚大河”作为ID……其实没啥文化，就是为了好记。
很快，上传的视频审核通过了，出现在了音乐区，标题是：海螺演奏《我心永恒》，希望大家喜欢。
一般来说，新投稿的视频别人是不会点击的，所以楚河只能等等才能看到网友的反馈了。
他也不急，上传了就当甩手掌柜，捧着手机去荡秋千。
他日常巡视《诗与海》。
《诗与海》即将完结了，目前十八万字，后天就要完结。
管理员也发了通告，说后天完结第一部，请大家期待第二部。
其实到现在，楚河已经发了三十多万字给编辑刘强了，后续的内容编辑部会操刀处理的。
楚河内心还有那么一丝感慨，不知不觉中，自己当小白脸也一个多月了，第一部小说也要完结了。
他笑了笑，点开评论区。今天评论区依然爆炸，只是没有讨论剧情了，全都在依依不舍。
“楚大大，没有你这样写网文的，二十万字完结？虽说五万字就上架了，但你也才赚了十五万字的钱啊，还不如大神的零头。”
“这书均订好像破八万了，但字数实在太少了，实际上赚的钱还不如那些万订的作者，人家可是几百万字慢慢写的。”
“就是啊，楚大大水个几百万字，均订十几万轻而易举！”
网文读者有自己的想法，纷纷为楚河出谋划策，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楚河完结。
可惜《诗与海》已经制定了三部曲计划，这个无法改变的，该完结还是得完结。
“楚大大，既然要完结了，那我打赏一下不成问题吧，嘻嘻。”突然，楚河看到了这条评论。
是夭夭姐蹦出来了。
她直接打赏了二十万，一掷千金！
楚河无奈，这个还真不好说什么，不然显得矫情了，默默地感谢阅文一姐吧。
读者们也在夭夭姐的帖子里疯狂顶帖。
“护驾护驾，楚大大你要骂冲我来，别骂我老婆！”
“你老婆真棒。”
“夭夭姐的《崖》好好听，你们听了吗？B站和微博上都有哦。”
读者的评论里提到了《崖》。
楚河有点懵，什么《崖》？
他仔细翻了翻评论才恍然大悟，那原来是夭夭姐创作的《诗与海》同人歌曲，用古筝弹奏的。
楚河记得，上次看评论，夭夭姐就说过为《诗与海》创作曲子，现在已经放出来了。
她也是有心了，跟柳芷晴一样。
两人都是大家闺秀啊，区别就是柳芷晴已经步入社会当总裁了。夭夭姐则整天都很闲，估计还是大学生。
楚河还是蛮感动的，正巧《崖》也在B站，楚河当即去找找。
他一搜索就找到了，标题是：《诗与海》主角裴月宁同人曲《崖》，岁月成碑，墓海成崖—献给我最崇拜的楚小河先生。
这是昨天才发布的古筝曲，目前点击竟然破三十万了！
楚河有点咂舌，这人气也太高了！
他点开视频一看，看到一个戴着面纱扎着发髻的古装女孩对着镜头弹奏古筝。
女孩一袭曲裾汉服，腰间系有粉色丝带，身段妙曼，仿佛从汉朝穿越而来。可惜她戴了面纱，叫人看不到面容。
楚河也没有过多关注她的容貌，而是关注了她的古筝。
古筝造型大多一致，区别就是手艺和材质，这两样越好，古筝就越贵。
女孩使用的古筝应该是香.港炫光古筝，全国古筝排名第一！
楚河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当初去市区一间乐器行看古筝的时候，老板跟他聊过炫光古筝，而且还给他看了图片，说楚河如果想买，可以为他专门预订。
楚河因此记住了炫光古筝那奇特的斑纹，斑纹相当于品牌。可惜炫光古筝实在太贵了，老板介绍的W802夜樱型号就要六十多万，楚河也吃不消。
这个女孩无疑是位富婆，她的ID正是夭夭。
视频已经在播放了，《崖》的筝声传了出来。
楚河认真聆听，感受到了一股狂风暴雨般的冲击。
海浪在嚎叫，裴月宁站在悬崖上，举着外星婴儿，数次要摔下崖去，但最终还是揽入了怀中，这一揽，也将人类文明推向了深渊。
暴雨、海风、惊涛、雷鸣，在这一刻都汇聚于崖。
古筝肃杀而悲伤，纠结而沉沦，这就是裴月宁，这就是那一片悬崖。
楚河不由鼓掌，好厉害！
这个夭夭姐古筝起码八级以上，而且还会作曲，强得一匹。不足之处就是缺少了一股韵味，《崖》演绎的是压抑的大海，但古筝并不能完美演绎，且古筝“杀气”太重，对《崖》而言是败笔。
“若是用海螺给她润润色就完美了。”楚河琢磨了一下，他之前用愉悦值提高了音乐鉴赏能力，很多曲子一下子就能听出缺点。
不过瑕不掩瑜，人家没开挂，又有钱，弹得又好……
可能这就是大佬吧。
楚河发了条弹幕：“好听！”
然而他的弹幕被淹没了，此时几千人同时在线观看，弹幕数量跟泥石流一样。
楚河只能看到一条条弹幕飞快划过去。
“夭夭姐终于不沉迷小说了！此曲一出，我夭夭姐再登音乐区一姐宝座！”
“绝了，突然爱上裴月宁了，这个圣母也很痛苦啊。”
“你们谁能通知楚大大来听听啊，夭夭姐又是打赏又是作曲，不能让她失望啊！”
楚河看了一阵，点开夭夭姐的个人信息，发现她粉丝都有近五十万了，早就是音乐区的大佬了，简介上还说自己是帝都古筝协会成员。
楚河暗赞一声，点开了自己的《我心永恒》瞅瞅。
这一瞅，两点击零弹幕……
可能这不是大佬吧。
楚河看不过去了，厚颜无耻发个弹幕支持一下自个儿：“天啦噜，海螺吹奏的《我心永恒》也太好听了吧，up主加油，嘤嘤嘤。”

第五十一章 摩擦生火

《我心永恒》无人点击无人评论。
这个结果楚河预料到了，音乐区大佬横行，视频众多，萌新要出头还是挺难的。
不过质量摆在那里，就算不能火，但也肯定会吸引不少用户的，慢慢来。
楚河放宽心态，搁秋千上一躺，日常登陆阅文网看《诗与海》评论。
这一看，他发现评论口风又变了，越来越多的读者要他去听《崖》了。
很明显，夭夭姐的《崖》凭借极高的质量迅速征服了读者们，读者们自动安利，一传十十传百，火得不行。
楚河再上微博看看，果然，微博的粉丝也在向他安利《崖》。
“楚大大，快去B站听《崖》啊，好好听，听哭了都！”
“我爱上裴月宁了，求楚大大给个好结局！”
“夭夭姐真是太棒了，我又恋爱了，上一次恋爱还是跟仙剑赵灵儿。”
众多读者为夭夭姐发声。
楚河也不能忽视了，这个夭夭姐的确是铁杆粉丝，而且这么有才华，自己也该认可她一下。
于是，楚河发布了微博，他将《崖》的链接挂上微博，推荐大家去听。
这下，粉丝们更加火热。
“哇，楚大大推广《崖》，你和夭夭姐是不是好上了？”
“心塞，突然不喜欢夭夭姐了，我还是喜欢赵灵儿吧。”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不多时，夭夭小姐姐也转发了楚河的微博，还配上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又将热度推高了一波。
当然，楚河是没看到夭夭姐转发的，毕竟转发的人太多了，他看不过来。
他推广了就下线了，而此时，熟悉的保时捷发动机声音传来。
柳芷晴来了。
楚河眉头一挑，这霸道总裁来做什么？吃晚饭吗？
楚河走出去看看，看到苏慕烟一马当先，手里抓着个U盘。
“楚河，姐姐的音频大功告成了，我们去录音棚一次就录好了，你最后听一下看看行不行？”苏慕烟欢欢喜喜，姐姐终于可以休息了。
楚河接过U盘，瞄了一眼柳芷晴。
柳芷晴兴奋而疲惫，神色中还有一丝不自在，视线看着葡萄藤，假装看风景。
她跟楚河是冤家，每次见面总是别扭。
其实以前柳芷晴是不会别扭的，因为她眼中压根没有楚河，现在有了，还几次三番被楚河怼了，搞得她浑身难受却又不得不敬佩楚河。
楚河也不多说，直接去音乐室播放音频。
苏慕烟和柳芷晴跟了上来，都十分期待楚河的评价。
楚河干脆利索，将U盘插.入电脑里，播放柳芷晴的《海之诗》。
这个版本的《海之诗》经过楚河的修改已经接近完美了，柳芷晴也特别下苦功夫，从一个工作狂人变成了音乐达人，好几天都在录音室埋头苦练。
因此，《海之诗》的质量极高。
它不是《崖》那样的同人曲，而是整个《诗与海》的主题曲，定位不一样。
这也就导致了《海之诗》要表达的东西过多，它的确完美，但也只是相对于一个低层次而言的完美。
就好比《田园春色》，它是二胡一级考核曲目，再完美也只是一级，各方面都不如九级的《二泉映月》。
楚河专注听完了，点头道：“很不错，能用响螺做到这个地步也很厉害了。”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200.”
柳芷晴走上前来，眼中的疲倦化作了欣喜：“楚河，你觉得《海之诗》可以当做《诗与海》的主题曲吗？”
“如果《诗与海》拍连续剧，你这曲子可以当做插曲。”楚河非常耿直。
苏慕烟当即咳了一声，暗示他别当钢铁直男。
柳芷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也知道自己水平有限，《海之诗》能当插曲已经满足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之前在录音棚的指导。”柳芷晴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下，然后取过U盘上楼去了。
她这态度让楚河愣了一下，富婆变了，变得尊重自己了。
不错，挺爽的。
“你一脸舒爽干嘛，难道你不觉得姐姐对你更加疏远了吗？”苏慕烟蹦过来掐楚河。
楚河摊手：“一直就很疏远啊，以前她还老是鄙视我，现在不鄙视了岂不美哉？”
“你……你真是活该单身一辈子，男女之间要有火花才行，你现在跟姐姐没有火花了，就跟陌生人一样，尊重有什么用？你在她眼中是方光松了，她难道会爱上方光松吗！”苏慕烟说着深奥的道理。
楚河还真不懂了：“几个意思？”
“你想想，以前姐姐看不起你，然后你绝地反杀，装个了大逼，她心里就会产生剧烈的波动，这就是火花，会滋生爱情的火花，明白了吗？”苏慕烟恨铁不成钢。
楚河真是惊了：“还能这样想？你是恋爱达人吗？有过几个男朋友？”
“网上看来的。”苏慕烟一讪，“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和姐姐‘相敬如宾’了，没有摩擦、没有火花，这是不行的！”
楚河听得一脸古怪：“照你这么说，我要主动去跟她摩擦？”
“对，一定要让女孩子内心起波澜才行。”苏慕烟摸起了下巴，仔细思考。
楚河想笑。
这小丫头脑瓜里都装着什么呢？
“对了，我找到切入口了，你擅长唱歌吗？你吹奏天赋那么厉害，唱歌应该也很好听。”苏慕烟眼睛亮了起来。
楚河点头：“还行。”
他要唱歌的话，买技能就行了，这个很简单。
苏慕烟一拍手：“妥了，姐姐是音乐生，不仅懂乐器，还是半个歌手，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歌手，可惜毕业了被逼继承家业，不然她很可能就是网络歌手和作曲家呢。”
那是真的牛逼。
楚河斜斜眼：“然后呢？”
“你真笨，之前吹海螺，你战胜了姐姐，现在你还可以唱歌战胜姐姐嘛，这样不就又有摩擦了吗？”
苏慕烟拉着楚河进卧室，“有了摩擦，姐姐就不会纯碎尊重你了，就有机会滋生爱情了。而且我可以趁机引导她重新当歌手，不然她又会变成工作狂，身体扛不住的。”
楚河有点懵，苏慕烟的花花肠子真多，说好的二逼萝莉呢？
苏慕烟打开卧室的电脑，登陆了音乐软件，然后搜索《木下风》。
“《木下风》是姐姐大二的时候原创的歌曲，我记得还小火过一阵子。”苏慕烟解释。
楚河一看，这《木下风》评论竟然有999+，歌手正是木芷晴—柳芷晴在网络上的化名。
“木下之风，穿堂而过，好清新怡人啊。”
“虽然是小众歌曲，但真的好好听，木芷晴的声线太好了。”
“好几年了呀，当年听的时候我还是高中生呢，听说歌手是个富二代小姐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谁在百度百科写的木芷晴简介，当不了歌手只能回家继承百亿家产了，好惨啊嘤嘤嘤。”
楚河看着评论，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富二代啊，凭什么这么叼，求求你们去败败家吧。
“楚河，你觉得姐姐唱得怎样，你比她厉害吗？”苏慕烟询问。
“还行吧。”楚河给了一般般的评价，他不太喜欢这类小清新的风格，有点刻意的矫情。
“你很自信嘛，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啊。”苏慕烟露齿一笑，“以前的战略不行了，需要改变一下了，要有摩擦才行。”
楚河一头雾水：“什么鬼？”
苏慕烟转身上楼叫道：“姐姐，我给楚河听了《木下风》，他说不好听。”
你特么……就这样摩擦？你是分手达人吧？
“烟烟，你能不能成熟点？老是瞎搞什么？”柳芷晴的声音响起，稳重感性，有丶好听。
楚河不由欣慰，总裁毕竟是总裁，懂得分辨是非。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1.”
呵，女人。

