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拉《二泉映月》给我听。”
“好的老婆。”
“楚河，我要听你唱纸短情长。”
“好的老婆。”
“楚河，上来睡觉。”
“不好意思，我卖艺不卖身。”
叮，来自老婆的愉悦值-10000！
哎，我只想当个不奋斗的小白脸，却走上了人生巅峰，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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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目标是让富婆愉悦
江城的龙鼎湾海边度假区是南方鼎鼎有名的度假区，每期开盘，海景房当天售罄，别墅更别提了，手慢点的土豪都只能望洋兴叹。
楚河坐在一栋豪华的海景别墅中，一边思考人生一边注视着龙鼎湾的夕阳，他散乱的短发在海风中微微掀起，小麦色的肌肤被暖阳映照得发黄，整个人懒散又郁闷。
今天是他被富婆包养的第七天，他开始感觉无聊了。
七天前，楚河被炒了鱿鱼，身疲心惫，去酒吧买醉，醉醺醺睡去了。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五星级大酒店里，身边留了一张纸条。
“我是江城某集团CEO，只喜欢女生。但我想要孩子，你符合我的条件，我可以包养你。一月五万零花钱，配备别墅豪车，考察一年，通过后可以形婚生子。有了孩子再给你一千万人民币，我的电话是1389092……”
富婆留下的纸条震惊了楚河，还有这等好事？
对于一个被社会蹂躏得遍体鳞伤的男人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我不想奋斗了，富婆抱抱我！
楚河二话不说，当即联系那位富婆，然后就在龙鼎湾别墅区见到了一个老管家，被安排住进了一栋别墅，并且得到了一辆豪车和五万块零花钱。
楚河可以随便逍遥了，尽情享受不奋斗的日子了。
可是，富婆呢？这七天除了老管家偶儿会帮忙采购东西外，鬼影都不见一个，自己只能每天看海，无聊得很。
楚河打了个哈欠，估摸着今天富婆也不会来了。他伸个懒腰，被夕阳照得昏昏欲睡。
而就在这时，他脑海里一震，响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
“检测到富婆正在靠近，宿主楚河激活富婆愉悦系统，只要获得来自富婆的愉悦值，就可以兑换任意合理的道具。”
“愉悦值包括赞许、开心、满意、惊叹等等正面情绪。”
嗯？
楚河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这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手指？
不及多想，别墅前，一辆红色保时捷驶来了，七天没有现身的富婆来了。
楚河连忙起身，将衣服头发整理了一下，他跟富婆是公平交易，礼数还是要周到的。
保时捷门开，下来两个女人。
她们有说有笑，都打扮时髦而不妖艳，其中一人很有总裁气质，举手抬足间仿佛一位女王。
另外一个女人年纪稍微小一些，看起来还是大学生，眸子十分灵动，笑容特别甜，是那种娇蛮的女生。
她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人美气质棒。
女总裁是鹅蛋脸，但下巴并不是那种夸张的让人反感的尖，反而有点圆润。她扎着长发，穿着白领装和包臀裙，脚踩高跟鞋，脸上化了淡妆，有着男人最欣赏的胸部线条，引人注目。
萌妹子是小圆脸，肌肤白嫩，看起来十分舒服，是网红脸中的一股清流，身高一米六左右，要比总裁矮半个头。
她们亲昵地拉着手走向别墅，萌妹子还围着总裁转了几圈，别提多活泼了。
楚河收拾好心情上前迎接，这就是自己要伺候一年的富婆啊，哪个都无所谓，两个一起更好。
不料他才上前，那微笑着的女总裁立刻冷了脸：“你回房间待着，不要露面，我和烟烟住一晚，明天就走。”
女总裁目光冷淡，掩饰不住的嫌弃。这是对吃软饭男人的鄙夷。
楚河一怔，不是你们主动包养我的吗？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咋就被怼了？
“芷晴姐姐，不要吓到他啦，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生跟你形婚的，以后你就可以跟父母交代了。”被女总裁称呼为烟烟的萌妹子撅了撅嘴，正是她擅自招揽的楚河，并非女总裁要包养楚河。
“哎，烟烟你真是太天真了，事情哪儿有这么简单……算了，你跟他说清楚规则吧，我不想接触任何男人。”芷晴总裁摆摆手，往别墅里走去了。
楚河站在原地，这算什么情况？
还好烟烟比较热情，打量楚河几眼笑嘻嘻道：“我叫苏慕烟，总裁叫柳芷晴，我是她认的干妹妹。你伺候芷晴姐姐一年，如果让她满意，可以形婚。至于其余的，你不要多问不要多想。”
苏慕烟快人快语：“那天我看到你在酒吧里醉得厉害，就知道你很惨了，急需钱，你长得也不错，以后生宝宝应该很可爱，所以我就找你了。”
苏慕烟对楚河很满意。
楚河脑海里当即响起了机械音：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10.
楚河目光一挑，原来富婆愉悦系统是这么个意思，让富婆满意就对了。
“我倍感荣幸，你和柳总裁真是国色天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两个女人。”楚河口灿莲花地夸奖。
苏慕烟哈哈直乐，眉毛弯成了月牙。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50.”
楚河暗喜，这个金手指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啊。
“好了好了，你很有职业道德嘛，不过呢，一年后你能不能成功，全看芷晴姐姐的意思，所以你得让她满意才行哦。”烟烟不笑了，轻蹙眉头叮嘱。
“柳总裁喜好什么？”楚河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职场老手，思维开始活跃了。
让总裁愉悦，不仅可以获得愉悦值，一年后还能获得一千万啊，而且，还可以跟她生宝宝……咳咳，先打住。
“芷晴姐姐是个工作狂，她没有啥爱好，硬要说的话，那就是音乐，对了，她还特别喜欢小说，不是辣鸡网文哦，是硬科幻，比如《三体》。”
苏慕烟一板一眼地给楚河提供意见：“你唱歌好听吗？文学素养怎么样？如果可以跟芷晴讨论文学就最棒了。”
楚河嘴角抽了抽，他累死累活打工，哪里会唱什么歌？至于文学素养，不好意思，我只看过辣鸡网文。
“咳咳，还有别的吗？”楚河挠了挠头。
苏慕烟明显有点失望，嘀咕道：“也不能强求，你毕竟只是普通人嘛。”
她嘀咕了两句，然后拍拍楚河的肩膀：“你别犯错就行了，如果有空就学学烹饪吧，做一手好菜也可以加分哦。”
这个……我还是不会。
伺候富婆有丶难。
不过他灵光一闪，想到了系统。
“系统系统，我可以学唱歌吗？”楚河默默询问。
“唱歌技能一级，售价一百愉悦值，宿主买不起。”
我去，黑商啊！还分级，你要是分个十级，我岂不是要被你坑死？
不过也还行，既然有唱歌技能，那肯定也有文学素养、烹饪技巧之类的吧。
啥都有还怕啥，只要不是富婆刷刷乐都不慌。
第二章 一曲肝肠断
跟楚河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后，苏慕烟跑去找柳芷晴了。
楚河对目前的情况倒是明了了，简而言之，他被一个霸道女总裁包养了，这个女总裁厌恶男人，但为了应付家庭，需要一个男人来形婚，并且生孩子。
楚河走了狗屎运，得到了这个机会。
不过要是自己干得不好，这一年怕是要受气了，而且一年后根本得不到一千万。
楚河甚至觉得，要不是苏慕烟招揽了自己，女总裁根本不会跟自己有任何交集。
她那嫌弃自己的眼神可是真真切切的。
“好吧，被富婆嫌弃了，为了我的人生，我就尽力当好一个小白脸吧。”
楚河往别墅里走去，这别墅很大，而且自带游泳池和健身房，这会儿柳芷晴和苏慕烟正在游泳呢。
两个绝世大美人游泳绝对美不胜收，但楚河可不会过去作死。
他信步回了卧室，思索该如何让女总裁愉悦起来。
不经意目光一扫，楚河看到了书桌旁的二胡。
这二胡十分老旧了，但被楚河擦拭得干干净净。他入住别墅，没有带多余的东西，除了衣服也就这二胡了。
倒不是他喜欢拉二胡，更不是他会拉二胡，而是因为这二胡是一位老友送的。
两年前，楚河初入社会，一路磕磕碰碰，加上父亲病重，导致他压力极大，甚至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
也就是那个时候，楚河路过天桥看见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在桥上拉二胡。
老人是大城市里的卖艺人，每晚都在天桥拉二胡，但应者寥寥，唯有楚河每次都会驻足聆听，聆听二胡中的悲切。
一个农村孩子，被城市的钢筋铁骨撞得伤痕累累，唯有这二胡中的悲切能作为一个宣泄口。
听得久了，楚河也跟老人成了朋友，像是瓢泼大雨中的两只萤火虫，相互照亮对方。
后来老人离开，将二胡留给了楚河，还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无声地鼓励楚河这位聆听者。
楚河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哗哗直掉，大男人哭得跟条狗似的。
“哎。”一声轻叹，楚河吸了吸鼻子，将二胡提起摸了摸。这两年来，空闲时候他也会学习一下拉二胡，但每次都跟狗啃似的，实在太辣耳朵了，所以至今都不敢乱拉。
“现在倒是有大把时间了，可二胡是真的难学啊。”楚河苦笑，忽地灵光一闪，自己怎么遗忘了系统？
“系统，拉二胡技能有没有？”楚河询问，他特别崇拜那位天桥老人，曾经还幻想过老了也去拉二胡呢。
“购买二胡技能一级，消耗愉悦值50点，宿主是否购买？”
真的有！
楚河不由惊喜，说老实的，他现在心思很空，也没考虑要成为什么职业二胡大神，就想拉得好听点，系统可以让自己拉对调子就满足了。
“购买！”楚河当即点头。
下一刻，他感觉脑海眩晕了刹那，然后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对于拉二胡的迷茫也消失了。
这就好像，突然成了二胡入门者似的。
楚河眨眨眼，好奇地看了看手掌，然后情不自禁探向二胡。
在触碰到弓杆的那一刻，楚河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本身就会拉二胡一般。
他立刻想到了《二泉映月》，这是天桥老人常拉的曲子。
《二泉映月》是九级考核曲目，拉奏需要极高的技巧，入门者拉起来必定干涩难听，甚至无从下手，但系统的一级技能逆天，楚河跟二胡入门者并不一样。
楚河的手动了起来，熟练地将琴筒放在大腿根.部，身体微微前倾，与琴杆形成了四十五度角。
他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持弓杆，大指肚内侧与弓杆轻轻接触，如蜻蜓点水。
整个动作轻松自然，虽然算不上多么优雅多么行云流水，但基本功到位了。
楚河心里了然，系统的“二胡技能一级”，应该是跟现实的二胡等级挂钩的，而且每一级都是同级的巅峰。
现实二胡考级分十个等级，楚河要是买下二胡技能十级，那他就厉害了。
不过目前还差得远，谁叫他没愉悦值呢。
不多想，楚河全神贯注，他回忆起了天桥老人，回忆着那两年的悲苦日子。
二胡声响，弓弦已经拉动。
楚河闭上眼睛，沉醉于《二泉映月》，脑海里一片空灵，完全没有外物的干扰。
别墅另一边，露天泳池。
天色已经暗了，明亮的灯光下，柳芷晴和苏慕烟正在相互泼水，嬉闹个不停。
忽地，二胡声传来，虽然很是滞涩，但俨然是名曲《二泉映月》，其中的悲凉呼之欲出。
两女同时一怔，意外地看向别墅里面。
楚河拉的《二泉映月》虽说上不了台面，可已经着调了，这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很是少见了。
“是他拉的？”待得二胡声停下，柳芷晴有些意外地发问。
“肯定是他拉的啊，这里又没有别人了，哇，也太厉害了吧，他还会拉二胡！”苏慕烟爬上岸，要去看楚河。
“乱跑什么，没个形象！”柳芷晴轻声呵斥，一把将只穿比基尼的苏慕烟拽了回去。
苏慕烟嘻嘻一笑，眼中闪闪发亮：“芷晴姐姐，你看我眼光不错吧，随便找一个还有艺术细胞的。”
“也就菜鸟水平，算不得什么。”柳芷晴丝毫没有赞赏，她可不是苏慕烟那种会轻易赞许别人的人。
甚至，她还不悦了：“他故意拉二胡给我们听，是为了显摆他的才华吗？”
“男人就要懂得表现嘛，我觉得会拉二胡很酷。”苏慕烟竖起大拇指。
柳芷晴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他有手有脚，哪怕是去搬砖都能混下去，偏偏来吃软饭，还显摆不入流的二胡水平，无聊。”
“姐姐你也太严格了吧？”苏慕烟哭笑不得。
“别管他了，姐姐教你游泳。”两女又嬉闹了起来。
而别墅卧室中，楚河舒爽一笑，将二胡放好了。
“要的就是这个感觉，赞！”他点赞系统。
而系统音响起：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100、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0.1.
嗯？
楚河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看来总裁俩听到了自己的二胡声。苏慕烟直接赞许了，所以提供了100巨款。
但霸道总裁怎么回事？她难道不该觉得我楚河起码还有一技之长的吗？怎么才0.1愉悦值？
这还不如不给呢。
楚河有点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
夜晚已经降临了，楚河去跑跑步散散心。
等跑了一小时回来，楚河一眼看到正在喝可乐的苏慕烟。
苏慕烟穿着浴衣，似乎是专门等自己的。
“楚河，刚才是你拉的二胡吧？”苏慕烟小跑过来，嘴角还有可乐渍，那神情跟只仓鼠似的。
楚河点点头，没错。
“你这个才华还行吧，可惜太刻意显摆了，让芷晴姐姐反感。我跟你讲，芷晴姐姐是老江湖了，你不要强行装逼。记住一句话，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喵喵喵？
第三章 大吉大利晚上吃鸡
苏慕烟的谆谆教导让楚河哭笑不得。
他只是怀念天桥上的老人，所以拉了二胡而已，真的没有强行装逼啊。
“好的，谨记苏小姐的教诲。”楚河乖巧地点头，富婆说啥就啥吧。
“可以可以，孺子可教也。”苏慕烟哈哈一笑，然后拉着楚河到一旁说悄悄话，“听你拉二胡，我想起了以前芷晴的择偶标准，不对，他不喜欢男人，欣赏标准吧。”
苏慕烟一副做贼的样子，似乎这是不可告人的机密。
楚河洗耳恭听，他倒想知道柳芷晴究竟欣赏什么样的男人。
“第一，在事业上超过她的，这个几乎不可能了，起码你不可能。”苏慕烟开始说了，非常直率。
楚河暗自斜眼：“第二呢？”
“第二嘛，也不太可能，不过见你会拉二胡，我就跟你讲讲。”苏慕烟又探头看了一眼别墅，生怕柳芷晴出来了。
“芷晴热衷于音乐，无论是古典还是现代，无论是钢琴还是二胡，她都略知一二。所以她特别喜欢音乐人，以前她就跟我念叨过，要是哪个男人能去维ye纳金se大厅表演，就算是吹笛子她都喜欢，因为那代表最高的音乐境界。”
维ye纳金se大厅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音乐厅之一，虽然现在很多人花钱去镀金表演，但那个并非官方邀请的。
柳芷晴口中的音乐人自然是接受到官方邀请的音乐人。
楚河苦笑，这可太难了，柳芷晴的眼界也太高了吧？
“你别入戏了啊，难不成你还真考虑去人家那音乐厅拉二胡啊？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勤加练习二胡，跟芷晴有共同话题，懂了吧？”苏慕烟看楚河愁眉苦脸，不由翻了个白眼。
其实理论上来说，系统可以帮楚河达到这个表演的要求，毕竟二胡技能可以买。
但二胡有十级，全买下来怕是天价。
“系统系统，二胡十级要多少愉悦值？”楚河默念。
“无法越级，请先购买二胡二级，三百愉悦值。”
噗！
一级才五十，二级就三百了？涨得也太快了吧？
柳芷晴对自己那么厌恶，愉悦值本就难赚，消费还这么高，这生意太难做了。
楚河吐槽不已，眼珠子一转看向苏慕烟。
这个萌妹子是自己的金主啊，要不搞她一下？
“苏小姐，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学好二胡，成为音乐大师，成就一番事业，让柳总裁刮目相看！”楚河大手一挥，士气高涨。
“快拉倒吧你，还来劲儿了。我去打游戏了，你回房间待着，今晚都不要出现在芷晴面前，她现在还处于非常排斥你的阶段，别触霉头。”苏慕烟摆摆手，吹着欢快的口哨走人。
楚河灵光一动，打游戏啊，现在不是很流行什么带妹上分的吗？要是能带苏慕烟玩好游戏，应该又能赚一笔愉悦值。
“苏小姐，你玩什么游戏啊？我带你玩吧。”楚河厚着脸皮笑问，其实他压根不会游戏，当年在大学别人都玩LOL，就他一个人埋头苦学。
现在貌似LOL不够火了，不晓得哪些新游戏露头了。
“你带我玩儿？看你也不像擅长打游戏的人啊，咋地，你还能带我吃鸡呀？”苏慕烟可不相信楚河能玩好游戏。
“绝地求生吗？我略懂。”楚河回应，他只知道吃鸡是《绝地求生》，枪战类游戏，最终胜者吃鸡，因为胜利时屏幕上会显示一句台词：大吉大利，晚上吃鸡。
至于游戏内容玩法，楚河一概不知。
他回答苏慕烟的时候默念系统：“我要绝地求生游戏天赋。”
“绝地求生游戏天赋，售价一百愉悦值，宿主是否购买？”系统询问。
楚河大喜，游戏天赋不分级的吗？看来每一种游戏的天赋是分开的，因此不分级了。
比如吃鸡天赋、lol天赋、CS天赋，系统大概是这样分配的。
“买买买。”楚河还有110.1愉悦值，直接投资了。
当即，他脑海一震，多了许多从未有过的信息，那就是绝地求生的天赋。
“既然你自荐了，我就给你个机会，来吧。”苏慕烟倒也直接，打个响指就往别墅走。
楚河正要跟上，苏慕烟又哧溜回头嘘了一声：“差点忘了芷晴了，我看看她是不是休息了，你先在这里等我。”
苏慕烟踮起脚尖，偷偷摸摸地溜达进了别墅。
楚河忍俊不禁，这位苏小姐真是可爱啊，难怪能让柳总裁认作妹妹。
不大一会儿，苏慕烟又轻手轻脚地出来招手：“芷晴睡觉了，她白天忙工作太累了，你快进来。”
楚河也踮起脚尖，做贼一样溜达了进去。
两人找了个卧室，随便搬了两台笔记本进去。
别墅很大，卧室不少，配备的电脑也有好几台，都是价格高昂的笔记本，玩吃鸡妥妥的。
两人就这么静悄悄地锁上了门，要组队吃鸡。
“真爽，平时芷晴都不准我玩游戏的，更别提跟男人玩游戏了，她特别讨厌玩物丧志的人。对了，你游戏账号是啥？”苏慕烟打开电脑，搓着手道。
楚河眨眨眼：“那个，我没有账号，以前是借朋友号玩的。”
“啊？你逗我啊，你连账号都没有还好意思带我玩？你怕是鱼塘局盒子精吧？”苏慕烟极度怀疑楚河。
鱼塘局盒子精就是低分局落地成盒，进去就死那种。
楚河还真是，不过他现在有了吃鸡天赋了，自然不会落地成盒。
“试试嘛。”楚河自信一笑。
苏慕烟瞥了他几眼，帮他购买了一个账号：“你自己先玩着吧，我可不想被你坑，我看你玩得咋样再说。”
楚河没意见，自己先熟手。他独自开游戏，进去折腾。
他还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看着挺新奇的，但脑海里却十分熟悉，仿佛这些地图就是他家后院似的。
各类枪械他也使用得十分熟练，而且一枪一个准儿，打起来畅快无比。
他自己也感觉爽翻了，以前他拼死拼活工作，游戏都不敢碰，现在是小白脸了，玩玩游戏又如何？
于是乎，楚河大杀四方，从低分段一步步往上爬升。
而旁边的苏慕烟同样沉迷其中，她组了几个临时队友，打的是比较高分的局，玩起来十分艰难。
苏慕烟天赋不错，但比较胆小，经常会被突然蹦出来的敌人吓一跳，接着就被平底锅敲死了。
她打了三局，一局都没有吃鸡，气得她嘴巴都歪了。
“气死我了！”苏慕烟喝了一口可乐，扭头看向楚河：“喂，不玩了，你去睡觉……”
她话没说完，忽地瞪大眼睛，因为楚河的一局游戏正好结束，电脑屏幕上显示：大吉大利，晚上吃鸡！
楚河是第一名，杀了29个！
“我去，你开挂的吧！”
第四章 海洋之歌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150！”
苏慕烟着实被楚河的29杀惊了，这可是她玩了这么久从未达到过的战绩。
况且楚河连自己的账号都没有，他怎么这么厉害？
“你开挂了吧？”苏慕烟凑过来，检查楚河的电脑。
楚河哭笑不得：“这么短时间，我去哪里弄挂？我可是跟你同时开玩的。”
“也对哦，你竟然真的是高手，虽然是低分局，但29杀也好厉害！”苏慕烟眼睛冒星星，“要是芷晴喜欢玩游戏就好了，那你就有发挥的余地了。”
她这个时候还不忘姐妹。
楚河并不在意，玩游戏就认真玩，想什么霸道总裁呢。
“那你要不要跟我组队？”楚河笑眯眯询问，苏慕烟当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快快，带我吃鸡！”
她刚才气炸了，这会儿跟要复仇的土拔鼠一样，杀气腾腾。
楚河自然不墨迹，带妹吃鸡妥妥的。
于是乎，安静的卧室里满是苏慕烟的惊呼。
“我去，你用红点p1911灭了三人大枪队！”
“天啊，你开摩托怎么这么厉害？直接高空翻转砸死了两个人！”
“喂喂，你没子弹了别冲啊……尼玛，平底锅直接敲死了敌人，你怎么做到的？”
苏慕烟心服口服，她跟楚河玩了五把，四把吃鸡，楚河除了一把被外挂制裁外，其余全部二十杀以上。
他碉堡了！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250！”
楚河尽情享受队友的赞赏，同时也赚了不少愉悦值，到目前为止，加起来已经410.1了！
这可是一笔巨款了，完全足够购买二胡二级技能了。
两人也玩累了，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了。
苏慕烟看看时间，惊慌失措：“遭了，要是芷晴醒来发现我不在旁边，她肯定会来逮我！”
苏慕烟撩丫子就外跑去，跑到门口回头竖起大拇指：“你这技术可以当主播了，但你可千万别当主播，芷晴讨厌这些花里胡俏的东西。”
楚河点头，他本人也不想当主播，个性就不适合。
将两台笔记本关闭，楚河伸伸懒腰，直接去别墅自带的游泳池洗个澡。
夜幕下，月朗星稀，海边晚风拂面，让人神清气爽。
楚河一边搓澡一边默念系统：“购买二胡技能二级。”
“二胡技能冷却中，暂时无法购买，请24小时后再尝试。”
我擦？
楚河差点吐血：“你逗我呢？凭什么不给买？我就靠二胡吃饭了！”
“叮，系统推荐，唱歌技能一级、钢琴技能一级、琵琶技能一级……”
系统推荐了一大堆才艺，但全部都是一级，学了也只能当入门者。
楚河嘴角发抽，你这系统也太坑了吧？之前楚河还想着赚足够的愉悦值当二胡大师，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行。
起码短时间不行。
“我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要精通，不要略懂，明白吧？”楚河没好气吐槽。
“系统扫描中，叮，推荐宿主购买吹海螺技能，此技能只有三级，可以速成。一级技能100愉悦值，是否购买？”系统明白了。
但楚河更加郁闷了，吹海螺？海螺虽然也算一种乐器，但现在谁还吹海螺啊。
你咋不让我去吹牛角呢？
他直接拒绝，傻子才浪费愉悦值去吹海螺呢。
此时，别墅忽地门开，一缕光投射了出来。
楚河一愣，以为苏慕烟也来洗澡，不料仔细一看，并非苏慕烟，而是柳芷晴。
柳芷晴披着一件白色袍子，赤着脚，就这么迎着晚风走向了海边。
她才睡醒，借着夜色要去海边等日出。
楚河缩了缩头，躲了一下。
这里距离海边不过百米，楚河能看见柳芷晴的背影。她身材高挑而修长，披散着头发，仿佛一个刚出浴的仙女。
“漂亮啊。”楚河欣赏一波，同时也感觉柳芷晴很忧伤。
她那并非遇到伤感的事了，而是在夜幕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忧伤，跟白天截然不同。
这个冷冰冰的总裁竟然有忧伤的一面。
楚河一阵乱想，看见柳芷晴坐在了海边的沙滩上。
月光照射下，她仿佛一只雪白的精灵，玉足触碰着海水，秀手撩动长发，美不胜收。
随后，她从袍子里取出了一只海螺，对着大海吹了起来，跟在海边长大的海女一样熟练。
楚河又是一愣，霸道总裁会吹海螺？系统就是扫描了她这个富婆才给自己推荐吹海螺的吧。
海螺是最冷门的乐器之一，而且很难吹响，更别提吹成曲子了。
但柳芷晴却吹成了曲子，她孤独地坐在月光下，静静地吹着属于海洋的调子。
楚河觉得耳熟，仔细一回忆，原来那曲子是《海洋之歌》的主题曲《The Song》。
楚河是个粗人，但对这个曲子却很熟悉，因为楚河陷入抑郁症那段时间，天天依靠这首歌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缓解心理压力。
他跟柳芷晴倒也是巧了，都喜欢这首歌。
“她恐怕也是个脆弱敏感的人吧。”楚河心说着，爬上了池边。
思考一阵，他走到游泳池另一边，这里有一些装饰用的贝壳和海螺，都很漂亮，看着像艺术品。
“系统，购买吹海螺技能一级。”
“Ok。”
楚河脑海一震，吹海螺技能一级已经了然于心了。
他继续道：“购买吹海螺技能二级。”
“No。”
看来这个也需要冷却。
楚河翻了个白眼，捡起一个海螺，披上浴衣，走向海边。
他并没有作死直接去柳芷晴那边，而是去了百米之外的岩石堆里。
这里岩石众多，可以很好的掩护。
天色依然暗淡，东方尚未露出鱼肚白。楚河找了个位置躺下，躺在了岩石堆间。
他也来吹海螺，当然是有目的的。
如果自己吹的海螺能让柳芷晴赞叹，那就能赚取富婆愉悦值了。
前提是，不能让柳芷晴发现，不然无形装逼就变成强行装逼了。
不多想，楚河将海螺放在了嘴边。
百米开外的沙滩上，柳芷晴还在吹奏，声音渐渐低沉，楚河能想象到她伤感的脸。
寻思间，楚河吹响了海螺。
这个海螺是容易吹响的法螺，像一个尖尖的小牛角，里面漩涡好几层，是个不错的乐器。
声响一出，月光似乎柔和了，楚河自己都怔了一下。
好好听！
他一下子就沉迷了，脑海里自动浮现海洋之歌《The Song》的谱子，这是系统灌注的信息。
楚河脑海里再也没有柳芷晴了，只有这片大海。
沙滩上，伤感的柳芷晴愕然转头看向黑漆漆的岩石堆。
那岩石堆仿佛一群魔鬼，但却传出了悦耳动听的海螺之音。
像是，海风拂过沙滩，海鸥在天空鸣叫，悲伤的小女孩站在甲板上，赞美着大海。
这就是海洋之歌。
第五章 皮蛋瘦肉粥
月色下，海平面波光粼粼，如银河之光。
楚河吹奏《The Song》，自己完全沉醉其中。
他从未想过海螺能吹出如何动听的声音。如果说二胡代表着悲切，那海螺就代表着孤独与辽阔。
这跟楚河的心灵何等接近啊。
他于海洋之歌中沦陷。
而沙滩上，柳芷晴修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竟是呆呆地看着岩石堆，久久不动。
她从小在海边长大，对大海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每当伤心的时候都会来海边吹吹海螺，向大海无声地倾述自己的伤感。
她也曾拜访过吹海螺的大师，但海螺乐器师实在太罕见了，能达到一定高度的更是少之又少。
甚至，很多人并不知道海螺是一种乐器。
而此刻，黑漆漆的岩石堆中，那悠远的海螺声，像极了柳芷晴小时候聆听的大海风声。
童年的记忆一下子就涌现了，幼时的天真、少时的活泼，到而今的多愁善感。
还有那个一直陪伴自己长大，却被病魔带走的奶奶。
柳芷晴鼻子发酸，霎时间泪如雨下，眼前一片模糊。
半响过后，岩石堆里的海螺声停下了。楚河借着夜色溜走，跟个贼似的。
他此刻是又赞叹又舒爽，赞叹自然是赞叹自己的吹海螺技能，而舒爽却是因为赚了柳芷晴一大把愉悦值。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200.”
一次性200，这可是大数目啊，都快赶上带苏慕烟吃鸡了。
楚河哈哈一乐，在别墅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柳芷晴。柳芷晴已经起来了，她往岩石堆跑去，似乎还在哭泣。
可惜岩石堆已经没人了。
楚河不多看，回别墅冲个凉换了衣服，眼瞅着天也快亮了。
两个富婆只住一晚，所以今天早上是楚河最后的表现机会了。
“现在有510.1愉悦值了，不错，不过多多益善，今早的机会还是得抓住。”楚河寻思了一下，走向厨房。
今早的机会，说白了就是早餐。
民以食为天，无论男女都爱美食，而柳芷晴和苏慕烟昨晚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她们是吃了晚饭才来别墅的，所以现在一定很饿。
厨房里各类厨具齐全，冰箱里也有不少菜，都是老管家购买的。
楚河翻了一阵，决定做皮蛋瘦肉粥。
他小时候最爱吃妈妈做的皮蛋瘦肉粥，长大了反而经常去外面吃早餐，记忆中的那股味道都快忘却了。
“系统，购买烹饪技能。”楚河期待道，与其说是给富婆做早餐，不如说是他自己想吃皮蛋瘦肉粥了。
“宿主消耗200愉悦值购买烹饪技能一级，擅长菜式，蛋炒饭、炒青菜、凉拌黄瓜……”系统说了一堆简单的菜式。
楚河头大，又被坑了？
烹饪也分级，而且每一级擅长的菜式不一样，一级只能做最简单的，而且要200愉悦值！
更过分的是，一级里面竟然没有皮蛋瘦肉粥！
“我要做皮蛋瘦肉粥！”楚河没好气道。
“皮蛋瘦肉粥属于烹饪二级，宿主只能单独购买。恭喜宿主消耗100愉悦值购买皮蛋瘦肉粥烹饪技能。”
楚河想骂娘，有你这么坑爹的系统吗？
自己就为了做个粥，就尼玛没了300愉悦值！
以后跟系统打交道一定得谨慎点，不然迟早被它坑得底裤都不剩。
楚河一边抱怨一边熟练地开工。
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一整套完整的皮蛋瘦肉粥做法了，单论这一个菜式，全国最厉害的厨师都不是他对手。
皮蛋、肉丝、香油、大米、葱花……各种材料迅速备齐，楚河用菜刀切肉丝的时候，甚至豪气冲天。
“天不生我帅比河，菜道万古如长夜，粥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
楚河就没有抱怨了，这三百愉悦值花得挺值。
匀腌、控油、揾火……楚河做得一丝不苟，明明只是做个皮蛋瘦肉粥，但却俨然有了京城大厨的风范。
待得东方露出鱼肚白，厨房里已经香气四溢。肉香、粥香，还有葱花香，让人垂涎欲滴。
楚河将皮蛋瘦肉粥倒出来，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这一锅皮蛋瘦肉粥绝对是人间美味啊。
他赶紧盛去客厅放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正巧，柳芷晴回来了。
她眼睛有点红肿，不过已经恢复了冷淡，脚上的沙子也拍干净了，洁白的脚背仿佛珠玉。
她刚才在岩石堆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个人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度思念奶奶产生了幻觉。
“柳总裁，吃早餐吧。”楚河笑了笑，颇为自信。
柳芷晴其实在门口就闻到了香气，她以为是苏慕烟起来做早餐了，但苏慕烟那个黑暗料理的技术不可能让饭菜香喷喷的。
唯一可能做的就是楚河。
这个楚河还挺会讨好人的。
柳芷晴是不想搭理楚河的，但肚子饿得厉害，楚河的皮蛋瘦肉粥实在太香了。
她赤足走过去，微微蹙眉道：“你做的？”
“嗯，请慢用。”楚河一脸职业的笑容。
柳芷晴不看他，坐下舀了一勺，正好舀起了一小块皮蛋。
她立刻放下，眼露嫌弃：“我最讨厌吃皮蛋，你自己吃吧。”
楚河抽嘴。
我特么也太倒霉了吧？总裁怎么讨厌吃皮蛋啊。
最后的机会白费了！
楚河一阵肉疼，罢了，我自己吃吧。
“我问你，你在这里住了七天了，有没有见过谁吹海螺？”柳芷晴虽然厌恶皮蛋，但并没有立刻走开，反而问起了海螺的事。
“没有，就我偶尔吹一下。”楚河直截了当，进入无形装逼境界。
“你？”柳芷晴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废话。
楚河也不在意，咕噜咕噜大口喝粥，眼中发光。自己竟然做出了如何美味的皮蛋瘦肉粥，这要是拿到早餐店去，岂不是大排长龙。
一瞬间，习惯于工作的楚河甚至想出去开饭店了。
不过还是忍住了，自己离开了富婆可就不能赚愉悦值了，还是先安心地当一年小白脸吧。
吃饱喝足，楚河洗漱一番，跑去睡觉。他也忙活了一晚上，该休息了。
等他睡了之后，柳芷晴已经叫醒了苏慕烟，两人该走了。
柳芷晴穿上了女式西装和高跟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苏慕烟则哈欠连连，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开门，接着她鼻子一动，睡意全无。
“好香！什么东西？”她蹬蹬跑去客厅，一眼看到了桌子上还在冒热气的皮蛋瘦肉粥。
苏慕烟二话不说，盛一碗大吃起来。
一碗下肚，她舌头都要咬掉了：“哇，太好吃了，芷晴姐姐，是你做的吗？我记得你不怎么会做饭啊。”
“楚河做的，有那么夸张吗？”柳芷晴没好气道，“牙都不刷，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吗？”
“姐姐，我睡觉前刷啦。你快来试试，太好吃了！”苏慕烟露出大白牙，招呼柳芷晴。
柳芷晴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真那么好吃吗？我不要皮蛋啊。”
她还是被说动了，去小试一口，特意不吃皮蛋。
然后……
“叮，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300.”
“叮，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200.”