第五十二章 孩子，要坚强

由于多了两个妹子，别墅里热闹了起来。
尤其是苏慕烟这个“恋爱达人”还在瞎搞，别墅里就更热闹了。
楚河才不信苏慕烟“摩擦生火”那一套，瞅瞅时间差不多了，去做饭。
楼上，主卧室里，柳芷晴坐在电脑前，将《海之诗》发给了楚小河。
然而楚小河并没有反应，似乎还没上线。
苏慕烟抱着柳芷晴的肩膀，下巴磕她脑袋上嘀咕：“姐姐，楚河真的说《木下风》一般般，你要鼓起劲儿来让他好看！”
柳芷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可不会跟他较劲儿了，明天回公司，该重新工作了。”
柳芷晴这些天的目的只有一个，创作《海之诗》送给楚小河，然后就该继续当总裁了。
苏慕烟的小花花肠子她看得明明白白，又好笑又幼稚。
“那姐姐现在尊重楚河了，一年后可以跟他形婚吗？我怕你又跟家里闹翻，你退一步嘛。”苏慕烟撒娇，小屁股扭得跟松鼠尾巴似的。
柳芷晴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都有分寸，如果楚河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我父母认可了他，我跟他形婚并不是不可能的。但何必呢？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何苦相互折磨？”
柳芷晴拍拍苏慕烟的手背：“你啊，还是这么天真，现实是很残酷的，我跟楚河是君子之交，你不要瞎操心了。”
气氛沉重了起来，柳芷晴目光深沉，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压力和委屈。
苏慕烟眨眨眼：“我觉得如果你们相爱了，一切麻烦就解决了，楚河也在发展事业啦，他可是被方光松看中的人，前途很美好的。最关键的还是你要喜欢他，姐姐男女通吃嘛嘻嘻。”
苏慕烟天真无邪，但说的话却又很有道理。
柳芷晴竟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楼下传来诱人的菜香，楚河做好晚饭了。
苏慕烟当即流了口水，拉着柳芷晴就下去：“快来快来，又有大餐吃了。”
柳芷晴也饿了，她对楚河的厨艺可是记忆犹新的。
两女下楼，看到桌子上已经有好几样菜了。
干锅土豆片、红烧豆腐、糖醋里脊……这些都是家常菜，但偏偏被楚河做出了山珍海味的效果，让人一闻就流口水。
楚河现在烹饪技能三级了，而且他自己喜欢的菜全部单独购买了技能，已然是一位大厨了。
“坐下吃吧。”楚河将一碗香喷喷的蒸鸡蛋放在桌子上，菜也做得差不多了。
苏慕烟立马跑了过来开吃，她无法抵抗楚河做的菜。
柳芷晴知书达理，坐下了微微一笑：“楚河，辛苦了。”
真是一位尊重小白脸的富婆啊。
楚河乐得如此，但苏慕烟却愁眉苦脸，这可如何是好啊？
签了一年之约的两个冤家，现在“相敬如宾”了，爱情的火花在哪里？
虽然说形婚不需要爱情，可依着柳芷晴的个性，她是不可能将就的，后续种种麻烦，都会因为缺少一个爱字而爆发。
“哎。”苏慕烟叹了口气，心累啊。
“叹什么气？”柳芷晴瞪了苏慕烟一眼，要苏慕烟坐直了，别跟个女汉子一样。
苏慕烟坐直了，闷闷吃菜。
一时间，饭桌上竟然静悄悄的，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了。
埋头吃饭的楚河挑眉，怎么感觉大家有点别扭？
他瞄了一眼柳芷晴，柳芷晴端正靓丽，小口小口吃饭，似乎并不在意外界。
但她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显然受不了这种气氛。
“烟烟，你慢点吃，我回房了。”柳芷晴走人。
苏慕烟哦了一声，筷子扒拉着一条青菜。
楚河戳她：“你姐姐怎么了？中了你摩擦生火的套路吗？”
“中了就好了，她根本没有心思跟你较劲儿了，你们无法生火了。”苏慕烟抬起一只脚，挠了挠膝盖，“姐姐这些年过得太压抑了，奶奶去世了，她也放弃了梦想。那个朝气蓬勃诗情画意的少女不复存在了。”
楚河不语，安静听着。
“姐姐是最讨厌经商的，她明明想当歌手，却被强势的父亲逼着经商。从小她父亲就特别强势，动辄打骂，将她当成男生来养，太过分了！”苏慕烟拍了一下桌子，开始冒火。
“重男轻女的臭男人，一点亲情都不讲，还砸碎了奶奶送给姐姐的海螺，那可是遗物啊！”苏慕烟越说越气，眼睛也红了。
楚河忙安抚：“好了别说了，乖乖吃饭。”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慕烟情绪这么激动。
苏慕烟深深地吸了口气：“就是因为有那样的父亲，姐姐才会排斥男人，我真怕她一辈子都这样压抑地活着。”
苏慕烟不吃了，跑到外面往泳池里一跳，狗刨发泄闷气。
楚河将碗筷收拾了，回卧室登陆聊天软件。
柳芷晴估计将《海之诗》发给自己了，自己得上线看看。
果不其然，楚河一登陆就看到了柳芷晴的消息。
“楚老先生，我为《诗与海》创作的曲子已经完成了，希望你喜欢（笑脸）。”
楚河戴上耳机点开柳芷晴发送过来的音频，又听了一遍《海之诗》。
听完后他回复：“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谢谢楚老先生喜欢，我也算完成自己的一个梦想了，感谢您的小说带给我的感动。”柳芷晴立刻回复了，语气很轻松，像是放下了人生大事一般。
楚河感觉她以后都不会跟自己聊天了，她又要封闭自我了。
这位总裁一直压抑着所有的痛苦，而《诗与海》撩动了她对奶奶和大海的感情，所以她愿意为之作曲。
但多余的事情，她不会做了，往后又是工作狂了。
别墅二楼，主卧室。
柳芷晴回复完毕后，松开了鼠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她从包包里取出一张老照片，轻轻地抚摸起来。
照片上是一位弯腰驼背的老奶奶，在海岸边朝着镜头淳朴地笑。
柳芷晴忽地落泪，将照片紧紧抱在怀里，眼眶通红一片。
“你的曲子很悲伤，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只希望你像大海一样坚强，希望你每天都能看着日出微笑。”
聊天框响了，楚小河的信息发送了过来。
柳芷晴一怔，忙擦了擦眼泪，然后泪水再次决堤。
除了烟烟，也只有楚老先生关心自己了。
“我没事啦老爷爷，感觉你好像我的奶奶，总是能看穿我的心事。”柳芷晴泪中带笑，有了点精神。
楚小河回复：“哈哈是吗？如果你有心事，可以尽管跟我倾述哦，把我当你奶奶就好啦。”
楚河也是心善，虽然柳总裁之前跟自己有过恩怨，但无关紧要，鼓励她一下吧，举手之劳而已。
柳芷晴看着信息心里忽地软了，她再次擦擦眼泪，然后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痛苦全都倾诉了出来。
一楼的楚河静静看着柳芷晴发来的信息，眼中仿佛有个倔强的女孩，一步步从稚嫩走向成熟，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最终在奶奶去世那一天麻木了，不哭也不笑了。
“如果有缘见面，我会给你一个拥抱。”待得柳芷晴倾述完毕，楚河打下了这一行字。
他莫名有点伤感，想起了两年前天桥老人给自己的那个拥抱。
二楼的柳芷晴抱着膝盖，泪眼婆娑，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跟人倾述了。
楚老爷子太像自己的奶奶了。
“我以后可以叫你爷爷吗？”柳芷晴嘴角有了几丝笑，心里轻松了许多。
一楼的楚河正伤感，忽地被呛了一下，叫我爷爷？
这……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自己纯碎做个好事，以长者的身份安慰柳芷晴，结果她“用情至深”了，爷爷都叫上了。
“可以啊，孩子，要坚强。”楚河硬着头皮答应，嘴角扯了扯，很僵硬。
“嗯，谢谢爷爷！”柳芷晴喜笑颜开，开心得像个九十斤的嘤嘤怪。
正巧披着湿漉漉头发的苏慕烟进来了，凑过来一瞅吓了一跳：“姐姐，你叫他爷爷干什么？万一他是小帅哥呢？”
“不会的，他是一位慈祥的老爷爷。”柳芷晴转了几下椅子，细长的脚趾都在扭，显得异常调皮可爱。
楚小河的鼓励，让她有了被奶奶拥抱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当一个网络歌手呢？”柳芷晴歪了一下头，眼中涌现了久违的灵动。
一楼，楚河提着二胡，轻手轻脚溜出去，要日常拉二胡了。
走几步他昂首挺胸，自我安慰：“我怕个屁，是她自己要叫我爷爷的，将来发现了真相也怨不得我。”