第六章 你几个意思
满满一锅皮蛋瘦肉粥，被苏慕烟和柳芷晴吃光了！
她们两个都是富婆，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但此刻面对一锅平常之极的米粥，却狼吞虎咽。
甚至，一直厌恶皮蛋的柳芷晴都忽略了皮蛋的怪味，吃了好几块。
待得吃完，两人毫无形象地摸着肚子，意犹未尽。
苏慕烟甚至还打了个嗝，柳芷晴忙板起脸：“烟烟，注意形象，不要打嗝。还有，快去刷牙！”
苏慕烟撅了嘴：“姐姐太严格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至于刷牙嘛，吃了早餐再刷也一样啦，习惯问题而已，曰本人都是吃了早餐再刷……”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歪道理了，我把碗收拾了，你去洗漱。”柳芷晴还是板着脸，似乎有点心虚，想掩饰自己刚才吃粥的失态。
苏慕烟的大眼睛一转，怪笑道：“姐姐，你刚才也没有形象哦。”
“苏慕烟！”柳芷晴俨然成了一个严格的班主任。
苏慕烟嘻嘻一笑，跑去取来笔和纸，兴致勃勃的样子。
柳芷晴没好气道：“你还要捣鼓什么？越来越调皮了。”
“姐姐，这个楚河厨艺了得，我们捡到宝了，你难道不该夸奖他一下吗？”苏慕烟说着，在纸条上写字：楚河，你的皮蛋瘦肉粥太好吃了，我和姐姐都非常喜欢，再接再厉哦。
她写完，将笔塞给柳芷晴：“姐姐，你也写点鼓励的话，楚河一直胆战心惊的，多可怜啊。”
楚河的确“胆战心惊”，想着如何让富婆愉悦，一宿没睡呢。
柳芷晴无语，提笔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写什么，嘴里抱怨道：“他根本不值得夸奖，明明可以去当厨师赚钱，非要来吃软饭，有手有脚的……”
“姐姐，你又来了，不要这么严格，对待男人嘛，要刚柔并济，这样他才会死心塌地。”
“我又不喜欢他，干嘛要他死心塌地？”
“……”
最终，柳芷晴落笔：不错。
这两个字已经是她最高的评价了，要不是苏慕烟催促，她才懒得写。
写完了她就去洗碗，让苏慕烟赶紧洗漱。
苏慕烟连连点头，等柳芷晴进了厨房，偷偷在纸条背面写字：楚河，姐姐一星期来一次，我有空就来。你把你的二胡拉好点，有前途的。然后平时就多看看书，提高一点知识面，别跟个二货一样。
写完这些，苏慕烟心满意足地去洗漱了。
到了早上七点多钟，柳芷晴才拽着又开始犯困的苏慕烟离开了别墅。
保时捷还停在门口，柳芷晴上车系好安全带，却没有立刻发动车辆，而是看向海边的岩石堆。
那里空空如也。
打哈欠的苏慕烟眨眨眼：“姐姐，看什么？”
“凌晨听到有人在吹海螺，可惜没见到人，不知道是哪位大师。”柳芷晴启动车辆，言语中十分惋惜。
“大师？那个人吹得比姐姐还要好吗？现在这世道谁会专门学吹海螺啊。”苏慕烟知道柳芷晴的爱好，也觉得柳芷晴吹海螺特别棒。
“那个人比我厉害多了，他吹的才叫海洋之歌，我的顶多是下水道之歌。”柳芷晴开了个玩笑，带着苏慕烟离开了。
别墅里恢复了平静，待得日头西沉，晚阳发黄，楚河睡到自然醒，挠着胳膊爬起来了。
这就是当小白脸的好处，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完全不必考虑时间。
卧室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看来两个富婆已经走了。
柳芷晴是总裁，怕是很忙。苏慕烟大概是大学生，或许要回学校上课。
楚河一边想着一边去厨房，他饿得慌，赶紧做饭吃。
结果进厨房一看，那一锅皮蛋瘦肉粥没影儿了，饭锅刷得干干净净的。
“不会是倒了吧？”楚河暗叹可惜，他可不信苏慕烟一个人能吃完，至于柳芷晴，她压根不会吃的。
“系统，苏慕烟提供了多少愉悦值？”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300、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200，宿主目前共有710.1愉悦值。”
楚河吃了一惊，睡一觉起来多了500愉悦值？苏慕烟也就算了，怎么连柳芷晴都提供了200？
她怕是吃了皮蛋瘦肉粥吧。
楚河一笑，这下美滋滋了，冰山女总裁可算是开了一条门缝给自己了。
他一边吹口哨一边做饭，又做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再续粥缘！
等盛到饭桌上时，楚河看到了苏慕烟留下的纸条，他一瞅，苏慕烟对自己大加赞赏，柳芷晴也写了个“不错”。
冰山女总裁果然吃了粥。
再看纸条背面，楚河陷入了沉思。
“柳芷晴一星期来一次，给的机会可不多啊。短短一年内要‘征服’她可不容易。”楚河吃着粥，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
“文学素养的话，这个有点难搞，总不能柳芷晴一来，我就跟她聊文学吧，人家都不乐意跟我说话。”
“拉二胡的话，也不能一蹴而就。”楚河嘀咕着，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系统，购买二胡技能二级！”
“宿主消耗300愉悦值，购买二胡技能二级。二胡技能进入冷却时间，三天后可购买第三级。”
真坑！
楚河低骂了几声，心情又好了起来，二胡二级了，《二泉映月》不那么生涩了。
他填饱了肚子，提起二胡去游泳池泡脚，来一曲肝肠断。
断到一截，他瞥见不远处的椅子上放着一本书。
那是昨晚柳芷晴游了泳看的书，忘记收走了。
楚河过去捡起一看，是一本科幻杂志：《科幻世界》。
这本杂志可是业界知名杂志，是科幻小说界的杠把子。
不提别的，就一个《三体》就够它执牛耳了。
楚河记得苏慕烟说过，柳芷晴喜欢科幻小说，看来她平时有空就会看《科幻世界》。
楚河翻了几页，想看看科幻小说，结果一阵头大，他那文学素养的确不咋地，虽然看得懂，但性子耐不住，更别提欣赏了。
还是辣鸡网文好看啊。
“柳芷晴估计每期杂志都看，我要是能在《科幻世界》发表作品，她应该也能看到，要是让她爱上，那岂不是一大坨愉悦值？”楚河心里琢磨着，蠢蠢欲动。
“系统，文学天赋怎么算的？”
“对不起宿主，文学对于您来说过于困难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请您放弃文学，安心当个海螺小王子吧。”
嗯？我说系统，你特喵几个意思？
第七章 诗与海
（提前说明一下，本文不是平行世界，所以写文娱只能原创，可能会显得有点尴尬，希望大家能抗住，反正都是一起尬的）
楚河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系统鄙视了！
难道我的文学素养就那么差吗？
“我不想当海螺小王子，我想当科幻作家。”楚河没好气道，自己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生，文学素养再低也不能低到哪里去吧。
“叮，宿主消耗200愉悦值购买一级文学素养，拥有不错的文学鉴定眼光和品味。”系统回应了。
楚河一怔，再翻开《科幻世界》一看，果然感觉大不同了，对科幻小说的鉴赏能力大大提高。
但是他还是感觉自己写不出科幻作品，看跟写差别太大了。
“系统，别坑我的愉悦值，我是要当科幻作家，不是读者！”楚河抱着剩余的可怜210.1愉悦值一脸蛋疼。
“叮，宿主消耗200愉悦值，购买《诗与海》前五万字。”系统又回应了。
楚河脑海里一震，当即多了一些信息，而一篇文章的五万字内容也属于他了。
他脑子里仿佛过电一样，有一刹那感觉自己是世界顶级科幻作家，写出了《诗与海》。
这是一篇让人震撼的科幻小说，将诗歌的优美与大海的神秘完美结合，内容则是外星人将大海当做母胎孕育小外星人，被一个热爱诗歌的科学家发现的故事。
短短五万字，楚河却清晰地看到了辽阔的大海，奇妙的外星胎儿，还有在海上唱响的诗歌。
楚河从未觉得科幻小说能有如此魅力！
他回过神来，急不可耐道：“这是你哪里抄来的？你怕是文抄公系统吧？”
“这是本系统结合人类文明原创的。”系统简短回答。
原创的？
楚河首次对系统产生了膜拜之心，这家伙太厉害了，跟它比起来自己的文学素养的确太低了，难怪会被系统鄙视。
“《诗与海》多少字，我想立刻看后续剧情！”楚河心里挠痒，他已经被彻底吸引了。
大海作为外星人的胎床，究竟孕育了多少胎儿呢？失去女儿的女科学家意外抱养了外星胎儿，她会如何抉择呢？
当优美的诗歌在海上开花，是否会撩动外星人的心灵呢？
这一切太吸引人了，《诗与海》的故事，如沙漠里的曼陀罗花，带着死亡气息，却又让人饮鸩止渴，无法自拔。
“宿主愉悦值不够，无法购买后续内容。”系统不给面子。
楚河不得不暂时放弃，他的愉悦值就剩下10.1了，穷得哐当响。
但他压根不在意愉悦值了，五万字的《诗与海》，足够让他暂时当个科幻作家了，而且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心灵的洗礼，太美妙了。
他先平静下来，然后翻阅《科幻世界》，将全部文章都看了。
无论是短篇还是连载的中长篇，楚河一一看完。
他之前一直觉得科幻小说高大上，但而今文学素养不一样了，看起来也评头论足，并不觉得多么惊艳。
主要还是系统原创的《诗与海》提高了楚河的品味，一般的科幻小说他看不下去。
待得看完，楚河目光清晰起来，更觉《诗与海》的不凡。
他记下了杂志后面的投稿邮箱，屁颠儿屁颠儿回卧室打字。
楚河以前很少用电脑，更没有专门打过字，因此当个作家码字是很慢的。
整整半个晚上，他才将脑海里的小说打出一多半，不过三万字。
但这样已经可以投稿了，楚河也不急，留两万字备用，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看看天色，已经是半夜了，楚河将稿子整理了一下，直接投稿给《科幻世界》。
大半夜的，编辑早就休息了，楚河估计自己的稿子明天才会被看到。
他也静下心来，一边思考着《诗与海》的剧情，一边去海边吹海螺。
他实在睡不着，脑子里还是想着那篇科幻小说。
此刻，魔都，《科幻世界》编辑楼。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但编辑楼还亮着灯，一个戴着半框眼镜的秃顶男人扭着发痛的脖子醒来。
他是《科幻世界》的副主编刘强，下午下班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检查下一期杂志的排版和内容是否有错漏。
本来这事儿不用他来做的，但上一期出现了严重的错误，害得他被主编大骂一顿，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特意留下来仔细检查一番。
结果自然是累垮了，趴下就睡，睡到了半夜。
“还好没啥错漏，不过近期的小说质量太差了，销售量也越来越低，杂志社不好混啊。”刘强揉了揉太阳穴，将桌子上已经冷却的咖啡喝光，然后关闭电脑要走了。
不料邮箱里有了新的投稿邮件，刘强扫了一眼：《诗与海》。
作为一个强迫症犯者，刘强皱着眉头点开了。
他是打算简单地看一下然后驳回，免得明天又要看一次。
结果才看了几行，他神色就认真了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往前挪了挪。
等看了两页后，他眼睛已经发光了，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等三万字全部看完，刘强习惯性地抓起杯子喝咖啡，可咖啡早就喝光了。
他又将杯子拍回去，迅速将投稿文档拉到开头，重新看了一遍。
短短三万字，他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生怕看漏了任何一个地方。
之后他整张脸盛开，头也不回地叫道：“叶总，来一下，快来一下！”
他说完才意识到现在同事早就下班了，至于主编叶总，今天压根就没来，他摸鱼了。
刘强连忙抓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号码嘟了半天，终于接通了。对面正是叶总，同样是一个中年男人。
“刘强，你特么不给我个理由，我锤死你！”叶总大骂，他操劳了好几天了，今天难得安逸呼呼大睡，结果被手下的人吵醒了，起床气爆炸。
“叶总，你快看公司的邮箱，那篇《诗与海》，不得了，第二个《三体》出现了！”刘强嗓子都激动哑了，仿佛见到了金子一样。
一篇好的稿子，可以创造的利益何等可观，在实体出版业不好混的年代，好稿子就是命啊！
“你是不是喝醉了？第二个《三体》？哪位科幻大家给你投稿了？”叶总还是生气。
“叶总，你先看，不是什么科幻大家，叫楚小河来着，但我感觉他的笔力超过了任何科幻大家！”刘强口水都要喷出来了。
寂静得跟坟地一样的编辑楼，被刘强的声音叫得群魔乱舞。
第八章 热火朝天的编辑部
刘强唾沫横飞，跟叶总一个劲儿地推荐稿子。
起床气上头的叶总还是心动了，毕竟刘强是老编辑了，如果不是真的发现了好稿子，不会这么失态。
“你先冷静一下，我马上就看。”叶总挂了电话，起身去开电脑。
编辑部邮箱是公用的，所以叶总也能看到《诗与海》。
他揉揉眼睛，一开始还漫不经心，不过看了两页后就如刘强一般眼睛发亮，脑门都要贴在电脑上了。
而编辑部里，刘强难以平静，他泡了一杯咖啡，在窗边走来走去，等待着叶总的回复。
这篇稿子要是弄好了，他刘强就发达了，作者的成绩可是跟编辑挂钩的。
刘强都有点庆幸自己今晚没有回去，不然这稿子怕是要被别的编辑抢了去。
一杯咖啡喝完，刘强又泡了一杯，而这时叶总的电话终于打回来了。
“刘强，你立刻回复楚小河，这稿子我们要了，千字五百先试探一下，算了，看他文笔肯定是老作者了，不用试探，直接千字一千大神待遇，总之这个楚小河一定要拉到我们杂志社来！”叶总直截了当，语气中满是惊叹和着急。
这世道杂志社不好混，要是楚小河一稿多投，叫别的杂志社抢了去就亏大了，还是赶紧快刀斩乱麻，别磨蹭了。
“好！”刘强二话不说，打字回复楚河。对于千字一千的价格，他没有丝毫意见，这也就比新人价高七百吧，在杂志业也不是什么顶尖的，《诗与海》值这个价。
“您好，我社已经采用您的稿件，价格是千字一千，如果您同意，请留下联系方式，我们详谈，并且邮寄合同。”刘强手心冒汗，他也怕楚小河被别的杂志社抢了。
他回复后就盯着电脑，不打算回家了，免得错过了楚河的回复。
而叶总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半天，还是开车回了编辑部。
刘强意外道：“叶总，你咋来了？天还没亮呢。”
“你不懂，这个《诗与海》前景太诱人了，你看《三体》，默默无闻那么多年，一朝爆发，红遍全球。结果呢？作者的版权都不在自己手里，拍电影都没有话语权。这本《诗与海》咱们重点栽培，甭管前期如何扑街，一定要把版权抓在自己手里。”叶总放下公文包，一脸肥肉都在动，头顶几根毛在飘。
刘强连连点头：“说的是，前期版权要是低价卖了，后期书火了就亏大了。”
“这个楚小河，我们一定要伺候好，关于《诗与海》的各种事项都帮他处理完善，如果他缺钱要卖版权，我们自己买下来都好，千万别让他乱卖。漫画改编有声小说的版权都不准卖！”叶总敲了敲桌子，一副训话的模样。
刘强搓搓手，秃头在反光：“好好好，这一笔恐怕要赚大了。”
江城，龙鼎湾海边。
凌晨五点多钟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楚河拍拍身上的沙子，打着哈欠回到别墅。
他吃了东西打算休息了，结果看到投稿邮件竟然回复了。
“编辑们半夜都不睡觉的？”楚河有些意外，万万没想到大半夜编辑竟然回复了自己。
他来了兴致，打开一看，一眼看到了“千字一千”。
这可把他震了一下，千字千元，也就是说写一个字一块钱？
“我去，写小说太赚钱了吧？”楚河咂舌，“要是写个几百万字，岂不是几百万到手了？”
原谅他见识少，第一时间有点懵逼。
不过他好歹也是有系统的人，诧异了片刻也就平淡了。
系统原创的《诗与海》的确值这个价，而且楚河也知道，千字千元只是前期的稿费，后期的版权运营才是重头戏。
不过楚河对杂志社并不了解，所以也不多想。
他直接回复编辑：“感谢厚爱，我愿意与贵社签约，我的联系方式是……”
魔都，科幻世界编辑部。
叶总和刘强眼巴巴盯着电脑屏幕，看得眼睛都花了。
“他是半夜发送的稿子，但我们两个研究了半天稿件，耽误了很多时间，他应该已经睡了。”刘强有点郁闷，早知道自己早点回复了。
“今天我们就盯着这个稿件，务必等到他回复才……”叶总热情高涨，不过话音未落，楚河的回件来了。
两个老总差点跳起来，连忙点开一看，当即笑开了花。
楚河同意签约了！
《诗与海》收入囊中！
“刘强，你赶紧拟定电子合同发给他，我通知编辑部，立刻排版《诗与海》，大后天发售。”叶总热火朝天，当即打电话通知自己的手下来上班。
现在才六点来钟，平时大家是九点上班的。
刘强有点发懵：“叶总，下一期杂志已经排版好了，两天时间重新排版？太急了吧？”
“不利用好这两天，就只能再等下一个月了，你也知道最近销量多么低迷，发售量已经降低了百分之三十了，不能再用低质量的文章赶跑读者了！”
叶总雄心壮志：“机会就在眼前，还遵守那么多规矩干嘛？社长那边我会搞定，总之，你这两天把《诗与海》插到下一期杂志里去，给我排好版面，大后天发售！”
贸然加入一篇新的连载文章，必定对整本杂志造成冲击，甚至会撤销别的文章。
重新排版是必须的。
不过刘强也是老江湖了，既然要干，那就干大的。利益当前，辛苦点有什么关系？
“好！”
冷清的编辑部火热了起来，两人接连打了二十几个电话，要求同事立刻来上班，有大活干了。
于是乎，当写字楼其它公司的人八点多来上班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平时九点才开工的编辑部竟然热火朝天！
“科幻世界的杂志是不是又出错了？全班人马出动修改？”
“现在的人都在网上看小说了，谁还买实体书啊，这帮人瞎折腾。”
编辑部的异况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却没想到，一本深刻影响科幻小说界的巨著要横空出世了。
而此时，楚河已经睡下了。
他跟编辑刘强谈拢了合同，也没有提价，千字一千很高了。
至于别的，一切交给杂志社搞定就是了。
楚河现在就想着《诗与海》能尽快连载发行，然后让柳芷晴看到，赚取她的愉悦值。
我们小白脸嘛，要以愉悦富婆为第一任务。
第九章 美术鬼才苏慕烟
编辑部热火朝天，这两天都要忙得焦头烂额了。
而“始作俑者”的楚河却宁静致远，高雅淡然。
他专门去购买了《三体》、《沙丘》、《星际迷航》等等知名大作，专心阅读。
《诗与海》勾起了楚河对科幻小说的向往，他成了个有模有样的科幻读者，整体晒太阳看小说，倒也清闲。
这一天，傍晚时分，楚河正在海边太阳椅上看《三体》，一辆的士车来了。
楚河扭头一瞅，看见苏慕烟背着个大大的行囊下车，生龙活虎的样子。
苏慕烟是大学生，她也说过有空就来别墅，看来今天是有空了。
楚河起身招手，苏慕烟巴拉巴拉跑过来：“喂，楚河，你吃晚饭了吗？”
“嗯？没有啊，怎么了？”楚河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就好，我们一起吃，你快去做皮蛋瘦肉粥吧。”苏慕烟垂涎欲滴。
楚河嘴角一抽：“你特意来这里就是为了皮蛋瘦肉粥吗？”
“当然不是，我是美术生，我来海边画画，顺便给你带来了《科幻世界》的杂志，我跟你讲，芷晴特别爱看《科幻世界》，这个杂志每月二号发行，明天就有新一期了。”苏慕烟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大堆杂志来，都是她去书刊亭特意买的。
楚河好笑，他的文学素养已经提高了一个层次了，这种杂志的水平入不得他的眼，不过好意还是要收下的。
“行，为了感谢你，我去做皮蛋瘦肉粥吧。”楚河拍拍手，给富婆做晚饭吃。
苏慕烟咽了咽口水，她这两天对皮蛋瘦肉粥念念不忘，今天有空赶紧跑过来了。
“快去快去，我在这里支起画架写生，明天要交作业呢。”苏慕烟之前偷懒，硬是等到最后一天才来写生。
楚河觉得她真是个小孩子，要不是她是自己的金主，真想摸摸她的脑袋。
不多说，楚河回别墅去做早餐，不对，是晚餐。
将皮蛋瘦肉粥做成晚餐，然后再施展烹饪技能一级，弄了些简单的菜式，一顿美味的晚餐就做好了。
楚河解下围裙，正要去叫苏慕烟，苏慕烟自己就闻着味儿跑进来了。
“哇，这么多菜，虽然都是简单的菜式，但感觉好好吃啊。”苏慕烟当即开吃，手都不洗。
楚河笑道：“苏小姐，洗个手吧？你那手上那么多画渍。”
“你怎么跟芷晴姐姐一样啰嗦？”苏慕烟翻了个白眼，小跑去洗手，然后乱甩一通，屁颠颠儿回来继续吃，生怕楚河抢了去。
“好吃！楚河，你的手艺绝了，青菜都这么好吃！”苏慕烟微肉的圆脸鼓着，嘴里都快塞不下了。
她嘴里包着米粥，筷子夹着一条青菜，眼睛则盯着凉拌黄瓜，实在太夸张了。
“叮，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200.”