第五十三章 一夜上榜

夜幕缓缓降下。
楚河坐在海边，拉着《二泉映月》。他的二胡技能已经四级了，如果拉奏专门的曲目会极其动听，但楚河只奔着《二泉映月》去。
他并不想通过二胡出名，拉二胡只是因为受到了天桥老人的影响—这一辈子，一定要拉出完美的《二泉映月》。
一曲结束，身后传来喊声：“楚河楚河，姐姐要当网络歌手了，太好了！”
苏慕烟吭哧吭哧跑了过来，跟只兔子一样跳上了岩石。
楚河忙扶住她，她也不客气，按着楚河的头哈哈一笑：“姐姐终于不是工作狂魔了，她当歌手，你吹海螺，以后交流就多了，你还有机会。”
“她怎么突然要当网络歌手？”楚河打开了苏慕烟的手。
“楚老先生鼓励了她，姐姐竟然叫他爷爷，我都有点怕姐姐被骗了。”苏慕烟搁旁边一坐，小腿晃着，任由海风拂面。
楚河嘴角一歪，因为我这个老爷爷吗？
“姐姐从小的梦想就是当歌手，如果她父亲愿意帮她铺路，她早就是大明星了。可惜她父亲看不起歌手，更不希望姐姐放弃家族产业，真是郁闷。”苏慕烟抱怨。
楚河寻思道：“那她现在当歌手没问题吗？公司那边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她都这么大了，不能百合还不能唱歌吗？公司那边也有手下干，她只需要决策就行了。以前是姐姐非要工作，因为她很压抑，不耗干精力不行。”
苏慕烟喜滋滋：“再说了，只是网络歌手而已，跟你当网红一样。不过我觉得姐姐肯定会火，到时候她就是明星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万一柳芷晴文思如尿崩，写出了一首爆款的歌曲，那的确可能一夜成名，只是可能性太低了。
还不如让系统给她写歌靠谱。
楚河瞎琢磨了一下，保持观望的态度。
苏慕烟又道：“对了，你上传视频了吗？录制的什么歌曲？”
“上传了，录了《我心永恒》。”楚河如实回答。
苏慕烟当即抱头：“妈耶，这歌太老啦，没有先声夺人的效果。”
她说罢掏出手机，点开了B站，搜索楚河的视频。
好不容易搜索出来，一看点击才二十，弹幕倒是有四条。
苏慕烟本来是要翻白眼的，但看到弹幕有四条还是忍了一手。
楚河也来了兴致，二十个点击就有四条弹幕，这成绩很不错啊，说明质量还是得到认可的。等弹幕多起来，热度也就有了，看到的人也会越多。
两人凑一起看弹幕。
“惊了，真的是海螺吹的？世界名曲的风范啊。”
“碉堡了，up主是哪位大神？”
“循环了一个小时了，无法自拔，亏我一开始还不想点进来呢。”
这三条弹幕全部都表示了震惊和喜爱，显然被海螺版的《我心永恒》震撼住了。
至于第四条弹幕……
“天啦噜，海螺吹奏的《我心永恒》也太好听了吧，up主加油，嘤嘤嘤。”苏慕烟读了这条弹幕，语气欢喜道，“这肯定是个萌妹子，你不错嘛。”
“低调低调。”楚河微微一笑。
苏慕烟不说话了，聆听《我心永恒》，渐渐沉迷。
她不去看弹幕了，听了三遍，最后赞叹道：“太棒了，感觉我就在大海里飞翔一样，想要杰克抱我。”
她跳下岩石，跑去找姐姐：“你继续拉二胡吧，我让姐姐听听你的《我心永恒》。”
别墅里，柳芷晴已经焕然一新，精气神完全变了。
她脆弱敏感的内心被楚爷爷安抚了，重新燃起了希望。
苏慕烟进来的时候，柳芷晴正在查找跟当下网络歌手有关的资料呢。
“姐姐，我发现一个特别好听的海螺音频，你听听。”苏慕烟兴奋地将《我心永恒》给柳芷晴听。
柳芷晴看着手机有点疑惑：“什么音频……”
她话没问完就闭了嘴，因为《我心永恒》已经响起了。
温馨整洁的卧室里，响起了悠远而深邃的海洋情歌。
如钻石般永恒，让人迷醉。
柳芷晴竟是听呆了，她对海螺之音的痴迷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太棒了，不可思议！”柳芷晴抓过手机，还要再听一遍，那神情跟看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楚河吹的哦。”苏慕烟满眼小星星，崇拜得很。
“啊？”柳芷晴僵硬了一下，将手机还给苏慕烟：“吹得很棒，厉害。”
柳芷晴转头看电脑了。
苏慕烟睫毛眨动着，小心翼翼开口：“姐姐，请问你这是傲娇吗？傲娇毁一生了解一下？”
“你才傲娇！”柳芷晴眼一瞪，“少说这些怪里怪气的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海边，楚河看着一大坨来自二位富婆的愉悦值，满足地回别墅了。
天暗了，海风大了起来，楚河今天有点困，洗白白睡觉觉。
结果才躺下，浴室里就传出女孩子的嬉笑声。
两位富婆这会儿在泡澡。
“姐姐，你现在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脸都红润了，想亲亲。”
“不要这么大声，家里还有别人。”
“就亲一下嘛，哎呀，好滑……”
楚河辗转反侧，一条被子硬是夹成了香肠。
一夜无事，就是某个时刻有那么一丢丢性甚致灾。
日出的时候，楚河起来了，他捧着自己心爱的长香螺去走沙滩，结果一眼看见柳芷晴。
柳芷晴长发飘飘，披着白色的外套，赤足走在沙滩上，暖洋洋的晨光照得她身子发亮。
而时不时被海风吹开的裤脚下，雪白的大长腿像是海里的珍珠。
楚河看了几眼，心里赞叹，好一个美人儿啊。
他找个岩石坐下，捧着海螺吹起了《北方有佳人》。
柳芷晴在两百米开外回头，听了一会儿迈步回去了。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关系还是挺僵硬的。
楚河自顾吹曲子，大海的早上是最舒服的，清爽宜人，一个字：安逸。
“楚河，你上榜了，厉害啊！”正安逸着，苏慕烟那古灵精怪的声音传来。
楚河的曲子断了，有点郁闷地回头看着苏慕烟。
苏慕烟刚刚才醒，脸都没有洗，抓着手机跑来找楚河。
“楚河你看，音乐区演奏榜第十名，《我心永恒》！”苏慕烟将手机递给楚河。
楚河一看还真是，一夜之间，《我心永恒》飙到了第十名。
虽然点击不过两万，但弹幕竟然超过了八百。正是因为弹幕太多了，所以让《我心永恒》上榜了。
楚河自己都有点意外，一夜之间，他竟然从萌新堆里杀出来了，这难度有多高任何人都能想到，没有顶级的质量是不可能做到的。
楚河查看视频下面的评论，评论数超过了三百。
“目瞪口呆，海螺竟然这么叼？”这条评论点赞数五百多。
“我靠，我昨晚一直循环，一觉起来竟然火了！”三百点赞。
“听了《崖》，我以为听不进去任何曲子了，没想到还有一首《我心永恒》。”两百点赞，回复数过五十，都说+1。
楚河心里还是蛮开心的，自己得到了认可。
苏慕烟也兴奋不已，小白脸的事业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她果断发一条评论支持一下：“天啦噜，不知道是哪位才华横溢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佬吹奏的海螺，太好听了，听得人家都忍不住哭唧唧了。”

第五十四章 我们一起学猫叫

《我心永恒》上榜，说明楚河还是有前途的。大家也被海螺震撼了一把，很多人第一次认识到了海螺这个乐器。
而这正是楚河的目的。
“不错不错，你吹这么老的歌，人也没露面，能有这样的成绩很厉害了。”苏慕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楚河反倒是淡定了，这只是开始，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苏小姐，不要激动了，你还是先去把脸洗了吧。”楚河斜斜眼，这一大早上的，苏慕烟可是一点形象都没有。
“我洗不洗都漂亮。”苏慕烟嘚瑟地哼了一声，然后斗志高昂道：“今天我就回归舞蹈区吧，是时候把我的制服翻出来了！”
宅舞女神要回归了。
楚河插着手看她：“你昨天说了，今天画画。”
苏慕烟一僵，抓自己的头发：“啊啊啊，时间多得是，我明天再画不行吗！我今天跳舞，为你的《我心永恒》打广告，你不感谢我还戳我痛处！”
苏慕烟把心虚化作了怒火，恶狠狠瞪楚河。
楚河两手一摊：“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明日贼姬儿多！”苏慕烟抓起一颗小石子砸楚河，不准他说了。
楚河认输，你个二货继续明日复明日吧。
苏慕烟还真去复明日了，她回了自己乱糟糟的卧室，一阵翻箱倒柜，竟然把以前买的制服翻出来了。
那是日式制服，黑色短裙加白色小西装，再配上中筒袜和小皮鞋，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梦幻女子高中生。
苏慕烟有很多服装，女仆装就有好几套，高中时代为了“取悦”宅男，她可是羞耻无极限。
不过后来她全部扔了，只剩下一套自己喜欢的学生制服，这套制服穿起来就没有多少宅臭味了。
苏慕烟怀念地摸了摸制服，然后对着穿衣镜试穿。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并没有长高多少，身材还是那么苗条，所以学生制服轻而易举就穿上了。
她又套上中筒袜，袜子和短裙中间是白花花的大腿，又细又直，引人遐想。
“nice！”穿好后，苏慕烟对着镜子扭了几下，再把头发扎成高马尾，一个朝气蓬勃颜值爆表的美少女就现身了。
“烟烟？你在干什么？”柳芷晴敲了敲门，她听过了苏慕烟脚踩地板的声音。
“姐姐，看我漂亮不？”苏慕烟开门，又嘚瑟又欢喜地转了个圈，小短裙飞了起来。
柳芷晴吓了一跳，立刻俯身按住她的短裙：“你里面不穿的？搞什么呀。”
苏慕烟毫不在意：“又没有外人，我只是试穿一下制服，待会就穿里面的啦。”
“你真是……干嘛穿制服？你不是说脱离二次元了吗？”柳芷晴抬手给苏慕烟整理乱糟糟的发丝。
苏慕烟正儿八经地反驳：“姐姐，穿制服又不代表二次元，曰本的女子高中生天天这样穿呢。”
“所以你到底要干嘛？”柳芷晴好笑，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自己每天看烟烟卖萌跳舞的时候。
“我要回归舞蹈区了，既然姐姐愿意当歌手了，那我也不能闲着。楚河又在玩器乐，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当网红。”苏慕烟小手一挥，颇有领导风范。
“什么一家三口！”柳芷晴又好气又好笑，进去捡起一条小裤衩递给苏慕烟：“快穿上。”
苏慕烟不穿，反而抱住她：“姐姐，要不我们一起跳舞吧？我准备跳《学猫叫》，我们一起学猫叫，喵喵喵喵喵。”
柳芷晴当场一脸嫌弃，推开她摇头：“不要，我在研究曲子，我要自己作曲自己唱，你要跳就自己跳吧。”
“那好吧，我找楚河帮我拍。”苏慕烟也不强求，拉姐姐跳《学猫叫》实在太为难她了。
好一阵捣鼓后，苏慕烟穿着制服，踩着小皮鞋下楼了。
她化了淡妆，马尾一晃一晃的，身材绝佳，没有一马平川也没有高耸入云，非常适合她的气质。
“楚河，帮我拍视频！”可惜这个气质萝莉张口就吼，跟杀猪的一样。
楚河正在秋千上看器乐视频，被这一吼差点没吓得摔了手机。
“你吼个啥？”楚河哭笑不得，回头一看愣了一下。
苏慕烟这打扮好清新靓丽，妥妥的动漫女主角模板，对宅男的杀伤力巨大。
楚河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宅舞女神。”
“废话，我认真起来，全国的宅男都要为我疯狂打call！”苏慕烟嘚瑟得一匹，走过来看楚河手机：“你看什么呢？古筝？”
楚河手机里在播放《崖》。
他闲得无聊，又听一听《崖》，听出其中的缺点，打算用海螺来修缮演绎。
《崖》非常适合海螺，古筝反而不是最适应的。楚河正愁海螺曲子稀少，这首《崖》可以打造成海螺精品。
“哇，有点好听啊。”苏慕烟抓过手机，仔细听了起来，目光也看着视频里面的古筝女孩。
《崖》前天就火了，但苏慕烟不关注音乐区，也不会扫榜，因此没有留意过。
一曲听完，苏慕烟一脸崇拜：“太厉害了吧，这个女孩是谁？”
她看了看标题：“裴月宁同人曲？”
她又看演奏者：夭夭姐。
苏慕烟意识到了什么，嘴角一咬，瞪着眼睛看评论，越看眼越瞪。
“阅文一姐我爱你，古筝一姐我爱你！”
“明明可以凭美貌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这就是夭夭姐啊。”
“火了火了，网易芸音乐上评论都超过999了。”
这些评论已经指出了演奏者的身份，正是苏慕烟的“敌人”夭夭姐。
“好你个夭夭，竟然跑来B站作妖！当我宅舞女神不存在是不是？”苏慕烟咬着小细牙，“看我回归，一统江湖！”
“她粉丝似乎比你还多，而且都是活跃粉，你的粉丝都是五年僵尸肉了。”楚河一本正经地打击。
“我才不怕，看我霸占总榜第一！”苏慕烟来劲儿了，跟只发飙的野猫似的。
楚河想笑：“你赢了又怎样？人家都不认识你。”
“赢了就很爽啊，我小烟喵一生不弱于人！”苏慕烟下巴一昂，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楚河鼓鼓掌：“请开始你的表演。”
“来海边，你扶着摄像机，我跳《学猫叫》，保准火，火了就帮你推广。”
老姐，你这个曲子是不是跟你的“不弱于人”风格不太搭啊？
楚河扛起摄像机，泛着死鱼眼跟苏慕烟去海边，然后……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哟喵喵喵喵喵……”
苏慕烟边哼边跳，跳完后才会后期配歌。
楚河的死鱼眼更加白了，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苏慕烟扭一下小屁股，秀一下小身段，舔一下小手背……
啊，我想死！
别墅阳台，穿着居家服的柳芷晴注视着海边，她伸手将头发往后拢了一下，精致的脸蛋白白嫩嫩，光彩照人。
屋中电脑里播放着《我心永恒》，柳芷晴细细聆听，又瞅了一眼瘫坐在沙滩上的楚河和扭来扭去的烟烟，嘴角涌起几丝温暖的笑意。