楚河喜笑颜开，好可爱的苏慕烟，这样的富婆有多少给我来多少。
他也坐下吃，跟苏慕烟聊天，拉近关系。等吃饱喝足了，苏慕烟拍拍肚子，跟条咸鱼一样瘫在椅子上。
楚河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咕噜噜喝完，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看得楚河想笑。
“不错不错，你让本小姐非常满意，对了，剩下的粥打包，我待会去一趟芷晴的公司，她肯定也惦记着。”苏慕烟擦了擦嘴，又打了个嗝。
楚河当然不会反对，将剩下的粥倒入碗中，用保鲜膜覆盖，尽量保温。
“冷了也没事，芷晴公司可以加热。”苏慕烟揉揉肚子，往外走去。
她刚才画画画了一半，现在得继续去画。
楚河跟着去看看美术生的写生是咋样的，结果过去一瞅，有点不尽人意啊。
苏慕烟画的是大海，大海上有一艘渔船。一眼看去有个模样了，但细节经不起推敲。
无论是海浪还是桅杆，咋看都不到及格线，甚至可以说，一些美术爱好者的作品都比苏慕烟的好。
楚河虽然不懂画画，但正常人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苏慕烟怕是全班倒数吧。
“喂，你在偷笑什么？瞧不起我的画吗！”苏慕烟叉腰，娇蛮喝道。
她倒不是骂楚河，而是大小姐脾气作怪，自尊心受损了。
楚河咳了咳，竖起大拇指：“非常不错，不愧是美术生，再加把劲儿应该更好。反正你还年轻，慢慢学嘛。”
“你的意思是，我的作品不足以毕业？”苏慕烟抱起了双手，一脸不爽。
“啊？苏小姐要毕业了？我以为你才……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的作品足以毕业了！”楚河再次点赞。
然而苏慕烟已经听出了楚河的言外之意，楚河分明是觉得自己的作品是大一水准，根本不是毕业水准。
“你又不是美术生，根本不懂，哼，快走开！”苏慕烟郁闷了，她平时就没少被柳芷晴说教，现在又被小白脸说教，自己就那么差吗？
楚河心里一跳，不得了，富婆生气了，这可是我的大腿啊，必须抱紧。
他连忙道：“实不相瞒，我大学也学过美术，还得过奖，算是你师兄吧，你的绘画的确有点问题，但问题不大。”
“你学过美术？”苏慕烟十分意外，她感觉楚河会的东西真多。
其实楚河是吹牛的，但这个牛必须得吹一下，只有自己是美术大师，苏慕烟才不会觉得被贬低了。
女孩子的自尊心也要细心呵护嘛。
“那你说说，大海该怎么画？”苏慕烟半信半疑，皱眉瞅着楚河。
楚河脑海里却在默念系统，来了一套绘画技能。
“宿主消耗100愉悦值，购买绘画技能一级。”
楚河绘画技能提升，再看苏慕烟的画……简直跟坨狗屎似的。
画的是大海，却没有波澜壮阔的感觉，反而像个死水潭，而渔船就像死水潭上漂浮的木板。
无论是色调还是线条，色性还是构图，全都不及格。
估计苏慕烟平时上课没少偷懒，她一看就是富家小姐，学美术为了好玩，没啥恒心。
“你这臭小子，刚才看我的画还有点赞许，现在怎么跟看一坨屎一样？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苏慕烟炸了。
的确，楚河得到了绘画技能，整个眼光都变了，他又比较直白，并没有刻意掩饰什么。
于是乎，他就露出了看屎的神色。
“不是，我吃撑了，翻白眼呢。我来帮你修改一下，你底子真的不错的。”
第十章 男人和粥
楚河抓起画笔，用调色盘勾了几下，双腿微微一分，搁画板面前显露出了一丢丢大师风范。
正在气头上的苏慕烟见状，气哼哼道：“好，你改，你直接帮我全部画完好了，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找芷晴姐姐告状。”
在美术方面，苏慕烟有着异于常人的自尊心，完全变成闹脾气的小孩子了。
楚河暗笑，提笔修改。
画画讲究眼手合一，“眼”即审美鉴赏能力，“手”则是画画的技艺手法。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楚河现在就是眼手合一，虽然比不上什么大师，但跟美术生比起来还是要好不少的。
他落笔时而坚定时而柔软，仿佛落霞齐飞，先改变整个构图，让大海生动起来，而后仔细描绘海浪和渔船，令得甲板都多了一股朝气。
旁边的苏慕烟本来是气冲冲看着的，结果看着看着惊了个呆。
因为楚河不过两分钟就改变了整幅画的色调和格局。
原本的死水潭真的变成大海了！
而每一寸的色相、色度、色性，全部都在及格线以上，大海是海、渔船是船，画中一切都井井有条。
楚河的绘画水平，不比导师差！
“你干了什么？”苏慕烟惊愕不已，她都看不懂楚河是如何做到的。
“叮，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200.”
楚河开怀一笑，最后一笔落下，画完了。
一副生动美丽的大海渔船画就跃然纸上了。无论是海天一色还是渔船拍浪，都有模有样。
“主要是改变了线条和色彩，当然，你的底子非常不错，不然我也不能修改成这样。”楚河谦虚道，不忘夸一波苏慕烟。
苏慕烟此刻完全不气了，她刚才就是有点小女生脾气，被折服了就眼冒星星了。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又会拉二胡又会做饭，还会画画，比一般人厉害多了！”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100.”
苏慕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楚河乐开了花，不过面上却风轻云淡：“略懂略懂，苏小姐过缪了。”
苏慕烟一听不缪了，仔细端详画板，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完全可以当做自己的毕业作品了。
但作品不是属于自己的。
苏慕烟想了想道：“我自己画，你教我吧，我可以给你工资。”
这妹子不肯接受别人的成果。
楚河当然乐意，他巴不得苏慕烟每天在这里学画画呢，这样自己就能赚一大堆愉悦值了。
于是乎，日头西落的时候，一男一女在海边重新绘画。
苏慕烟当主攻手，楚河当副攻手，指点她该如何下笔。
画画其实是个技术性很强的活，方方面面都要仔细琢磨，寻常人根本干不来。
好在苏慕烟是四年美术生了，基本功还是有的，她就是有点不开窍。
楚河耐心教她，甚至手把手教了。两人都非常专注，也不在意肢体接触。
等太阳彻底落山，又一副画完成了。
苏慕烟脸上都花了，沾染了不少画渍，跟个花脸猫似的。
“哈哈哈，成功了，我真是个天才！”苏慕烟将画举起来看，上面同样是大海，不过没有渔船了，而是海鸥。
整体色调相当柔和，让人赏心悦目。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200.”
楚河又大赚一笔。
他也夸奖，夸得苏慕烟笑开了花。
“这个作品我明天上交，然后我会尽量抽时间来找你学习，毕业我一定要技惊四座！”苏慕烟雄心勃勃，勃着勃着忽地惊呼：“哎呀，忘了给芷晴姐姐送粥！”
她赶紧收拾画板画笔，手忙脚乱。
楚河好笑，你也太容易一惊一乍了吧？
“都这么晚了，柳总裁估计吃完饭了，不必送了吧？”楚河帮忙收拾。
“你不懂，芷晴姐姐是工作狂魔，不到八点她不下班的，现在肯定还在工作。食堂的饭菜难吃，我一定要给她送粥。”苏慕烟非常坚定。
楚河也就不阻拦了，帮她收拾好后，还帮她叫了滴滴车。
苏慕烟简单地洗了个澡，然后提着皮蛋瘦肉粥上车，跟赶着邀功似的。
楚河摇摇头，看了看自己的愉悦值：610.1。
我滴龟龟，苏慕烟来一趟就提供了六百愉悦值，爱死这个富婆了！
楚河喜笑颜开，当即道：“系统，购买吹海螺技能二级。”
楚河已经喜欢上吹海螺了，而二胡技能三级还在冷却，所以他先购买海螺技能二级。
“宿主消耗500愉悦值，购买吹海螺技能二级。”
500？
楚河感觉又被坑了：“系统，你要坑我多少次才肯罢手？”
“吹海螺技能只有三级，所以价格昂贵。”
好吧，只有三级的确特殊，估计下一次购买要等半个月的冷却时间了。
忍住心疼，楚河兴冲冲取出海螺，跑去海边吹了起来。
楚河有点迷恋海螺了，因为海螺是大海的产物，跟海洋之歌无比契合。
而《诗与海》也跟大海息息相关，这几天是搞得楚河深陷其中。
他有个想法，要自己为《诗与海》创作一首歌曲，就用海螺创作。
当然，还是得依仗系统。
一番思索，楚河心情平静了下来，他坐在沙滩上，眺望无边无际的大海，将海螺放在了嘴边。
依然是《The Song》，但这一次好听了十几倍，堪称登峰造极！
楚河瞬间沉沦，海洋之歌，蕴含了他太多的梦了，那些年少轻狂，那些仗剑天涯，还有那些儿女情长，似乎都在刹那间引爆了。
诗的海洋，海洋的诗，大抵如此。
月光照耀下，楚河轻轻晃着脑袋，一次次吹响海洋之歌，宁静悠远。
而同处一片月光之下的市区却喧哗无比，此刻才刚刚开启夜生活。
一栋奢华的写字楼顶楼，柳芷晴脱下了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板上，疲惫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她早已下班，但自己加班了两个小时，现在才解脱。
“好累啊。”柳芷晴伸了个懒腰，微微泛红的脚背上是高跟鞋留下来的“勒”痕，连洁白的脚趾都受到了牵连，委屈地扭动了几下。
“姐姐！”忽地，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活泼可爱的妹子提着饭盒进来了。
柳芷晴当即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
“皮蛋瘦肉粥！”柳芷晴诧异开口，喉咙不自觉蠕动了一下。
“对呀，这是楚河特意为你做的哦。我不过是告诉他你经常加班到很晚，他就心疼得不得了，非要做粥给你吃，拦都拦不住呢。”
“得了，我可不会喜欢他，你自己瞎闹就瞎闹，别老折腾我。”柳芷晴白了苏慕烟一眼，毫不客气地开吃。
小白脸虽然让人讨厌，但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第十一章 推迟发售
办公室粥香四溢，柳芷晴吃得赞不绝口。
她唯一看得起楚河的就是楚河的皮蛋瘦肉粥。除此之外，楚河就真的只是个一文不值的软饭男。
“姐姐你慢点吃，人在粥在，楚河可以每天给我们做的，只要你不赶走他。”苏慕烟给柳芷晴倒了杯水，开始收拾办公桌乱七八糟的文件。
她对柳芷晴的办公室早就熟悉无比了，整理起来不费劲儿。
柳芷晴白她一眼：“你怎么总想我欣赏楚河？什么人在粥在，瞎搞。”
“哎哟我的姐姐，楚河的确不错嘛。对了，你是不知道啊，他还会画画，画得比我都要好！”苏慕烟俨然成了楚河的小迷妹。
柳芷晴却是轻笑：“烟烟，比你画得好的人可多了去了。”
“哼，姐姐你又打击我！”苏慕烟一脸委屈，柳芷晴忍俊不禁：“我还不是想让你好好学习，别整天贪玩，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不会贪玩的啦，我要跟楚河学画画，毕业一定震惊导师！”苏慕烟的脾气来得快也消得快，转眼就笑盈盈了。
柳芷晴微微蹙眉：“你跟楚河学画画？不妥，别跟男人太亲近……”
“哎呀，姐姐你又来了，我知道分寸啦，不跟你说了。”苏慕烟赶紧跑路，不然又要被柳芷晴说教半天。
她以前可是受够了，但凡跟男人接触一下，柳芷晴就要怀疑男人的动机，说白了，男人都是渣。
柳芷晴也不好多说了，自己这个妹妹还是太年轻了，管不了。
等苏慕烟走后，柳芷晴也吃完了皮蛋瘦肉粥。
她回味无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让人遐想的胸部线条挺起，双腿绷直，洁白的脚背上青筋都露出来了。
“呼。”柳芷晴舒服地呼了口气，通知秘书进来收拾饭盒。
很快，一个戴着大框眼镜留着干练短发的女人进来了。女人同样穿着白领制服和高跟鞋，容貌不俗，不过跟柳芷晴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味道。
“诗涵，把办公室收拾一下，还有，明天早上去书刊帮我买新一期的《科幻世界》。”柳芷晴熟练地叮嘱。
每个月的二号，是柳芷晴最期待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她从高中时代就爱上的《科幻世界》发售日。
每月二号发售新一期，柳芷晴几乎一期不落，已经看了八年了。
“好的。”被叫做诗涵的眼镜娘恭敬地回应，利落地将饭盒收拾掉了。
柳芷晴不再说话，习惯性地站在窗边看夜景，脑子里却莫名想起了之前在别墅的那一晚。
那一晚，海螺声幽幽，至今让柳芷晴无法忘怀。
“不知道是谁吹的呢？”柳芷晴摇摇头，终于肯下班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龙鼎湾别墅里，楚河坐在电脑前，一脸惊叹地敲击着键盘。
在苏慕烟走后，楚河将剩余全部愉悦值用来购买《诗与海》后续内容了，仅仅购买了三万字，现在他的愉悦值清空了。
要不是柳芷晴突然提供了100愉悦值，楚河可能只能买一万字。
他猜测是柳芷晴在公司吃了皮蛋瘦肉粥，所以提供了愉悦值。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楚河不去多想，他迫不及待地将新买的《诗与海》三万字敲击出来。
至此，《诗与海》已经八万字了。
楚河又一次沉迷，他体验到了万蚁噬心的感觉，太难受了，这就是追更的感觉啊。
系统这个作者真是挨千刀的货，就不能“多更点”吗？
而在楚河敲击键盘的时候，《科幻世界》编辑部依然热火朝天。
明天就是发售日了，但杂志排版还没搞定，为了让《诗与海》造成的冲击力更大，编辑部彻底改动了杂志的排版。
从封面到底页，从寄语到插图，全都来了个大换血，目的就是为了突出《诗与海》。
可以说，《诗与海》要成为杂志的“灵魂人物”。
“大家再加把劲儿，那些跟《诗与海》排版有冲突的文章全部撤掉，先别管其余作者，以后再给他们补偿就是了。”
叶总忙得满头大汗，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连检查错别字都要去盯着。
刘强痛并快乐着，他是副主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责任巨大，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
“叶总，实在赶不及了，排版全乱了，一些老作者还有意见，今天肯定赶不出来了！”刘强苦笑不已。
“是啊叶总，印刷部那边也在催，还向社长告状了，说我们偷懒，月底才赶工。”一个女编辑苦不堪言。
叶总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儿的确是他太急了，没有哪个编辑部敢这么干。
但《诗与海》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迷住他的小说，他等不到下个月。
《诗与海》绝对可以一书成神，他叶佳俊的事业也更上一层楼。
“别管印刷部和社长，如果今天赶不及，就推迟发售，一切有我扛着！”叶总坚持道。
众多编辑无法，而刘强的电脑来了消息，他忙过去一看，喜出望外道：“楚小河发后续稿件来了。”
“什么？”叶总同样大喜，赶紧过去浏览，手上的工作都放下了。
新稿件只有三万字，而之前楚小河总共发了两次稿件，加起来五万字。
再算上现在的三万字，一共八万字了。
“不愧是科幻大家，才两天又写出了三万字，楚小河绝对不是半途而废的死扑街。”叶总赞许，抢了刘强的位置，自己看起了稿件。
其余同事继续工作，而叶总和刘强却埋头在电脑前，检查新稿件，颇有些本末倒置的风范。
“听说你们要推迟发行下一期杂志？”这时，门口忽地传来不悦的声音。
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叶总和刘强也站了起来。
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穿着朴素的黑衣，头发扎着，一张脸紧绷，俨然一个严厉的老校长。
她正是科幻世界杂志社社长，袁华英。
袁华英在业内久负盛名，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她经常满世界飞，去跟科幻大佬喝茶。
没想到现在竟然来编辑部了。
“社长，你怎么来了？”叶总毫无气势，甚至露出了谄笑，跟平时截然相反。
“我不来你不得翻天？看看编辑部成什么样子了？杂志销量越来越低，现在还要推迟发行，你当这是玩游戏呢？”袁华英冷着脸呵斥，办公室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叶总倒是习惯了，嘴上连连道歉：“是我的错，我鲁莽了，也冲动了，不就是发现了一篇好稿子嘛，竟然这么冲动要重新排版。算了，这稿子不要了，退回去，也省了千字一千的开销。”
第十二章 兴奋的柳芷晴
叶总大手一挥，说不要《诗与海》了。
不少编辑吓了一跳，这两天大家为了《诗与海》可是拼了命的，叶总说不要就不要？
不过像刘强这样的老油条却是知道叶总的心思。
应付社长袁华英，一昧的道歉是没用的，因为袁华英只看成绩。
叶总故意说了“千字一千”的价格，已然挑起了袁华英的好奇心。
“老叶，你这嘴皮子这么多年来都没变啊。”袁华英没好气道。
叶总喜笑颜开：“来来来，社长进来喝茶，顺便看看这篇迷得刘强走路都踩狗屎的稿子。”
叶总正经中透露着骚气，引得众人偷笑，刘强老脸一抽，只得认了自己踩狗屎了。
袁华英也不墨迹，她往椅子上一坐，看电脑上的稿子，同时道：“为了一篇新稿子重新排版，这可是三年都没有过的事了，当初那本《云梦泽》的确有资格让你们重新排版，现在这稿子比得上《云梦泽》？”
“比得上比得上，《云梦泽》后期掌控能力不足，格局太小，而且过于言情了。这本《诗与海》就不同了，开篇两万字就让人知道其格局多么完善，作者笔力也是一流，我看的时候感觉自己在大海中聆听诗歌，太震撼了。”叶总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是啊，我昨晚还梦见自己在大海里卷缩着变成胎儿了。”刘强也加了一句。
“你还胎儿，老咸鱼差不多。”袁华英怼了一句，办公室又是一阵偷笑。
刘强挠挠秃头，眼中竟是露出几丝害臊。他看袁华英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隐藏着几丝爱慕。
袁华英已经开始浏览楚河的《诗与海》了。
八万字都整理在了一个文档，袁华英从头开始浏览，一开始还时不时点评两句，但三分钟后就彻底沉默了。
她滑动着鼠标，专注而严肃地盯着屏幕，竟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当编辑的模样。
众人全都不吭声，免得打扰了社长。
刘强轻手轻脚地倒了杯咖啡，温柔地放在了袁华英左手边。
半小时后，袁华英长呼一口气，抓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才道：“你们继续，我可以让你们推迟发行最多三天。刘强，你跟楚小河说说，我想拜访他。”
“啊？社长要去拜访楚小河？”叶总都呆了，社长平时是跟科幻大佬喝茶的存在，哪儿有去拜访一个还没火的萌新的道理？
《诗与海》显然已经征服了袁华英。
“好。”刘强却干脆点头，都听社长的。
龙鼎湾，楚河打了一会儿游戏，打算去海边拉拉二胡，陶冶情操。
不料编辑刘强发来了信息。
“楚先生，您最近有空吗？我们社长想拜访您。”
这信息让楚河有点愕然，至于么？
《诗与海》的确好，但还没连载发行呢，社长就要劳师动众了啊。
而且，自己是小白脸啊，还是低调点好，不见。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没空，下次再说吧。”楚河一口回绝。
编辑部，刘强等人脸色古怪，面面相觑。
一个萌新作者竟然拒绝了社长的拜访请求！
要知道，袁华英可是业界一姐，多少科幻大神想跟她见面而不得。
楚小河倒好，一口回绝了。
“这……”叶总尴尬了，偷看袁华英。
袁华英倒是笑了笑：“好嘛，连我袁华英都不见，有个性。那就年会再见，我对这个大作家蛮好奇的。”
袁华英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迷之好笑。她也不敲打编辑部了，叮嘱编辑部打磨好《诗与海》后就离开了。
叶总等人松了口气，然后个个斗志高昂。社长都同意推迟发行了，我们还怕个毛？
“大家动起来，咱们杂志要火了！”
五月二日，《科幻世界》杂志第101期并没有照常发售。
江城的一个书刊前，戴着眼镜的小白领有些惊讶地询问书刊管理员：“为什么今天不发行《科幻世界》？这么多年来从未耽误过啊。”
“不晓得，估计是不赚钱吧，现在谁还看杂志啊。”管理员瞧着二郎腿，用手机看着那种小说。
小白领只得作罢，皱眉走了。
她搭车穿过好几条街，才来到了江城最繁华的天子路，然后走上了腾盛国际大楼。
顶楼办公室，柳芷晴面对朝阳，扭动着小腰，一双修长的大腿白得让珠玉失色。
她额头上有着微汗，显然在办公室做运动有好一会儿时间了。
“柳总裁，《科幻世界》今天没有发行。”小白领敲门，有点不安。
她这几年每个月都帮总裁买《科幻世界》，从来没有出过错，没想到今天空手而归。