第五十五章 真正的老艺术家

海风掠浪过。
苏慕烟喵了足足一个上午，小皮鞋里全是沙子了，磕得她脚掌疼，她不得不跳一阵就脱了鞋搁哪儿蹦，抱怨地拍开中筒袜上的沙子。
楚河心累，坐在摄像机旁边打哈欠：“你喵完了没有？”
“你能不能有点耐心？我可是宅舞女神耶，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巴不得为我拍摄舞蹈吗？”苏慕烟亮晶晶的眼睛瞪楚河，“再来最后一遍！”
“哎。”楚河深深地叹了口气，喵吧，继续喵吧。
这一喵，喵到了下午，最后一遍之后还有最最后一遍。
柳芷晴都看不过眼了，特意来劝苏慕烟别那么吹毛求疵。
“姐姐，这是我回归之后的第一作，当然要完美啦。男人就是没有耐心，哼。”苏慕烟哼了楚河一脸。
柳芷晴偷笑了一声，朝楚河道：“楚河，我来吧，你去做饭，辛苦你了。”
还是相敬如宾的样子。
楚河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了，可把苏慕烟气得不轻，难道自己喵得不萌吗？
回到别墅，楚河喝了一大瓶水，然后下厨，随便弄了几个菜，自己先吃了。
他不先吃得饿死，因为他估计苏慕烟还得喵半天。
果然，饭菜都凉了两个富婆还没回来。
楚河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脱身了。
他抓着手机往秋千上一躺，美滋滋纳凉，顺便看看《我心永恒》。
早上的时候，《我心永恒》是演奏榜第十，过了大半天了，应该上升了吧？
楚河打开一看，吃了一惊，《我心永恒》何止上升了啊，都排名第二了！
点击破了十万，弹幕更是破了三千，评论数两千，还在持续增加中。
这可太叼了，完全是大佬发视频的成绩啊。楚河又看看自己的粉丝，已经有近五千个了。
无论是弹幕里还是评论里，观众们都在疯狂点赞。
“我的天啊，UP主绝对是老艺术家，海螺太好听了！”
“上班听了一天了，无法自拔！”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我心永恒》不想听别的了，总感觉比较稚嫩，《崖》除外。”
显然，音乐区，除了《崖》就属《我心永恒》热度最高了。
这个成绩其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仔细想想并不值得惊讶。
楚河可是海螺满级的王者，而且整个B站貌似只有他使用海螺当乐器，一曲出，自然是吸引观众无数。
新奇、好听，不火都难。
楚河心里一笑，开始琢磨录制下一个视频了。他对《崖》很感兴趣，打算用海螺润润色，修缮一下。
不过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夭夭姐不高兴，自己毕竟是改掉了她的缺点。
寻思间，楚河眼角扫到了一个视频，就在他视频的下面，排行第三。
“钢琴版《崖》，岁月成碑，墓海成崖，致敬夭夭姐。”
这标题的意思很明显了，一位大佬用钢琴演奏了夭夭姐的《崖》。
楚河点进去一看，一个豪华的音乐室里，一位留着中分头发的帅气小哥弹奏着《崖》。
楚河听了一会儿，点头又摇头。
“钢琴虽然没有杀气了，可又过于柔，而且没有古典乐器的风韵，还是无法完美演绎出《崖》。”楚河给了评价。
他要求极高，其实钢琴版的《崖》已经极其动听了，不然也不会排到第三名。
弹幕里也是疯狂呐喊的粉丝。
“遇安遇安，用我一生换你随遇而安！”
“遇安大大太牛逼了，比夭夭弹得好听多了！”
“姐妹们加油，把《我心永恒》顶下去！”
“啊啊啊，好爱你nmsl?。”
楚河有点愕然，以为自己进错网站了。
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他关闭视频，不再多看。
此时，帝都，一个安静的公园里，一位戴着老花眼镜坐着轮椅的老人正面朝湖泊，静静地翻看报纸。
他看起来得有八十多岁了，已经无法行走，脸上的皱纹也跟树皮似的，整个人的生命已然走到了垂暮。
不过他眼睛还是很亮，显然不是病魔缠身的老人，如果不是行走不便，他可能会去跳广场舞。
“爷爷，我来看你了。”忽地，身后的公园小道上，一个穿着鹅黄色汉服的女生小跑了过来。
女生二十来岁，面容俊秀，乌黑的秀发分开两边披在脸侧，发尾则扎成一束，系上红绳，美观又优雅。
这样的发型很考验脸型，属于汉朝发型，一般女生这样梳理会显得脸大和老气。
但这个女孩偏偏显得灵动无比，丝毫不见老气。
“夭夭，又穿汉服出行啊，不怕别人笑话你了？”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回头看去，露出慈祥的笑容。
“没人笑话我，现在汉服很流行啦。”夭夭抱了抱老人的肩膀，然后从随身带着的蓝色包包里取出手机来。
“怎么？又要给我看《诗与海》？我受不了手机上的字，等出实体书了再给我看吧。”老人摘下老花眼镜，宠溺地看着夭夭。
这一老一少，都有上位者的气质，在帝都恐怕也是大人物。
只是一个随和慈祥，一个复古典雅，并没有上位者的威严。
“不是《诗与海》啦，我发现了一位艺术大师，用海螺吹奏《我心永恒》，比我还要厉害。”
夭夭语气中流露出几丝崇拜，她中午的时候才发现楚河的视频，愣是听了半小时，然后赶紧来给爷爷听。
老人怔了一下，竟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夭夭一边插耳机一边抱怨：“爷爷你笑什么？”
“你不是从小到大看不起别的音乐人吗？尤其是网络上的，怎么？哪位老学究当网红啦？”老人还挺懂网上的事儿的，张口就是网红。
“这个不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学究吹的，总之特别好听。”夭夭将耳塞塞进老人的耳中，随后播放了《我心永恒》。
笑着的老人当即收起了笑容，露出愕然之色。
他本就明亮的眼睛更加亮了，不由自主靠在轮椅上，闭起了眼睛。
悠远的音调在耳中徜徉，如同海水的波纹，让人不禁沉醉。《我心永恒》的悦耳动听，已经无需赘言了。
夭夭戴着另一个耳塞，也安静听着，没有打扰爷爷。
音乐人最懂音乐人，相较于网友而言，夭夭和老人对音乐的鉴赏能力不止高了一个层次。
几分钟后，老人睁眼，惊叹道：“纯碎的海螺声音，还是最难掌控的长香螺，音调把握得完美无缺，是哪个家伙跑去吹海螺了？方光松那头臭牛还是姜锦龙那个老顽童？”
老人忍不住鼓掌，认定楚大河是一位老艺术家。
“我待会去查一查，我们B站音乐圈有群的，我拉他进群聊聊。”夭夭知道爷爷的心思。
“好好好，尽快问清楚。如果他年纪不是大得走不动了，请他来我这里坐坐，我看他的海螺可以配合一些管弦乐演奏，说不定有奇效。”老人兴致极高，如获至宝。
若是有任何一个稍有名气的音乐家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位老人正是鼎鼎有名的中央民族乐团上任副团长兼中央民族管弦乐队的指挥官邵明华。
这是一位真正的老艺术家。
1998年，踏入维ye纳金se大厅，随中央民族乐团演奏《二泉映月》、《霸王卸甲》、《百鸟朝凤》等等。
2010年，欧洲巡演《中华风韵》曲目，继比利时、法国、奥地利后，于斯洛伐克完美收官。
2011年，莫斯科“国立克里姆林宫剧院”音乐会，为《中俄睦邻友好条约》签署10周年献声。
……

第五十六章 人红是非多

日落黄昏，海风渐急。
苏慕烟终于喵完了，这一整天她也就下午抽空吃了个饭，其余时间都在喵。喵累了就瘫一会儿，瘫够了继续喵。
柳芷晴一脸苦瓜样，她看苏慕烟喵了一个下午，差点没吐血。
柳芷晴作为成熟稳重的总裁，哪里受得了苏慕烟那种卖萌舞，她没跟楚河一样逃跑都算好的了。
“哈哈，大功告成，我小烟喵今日回归B站，总榜第一我来了！”苏慕烟扛着摄像机兴冲冲跑回别墅。
她的制服都乱了，马尾也松了，小皮鞋上都是沙子。
楚河瞄了一眼，暗自感叹，年轻真好啊，能这般折腾。
他没多理会，放下手机去做饭：“今晚吃什么？”
“问姐姐。”苏慕烟蹬蹬瞪上楼，要剪辑她的视频了。
柳芷晴从门外走进来，她被晒了一身汗，一脸郁闷和疲倦。
老阿姨禁不起折腾啊。
楚河朝她一笑：“柳总裁，今晚吃什么？”
“煮点粥喝吧，天气热不想吃饭。”柳芷晴回之一笑，视线很快移开，忙着去洗澡。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总是不想跟楚河独处。
楚河嗯了一声，熬粥就熬粥吧，一锅粥赚一沓愉悦值，不亏。
待得粥做好，两个富婆都下来了，毕竟也是饿坏了，闻到粥香遭不住。
苏慕烟并没有洗澡，她把马尾扯开了，中筒袜甩了，赤着脚跑过来，小西服的领口都开着，能看到一点白嫩嫩的肉。
柳芷晴则洗了澡，换上了居家服和拖鞋，优雅知性，还帮苏慕烟把领口扣好了。
“楚河，我的视频已经上传了，马上就火，然后我会发个动态，帮你推广《我心永恒》，然后你也会火，演奏榜前三妥妥的！”苏慕烟一边用勺子搅粥一边兴奋道。
楚河不由暗笑，自己已经是演奏榜第二了啊，热度直逼《崖》了。
“那真是谢谢你啊。”楚河掏出手机，看苏慕烟的《学猫叫》，看看她有多厉害。
苏慕烟见状将屁股一挪，整个人都贴了过来，身上有点淡淡的香气。
“标题是‘小烟喵回归之作，我爱你们，喵喵喵’”。苏慕烟主动帮楚河找。
楚河很快找到了，一眼看去竟然有几百个点击了，这上传才几分钟啊，不愧是宅舞女神。
再看弹幕，也一条接一条，显然老粉丝们十分激动。
“天啊，小烟喵，我的女神回来了！”
“你怎么出现在我爷爷的关注列表里？”
“失踪人口回归，莫名泪目。”
“哇，当年的宅舞女神小烟喵，还是这么粉嫩，舔舔舔。”
弹幕疯狂增长中，热度一个劲儿飙升。
苏慕烟看得欣喜不已，然后又有些感慨，咬了几下嘴唇，竟是没有嘚瑟了。
“咋地？感动了？”楚河轻笑。
“才没有！看到了吧，我宅舞女神的魅力有多大？哈哈哈。”苏慕烟一秒变脸，伸手夺过手机，“看看你的《我心永恒》如何了，我待会帮你推荐。”
她还是挺关心楚河的，迅速找到了《我心永恒》，然后她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演奏榜第二，三十万点击，八千弹幕，五千多评论，我靠！”苏慕烟嘴巴张得大大的，口腔里还有乳白色的米粥，怪色气的。
“烟烟，不要这么粗俗。”旁边一直沉默的柳芷晴呵斥道。
苏慕烟合拢嘴，不服气地瞪着楚河：“我都还没给你推广，你怎么就火了，气死我了！”
“这个有什么好气的？”楚河不太明白苏慕烟的脑回路。
“你火得太快了，我都没有发挥的余地，我现在还帮你推广就变成我蹭你热度了，可恼也，我小烟喵一生不弱于人……”
“好了好了，你马上也火了，你强于人，乖啊。”楚河感觉自己是一位老父亲，得时刻宠着这个二逼苏慕烟才行。
“这倒也是。”苏慕烟继续吃粥，美滋滋。
然后她盯上了《崖》，划拉几下音乐区后抱怨：“怎么全部都是《崖》？你看看，钢琴、二胡、洞箫……这帮人全部演奏《崖》了。”
是么？
楚河一看，还真是，排行榜上十个有八个都是《崖》。
其实器乐圈子具有不错的原创性，某个原创作品火了，大佬们都会“蹭一波热度”，用自己擅长的乐器来演奏。
而《崖》极其动听，甚至可以说震撼人心，自然火爆了器乐圈，加上夭夭姐又是大名鼎鼎的音乐区一姐，仰慕者众多，人缘极好，不引起大家跟风才怪。
楚河甚至看到一个翻唱歌手自己填词演唱了《崖》，热度也非常高，排在了音乐榜第七名。
“全都都是崖，你的我心永恒反而是个异类了。”苏慕烟幸灾乐祸，她的脑回路的确跟别人不太一样。
楚河斜眼，他现在是被《崖》淹没不知所措，不过换个角度来想，自己一枝独秀呢。
他并不在意，自己下一首也“跟风”吧，由自己这个海螺王者来倾情演绎《崖》。
苏慕烟还在翻榜单，竖着一条腿，一手舀粥一手看视频。
她又点进了《我心永恒》，看看新的评论。
这一看她皱了眉头，伸脚踢踢楚河：“先别吃了，怎么大家都在骂你？”
“嗯？”楚河抬头，“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苏慕烟将手机递回给楚河，楚河一看也皱了眉头。
评论和弹幕的口风完全变了，之前还是惊叹的，现在却在鄙视了。
“垃圾UP主，刷尼玛点击，就这首破歌能这么火？”
“哎，求求你还B站一片净土吧，这里不是阅文网，别买某宝套餐好吗？”
“笑死人，不知道从哪个国外网站下载了海螺版的《我心永恒》投到B站，然后就火了。”
这样的弹幕非常多，已经把其余好评的弹幕碾压了。
评论区也沦陷了，全都是骂楚河的。
楚河心头疑惑，怎么回事？就算有人质疑，但也不会引起这么厉害的口诛笔伐吧？
他翻翻评论，看到了一条为自己打抱不平的。
“不知道你们在骂什么，我常年混迹国外音乐网，压根就没有听到过海螺版的《我心永恒》，而且这首《我心永恒》录音不是专业的，仔细听还有杂音，明显是up主个人录制的。”
这条评论一下子就被挤下去了，几乎没人看到。
差评一条接一条，都不停的，基本都让楚河滚出B站。
这很反常，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可音乐圈的戾气哪里会这么重？都赶上娱乐圈了。
“是有人在针对你吗？任何一个圈子都比较排外的，你风头太盛，说不定会招来某些人的妒忌。”柳芷晴难得主动开口。
楚河看向她，她移开视线，继续道：“你不如露个脸，对着镜头吹奏，这样别人也没办法黑你了。”
“对啊，姐姐说得有道理，我以前就被黑过，真恶心，不知道哪个混蛋买水军来骂我是援交少女，结果更多死宅关注我了，也是奇怪。”
（小说都有夸张化写法，请不要在意细节，B站其实很和谐友好，各位朋友不要较真，哔哩哔哩干杯~）

第五十七章 求求你给她微信吧

《我心永恒》大概率是被黑了。
正所谓同行相轻，楚河这匹黑马杀出来，多少会让某些大佬心里不舒服。
而且，大家都是音乐人，能听出楚河的水平高超，他若长期发展下去，很可能达到夭夭姐的高度。
因此，某个大佬要搞楚河还是很有可能的。
水军骂得这么凶，带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指责楚河，要楚河滚出B站。
楚河倒是没料到会这样，看来得发布新的视频了，不然会被一直带节奏。
而且新的视频必须露脸了，表示是自己演奏的，并非国外网站下载的音频。
“我们不理水军，听我的，明天我帮你拍摄新的演奏视频，我也在你的视频里露脸，保证我的粉丝支持你。”苏慕烟一锤定音，她很熟悉网络那一套。
楚河眼角一抽：“你确定你露脸了，你的粉丝会支持我？”
“为什么不会？我就说你是我的男闺蜜，我们是好朋友嘛。”苏慕烟勾住了楚河的肩膀，没点距离。
旁边的柳芷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拉过苏慕烟：“烟烟，你不能说楚河是你男闺蜜，现在男生听到男闺蜜这个词就反胃，你要多从男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是么？男人这么小心眼的啊。”苏慕烟切了一声，琢磨道：“那就说楚河是我哥哥吧，这样粉丝总不会乱想了吧？”
柳芷晴这次没有拒绝，不过表情有点郁闷，觉得苏慕烟太没个正经了，跟小白脸过于熟稔了。
楚河也不拒绝，实际上他还挺想有个妹妹的，亲妹妹干妹妹都行。（干同甘）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苏慕烟的哥哥楚河，明天将录制新的视频。
海风大了起来，月上中天，夜幕已经拉下。
三人吃了饭就散了，两个富婆住在二楼，一人一间卧室。不过她们基本都是睡同一张床的，有时候早上醒来还相互夹着对方的腿，也是没谁了。
楚河洗了个澡，回自己卧室开电脑。
他先是看了看刘强发来的信息。
“楚先生，《诗与海Ⅰ》下午完结了，过几天我去找您面谈版权的事，然后就可以出版了。”
隔着屏幕楚河都能感受到刘强的激动。
但楚河有点苦恼，面谈吗？恐怕又要折腾半天了，签合同都要签一大堆。
“不面谈行不行？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楚河苦笑着回复。
“不面谈？这不妥啊，版权事关重大，面谈也是对您的尊重，社长已经决定亲自去江城找您了，楚先生没有时间吗？”
“有时间，但我懒。”
“……”
最后，楚河还是决定抽出半天时间迎接社长袁华英和编辑刘强，算是出去散散心吧。
聊天完毕，楚河打开了B站，一边吹头发一边看《我心永恒》。
不过吃个饭洗个澡的功夫，《我心永恒》点击已经破五十万了，弹幕更是破了一万。
这飙升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人震惊。
楚河皱起了眉头，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视频是不是被人刷了点击和弹幕了。
增长得比《崖》还快，很诡异。
关了吹风筒，楚河掏掏耳朵，想到了什么。
先帮自己刷热度，然后顺理成章质疑自己是刷子，再雇水军骂自己，一记记石锤砸来，自己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
“厉害啊，还有这种操作？”楚河心里冒了点火，搞他的人太阴险了。
不得不说，这样一套流程下来，吃瓜群众都会被带歪，因为《我心永恒》的确刷了。
无论是谁刷的，你只要刷了，那就是你的锅。
“有点意思。”楚河呵呵两声，也不看弹幕和评论了，明天再打对方的脸吧。
这时，他收到了一条站内信。
楚河打开一看，竟然是夭夭姐发来的。
“嗨，楚大河，我邀请你加入我们音乐区微信群，你微信多少？我拉你。”
夭夭姐很直接。
楚河愣了一下，脸色古怪，这……
夭夭姐打赏了几十万都求之不得的楚小河微信号，现在一句话就要过去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
“好的，我微信1379092…。”楚河简单地回复了一句。
他其实也料到了，自己在音乐区横空出世，大佬们肯定会关注自己，有什么群八成也会拉自己进去交♂流一波。
只是自己目前处于风口浪尖，夭夭姐竟然还拉自己，也是没有偏见了。
很快，夭夭姐加了楚河微信。
楚河的微信很少使用，朋友圈也是空的，以前发的牢骚觉得羞耻，所以很早就删光了。
“楚大河，你名字很特别嘛，跟我的偶像就差一个字。”夭夭姐发来信息，很随和。
“是吗？夭夭姐有何指教？”
“我先问你，你到底刷了点击没有？我觉得你应该是位音乐大家，不至于干这种事吧？”夭夭姐十分直率。
其实夭夭姐下午就在关注刷点击这件事了，她和她爷爷邵明华都非常欣赏楚大河，结果楚大河涉嫌刷点击，现在风评一落千丈，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我觉得是刷了，不过不是我自己刷的，不知道谁在针对我。”楚河如实道。
帝都一栋别墅中，夭夭席地而坐，双腿伸直，修长的脚掌又粉又白，足弓似弯月。
她腿上摆放着一台粉色的苹果笔记本，敲字回复楚河：“我现在拉你进群，但群里的人都在骂你，你可别生气啊。”
群里都是音乐区相互熟悉的大佬，这会儿正疯狂怼楚河呢。
“好。”楚河并不生气。
很快，他被拉进了群里，一进去就看到两条新的群聊。
“楚大河铁定刷了，真恶心，当我们音乐区是垃圾堆呢？玩这种手段。”
“呵呵，B站审核员说收到了几百条举报了，正在核实呢，一会儿就处理了。”
这两条群聊的发送时间跟楚河入群的时间几乎是重合的。
然后，群里就鸦雀无声了。
“楚大河进来了。”夭夭姐发了条信息。
群里依旧鸦雀无声，尴尬得一匹。
楚河发了个笑脸，也不多说什么。
“欢迎海螺大佬。”另一人发了信息，还加了个卖萌的表情，显得十分友好。
楚河看了一眼他的名字，江遇安。
不就是那个弹钢琴的中分帅哥遇安嘛，演奏榜第三的。
“你好。”楚河回了个笑脸。
群里持续死寂，无人再说话。
楚河也不看了，关了B站后登陆阅文网。
今天下午《诗与海Ⅰ》完结了，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他上去一看评论，竟然一大排呜呜呜，大家都在“哭”呢。
“完结撒花，裴月宁真是太让人纠结了，希望第二部她可以过得好点。”
“妈耶，外星小孩太萌了，跟小奶猫一样，想抱抱。”
“实体书什么时候出啊？我想买一本烧给我前男友，他跟我的分手理由是因为被外星人改造了记忆，所以不爱我了。”
楚河忍不住笑了一声，内心也颇为感动。
感动了没一会儿，他脸色又古怪了。
因为他看到了夭夭姐的评论，夭夭姐下午一口气打赏了三十万。
“祝贺楚大大的《诗与海Ⅰ》完结，小女子也想嘤嘤嘤。”
这条评论其实蛮正常的，但里面顶帖的读者就“不正常”了。
“楚大大求求你给她微信吧！”
“求求你给她微信吧！”
“求你给微信！”
“微信！”
不知道为啥，全部人都在求楚河给夭夭姐微信，夭夭姐已经感动中国了。
楚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巧，夭夭姐发微信来了：“楚大河，你的《我心永恒》被屏蔽了，原因是刷点击和弹幕，造成了恶劣影响。我跟审核员说了可能不是你自己刷的，但审核员还是先行屏蔽了，你自己想办法证明清白吧。”
帝都，邵夭夭伸了个懒腰，将笔记本合上了，手机也丢在了床上。
她脸色有点可惜，本想仔细盘问楚大河的身份，邀请他来帝都见见爷爷，结果楚大河深陷“人品差”的泥潭。
（求求你们给尘七七投票吧）