柳芷晴打开门，脸色诧异：“诗涵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不发行？”
“我也不清楚，老板说没发行，可能是科幻世界那边出了点问题。”诗涵如实回答，眼神闪躲，生怕被责怪。
她当了总裁几年秘书了，一直如履薄冰，因为总裁太冷酷了。
虽然很少责罚自己，可她天然的气场让所有小姑娘都受不了。
“没事，你去工作吧。”柳芷晴并没有责罚，而是温和笑了笑。
诗涵如释重负，赶紧退下去了。
柳芷晴则去打了个电话，打给《科幻世界》编辑部。
纯碎以忠实读者的身份打过去。
正忙得火热的编辑部接到了霸道总裁的电话。
一个年轻的女编辑接听了，张口就道：“您好，《科幻世界》第101期的发行时间是明天，敬请期待。”
柳芷晴愣了一下，看来已经有很多忠实读者打过电话询问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科幻世界》的读者还是很多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从高中就开始看你们的杂志，能否冒昧问一句，是什么原因导致《科幻世界》这期的发行日推迟的？”柳芷晴优雅知性，声音动听，让人一听脑海里就浮现一个高冷女总裁的模样。
急躁的女编辑竟是语气缓和了：“因为需要重新排版，时间上赶不及。我们这期加入了一篇新的连载文章，连社长都赞不绝口，请您见谅哦。”
新的连载文章？
柳芷晴有点兴奋，她自然明白重新排版意味着什么，绝对是巨著出世了！
她的鉴赏能力很高，对于近半年来的文章都不太满意，可每个月不看又感觉缺少点什么。
所以就这么吊的，并没有真的被文章吸引。
“新文章跟《三体》比起来如何？”柳芷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作为一个科幻爱好者，没有什么比发现好文更兴奋的了。
“这个……不方便透露，敬请期待哦。”
第十三章 妹控之魂
女编辑并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毕竟她自己都没有看过《诗与海》，只是每天看叶总和刘总忙里忙外，搞得大家都不敢怠慢。
柳芷晴只好作罢，但内心的好奇已经被勾起来了。
作为一个商业女强人，鲜有事物能吊起她的胃口，但新的文章偏偏让她充满了期待。
能令得整本杂志重新排版，推迟发行的新文章，究竟有多好看呢？
“诗涵，你明天再去买《科幻世界》，他们明天发售。”柳芷晴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然后开始工作。
内心对新文章的期待慢慢发酵，跟只猫在挠她的心肝儿似的。
另一边，《诗与海》的作者，楚河却悠闲地在海边拉二胡。
他已经购买了二胡技能二级，现在拉起来更加动听了，他还特意录了下来自己听，琢磨着调子。
一早上也就过去了，楚河做了午饭吃，然后吹着午后清凉的风研究吹海螺。
他现在是专业海螺大师了，寻思着自己搞个谱子出来，为《诗与海》配上主题曲。
然后事实残酷，他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创作能力，真要创作的话又要花费愉悦值购买技能。
“我的愉悦值就剩个零蛋了。”楚河摇摇头，抱着后脑勺往沙子上一趟，脑海里想起了杂志。
编辑刘强已经跟他说了，明天发行新一期杂志，《诗与海》连夜赶工排版上去了。
不得不说，科幻世界编辑部真是暴躁，颇有些“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性子。
楚河喜闻乐见，他也不想等到下个月才能让自己的文章连载。
“明天发行的话，我得去买一本，毕竟我是挂名的作者。”楚河嘀咕着，耳畔听着海浪拍岸，懒洋洋地打起了瞌睡。
等到涨潮了他才醒来，裤裆湿了一大片。
而别墅区的道路上，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妹子远远招手：“嘿，楚河，你吃晚饭了吗？”
是苏慕烟。
她背着画板，精力充沛，活泼得更只丛林里的精灵似的。
楚河当即也精神了，富婆来了。
“我吃了啊，不过为了苏小姐，我还是会下厨的。”楚河开口就来一波恭维。
苏慕烟哈哈一笑：“那你快去，待会教我画画。”
楚河拍拍沙子，当起了厨艺小王子。
苏慕烟则是厨艺小公主，她特意跑来看楚河做饭，一脸崇拜：“可以教我吗？”
“苏小姐，你这样的公主，还是别下厨了，保护柔荑要紧。”楚河转脸一笑。
“手就手，什么秀荑，恶心巴拉的。”苏慕烟翻了大大的白眼，不吃楚河这一套。
她是个很固执的小女生。
楚河无奈，行行行，请公主下厨吧。
于是乎，绘画老师变成了厨艺老师，楚河将皮蛋瘦肉粥的技术倾囊相授，然而事实证明，苏公主真的不适合下厨。
空气中的香味变成了奇怪的焦胡味，闻得人头疼脑壳晕。
楚河伸手将火关了，看着一脸无辜的苏慕烟。
“公主，还要学吗？”
“我……我这个叫做锅巴瘦肉粥，你知道锅巴是什么吗？非常美味……对不起，告辞。”看着楚河十分正经的脸，苏慕烟编不下去了，灰溜溜离开了厨房。
楚河笑了一声，重新来过吧。
没了苏大厨的插手，皮蛋瘦肉粥顺利完成，厨房里香气可以说是喷涌而出。
苏慕烟抓着碗探头张望：“行了吗？”
“你还没吃腻啊？”楚河将粥端出去放凉。
苏慕烟不理，迫不及待地舀了起来，结果把手指给烫了一个泡，痛得她满屋子乱叫。
楚河有点头大，你真的是大四学生吗？要不要回幼儿园重修？
楚河赶紧去取了药给苏慕烟抹上，她哈了一会儿气，又去舀粥了。
“我特意不吃中午饭，就为了吃皮蛋瘦肉粥，今天要吃半锅！”苏慕烟小心了很多，可以当小学生了。
楚河看她蹲在凳子上跟小狗似的两眼发亮，莫名产生了兄长的情绪。
这有点像长不大的妹妹啊。
“你慢点吃，我去帮你把画板架起来。”楚河柔和道，去架画板。
苏慕烟的自行车直接丢在门口，画板也丢了一地，不过有画布裹着，倒也不脏。
楚河到海边将画板竖起来，调色盘也摆放好了，就等苏慕烟来画画了。
然而苏慕烟真的能吃，吃了半锅才挺着肚子挪过来：“哎呀，撑死了，都怪你，做得这么好吃！”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100.”
楚河指了指画板：“今天画什么？”
“我不想画海了，没难度，我画你吧，你拉二胡，我把你画下来送给姐姐看。”苏慕烟得了楚河的好处，自然也想着回报。
楚河斜眼，你真是个热心肠的公主啊。
他并不抗拒，当个模特就是了。
顺便他还能拉二胡。
二胡上手，楚河在石头上一坐，风轻云淡，翩然若古代公子，拔弦弄杆，手到擒来。
一首《凉凉》，送给我们的苏慕烟。
苏慕烟瞪了眼睛：“哇，这才多少天，你拉得好听多了，这是什么调子？好耳熟。”
“流行歌曲《凉凉》，随手拉的。”楚河有点调皮。
二胡其实可以拉出很多歌曲的调子，只是音色会变，欢乐的调子也总是会多一抹悲伤。
苏慕烟竖起大拇指：“nice，这个有前途，可以去视频网站试试，用古典乐器演奏现代流行曲，说不定可以火。”
楚河一听赞了一声，大小姐不愧大小姐啊，见多识广，像自己，纯碎拉着好玩儿的，根本不会想到其中的商业价值。
不过现在就去折腾商业价值显然是急躁了。
“再说吧，我现在技艺不精，会被喷死的。”楚河耸耸肩，“你快画吧。”
“ok。”
日落西山。
楚河坐得屁股疼，苏慕烟可算画完了。
楚河凑过去一看，差点吐血。
“我的嘴巴这么歪吗？眼睛一个大一个小，这色调怎么回事？阴森森的，我拿的怕不是二胡，而是招魂蟠吧？”楚河火力全开，尽情吐槽。
苏慕烟一叉腰：“你又鄙视我！明明画的很好了！”
其实，若楚河没有绘画技能的话，眼光是不会这么挑的。
但他有了绘画技能，实在无法睁眼说瞎话了。
“好好，你别生气，我是专业的，所以比较严格，其实画得还不错。”楚河连哄带骗。
苏慕烟哼了哼：“你这家伙越来越嚣张了，别忘了是谁包养你的……嗝……”
她突然打了个嗝，皮蛋瘦肉粥的葱油味从嘴巴里扑到了楚河脸上。
楚河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捂住了鼻子。
苏慕烟挺着小肚子，首次涨红了脸。
“不画了！”她把画笔一丢，转身跑回别墅，尴尬得要死。
楚河挠挠胳膊，苏慕烟，有丶可爱。
第十四章 狂热的粉丝
海边，忍俊不禁的楚河将画板画笔收拾好了。
而苏慕烟回了别墅，一个人玩游戏。
明天是周末，她不用上课，特意跑来过夜的。
结果打了楚河一脸嗝，而且还是在教训楚河的时候打的，这就尴尬了。
苏慕烟纵然是大咧咧的活泼妹子，也觉得害臊，实在太不淑女了。
楚河却并不在意，他将东西收好，回客厅吃饱喝足，打起了苏慕烟的主意。
不能觉得她有点可爱就放过她，愉悦值还是要赚的。
“苏小姐，我来带你吃鸡。”楚河捧着笔记本敲门。
“你进来就是了。”苏慕烟并没有锁门。
楚河推门而入，苏慕烟专注地盯着屏幕，然后咬牙彻齿：“又偷袭我！”
她死了。
前一刻她还在尴尬，下一刻却沉迷进了游戏，真是个性十足啊。
楚河偷笑一声，在她旁边坐下，两人组队吃鸡，吃得那叫一个欢乐。
“这边有人，快，树后面，打他打他！”
“给我三级头，你头铁用不上。”
“喂，你别跟游戏里的妹子语音啊，专心点。”
苏慕烟的话就没停过，为了胜利，她都要掐楚河了。
还好楚河技术杠杠的，基本把把吃鸡，让苏慕烟欢呼雀跃。
而不知不觉中，楚河赚了足足八百愉悦值，发财了！
但时候不早了，苏慕烟也累了，抓起浴衣去洗澡，哈欠连连。
她没心没肺，一旦累了就立刻没了对游戏的热情，只想睡觉，堪称奇葩。
楚河也作罢，赚了八百愉悦值心满意足了。
他回到卧室，第一件事就是购买《诗与海》后续内容。
“宿主消耗六百愉悦值，购买《诗与海》十万字内容。”
楚河下了血本，只留下两百愉悦值防身。
十万字入账，楚河过电一般浏览，心灵再次被震撼。
这里有个高潮情节，女主角站在海边悬崖，想摔死怀中的外星婴儿。
在那暴雨狂风中，女主角想起自己已故的女儿不由泪如雨下，而被闪电映亮的外星婴儿的单纯双眸还是令她心软了。
她转身离开了大海，就此揭开了海洋之诗的序幕，也带着人类文明走向了灭亡。
楚河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文字的力量是多么的震撼人心啊。
其中的绝望和希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却又让人不愿退缩，一路向前奔去。
楚河半响才平复了心情，将新的十万字敲击下来。
一晚上是干不完的，他的码字速度太慢了。
他先敲了两万字发给编辑刘强，然后洗个澡休息。
明早他要去购买《科幻世界》的杂志，晚上好歹要睡一下。
此时此刻的编辑部。
刘强收到了楚小河的稿件，跟叶总兴奋地看了起来。
两人也预感到了高潮情节，目光中涌动着某种压抑的色彩。
但两万字并没有描述高潮情节，两人难免失望。
“楚小河最近肯定也很忙，他的文字驾驭能力真是登峰造极，而且还这么勤快。”
“是啊，咱俩也别偷懒，明天杂志就发行了，我们要第一时间接受读者的反馈。”
读者的反馈，其实就是《科幻世界》网站上的留言。
这一期，杂志中特别标注了网站的地址，方便读者登陆反馈。
其实这是社长袁华英的决定，袁华英很有战略眼光，已经盯上网络文学这块蛋糕了。
“《诗与海》一出，盗版必定满天飞。我们自己的网站无法满足连载要求，就先弄个论坛，吸引读者。”
“我这几天会去跟国内的顶尖文学网站洽淡的，我们不止要走实体路线，还要走网络路线，别让盗版抢了先机。”
袁华英是这么说的，战略目标非同凡响。
叶总和刘强自然不会反对，只要上头肯拨款，那就把网络这一块也搞起来。
楼外的天色无比漆黑，黎明了。
黎明过后，东方天际划过一道光亮，大地苏醒了。
而此时，全国各大城市，连夜印刷好的《科幻世界》已经发售，搬到了各大书店和书刊亭。
这是很寻常的事情，普通人甚至都不会觉察到身边经过的车子里载着一箱箱书籍。
当然，《科幻世界》的死忠粉还是兴奋的，杂志终于发售了。
早上七点来钟，柳芷晴已经开车上班了。
她起了个大早，倒也不是为了什么急事，单纯就是睡够了。
起得早也有好处，她兜了兜风，然后绕到了熟悉的书刊亭。
老板也才开业，看见保时捷停在面前还愣了一会儿。
“老板，最新期的《科幻世界》。”柳芷晴柔和一笑。
老板又呆了一下，竟感觉到了几分拘谨。
他连忙抽出一本《科幻世界》递给柳芷晴，柳芷晴给了钱，带着杂志上车。
不巧的是，她的秘书，诗涵眼镜娘也来了。
诗涵今天也起了个大早，特意来买《科幻世界》，因为昨天柳总裁非常期待。
这下总裁和秘书碰面了。
诗涵当即不安，怎么总裁自己来买了？难道嫌弃自己办事不利索吗？
“柳总裁，您……”
“早啊，上车吧，我送你去公司。”柳芷晴招招手，哪里有一丝冷酷。
诗涵受宠若惊，跟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上了车。
柳芷晴看她两眼，眼中有些好笑。
真是青涩的小姑娘啊。
保时捷驶离，柳芷晴将车子开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库。
她依然不急着上班，现在还早。
她期待地取出《科幻世界》，想看看那篇新文章，先粗略瞄几眼也好。
这一瞄她就发现杂质封面跟往常不同，这一次封面绝对是大师手笔，专门设计的。
那蔚蓝的大海、洁白的云朵、以及海底模糊的建筑，营造出了一副又精致又压抑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一定是对应那篇新文章的。
“《诗与海》？”柳芷晴看到了封面上的大字，那就是这期隆重推荐的文章，也是女编辑口中的大作。
柳芷晴直接翻到了《诗与海》连载页面，快速扫了几眼，并不打算耽误多少时间。
但几眼下去后她又感觉自己看得太粗糙了，于是放慢速度看开头。
这一下，她沦陷了。
诗与海，一股脑灌入了脑袋中，美丽的诗歌，压抑的大海，神秘的海底，几乎令柳芷晴屏住了呼吸。
她耳边仿佛想起了海洋之歌，那晚，不知是谁在海边吹响的海螺之音，微妙地跟《诗与海》搭配了起来。
第十五章 崩溃的官网
腾盛国际大楼地下停车库，一辆未熄火的保时捷停了足足半小时。
坐在驾驶座的柳芷晴连安全带都没有解开，一眨不眨地阅读着《诗与海》。
《诗与海》当期连载不过两万字，若是别的文章，柳芷晴十几分钟就看完了，可《诗与海》半小时还没看完。
她不舍得一口气看完，看完了就要等下一个月了。几乎是逐字逐句，一边看一边想象，完完全全被迷住了。
副驾驶座的诗涵一头雾水，她不敢作声，因为柳总裁最讨厌被打扰。
诗涵也不敢下车，免得发出声音。她偷偷注视着柳芷晴，注视着柳芷晴细长的睫毛，还有专注无比的脸蛋。
认真的柳总裁，身上总有一股英气，就算是女孩子看了也怦然心动。
终于，又一页翻完，柳芷晴回过神来。她不甘心地往后翻了一页，明明知道后面没有了，却不肯罢手。
“没有了！”柳芷晴将杂志合上，跟被父母禁止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露出气恼郁闷的神色来。
“柳总裁，已经八点多了。”诗涵这时才小声开口，提醒总裁该上班了。
柳芷晴看了一眼时间，也有点急了：“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对不起，我的错。”诗涵连忙道歉，神色里都是不安。
柳芷晴将杂志放下，侧身将手伸到后排座位，取过一双高跟鞋。
随后她将运动鞋脱下，洁白的小脚伸到了高跟鞋里面。这是她的日常换鞋，在公司里穿运动鞋太没有形象了。
“柳总裁，我帮你。”诗涵俯身，想将功补过，然而车身狭小，她根本帮不了。
柳芷晴皱眉：“下车吧，这些事我自己会做。”
柳芷晴熟练地穿上高跟鞋，熄火下车。
诗涵有点慌张，解安全带时还被弹了一下脸，心里是又不安又委屈。
柳总裁小小一点训责就会令她惶恐。
另一边车门，柳芷晴锁了车，想了想又开车门将杂志拿了出来，待会工作之余可以重温一下。
“走吧。”拿着杂志，柳芷晴心里有股莫名的喜悦，大步流星往车库外走去。
诗涵小心地嗯了一声，脑袋微垂跟在后面，走几步感觉鼻子都酸了，自己让柳总裁生气了。
柳芷晴走了几步也察觉到了诗涵的低落，诧异回头：“你怎么了？”
诗涵连忙摆手，强颜欢笑。
柳芷晴眨眨眼，有点哭笑不得道：“你也工作几年了，怎么还跟个初中生一样胆小？”
“没有……”诗涵不由自主挺了一下腰，想展示自己的坚韧，结果由于某两座山过于庞大，反而显得色气满满。
柳芷晴忍俊不禁，拍下她肩膀：“走吧。”
“嗯！”
中午，十二点。
《科幻世界》编辑楼依然在忙碌，大家吃饭都是轮流吃的。
刘强忙得一头虚汗，一边啃玉米一边盯着科幻世界官网论坛。
科幻世界的官网并不为人知，毕竟科幻世界走的是实体路线，官网上并不连载文章，顶多是上传一些关于文章或者作者的信息。
比如三体的新闻。
可以说，官网平时点击量不过三位数，而且多数是奔着《三体》来的。
而今天，从早上八点过后，官网的点击量呈现直线上升的趋势，留言多到爆炸。
“《诗与海》可以在这里看吗？”
“你们这破官网怎么回事？老子专门注册来留言，结果失败了十三次！”
“散了吧，这里只能留言，看不了《诗与海》，等下个月吧。”
“求编辑大大，下个月多连载一些字数，现在我爱都不想做了，就想看《诗与海》！”
留言太多了，一眼看去全部是奔着《诗与海》来的！
这样的盛况，只有《三体》时期才发生过。
而且由于这一次社长撒了大钱，扩充了官网的论坛容纳量，现在论坛已然成了个小贴吧了。
发帖量也直线上升，一开始全都是在求《诗与海》后续内容的，到了后来开始讨论剧情了。
刘强一根玉米啃完了，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激动得一直抖腿。
“叶总，发达了！”他叫了一声，嘴巴里还有几颗玉米粒。
叶总端着盒饭跑过来，张口就问：“网站流量如何？”
“日均ip超过了三万，我的天啊，这差不多是一些小说网站的流量了！”刘强的国字脸涨成了红色，兴奋得头冒青筋。
日均ip三万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一些小型的文学网站流量都不过三万，而《科幻世界》仅仅才发行了《诗与海》一个上午，流量就破三万了！
“这个月我们才发行了十二万册杂志，也就是说，超过四分之一的读者都访问了官网，不得了！”叶总将盒饭一丢，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杂志的发行量年年低迷，月月减少，到而今每个月最多发行十二万册，结果四分之一的读者不嫌麻烦访问了官网！
要知道，杂志上面的官网地址是无法复制的，读者只能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击下来，就算这样还是有四分之一的读者访问了官网！
“走开走开，我来看看论坛帖子！”叶总赶走刘强，迫不及待地浏览起来。
帖子数量太多了，刷新一下就会出现新的帖子，楼层数也越来越多，读者们在论坛疯狂输出。
“跪求官网连载，我要看外星小孩长大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可能连载的，人家主要是卖杂志，连载了岂不是自砸饭碗？不过我也求连载啊啊啊啊啊！”
“求作者照片，求草粉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为啥，这帮读者“啊”成队形了，叶总看得眼花，不过嘴角却是笑得大大咧开，合都合不拢。
“碉堡了！”叶总说了一句粗俗的话，然后着迷一般刷新页面，结果……网站崩溃了。
社长的电话同时打来。
“技术部说网站流量太多了，承受不住，要紧急维修，你们给我继续干活，再加售十万册。刘强，跟楚小河说说官网的情况，最好让他露个面，跟读者互动，但不要爆照，保持神秘感。”
“明白！”
第十六章 我饿
今天江城的天气非常好，尤其是中午，太阳不毒辣，海风不干燥，让人神清气爽。
楚河这会儿才起床，挠着屁股去洗漱。
正巧，苏慕烟也起来了。
她今天不走，打算利用周末跟楚河学画画呢。
苏慕烟穿着粉色的浴衣，一头短发乱糟糟的，眼睛还微闭着，明显没睡够。
她这样的大小姐没睡够竟然起床了，倒也奇怪。
“苏小姐，不睡个回笼觉吗？”楚河笑问，苏慕烟一边刷牙一边嘀咕：“我们成年人不能荒废时光，如果我再睡回笼觉，那就天黑了，我就不能画画了。”
“不错。”楚河点赞，苏慕烟继续道：“所以我要下午画完，这样天黑了就可以打游戏了。”
咳。
“不孬。”楚河洗漱，“我待会出去一趟，昨天剩下的皮蛋瘦肉粥在冰箱里，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出去干嘛？”苏慕烟含着牙刷看楚河，嘴边都是白色泡沫。
“买《科幻世界》，今天新一期发行了，我多看看提高文学素养。”楚河如实回答。
他其实是有点心痒，毕竟自己的文章连载了，再淡定也想看一眼。
苏慕烟这才想起今天是2号，她连忙漱干净嘴巴，催促楚河：“那你快点，我们一起去买，芷晴姐姐现在一定看了。我们也看，我帮你选出最优秀的一篇，然后你朗读并背诵全文，明白它的内涵，下周可以跟芷晴姐姐交流文学了。”
哈？
“苏小姐，您……也喜欢科幻小说啊。”楚河神色有点怪，他觉得苏慕烟不像那种有高深文学素养的人，指点不了自己。
“你什么眼神？又鄙视我？我虽然是美术生，但高中作文次次第一，我还给科幻世界投过稿，还通过了！”苏慕烟不服气，小细牙使劲儿咬。
“是么？你千字多少？”楚河顿时好奇。
“千字八十，你服不服？”苏慕烟嘚瑟得一匹，这件事的确是她的谈资，经常拿出来炫耀。
楚河忍住笑：“牛逼。”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50.”
苏慕烟乐开了花，一起床就炫耀了一波，别提多开心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千字八十虽然是大神价格，但我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还是很谦虚的。”苏慕烟洗脸，小屁股扭了一下，掩饰不住的得意。
楚河就看看不说话，一番洗漱后，和苏慕烟出门。
他完全没有打开电脑查看编辑信息的概念，可把刘强急死了。
龙鼎湾距离市区不远，楚河两人叫了个的士车，直奔市区的书店。
这书店是全国知名的新华书店，哪怕在实体书没落的年代也有不错的销量。
苏慕烟熟悉这里，因为新华书店就在自己大学城不远处。
一下车，苏慕烟就带着楚河去买《科幻世界》，结果到了店里一看，不由呆了呆。
店里竟然有不少客人，基本都围在一个地方，购买同一本书。
要知道，书店里平时是没啥人的，有人也不会出现一窝蜂抢购的情况。
苏慕烟爱凑热闹，兴冲冲过去一看，发现客人们抢购的正是《科幻世界》101期。
书架上就剩下几本了。
店长在旁边维持秩序：“大家别急，《科幻世界》已经加售了，明天还有一千册到店。”
店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精神矍铄，留着黑胡子，看着有点黑.社会大佬的样子。
苏慕烟一脸好奇：“店长，这期杂志这么受欢迎吗？平时你这店里压根没几个人嘛。”
店长哈哈一乐，露出捡到宝的神情来：“你是不知道，《科幻世界》官网被挤爆了，科幻小说界新闻满天飞，很多科幻爱好者都来买新一期杂志了，这期有篇《诗与海》，就是它让读者挤爆官网的。”
科幻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各种科幻读者也有百万数量，因此《科幻世界》爆炸的消息还是引得众多读者蠢蠢欲动。
究竟是什么文章能让那么多读者去挤爆官网呢？
苏慕烟一下子来了兴致，去抓最后一本，结果没抓到，一个带着厚片眼镜儿的宅男抢了去。
苏慕烟不依，有点固执地看着宅男，显然希望宅男可以给萌妹子一个面子。
那宅男却得意一笑，夹着书走了。
苏慕烟当即跟吃了蟑螂似的，怀疑人生。
旁边楚河差点笑出声，然后跟店长道：“店长，我看你书桌上还有一本杂志，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不过那本不卖的，我收藏的。”店长也是个科幻迷，特意留下一本收藏。
苏慕烟耳朵一竖，跑过去翻看了起来。
她特意翻到《诗与海》那一页，心怀好奇地看了起来。
苏慕烟中学时代其实是个文艺女生，爱看言情小说。她自己也瞎写过一些东西，文学功底还是有的。
后来为了跟柳芷晴有共同话题，又去捣鼓科幻小说，投稿还通过了，可把她乐坏了。
所以她并不是门外汉，这时看起《诗与海》也能感受到科幻的魅力。
她被迷住了。
凳子一拉过来，她往上面一坐，专心看了起来，谁都不理。
店长笑开了花：“现在喜欢看科幻小说的女生不多了，她有眼光。”
店长露出“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推荐给朋友”时的表情，酒逢知己千杯少。
楚河也看了看杂志，只觉得封面不错，排版很漂亮。
至于《诗与海》，他早就震撼过了，所以没有太大的感觉，安心等着苏慕烟就是了。
二十分钟后，苏慕烟才看完，一副惊了个呆的样子：“这篇文章太叼了！”
“女孩子不要这样说话哦。”楚河忍笑提醒。
苏慕烟才不管，拉过楚河跟他分析：“你快看，这篇文章芷晴姐姐绝对会爱上的。大海就是胎床，外星人在大海里养孩子，人类的诗歌意外被一个外星孩子喜欢……好想立刻看后续啊！”
苏慕烟一脸急切，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管了。
楚河慢悠悠浏览，再熟悉不过。
苏慕烟闭了嘴，她以为楚河也要沉迷了，会专心浏览。
“我去吃点东西，会帮你打包的，你慢慢看，好好感受一下科幻的魅力！”苏慕烟叮嘱，往外走去。
“一起去吧，我下次再看。”楚河起身，他也饿得慌，还是吃饭要紧。
苏慕烟一愣，楚河都看了开头了，竟然没有急切地继续看下去？
苏慕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小子……哎，你真的没有多少文学素养，想让你跟芷晴姐姐聊文学实在太难了。”
店长也有点不忿，就好像自己认可的东西被别人嫌弃了一样。
楚河眨眨眼：“我饿。”
“卖你妹的萌！”
第十七章 网站维护中
从书店离开后，楚河和苏慕烟去了一间高档牛排餐厅。
当然，是苏慕烟要来的。
楚河本想着去街边吃点米粉得了，结果硬是被带到了牛排餐厅，跟着大小姐还是有口福啊。
“你饿就多吃点，吃完了赶紧去看《诗与海》，你一定要看懂它的内涵！”苏慕烟吃牛排还不忘说教楚河。
“我觉得凡事不能强求，你不是说柳总裁讨厌强行装逼嘛。”楚河笑了笑，声音放得很低。
餐厅里比较安静，两人说话都是小小声的。
“那你也要准备好啊，不然就凭一个二胡你怎么让芷晴姐姐看上你？一年后你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苏慕烟没好气道。
楚河不跟她争辩，点头应承就是了。
等吃饱了，两人又去下一间书店，今天非要买到《科幻世界》。
结果找了三间书店才买到一本，可见这期杂志的火热。
不过苏慕烟已经满足了，拽着楚河去公园。
“不回家吗？你还要画画啊。”楚河搞不懂苏慕烟要做什么。
“不急，我先帮你鉴赏一下《诗与海》，帮你做做功课。”苏慕烟很执着，一定要楚河理解《诗与海》的内涵。
楚河心头诧异，苏慕烟这么执着显得有些夸张了，她在强行拔高楚河的“家庭地位”。
“苏小姐，柳总裁具体什么情况？你似乎很急切。”等坐在长椅上后，楚河询问。
他并不了解柳芷晴，感觉柳芷晴身上有股朦朦胧胧的雾气，叫人看不通透。
“我能不急吗？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约定时间是一年吗？”苏慕烟也正经起来，嘴角还微微撅起。
“你说。”楚河洗耳恭听。
“你可别觉得狗血，大公司大集团的继承人都这样，芷晴姐姐一年后恐怕要商业联婚。她之前跟家人闹了很久，而且也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欢男人，可把她家人气得够呛。”苏慕烟露出同情的神色。
“一年时间，其实是她家人给她冷静的时间，她家人说了，不要求芷晴的爱人多么优秀，但一定要是男人。如果她这样还不肯屈就，那就听从家庭安排去联婚。”苏慕烟道出了实情。
楚河恍然大悟，难怪苏慕烟这么急切，而且一开始就对自己特别好。
她是没有办法，矮个里拔高个，想让自己变得优秀一点，起码能让柳芷晴不那么嫌弃自己。
“主要问题还是在芷晴身上，她什么都不听，也不愿意改变，那一年后恐怕……所以你一定要让她看上你，这样就可以顺利形婚了，家庭矛盾也可以消除了。”苏慕烟叹了口气，有些心累的样子。
楚河沉吟了片刻，柳芷晴那样的女子，实在太高冷傲气了，她看不上的男人，连形婚的资格都没有。
“我尽力吧。”楚河耸耸肩。
“那你赶紧看书。”苏慕烟将杂志摊开放在楚河腿上，指着《诗与海》要求楚河阅读。
楚河暗自苦笑，他早就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东西就是他的记忆。
不过他还是看了起来，而苏慕烟在一旁指点。
“大海是胎床，外星人在海里生子，你可以把地球看做一个女人，而女人的肚子就是大海。”
“诗歌是全文最关键的一点，对于外星人来说，人类的世界肮脏不堪，只有大海深处是纯洁的。可诗歌能迷住外星孩子，诗歌是人类的救星。”
“改变外星人的想法，要从他们的孩子下手。绝望中孕育着童真的希望。”
苏慕烟夸夸其谈，听得楚河十分意外。
《诗与海》当期连载不过两万字，格局才刚刚铺开，苏慕烟竟然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这家伙文学素养很高啊。
楚河赞赏道：“你真厉害，这些都能看出。”
“当然啦，你以为我是你啊。”苏慕烟嘚瑟了，小模样拽拽的。
她情绪多变，颇为可爱。
楚河好笑，迅速将文章看完，自卖自夸：“好好看，这绝对是全世界顶尖科幻小说，我太佩服作者了！”
“是啊，对了，作者是谁？”苏慕烟抢过书，看了看作者名，愣了一下。
“楚小河？”苏慕烟眨眼，这名字跟楚河就差了一个字啊。
“哈哈，其实楚小河就是我。”楚河也嘚瑟了一下。
苏慕烟眼一翻嘴一撇：“呀屎啦你，回家了。”
……
江城腾盛国际大楼。
顶层办公室安静如湖水，落针可闻。
柳芷晴双腿并在一起，优雅知性。她处理了一些文件，然后取出杂志浏览起来，眼中都是孩童得到棒棒糖般的喜悦。
这一天，她有了“魂不守舍”的感觉，干干活就要走神，脑海里总是荡漾着海水。
还有那让她无法忘怀的海螺之音。
“呼。”柳芷晴轻轻往后躺下，笔直修长的大腿前伸，足尖碰到了办公桌的隔板。
一个大懒腰过后，柳芷晴又合上杂志，脸上有点迫不及待，她想看下一期了。
杂志连载了很多篇文章，但除了《诗与海》，柳芷晴一篇都看不进去。
甚至，之前她追了十几期的文章都弃了。跟《诗与海》比起来，其余文章味同嚼蜡。
想了想，柳芷晴将手伸向电话，拨通了《科幻世界》编辑部的号码。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编辑部的妹子软软地询问。
“你好，我是《科幻世界》的忠实读者，下一期，《诗与海》能不能多连载一些字数？”柳芷晴竟是有点紧张。
她这样的高冷总裁，向杂志社提出这样稚嫩的要求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对方见怪不怪了，因为今天太多人打电话这么要求了。
“抱歉哦，连载字数由社长决定，我不能答应您。您可以登陆我们的官网了解《诗与海》的最新消息哦，官网地址在杂志最后页底部。”
官网？
柳芷晴一喜，对于读者来说，有渠道了解自己爱好的文章实在太美好了。
她道谢，挂了电话后对着杂志上的地址登陆《科幻世界》官网。
“官网会不会有作者的照片呢？”柳芷晴莫名冒出了一个念头，倒也不是爱慕，单纯就是崇拜。
她迫不及待，紧盯着屏幕。
然后……
“对不起，网站维护中，请耐心等待。”
第十八章 炸毛的柳总裁
“网站维护好了没有？”
科幻世界编辑部，叶总急得冒火，他在电话里质问技术部的人，怎么维护了那么久。
然而技术部的人也急，甚至都要急哭了：“叶总，咱们技术部平时就是个空壳子，就三个人，官网流量一向不过三位数，现在都接近五万了，我们三个人怎么忙得过来？你骂我们，社长也骂我们……”
这位技术人员显然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萌新，委屈吧啦的，都快嘤嘤嘤了。
叶总头皮发麻，赶紧挂了电话。
刘强蹦过来：“叶总，怎么说？”
“还得等，看来得花钱请程序员了。”叶总擦了擦汗水，“对了，楚小河回应你了没有？”
“没有，他一天都没有上线。”刘强哭笑不得。
编辑部急着让楚小河现身论坛跟读者互动，结果呢？楚小河没回应，论坛持续崩溃中。
太倒霉了！
“你继续联系楚小河，我去别的公司借几个程序员过来。”叶总说罢就走。
腾盛国际大楼公司很多，不乏互联网公司，凭着社长的人脉未尝不能借点人手。
刘强点头，继续联系楚河。
而此刻的楚河才和苏慕烟悠然地回到别墅。
他们一路探讨着《诗与海》，苏慕烟是越说越兴奋。
“太牛逼了，说得越多就越觉得作者牛逼。这要是你写的，芷晴八成立刻爱上你了。”苏慕烟高度赞赏楚小河。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不过楚河听得美滋滋，因为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300.
他现在有上千的愉悦值了，变身大土豪了。
“好了好了，你快画画吧，不然天黑了。”楚河叮嘱，一副大哥哥的样子。
苏慕烟搓搓手，去扛自己的画板。
而楚河购买了绘画技能二级，已经冷却的二胡技能三级也购买了。
这样总共花了800愉悦值，土豪又变成穷光蛋了。
楚河日常抱怨了一下系统坑爹，接着去取二胡，打算给苏慕烟配BGM。
进了卧室，他终于想起了编辑刘强，不知道编辑有没有什么事通知呢？
楚河打开电脑，登陆了聊天软件，被消息提示音吓了一跳，刘强竟然发了一整个屏幕的消息过来。
“楚先生，《诗与海》发售了，十二万册售空了，社长决定加售十万册。”
“你火了，咱们官网论坛日均访问IP过三万了，都是奔着你来的！”
“社长希望你可以现身论坛，跟读者互动，我们已经帮你注册了官方认证的账号，ID楚小河，密码13522……”
楚河一一看下来，有点咂舌。
他压根没料到《诗与海》竟然火到网上去了，《科幻世界》可是实体杂志社啊。
社长绝对是个大人物！
楚河打字回应：“明白了，现在去论坛吗？”
“不好意思啊，访问太多挤爆了官网，论坛维护中，维护好了我立刻通知你。”刘强几乎立刻就回复了。
他等了半天了，可算等到楚小河上线了。
楚河怔了怔，官网竟然被挤爆了？
“楚先生，维护好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方便接听电话吗？”对面，刘强询问。
其实签合同的时候，楚河的电话就被编辑部掌握了。
但由于今天官网爆了，打电话通知楚河去论坛也是等，所以刘强并没有打，一直等着楚河上线。
“随时可以打，不过我作息不规律，很多时候可能不会接听。”楚河回应。
刘强忙说没关系，他哪里敢叨扰楚河？
“楚河，你躲在卧室里干什么？快来教我画画。”外面，苏慕烟在吆喝。
楚河不跟刘强说了，提着二胡去海边。
苏慕烟白了他一眼，嫌他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海风吹拂着沙滩，清爽宜人，远处的旅游海岸都是游客。
但这边住宅区没什么游客，只有一些来度假的土豪在游玩。
苏慕烟在她熟悉的地方架起画板，然后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照片。
楚河凑过去一看，这不是高贵冷艳的霸道总裁柳芷晴嘛？
“你要画她？”楚河有些意外。
“我画技大进，当然要画芷晴姐姐，以前画她她总说丑，这次要亮瞎她的眼，哼哼。”苏慕烟又开始犯嘚瑟了。
“那行，你画吧，我帮你配乐，你想听什么？”楚河找个岩石坐下。
“我要听《北方有佳人》，姐姐就是佳人。”苏慕烟提起了画笔。
楚河直接开拉。
《北方有佳人》是琵琶曲，不过用二胡拉出来也蛮好听的。
主要是楚河现在二胡三级了，这种简单的曲子基本不会滞涩，拉起来行云流水如同晚风。
苏慕烟手才提起就惊愕放下，有点惊讶地盯着楚河：“哇，你去哪里深造了？”
苏慕烟不懂二胡，但听得出来楚河功力大增，好听了十几倍。
“为了你姐姐，我没日没夜地练，手累了就用脚，脚累了就用舌头，能不好听吗？”楚河打趣道。
苏慕烟翻个白眼，但笑容却是绽开了。楚河能有进步，她最高兴。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200.”