第五十八章 过气网红

《我心永恒》被屏蔽了。
楚河有点郁闷，这毕竟是自己的处女作，结果落得这个下场，阿爸对不起你啊。
夜已深了，楚河郁闷了一下也不去想了，等明天演奏了《崖》，再为《我心永恒》平冤吧。
别墅里陷入了宁静，三人都要休息了。
二楼，苏慕烟的闺房，乱糟糟的大床上。
苏慕烟侧躺着，双腿夹着被单，脚趾绷得紧紧的，一边咬牙一边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干某种奇怪的事呢。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火，几个小时了点击才破两万，我的粉丝呢！”
苏慕烟在看她的《学猫叫》。
她上床后看了半小时了，都要把自己急哭了。
为什么不火？
自己可是初代宅舞女神，几十万粉丝，以前视频一出哪次不是山呼海啸的，现在竟然只有几条小溪在流，上游还有人撒尿。
“小烟喵颜值依然爆表，可惜舞技一直没有进步啊。”
“论颜值的话，up主可以跟夭夭姐一较高下，但才华就差得远了。”
“跳得有点僵硬，但我还是爱你，因为你是援交少女嘛，刺激……”
差评还是蛮多的。
苏慕烟气得锤枕头，一脸委屈。
这群死宅变心太快了吧！
“烟烟，今晚跟我睡吗？”这时，柳芷晴敲门，推开了一条缝。
苏慕烟一个激灵坐起，哈哈一笑：“好啊，我马上就过去。”
柳芷晴嗯了一声，多看苏慕烟一眼：“你怎么有点怪怪的？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哈哈，我的视频火了，我宅舞女神重登宝座！”苏慕烟嘚瑟不已。
柳芷晴白她一眼，先行回房。
她一走，苏慕烟又锤枕头，感觉脸都有点火辣辣的热。
“怎么办，太丢人了，我还说帮楚河推广……”苏慕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嘤嘤嘤地逃避现实。
翌日大早，楚河起来了。
他去海边跑了一会儿步，然后捧着海螺尝试吹奏《崖》。
这是一首比较压抑的曲子，如同精灵在狂风暴雨中嘶吼一样。重点是“精灵”，精灵是柔美而优雅的，就如《诗与海》的主角裴月宁一样。
因此这首曲子是极难演绎的，一般人甚至听不懂其中要表达什么，只会说牛逼。
楚河吹了一会儿，找到了感觉，海螺王毕竟是海螺王，并不会被《崖》难住。
“楚河，你的视频怎么没了？”苏慕烟的声音传来。
楚河一怔，现在才不到七点，大懒猪竟然起床了？
他回头一看，苏慕烟顶着黑眼圈，强打精神来找自己。
苏慕烟明显没睡够，昨晚估计很晚才睡。
楚河问她：“你这是转性了？”
“什么转性，我还不是为了你，哎，一大早起来打算帮你推广，结果你的视频没了，可怨不得我哦。”苏慕烟眼神有点闪烁，貌似还偷偷松了口气。
不对劲儿，这家伙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楚河打量她：“你到底咋了？”
“没咋啊，我一心为你着想呢。”苏慕烟甜美一笑，凑过来给楚河看手机，“你看，钢琴版的《崖》排名第二了，这个江遇安打败了你，他粉丝太多了，他不止是钢琴家还是女频作家，太能吸粉了。”
苏慕烟的确挺为楚河着想的，还关注了竞争对手。
楚河看看评论，感觉又进入了娱乐圈。
“《我心永恒》终于被屏蔽了，我们遇安才是第二，继续冲击第一，姐妹们冲啊！”
“遇安每天练琴25个小时，手指骨折了还坚持弹琴，最爱努力的安安！”
“姐妹们，最新消息，遇安加入江州作协了，我们的小文豪太棒了。”
“不是吧？作家协会吗？天啊，又会弹琴又会写书，比那个只会刷点击的楚大河好多了！”
这些粉丝感觉有点魔怔了啊，楚河不太喜欢这种氛围。
苏慕烟愤恨道：“看着就来气，他的粉丝老是骂你，他也不管管。”
楚河微微一笑：“算了，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不能算了，我们要开始反击了。我让姐姐帮你打扮一下，今天给你拍摄视频，怼死他！”苏慕烟斗志高昂，比楚河还要急切。
楚河还是觉得她有点怪，似乎在掩饰什么。
“苏小姐，你的《学猫叫》咋样了？你不关注自己的作品吗？”楚河随口一问。
苏慕烟一滞，抬头望天：“啊哈哈，我马上就火了，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根本不需要过多关注。我去找姐姐了，让她帮你弄造型。”
苏慕烟迈步走人。
楚河哦了一声，打开手机。
他还蛮好奇《学猫叫》的成绩的，看看如何了。
这一看，两万点击，五百弹幕。
楚河以为自己看错了，但up主就是小烟喵，标题也没错。
楚河眨眨眼，想到了四个字：过气网红。
他不禁笑了一声，难怪苏慕烟那么不对劲儿，她“一生不弱于人”，结果扑街了，一晚上恐怕都睡不好。
正笑着，楚河感受到了一抹“寒光”。
他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苏慕烟在不远处的椰树下盯着自己，根本没走。
貌似，她猜到了自己在看《学猫叫》。
气氛有点迷之尴尬。
楚河手指滑动，将《学猫叫》滑掉了，看起了鬼畜视频，故意放大声音。
随着几声嗯嗯啊啊的男高音传出，苏慕烟终于走了。
楚河暗啧，这就有点尴尬了，《学猫叫》一定不能再提了，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不然苏慕烟铁定要跳脚、吐口水、扯头发、咬脑门。
拍拍屁股上的沙子，楚河也回别墅。
一进去，他就闻到了香气，竟然有人做早餐了。
楚河去厨房一看，竟是柳芷晴在煎鸡蛋，而且还挺熟练的。
“柳总裁，你这是……”
“很久没有自己做饭了，试一试。”柳芷晴回头，又很快移开视线，“对了，有件事告诉你。”
“你说。”楚河进去打打下手。
“烟烟的视频没火，你以后别提《学猫叫》，她还是个小屁孩，别戳她痛处。”柳芷晴说着忍俊不禁。
楚河也不由乐了：“其实我料到她不会火了，纯靠颜值是行不通的了，她得好好学学跳舞。”
“以前学过，结果三分钟热度，学一半就跑了。”柳芷晴无奈摇头。
楚河低头折韭菜：“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
柳芷晴没有接话，楚河继续道：“你可以建议她，回归宅舞路线，那样或许还能火。”
柳芷晴还是没有接话。
楚河意识到了什么，扭头一看，柳芷晴站在两米开外，一本正经地煎蛋，仿佛当楚河不存在一样。
而苏慕烟不知何时来到了楚河旁边，正用钢丝球刷黄瓜，刷得瓜皮外翻。
楚河胯下一凉，丢下韭菜就走。
“呵呵，你个小白脸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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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惊人的海螺《崖》（第三更）

别墅中，楚河被苏慕烟追到了客厅，摁在沙发上揍。
柳芷晴探头看了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做早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说苏小姐，我只是给你建议啊，你感觉丢人也不用打我吧？”楚河抓住苏慕烟的手苦笑。
苏慕烟脸都红透了，她觉得丢人得一匹。
“我……我一生……”
“天不生你小烟喵，舞道万古如长夜，喵来！你一定可以再夺宅舞女神宝座的！”楚河陪着她犯中二病，赶紧尬夸了再说。
苏慕烟甩开楚河的手，怒哼哼呼气：“气死我了，我哪里不好嘛，凭什么不能火了！”
“能火能火，我教你跳舞就是了，保证你火。”楚河信誓旦旦。
其实苏慕烟的问题就是舞跳得不行，其余方面她都是完爆别的舞蹈up主的。
现在的网友要求高了，而且网上美女一抓一大把，苏慕烟作为舞者，却不能跳好舞，别人自然不会为她痴狂。
“你还会跳舞？”苏慕烟惊讶地问楚河。
“略懂一二。”楚河起身，顺便购买了舞蹈技能一级，然后随便扭了几下，不算多厉害，但比苏慕烟好不少。
柳芷晴正好出来，看见楚河扭了几下不由露出意外的神色。
虽说扭几下人人都能做到，但专业的跟业余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楚河明显是练过的，扭起来很有感觉，并不是瞎扭。
“哇，你真的会跳舞！”苏慕烟被惊到了，她感觉楚河会的东西也太多了。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100.”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50.”
两女都很是惊讶。
并不是说楚河扭得多好，主要是他竟然会跳舞实在让人意外。
“读书的时候参加过街舞协会，所以会一点点。”楚河搪塞过去。
苏慕烟听了兴奋叫嚷：“那你快教我，我也要扭得跟你一样骚。”
骚？
楚河咳了一声，姐妹，这叫雅好吧。
“烟烟，今天楚河有事做，别打扰他。”柳芷晴开口。
“对哦，录视频！我们快吃饭，待会录制视频，狠狠地打那群二逼的脸！”苏慕烟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楚河也不墨迹，今天柳总裁难得做饭，那自然得吃的。
吃饱喝足，两女一起动手，为楚河打扮了一番，苏慕烟还给楚河修了眉毛。
之后她扛起摄像机，拽着楚河去海边。
楚河捧着长香螺，《崖》的谱子已经在脑海里记着了。
柳芷晴也过来看看，跟苏慕烟一起坐在摄像机旁边。
楚河则面朝大海，一身笔挺，白衬衫猎猎作响，着实帅气。
苏慕烟调整摄像机方位，拍摄楚河的侧脸。
“姐姐，楚河是不是贼帅？你现在对他感觉如何？”苏慕烟调整好摄像机，戳了戳柳芷晴。
柳芷晴轻轻白她一眼：“良师益友吧。”
“良师益友？不能是贤惠娇夫吗？”苏慕烟撅嘴。
“你又来了，安心拍摄吧。”柳芷晴打了她一下。
苏慕烟不说了，朝楚河叫道：“开始吧，先吹奏完毕再处理后期，你要吹什么？”
“《崖》。”楚河微微一笑，长香螺贴在了嘴边。
苏慕烟当场跳脚，夭夭的《崖》？
“烟烟，安静点，《崖》很有水平，我觉得也很适合海螺，楚河有自己的想法。”柳芷晴将苏慕烟拉入怀中。
苏慕烟抱着手哼哼，不跳脚了。
楚河开始吹了。
他将长香螺当成箫，手指或按或松螺背的气孔，不着痕迹间就能掌控气流。
属于大海的声音响起，一瞬间仿佛令得海天都重合了。
暴风骤雨、惊涛拍岸、万丈悬崖，似乎都在这一刻糅合在了一起。
楚河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着那一晚那一座崖，还有裴月宁在暴风中哭泣的身影。
摄像机旁，苏慕烟张大了嘴，双手缓缓垂下，哪里还有怨气。
柳芷晴瞪大了眼睛，然后又闭上双眼，感同身受，睫毛一直抖动个不停。
明明还是大早上，但空气中仿佛涌动着无尽夜色，海螺的声音，将三人都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便是海螺之音，这便是《崖》。
三分半钟，楚河松开了长香螺，演奏完毕了。
他改动了不少细节，让总体格局显得更加柔，也更加贴近大海。
这是古筝无法比拟的，古筝的肃杀会破坏很多韵味，但海螺却不会。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1000.”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500.”
两女从震撼中清醒，苏慕烟一跃而起，声音都变了：“为什么你吹得这么好听？跟古筝版的完全是不一样的味道！”
柳芷晴惊叹地鼓掌：“我觉得你的器乐造诣超过方光松了。”
“还行吧。”楚河一笑，“烟烟，你不是说要露脸吗？”
“对哦，差点忘了。”苏慕烟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接着走进了镜头。
她对着镜头甜美一笑：“大家好呀，我是B站舞蹈区up主小烟喵，这位楚大河是我哥哥哦，他从来没有刷过点击，都是被人陷害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他。”
苏慕烟相当的直接，也是没有什么心机了，显得有点稚嫩。
至此，视频录制完毕了，接下来就是剪辑和后期了。
柳芷晴主动包揽任务：“我帮你做后期吧，我更加熟练。”
柳芷晴家里也有音乐室，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楚河表示了感谢，柳芷晴不在意一笑：“你很棒，继续努力。”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300.”
苏慕烟跟着柳芷晴走，边走边八卦道：“姐姐，心动了吗？你现在对楚河好好哦，是不是中意他了，嘿嘿。”
“不是，我只是欣赏有才华的男人，仅此而已。”柳芷晴波澜不惊。
苏慕烟眼珠子一转，故意道：“我觉得楚河要火了，他以后是音乐区的大佬了，跟夭夭正好配对，他们会不会好上呢？”
“别管那么多。”柳芷晴还是波澜不惊。
“夭夭是帝都古筝协会的人，八成出自名门世家，要是跟你抢楚河，那就麻烦了。”苏慕烟唉声叹气，眼角偷看着柳芷晴。
柳芷晴抬手揍苏慕烟：“你个小家伙怎么那么多花花肠子？还敢埋汰起我来了？”
“哎呀，不逗你啦，你果然一点都不在意楚河，哎，这样下去他真有可能跟夭夭勾搭上耶。”苏慕烟小嘴翘得老高，“到时候看你气不气。”
“与我无关，气什么？”柳芷晴轻哼一声，不经意回头扫了一眼后边的楚河。
楚河正懒洋洋地吹风，还踢了几块贝壳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250.”
？？？
楚河一脸懵逼，转身看柳芷晴，柳芷晴已经走进院子了。
老姐，你咋回事儿呢？又在气啥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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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爆炸效果