“下周姐姐休息，你可以给她表演了，然后跟她探讨《诗与海》，再做个皮蛋瘦肉粥，完美！”苏慕烟笑得合不拢嘴。
楚河莞尔，一首《北方有佳人》送给苏慕烟。
待得天色发暗，苏慕烟画完了。
她画技的确进步很大，不过画柳芷晴还是有点难度的，毕竟柳芷晴是气质超绝，容貌无双。
苏慕烟画的有个模子了，缺少灵动。
楚河看了看，提笔修改了半响，算是让“柳芷晴”活了过来。
苏慕烟又被惊了一波：“怎么感觉你画技也进步巨大，比上次厉害多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略懂一二。”楚河笑眯眯。
苏慕烟给了一坨愉悦值，兴奋地卷起画就跑：“我去找芷晴姐姐了，她一定喜欢这幅画，这算是你画的。”
七点来钟，天色将暗未暗。
往常这个时候，腾盛国际的柳总裁还在专注工作，被人打扰都会炸毛。
但现在，她却放下了工作，咬着洁白的牙齿气闷地盯着电脑屏幕。
“为什么还没好！”一向冷静的柳芷晴要发火了。
从下午开始，她就在尝试登陆《科幻世界》官网，结果连画面都没有看到过。
人就是这样，有些事一下子搞定了不会在意，但一直失败就会越来越急躁。
明明放弃登陆就行了，但柳芷晴被气得犟了，有种拿刀砍死《科幻世界》程序员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份文件，然后再次登陆，又失败了。
柳芷晴炸毛，一条大长腿抬起来，玉足踩在椅子上，五根嫩白的脚趾绷紧，跟个暴躁的宅女似的，还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小细腿，可恼也！
“柳总裁，王经理的季度报告出来了。”秘书诗涵推门，她刚才就来过了，刚才柳芷晴还在看文件呢。
门被推开，诗涵瞪大了眼睛，柳总裁什么姿势？
柳芷晴瞬间将大长腿放下，小脚伸入高跟鞋中，双腿并起，腰杆挺直，脸上波澜不惊：“下次记得敲门。”
“诶？哦哦哦。”诗涵小心翼翼走进来，将文件放下了。
第十九章 现身论坛
柳芷晴已然化身暴躁老姐，但在员工面前还是高冷老姐。
诗涵心里满满都是疑惑，刚才自己看到的是错觉吗？柳总裁怎么会那么粗俗地拱着腿？
诗涵想着，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往下移，可惜桌子挡住了柳芷晴的腿。
“看什么？没事就下去吧。”柳芷晴面无表情道。
诗涵连忙收回视线，恭恭敬敬地退下去了。
见她出去了，柳芷晴再次化身暴躁老姐，腿一抬，小脚也从高跟鞋里抽出来，很没有形象地将粉红的足底贴在自己另一条大腿上。
“到底行了没有！”柳芷晴眉头紧蹙，急躁地再次登陆科幻世界官网。
画面一闪，《科幻世界》这期杂志的封面跃然出现在屏幕上，论坛开放了！
柳芷晴喜出望外，正要点进论坛，办公室的门被人直接推开，一个活泼娇蛮的妹子窜了进来。
“姐姐，我来啦，快看画。”苏慕烟手里抓着画，邀功一般。
柳芷晴收了一半的脚不收了，继续没形象地搁椅子上。
“烟烟，你吓我一跳。”柳芷晴白了一眼，一边点击论坛一边说教，“不要这么粗鲁，去谁家都要敲门。”
“知道啦知道啦，姐姐快看，楚河为你画的画，是你哦。”苏慕烟凑过去，将画纸摊开。
然而柳芷晴看都不看一眼，她紧盯着屏幕。
论坛打开了，一个个帖子跟流水一样，挤满了论坛。
“妈耶，终于维护好了，老子等了一下午了！”
“啊啊啊啊快补偿本姑娘，我要楚小河的微信号！”
“求连载《诗与海》，多少钱无所谓啊啊啊！”
帖子实在太多了，一帮读者早就憋了半天，这会儿猛虎出笼，在论坛里嗷嗷叫。
柳芷晴又惊又喜，仿佛找到大本营—原来这么多人喜欢《诗与海》，有眼光。
“姐姐，你看什么？这里是办公室，不要看片。”苏慕烟故意说骚话。
“你这丫头，回你学校去，烦人。”柳芷晴终于收回目光，瞪起了苏慕烟。
苏慕烟嘻嘻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画：“你看，楚河为你画的哦。”
柳芷晴看过去，眼中闪过异色：“画得好像！”
那画中的妙人儿，跟她太像了，而且很灵动，完全不是苏慕烟的水平。
“这是楚河一笔一画为你画的的，画了整整三天，他都瘦了十斤呢。”苏慕烟张口就扯。
柳芷晴翻起了白眼，苏慕烟说谎一眼就能看穿，这丫头就喜欢夸大其词。
“我看是你画的吧？你找导师帮你修改，然后说是楚河画的？”柳芷晴轻哼一声，又专注地看论坛。
她一毛钱的愉悦值都没有给楚河。
苏慕烟不由郁闷，趴在柳芷晴肩上：“姐姐，楚河真的很努力……嗯？科幻世界？”
苏慕烟看到了电脑上的论坛，眼中亮了起来。
她也是看过《诗与海》的人，一眼看到论坛上密密麻麻的“诗与海”。
“是啊，这期有篇特别好的文章，大家都来论坛留言呢。”柳芷晴笑道，心里有股喜悦劲儿。
苏慕烟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画，专注看论坛。
这时，帖子忽地被清空了，论坛空荡起来。
柳芷晴轻轻皱眉：“不会又崩溃了吧？”
她赶紧刷新了几次，新的帖子出现了，不过只有一个帖子，是管理员发的。
很明显，论坛IP过载了，官网怕再次崩溃，限制读者发帖了。
柳芷晴点进管理员的帖子，看到了通告。
“感谢诸位读者的热烈支持，本论坛暂时禁止发帖，但可在本贴内留言。”
“待会《诗与海》的作者楚小河会现身论坛，在本帖子内回答读者们的问题。”
作者现身论坛！
霎时间，这个帖子全是留言回复，几秒钟竟然上千楼了！
柳芷晴也兴奋不已，作者要来了？
苏慕烟这会儿脑子里已经没有楚河了，只有楚小河，她跟柳芷晴一样激动，跟粉丝见到爱豆一样。
“姐姐，这个楚小河肯定是个才子，江南才子或者金陵才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苏慕烟胡思乱想，她还比较年轻，喜欢幻想一些有的没的。
柳芷晴却不会想什么才子，她笑道：“应该是位上了年纪的教授或者学者，《诗与海》不是年轻人能写得出来的。”
“不会吧，他都叫楚小河了，这名字一听就很年轻啊。”苏慕烟大失所望。
柳芷晴笑而不语，她对“楚小河”这三个字也没啥反应，完全不会联想到“楚河”。
而此时的楚河，正在打字。
他又购买了五万字的《诗与海》，刚才已经迫不及待浏览过了，这会要打出来发给编辑。
不料编辑打来了电话：“楚先生，论坛好了，您快登陆科幻世界官网，读者都在等你呢。”
刘强语气兴奋异常，楚河是他手底下的作者，不过才连载一期就取得了这么惊人的成绩，哪个编辑都得乐死。
楚河不得不停下打字，登陆了论坛。
他还是蛮平静的，就是刚才统计剩余愉悦值的时候乐坏了。他一直盯着苏慕烟赚愉悦值，没注意到柳芷晴竟然前前后后给予了一千愉悦值！
一千啊！
《诗与海》果然征服了柳芷晴，这样继续连载下去，每一期都能让柳芷晴赞叹，发财咯！
寻思间，楚河登陆了论坛。
他的账号是官方账号，名字是“楚小河”，可以行使管理员权利。
点进论坛一看，论坛已经禁止发帖了，只有另一个管理员的帖子置顶，这个帖子的点击量已经超过八万了。
根据编辑的安排，楚河要在论坛里现身，他需要自己发帖。
楚河对论坛不算熟悉，但这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东西，他摸索了一下就懂了，打字发帖。
“嗨，我是楚小河，大家好。”
空荡荡的论坛里，第二个帖子出现了！
瞬间，几万人涌了进去，楚河隔着屏幕都能听到野狼一般的叫声。
“真的是楚小河吗？作者大大，我爱你！”
“他是管理员，肯定是真人了，哇，前排抚摸。”
“楚大大，可以把《诗与海》发上来吗？我看完就安心准备高考了嘤嘤嘤。”
第二十章 你们两姐妹
楚河看着自己的帖子迅速达到千楼，着实感受到了读者们的热情。
《诗与海》这部系统原创的旷世巨著，得到了读者们的认可。
楚河自然是高兴的，毕竟作者的名头是他。
他尽量回复众人，但留言实在太多太快了，要在帖子里问答根本不现实。
而且很多嘤嘤怪问的问题让人哭笑不得，比如说：楚大大，你可以女装吗？嘤嘤嘤。
又比如说：楚大大，加个好友，有福利哦么么哒。
这都什么鬼？现在的人都这么皮了吗？
腾盛大楼，柳芷晴和苏慕烟也在留言，但直接被淹没了，楚小河压根没有回复她们。
“都留言十几次了，气死了，无聊的人真多，老娘真想一拳一个嘤嘤怪！”苏慕烟气得不轻，偶像没办法回应自己，都怪那些无聊的二货。
柳芷晴却很平静，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楚小河回复别人，仔细揣摩楚小河的性格年龄。
“姐姐你说话啊。”苏慕烟郁闷得很。
“大家都想跟作者说话，作者忙不过来，情有可原嘛。”柳芷晴摇摇头。
苏慕烟眼珠子一转，拍手道：“姐姐，打电话给《科幻世界》，我们投资他们，让楚小河专门给我们写文章。”
“不要侮辱文人。”柳芷晴瞪了一眼。苏慕烟吐吐舌头，作罢了。
魔都，科幻世界编辑部。
刘强和叶总以及一些同事全都围在电脑前，兴奋得想跳舞。
“人气爆棚了，我们《科幻世界》迎来第二春了哈哈哈！”刘强大口喝掉一杯咖啡，心里火热。
叶总则吆喝：“聊天群建立起来了没有？我要三十个2000人大群，赶紧的。”
“马上就好！”另一边，一些技术人员也在电脑前忙活，建立聊天群。
论坛实在不方便交流，这些读者必须拉到群里去。
这也是为了后续发展做铺垫。
昨天社长袁华英打来了电话，说是跟国内最大的文学网站，阅文小说网谈好了，极大可能在阅文网连载《诗与海》。
没办法，科幻世界的官网实在无法连载，它主要是一个信息载体和社区论坛。
而阅文网则不同，它已经上市，日IP百万以上，而且有数个庞大的阅读渠道，影响力非同凡响。
目前《三体》就在阅文集团的旗下网站连载，当然很早就完结了，可点击量依然不菲。
当初科幻世界也是吃了亏，没有第一时间推广《三体》，导致《三体》默默无闻那么多年。
现在不同了，社长出手，直接搞一波大的，将《诗与海》推到山巅去，用全新的模式来运营。
当然，《诗与海》的网络连载要比杂志社慢一些，不然杂志社依然挽救不了颓势。
这一点估计要让读者们气到爆炸，但没办法，气到爆炸就去骂楚小河吧。
“好了好了，三十个2000人大群，建立好了，可以公布账号让读者加入了。”技术人员这时叫道。
叶总当即拍手：“快快快，动起来！”
官网论坛，第三条帖子出现了，是管理员发的。
三十个大群群号，人人可加。
短短几秒钟，编辑部的多台电脑就传来密集的提示音，那是有读者申请加群了。
而刘强再次打电话给楚河。
楚河正在回复读者们，接起电话一听，刘强说了群的事。
“楚先生，你也加一下群，我知道很麻烦，但读者很重要，我们已经为你开辟网上连载渠道了，你的收入即将暴增！”刘强又兴奋又紧张。
他有点怕楚河嫌麻烦，不肯加那么多群。
楚河哪里会嫌弃，编辑这么客气，读者这么热情，自己该感谢他们的。
“行，我加一下，这样也好，在论坛实在不方便，我眼睛都看花了。”楚河笑了一声，刘强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接下来，楚河一口气加了三十个群，也幸好他及时，不然人数就满了。
不过十几分钟，三十个群，基本全满了。
也就是说，差不多六万人加群了。
叶总笑得合不拢嘴，从今早的三万IP，但现在的六万入群，《诗与海》的人气正在逐步递增。
现在访问官网的人数已经超过十万了，如果仅仅是《科幻世界》的读者是办不到的，也就是说，科幻小说圈，甚至圈外都被惊动了，那么庞大的资源，都在向着《诗与海》倾斜。
楚河加了群，被给予了管理员身份，名字也改成“楚小河”了。
然后他就被读者的信息轰炸了，电脑一直响个不停，仿佛成千上万只企鹅在叫一样。
几分钟，他就被炸得耳朵都要聋了。
他苦笑不已，自己加群是不是个错误？这以后完全不敢登陆了啊。
还好这时候群里发公告了。
“亲爱的读者们，请不要骚扰作者哦，这么多人骚扰，会让作者很为难的。”
公告还是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信息轰炸慢慢少了。
楚河松了口气，进群里跟读者们聊天，这个群聊一下那个群聊一下，也是有点可怜兮兮的。
不过他内心还是高兴的，痛并快乐着，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嘤嘤怪少一点。
而此时，两只呼呼怪坐在办公室里，都皱着脸蛋。
柳芷晴和苏慕烟又被无视了。
她们加了群，但作者压根不理她们。苏慕烟气得呼不停，柳芷晴也郁闷不已。
粉丝太多了，要想接近偶像太难了。
“姐姐，我们跟他私聊，给他发红包，发个几万块，让他加我们好友！”苏慕烟又想出了歪主意。
柳芷晴眼一瞪：“楚小河不是贪财的作家，你收敛点。”
“那怎么办？我们一个总裁一个大小姐，竟然连跟楚小河聊天的机会都没有？”苏慕烟又把下巴搭在柳芷晴头上，气得呼呼吹自己的刘海。
柳芷晴不语，想了想私聊楚小河：“楚先生，我很喜欢你的《诗与海》，我同时也是一位声乐爱好者，我发现你的作品跟海螺的声音很搭配，你有考虑过为《诗与海》创作主题曲吗？我可以帮你。”
很多热门作品都会有热心的粉丝为其创作主题曲，柳芷晴想通过这样接近楚小河。
苏慕烟眼睛一亮：“对耶，还是姐姐聪明，这个问题他总该回答吧？”
“不一定，如果他是大教授或者学者，可能对主题曲不感兴趣，只想安心写作。”柳芷晴没有把握。
“他要是不搭理，我们也不理他了，追书不追人，我也是有脾气的！”苏慕烟鼓了嘴，有点怨气。
柳芷晴笑了笑，摸摸她头发：“真是个小孩子。”
忽地，信息来了。
两女都是一喜，楚小河回应了！
“我也很喜欢海螺，你可以为《诗与海》创作主题曲哦。”楚小河是这么回应的。
其实楚河已经打算下线了，不过偶然看到这条信息，客套一下回应了。
柳芷晴和苏慕烟都欢喜，柳芷晴还想循规蹈矩地跟楚河讨论一下，结果苏慕烟抢过主动权回复。
“嗨，楚小河你好呀，我们姐妹非常喜欢你的作品。我叫苏慕烟，姐姐叫柳芷晴，你叫什么？可以认识一下吗？”
“烟烟，你干什么呀，哪有你这样的？”柳芷晴酝酿的画风被苏慕烟给破坏了。
“怕什么？不就是拉家常嘛。”苏慕烟扭扭小屁股，她直率得很。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
苏慕烟不直率了，有点慌了，楚小河不会不喜欢这样的问话方式吧？
别墅里，楚河一脸古怪，怎么是你们两姐妹？这……
突然也想嘤嘤嘤。
第二十一章 德高望重楚小河
楚河没想到这么巧，苏慕烟和柳芷晴找上自己了。
这该如何应付？
楚河思考了起来，《诗与海》是一条长线，最初目的是为了赚取柳芷晴的愉悦值。
事实上也成功了，才连载一期就有了一千愉悦值，往后可以坐在别墅里收取柳芷晴的愉悦值了，这就是美滋滋的小白脸生活啊。
这条长线不能断了。
当然，楚河也看到了《诗与海》的价值，这是一本可以让自己暴富的书。
所以说，两个方面都要放长线，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在楚河思索的时候，苏慕烟却在发慌，柳芷晴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叫你瞎搞。”
“姐姐，对不起嘛，怎么办，楚小河都不理我们了。”苏慕烟觉得自己过于活泼的方式让作者大大反感了。
柳芷晴不说话，点开楚小河的个人信息看了起来。
“56岁？”苏慕烟一眼看到了楚小河的年龄，而楚小河的个人动态很少，只有几张深夜大楼和天桥二胡老人的图片。
这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楚小河很深沉，不善言辞。
至于56岁的年龄，其实是楚河随便弄的，他压根不在意聊天软件的信息。
可在苏慕烟眼中却是真实的，对方毕竟是严谨的作者大大。
“真的是个老人耶，看来他果然不喜欢我的问话方式。”苏慕烟嘟嘟嘴。
柳芷晴则打字给楚河：“楚先生，是我们失礼了，请见谅。如果您不嫌弃，我会抽空去录音棚录制自己创造的海螺音频发给您，请您鉴赏符不符合《诗与海》的主题。”
柳芷晴一门心思扑在《诗与海》上面，她此刻脑子里还是大海的画面和海螺的声音。
别墅里的楚河看到了这条信息，利索回应：“可以的，谢谢你喜欢《诗与海》。”
楚河中规中矩，没有暴露任何东西。
两人也不再交谈了，事情就这么谈妥了。
“姐姐，让他加个微信可不可以？这样方便。”苏慕烟迟疑道，还想搞些骚操作。
柳芷晴打了她一下：“你这人……楚老先生哪里会跟你加微信？”
“好吧，老先生不愧是老先生，隔着屏幕都让我感受到了一股德高望重的气息。”苏慕烟赞叹了一声。
屏幕对面，德高望重的楚河挠了挠屁股蛋儿，继续敲打《诗与海》。
待得敲完发给刘强，刘强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楚先生，阅文集团那边已经洽谈好了，社长亲自出马，以后电子版权属于阅文网，其余版权还是属于你，以后的谈判就需要你亲自参与了。”
电子版权无可争议，既然要在别人网站连载，那电子版权肯定要让出的，收入五五分账。
楚河并没有意见，主要是他不太懂这些，甚至该如何连载他都不懂。
“我要去阅文网连载《诗与海》吗？具体怎么操作？”楚河询问。
“楚先生，一切都有我们帮你搞定，你只需要安心码字，将稿子发给我就行了。你也放心，我们《科幻世界》是业界龙头，绝对不会篡取你的利益。”刘强包揽了一切复杂的事情。
这个好，楚河也比较相信《科幻世界》，毕竟是执牛耳的存在，不会自砸招牌。
“还有，我们帮你申请了微博账号，抢注了十几个类似的名字，免得别人冒充。”刘强又道，然后将微博账号发了过来。
ID是科幻世界楚小河，密码是13454……
这个账号才申请的，还没有加V认证，但竟然有几百个粉丝了。
楚河连连点头，不愧是《科幻世界》，想得也太周到了。
杂志社这是打算将楚河打造成文学网红啊。
楚河道谢，如果不是《科幻世界》捣鼓这些事情，他压根不会想到微博。
“哈哈楚先生客气了，你一切放宽心，创作就是了！”
结束聊天后，楚河先是去阅文网查看了一下《诗与海》。
果然已经在连载了，科幻频道新书，短短两万字分成了十个小章节。
可以看到，这是昨天才上传的。
不过今天点击量已经接近五万了，评论数也有好几百，多数都是自己找过来的。
很多读者疯狂搜寻网络连载版，然后就找到了阅文网。虽说《诗与海》才连载两万字，但显然是正版连载，诸多读者纷纷收藏催更。
楚河看了看，也注册了一个账号，然后在评论区发言：“大家好，我是作者，谢谢你们的喜欢。”
然后……评论发送失败，账户经验值不足，无法发言。
楚河抽了一下嘴，好吧。
他退出阅文网，登陆了刘强给的微博账号。一上去，私信叮当响，竟然有几十条私信。
“真的是楚小河吗？写《诗与海》那个？”
“楚大大，求后续内容，我把零花钱都给你！”
“楚大大，我是个初中毕业生，没钱上高中了，可以借我三万块吗？一定还！”
楚河回应了一些有价值的问题，然后发布了第一条微博。
“嗨，大家好，我是《诗与海》作者楚小河，欢迎大家关注我。”
顿时，多了几十条评论，要知道楚河现在只有几百个粉丝啊，这增长的数量非常恐怖了。
要是官网那边再宣传一下，不得爆棚？
实际上，官网刚才已经宣传了，不仅宣传了楚河的微博账号，还宣传了连载网站。
社长袁华英大手一挥，走在了所有盗版的前头，这个铁娘子非常酷炫。
楚河很快就发现粉丝数呈直线上升，那群可爱的嘤嘤怪也暴风疾雨，疾到了楚河的微博上。
“楚河，我回来了，你吃宵夜了吗？”突然，门外传来苏慕烟的声音。
楚河出去一看，苏慕烟正好脱了鞋子，洁白的脚丫踩在地板上，脚背白嫩嫩一片。
现在天色已经很暗了，是该吃宵夜了。
“没有啊，你买了宵夜给我吃吗？”楚河看苏慕烟提着袋东西，以为是宵夜。
“外面的宵夜不干净，我特意买了虾米回来，你做虾米粥吧，要不要我帮你打下手？”苏慕烟偷偷咽了口口水。
楚河眼一斜，老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系统，来个虾米粥烹饪技能。”
“一百。”
“成交。”
第二十二章 沉迷海螺无法自拔
苏慕烟本来可以在柳芷晴家里过夜的，但她非要回来，就为了吃个虾米粥。
她还挺挑，吃了几顿皮蛋瘦肉粥开始腻了，但又还想吃粥，所以换了个虾米粥。
楚河也不介意，反正烹饪技能随便学。
他去处理虾米，熟练得跟菜市场老司机一样。
苏慕烟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你快点哦，我饿死了，本来我很早就能回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掉茅坑了？”楚河头也不抬。
“楚河，你是不是有点飘了？我是跟楚小河聊天去了，人家楚小河可是德高望重的学者，你好好学学。”苏慕烟翘了一下嘴，有点小得意。
楚河手一顿，眼中都是古怪的笑，德高望重的学者？我原来这么厉害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学者？万一是个小白脸呢？”楚河似笑非笑，开始熬粥。
“你才小白脸呢，人家56岁，文笔那么好，十万粉丝把官网都挤爆了，会是小白脸？我发现年老的男人也挺有魅力的，可惜他太年老了。”苏慕烟赞叹。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200.”