久违的扣愉悦值，霸道总裁不晓得为啥又有了负面情绪，估计是苏慕烟说了什么骚话。
楚河可怜弱小又无助，嘤嘤嘤就完事儿了。
他耸耸肩，插着手回别墅，抓起手机躺秋千。
打开微信看看，音乐区大佬群里热火朝天，已经没有昨天楚河入群时的死寂了。
“夭夭姐的《崖》破两百万点击了，碉堡了！”
“老哥们，帮我宣传一下啊，我的唢呐《崖》，贼姬儿好听。”
“遇安的钢琴《崖》才好听，羡慕大佬啊，粉丝太多了。”
十个话题九个都是《崖》。
这热度太高了，跟风演奏的浪潮还没过去，各方大佬齐齐演奏《崖》。
楚河看了一会儿，看到夭夭姐露面了。
“每种乐器都有不同的效果，大家不必一昧模仿我，可以尝试加入不同的调子哦。比如唢呐，要是还跟着古筝的节奏吹，那可不太好听了。”
夭夭姐点评了一下刚才那位唢呐兄。
顿时，一大群人冒泡，纷纷“拜见”夭夭姐，热火朝天。
“夭夭姐，要改动曲调可是很难的，我弹钢琴不过降低了几个音符，结果差点没弹崩了，索性不改了。”江遇安发话。
江遇安显然也是大佬中的大佬，他的粉丝量仅次于夭夭姐。
几个人又开始恭维江遇安，并不是开玩笑的恭维，而是跪舔式恭维。
楚河看得摇头，难怪当初乐于闻要自己保持本心，网络器乐界真的有玩物丧志的迹象，很多网红并不是纯碎的音乐人了。
“改是肯定可以改的，看大家的想法吧。”夭夭姐又道。
江遇安发了个笑脸：“我境界还是不够啊，恐怕只有楚大河那样的音乐大家才能改曲子。”
楚河眉头一挑，自己的作品都被屏蔽了，怎么江遇安还把自己拎出来反讽一波？
群里气氛立刻有点怪了，除了几个恭维江遇安的，别人都潜水了，静静看戏。
“楚大河的确非常厉害，我爷爷都欣赏他，要是能解决刷点击的问题，他很有前途。”夭夭姐表扬楚河。
群里安静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江遇安询问：“夭夭姐，我们还不知道你身份呢，你爷爷是哪位啊？”
“一位老音乐家而已啦，我先下线了，你们聊。”夭夭姐下线了。
楚河也不看了，上音乐室去。
柳芷晴和苏慕烟捣鼓了好一阵了，应该剪辑好视频了吧。
果然，楚河一过去，苏慕烟立刻兴冲冲道：“可以了，你B站账号呢？我们直接上传。”
音乐室有电脑，也不用去别处了。
楚河登陆了B站账号，苏慕烟嘚嘚瑟瑟地上传，嘴里嘎嘎不停：“水军们，我来了，受死吧！”
很快，海螺版《崖》上传成功。
楚河的账号并没有被封禁，只是严重警告了一波，所以还是可以上传视频的。
上传后，苏慕烟就一遍遍刷新，柳芷晴竟也没走，坐着等。
“怎么这么慢啊？快点审核通过啊。”苏慕烟迫不及待，嘴角一歪一歪的。
楚河看到她的小屁股在扭动，单马尾晃来晃去的，着实可爱。
干妹妹真萌啊，萌得楚河突然想作死。
他就作死：“不急，要不我们看看《学猫叫》吧。”
“你找死！”苏慕烟化身狮子，恨不得撕了楚河。
柳芷晴咯咯笑了几声，伸手按下F5刷新。
“诶，好了。”她运气极佳。
正要揍楚河的苏慕烟转身就盯着《崖》，继续刷新。
不过两分钟，有评论了。
“哇，大刷子又回来了，厚颜无耻！”
“前排，支持楚大河，想继续循环《我心永恒》了。”
“趁着安安怪还没来，先说一句：江遇安煞笔！”
这几个人是很正常的，不像水军风格。
苏慕烟继续刷新，一脸凶悍样子，跟盯着猎物似的。
而楚河的手机震了，微信群里又火热了—他刚才没有退出微信。
点开微信一看，音乐区的大佬们发现楚河发布《崖》了。
“楚大河又发视频了，顶风做浪啊（滑稽）。”
“他也演奏《崖》了，海螺版的，不晓得好不好听，我没点进去。”
“完了，遇安的钢琴版危险了，刷子要爆你菊了@江遇安。”
楚河直接将群屏蔽了。
苏慕烟这时兴奋道：“好多人来听啊，看来大家对你的《我心永恒》念念不忘嘛。之前要不是水军太多，大家都是好评的。”
的确，《我心永恒》本来就受到追捧，结果被人搞黄了。现在水军还没出动，评论画风很正常。
帝都，别墅露天泳池。
骄阳似火，池水波荡，反光看得人眼花。
邵夭夭穿着比基尼，从水池中钻出来，一身水花四溅，雪白的肌肤上滑落滴滴水珠，动人心魄。
她身材曲线极好，马甲线清晰可见，两条大白腿十分结实，是个意料之外的运动型少女，只是平时喜欢穿汉服，显得过于婉约。
她走到太阳椅躺下，喝了一大口肥宅快乐水，随手拿起手机看看。
这一看，群里炸了，都在说楚大河发布了《崖》。
邵夭夭当即来了兴致，楚大河的器乐造诣极高，不去管他的负面影响的话，他演奏的《崖》是十分让人期待的。
邵夭夭登陆B站，点开了海螺版《崖》。
声音一响，烈阳仿佛黯淡了。
邵夭夭挂着水滴的脸蛋一凝，眼中闪过震撼之色。
她盯着视频，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坐起来了，搭在胸口的毛巾滑落，露出不大不小的两座山峰。
视频中，一个白衬衫的年轻男人面朝大海，静静地吹奏着《崖》。
蓝天白云、海浪沙滩，还有那一袭白衫。
男人宛如掌控着大海之音一般，用一枚长香螺，奏响了美妙的《崖》。
邵夭夭看呆了，久久没动。
这是改编过的《崖》，收敛了古筝的杀气，多了大海的辽阔和神秘，将裴月宁的纠结和痛苦表现得完美无瑕。
岁月成碑，墓海成崖，这才是《崖》！
等视频播放完毕，邵夭夭起身就往外跑，急着去给爷爷听。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屁股蛋儿都露着呢！”别墅花园里，一个老妇人探头大叫。
邵夭夭吓了一跳，捂着屁股往屋里跑。
“刘婶，帮我备车。”
“不骑小黄车了？我早就说了，穿汉服不方便骑小黄车，你上次掉进了沟里，搅了一头泥我都没有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