楚河又收到了愉悦值。
他心里一乐，回头道：“你姐姐也这么认为吗？”
“当然啦，姐姐最佩服有才华的男人了，她已经决定了，要为《诗与海》作曲，用海螺吹奏哦。”
柳芷晴真是个文艺少女。
楚河耸肩，可以，本老先生坐等文艺少女的海螺之歌。
“哎呀，不妙啊，姐姐的重心应该转移到你身上才对，怎么转移到楚老爷子身上去了！”苏慕烟忽地拍手，终于反应过来了。
柳芷晴的发展轨迹偏了！
她本就厌恶小白脸，现在一门心思栽在《诗与海》上，还要作曲，哪里还会搭理楚河？
这个周末她可能根本不会来别墅过夜了，她会去录音棚过夜！
“不妙不妙，嗨过头了，我们不应该私聊楚小河的，现在收不回脚了！”苏慕烟拍了拍小脑瓜，后悔莫及。
楚河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一切随缘吧，强求不得。”楚河忍住笑，当起了佛法大师。
苏慕烟瞪他：“你懂个毛线噢，我好不容易才让姐姐答应养小白脸……”
她利索掏出手机，打给柳芷晴。
柳芷晴正在办公室窗前看高楼大厦和霓虹闪烁，手里抓着个带哨子的响螺，时不时吹一下，神色沉迷。
苏慕烟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蹙眉一听，苏慕烟叫她后天回别墅休假。
后天就是周末了。
“烟烟，我周末去找录音棚录音频，我还要请大师帮我修缮曲调，就不回别墅了。”柳芷晴直接拒绝，她现在一门心思给《诗与海》谱曲。
苏慕烟一听，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起码很长一段时间，柳芷晴都会沉迷海螺无法自拔，她要跟楚老爷子以曲会友。
“都怪你！”挂了电话后，苏慕烟开怼楚河。
楚河正在给粥控火，一头雾水道：“怎么就怪我呢？我啥都没做啊。”
“都怪你二胡不精，你如果精通，姐姐就不会被楚老爷子勾搭走了。”
嗯？阿妹你不讲道理啊。
楚河好笑：“再等个半年吧，我应该可以二胡八级了，到时候高山流水觅知音，一定让你姐姐敬佩。”
“你现在几级？”
“三级。”
“拉倒吧。”苏慕烟撇嘴走人，哪里相信有人能半年从三级达到八级。
拉断手都达不到。
楚河也不在意，专心熬粥就是了。
此后两天，楚河过得也安然自在，拉拉二胡做做饭，写写稿子玩玩微博，轻松惬意得很。
倒是苏慕烟每天都很累，因为她实在太爱玩游戏了，经常玩到大半夜才睡。
结果两天过去了，她一幅画都没有画。
楚河有点看不过去了，中午去敲门：“苏小姐，你难道退学了吗？你已经休假好几天了哦，而且没有学画画。”
“毕业季了，大家都这么闲。我可没心思画画了，我每天都担心姐姐一年后的凄惨下场，根本睡不着。”苏慕烟开门，一头乱发，脸上油腻腻的，还有两个黑眼圈。
“这就是你每晚打游戏的理由？”楚河鄙夷，苏慕烟靠着门哈欠连连：“你不懂我的忧愁，我们花季少女都这样的。”
得了得了。
楚河摆手：“你还是正常点吧，好好一个大小姐，搞得跟死宅女一样，周末出去逛逛街也好。”
“周末了？”苏慕烟眼珠子一瞪，赶紧看看日期，果真周末了。
“快快，做虾米粥，上次还剩点虾米吧？我带你去找姐姐，给她送饭。”苏慕烟催促。
楚河一脸懵逼：“送饭？什么鬼，她又不是进了监狱。”
“所以说你们男人真是二逼，芷晴姐姐现在在干什么？她在录音棚吹海螺。平常谁会去录制海螺音频？工作人员根本没有经验，姐姐会忙碌很久的。”
“她不喜欢吃外卖，肯定随便吃几口就继续录制了，现在一定饿着肚子。我很了解她，她以前忙工作的时候都这样，更别提一门心思吹海螺的时候了。”
苏慕烟分析局势，顺便掏出电话打给柳芷晴。
柳芷晴接听了，声音都有点干涩发哑：“烟烟，我忙着呢。”
“姐姐，吃午饭了吗？”
“吃了一点，不太饿。”柳芷晴明显有点疲惫，转口又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傍晚前可以录完，我找到了一位精通海螺的大师，他在指点我技巧呢。”
柳芷晴语气活泼了起来，显然对那位大师很尊敬。
苏慕烟耳朵一竖：“姐姐，大师多少岁？”
“三十来岁吧，干嘛问这个？”柳芷晴不解。
苏慕烟朝楚河眨眼，意思是：你看，情敌都来了。
楚河砸吧嘴，行行行，我去送饭，送一锅充满爱心的虾米粥吧。
他去熬粥。
苏慕烟则继续询问：“姐姐，我待会给你送饭去，你最爱吃的虾米粥哦，楚河专门为你做的。”
“怎么又是楚河？烟烟，我自有打算，你别瞎胡闹。”柳芷晴郁闷不已。
“嗯……对了，楚河二胡三级了，需不需要他配合你的海螺？”苏慕烟强行找话题，给楚河安排机会。
“我这边有专业人员配合，不需要他。”柳芷晴哪里看不出苏慕烟的心思。
“那我带他去录音棚见见大世面吧，他真的很努力，每天拉二胡、看书、做饭，努力达到你的要求呢。”苏慕烟还是不放弃。
“你这丫头……哎，来吧来吧，我服了你了。”
“耶，爱你哟姐姐。”苏慕烟终于争取到了一个机会，然后她跑下去找楚河：“楚河，你打扮得帅气一点，你的情敌是三十岁的海螺大师，你唯一的优势就是又高又帅，要尽量发挥这个优势。”
“你姐姐知道你给她安排了一个追求者吗？”楚河想笑。
“你听我的没错，我敢保证，那个海螺大师肯定喜欢我姐姐！”
第二十三章 唯一的优势
不得不说，苏慕烟的主观意识非常强烈，她认定楚河多了个情敌，哪怕连“情敌”的面都没有见过。
楚河倒是不在意什么情敌，他也是被社会打磨了好几年的苦命人了，现在当起了悠闲的小白脸，自然不会面红耳赤去跟别的男人争风吃醋。
“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刷牙吧，最该打扮的是你哦。”楚河调笑了一句。
苏慕烟才起来，盯着鸡窝，睫毛都乱糟糟的，原本白嫩的脸蛋也多了一层油腻，虽说依然漂亮，可不符合她大小姐的身份。
“要你说，快点熬粥。”苏慕烟蹬蹬瞪去洗漱了。
等她焕然一新出来，楚河已经将粥盛入了饭盒里，这是要送去给柳芷晴的。
“轮到你了，快去洗澡，记得穿上西装皮鞋，不然领出去丢人。”苏慕烟催促楚河，她自个儿则舀了一碗粥吃。
“要不还是算了吧，你自己送去得了，我一个小白脸不适合抛头露面。”楚河并没有去洗澡，他不太想去录音棚。
主要是……懒。
“你要记住，你是柳总裁的男人，不抛头露面能行吗？给我鼓起劲儿来！”苏慕烟吞了一口粥，跟猫一样瞪着楚河。
楚河无奈，好吧，就抛头露面一下下吧。
他去洗个澡，然后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再穿上一身帅气的西装，颜值飙升了两个点。
楚河身高一米八，虽然是南方人，但有股北方人的豪气，雅豪雅豪的。
他无疑是个帅哥，不然苏慕烟也不会相中他。
“哇，不错不错，我就说你唯一的优势就是又高又帅，这一点你一定要利用好，要知道，女人都喜欢好看的小哥哥。”苏慕烟边吃粥边夸奖。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100.”
楚河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苏慕烟的夸奖，他读书和工作的时候其实就习惯了，甚至以前的两百斤女上司还暗示过想包养他，来一场刺激又浪漫的富婆刷刷乐。
当时楚河根正苗红，强烈反抗，宁死不屈。没想到时过境迁，而今乖巧地屈服了，可见社会对一个男人的折磨有多么残酷，它能令任何刚正不阿的男人……编不下去了，屈服是因为柳芷晴漂亮。
“你吃饱了没有？可以出发了吧？”楚河整理了一下领带，发型也一丝不苟，颇有禁.欲系风格。
“好了好了，走吧。”苏慕烟拍拍手，主动提起了桌子上的饭盒。
她不想楚河提着，那样有失风度。
两人叫了辆滴滴车，直奔主城区的江森录音棚。
江森录音棚是江州最大最豪华的录音棚，号称为一线明星录制过MV，拥有三万元以上的独立声卡，以及两台三十万的音控台。
至于有源音箱、电容话筒、数字混响处理器……这些设备都是应有尽有，全都是国内顶级的。
一般的录音棚价格是每小时200元左右，江森录音棚不这么算，它看人工和录制难度，通常来说，一个人独唱一首歌就要近千元了。
寻常人根本消费不起，而柳芷晴有特殊要求，她不仅要录制海螺音频，还需要录音师调制，更是找来了顶尖乐器大师为她修缮。
单单录制这一首海螺音频，前前后后她恐怕要消费十万以上。
着实是个富婆。
在滴滴车上，苏慕烟跟楚河介绍了一下录音棚的情况，然后叮嘱他：“你要记住，你的唯一优势就是颜值，别乱说话，保持高冷，要留下一个好印象。我怕你一开口就暴露了乡土气息。”
姐妹，你这个说法过分了吧？
楚河暗翻白眼，挺直腰杆坐着，还真是棵高冷的村草。
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总之四周全是高楼大厦了。
厚重的钢筋铁骨深深地烙印在这座城市里，火辣的太阳底下，繁华的商业区犹如蚁巢，不得不勤奋的工蚁在四处奔波。
楚河看向窗外，一时间竟是有点感慨。
上个月，他又何尝不是一只工蚁，而今，他是蚁后的专属那啥蚁了。
“想什么呢？到了。”苏慕烟戳了他一下，下车。
车外是停车场，不远处有栋百米高的大楼，青蓝色的玻璃反射着阳光。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兴许在看外面。
楚河被阳光照得有点眼睛痛，他已经好久没进入市区了。
“这边这边。”苏慕烟拽了拽楚河的袖子，她怕晒，又没有带伞，干脆把饭盒顶在头上，快步往大楼跑去。
楚河追了上去，不过几十米，额头已经冒汗了。
“还是海边舒服，市里也太晒了。”楚河已经有了当小白脸的习惯了，“恬不知耻”地抱怨日头的毒辣。
苏慕烟不鸟他，径直进入大楼。
大楼的二楼就是江森录音棚了。江森录音棚工作人员有三十人，平均个人楼面面积12平方米，这一层就占据了三百多平方米。
在寸土寸金的市区，这样的办公室可谓是奢华了。
楚河进去了也赞叹不已，这个办公场地比自己原来的公司豪华多了。
当然，两间公司性质不同，录音棚其实并不太计较人均楼面面积，里面也并没有寻常办公室那样的布局。
这里反而像是个科技体验馆，中央调控室看着跟军.舰室似的，至于录音棚，楚河还没见到。
“姐姐。”这时，苏慕烟轻叫了一声，原来是一处门打开，柳芷晴从里面走了出来。
柳芷晴穿着比较常见的休闲服，脚上是一双平底高跟，头发随意扎着，只化了一点淡妆。
这样的她跟平时的形象有些不同，多了一丝柔软，加上吹了太久海螺了，整个人都累坏了。
柳芷晴身后，除了几个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一个高大帅气的大叔。
大叔看着三十多岁，身高一米八五，穿着黑西装，留着英伦范侧分背头，还蓄了络腮胡子。
无论是发型还是胡子，都跟他的圆脸型脸颊十分搭配，乍一看去跟个混血男星似的。
而且他着装得体，虽然不华丽，但每一件都是手工货，可不是市面上那些牌子货能比的。
楚河的西装就是牌子货，跟一般人比起来自然是帅气逼人，但跟这位大叔比起来就少了很多味道了。
苏慕烟停了下来，看看大叔又看看楚河，深深地叹了口气。
楚河不用她埋汰都知道她的意思，自己唯一的优势也没了。
一山还有一山高，帅比更有帅比骚。
第二十四章 蛮牛总裁
这个世上，总有些男人比你更有魅力，就跟武侠世界一样，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楚河今年二十六岁，出生贫寒，四分之一的人生都很凄苦，所以他并没有上流社会的某些魅力。
不过不卑不吭，行正坐直他还是可以办到的，在大叔面前，他也并不显得格格不入。帅比千重样，我活我的样。
“烟烟，你还真来送饭了啊，真是服了你了。”柳芷晴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走过来。
苏慕烟古灵精怪，挽住柳芷晴的手臂，将她往楚河那边拉：“来这里坐着休息，顺便吃个虾米粥。”
将虾米粥送到高大上的录音棚，有点滑稽了。但柳芷晴的气度不需要外物来衬托，她同意吃。
只是她并不多看楚河，心思转到了虾米粥上面。
苏慕烟将饭盒打开，一股香气就飘了出来，办公室的人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柳芷晴连忙盖上饭盒，起身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们去走廊吃。”
虾米粥很香，但还是会“污染”这里的空气。柳芷晴拉着苏慕烟离开办公室，苏慕烟指了指楚河：“楚河也来了……”
“你先回去吧，我下午还要忙。”柳芷晴看了一眼楚河，很平静地命令。
在外面，她对任何人的反感都不会轻易表露出来，也算是给了楚河面子。
楚河点了点头：“那好，我先回去了。”
“诶，你别急着走啊，你在这里等我们。”苏慕烟也命令，还朝楚河眨眼，不忘瞟一眼那个大叔。
大叔并没有跟上柳芷晴，他似乎只是来工作的，这会儿也累了，站在窗边揉眼睛，颇为无奈的样子。
他并不是楚河的情敌，只是一个为柳总裁办事的乐器大师。
这位大师貌似还很郁闷，不知道被柳芷晴怎么折腾了。
楚河看了两眼，看见大叔手指上戴着婚戒，这是个结了婚的男人。
楚河收回目光，坐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
大叔也揉够眼睛了，同样搁椅子上坐下。
“你好，我是乐于闻，雅风乐器行的老板。”大叔客套地自我介绍，他其实不必主动搭话，但楚河显然跟柳总裁有点关系，所以还是客气一点好。
楚河没想到乐于闻主动搭话，自然也客气回应：“我叫楚河，柳总裁的朋友。”
楚河脸不红心不跳，小白脸什么的不存在的，我就是总裁朋友。
“幸会幸会。”乐于闻伸手跟楚河握了握，然后不吭声了。
两个大男人干巴巴坐着其实有点尬，不过两人都显然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所以尬了得有两分钟。
“楚先生，实不相瞒，我想走了，不知道柳总裁会不会介意。”最终还是乐于闻打破尬局，只是他这话让楚河有点懵。
“走？乐先生有急事吗？”楚河询问。
“倒也不是急事，只是我累得头疼，柳总裁不肯休息，估计今晚都还要忙，我老婆等我回去吃饭呢。”乐于闻嘴角露出苦笑。
他像极了被老板逼着加班的员工。
“那你先回去，这个有什么关系吗？”楚河还是懵。
乐于闻摇头，道出了苦衷：“我跟江森录音棚是合作伙伴，这次柳总裁出价十万，一定要我们竭尽全力录制海螺音频，直到她满意，我接了这个单子，走不了。”
原来是这样。
这个海螺大师气度不凡，却一口一个柳总裁，可见对柳芷晴的态度，他不想逆了柳芷晴的面子。
不过能把他累成这样，柳芷晴也是够执着的。
“楚先生既然是柳总裁的朋友，劳烦去劝劝她，下次再录制，今天她很累了，而且……”乐于闻接着道，闪烁其词，有点不好开口。
他显然要揭柳芷晴的短。
“你放心说，不必顾忌。”楚河示意他说。
“说实在的，柳总裁的要求过高了，她一定要自己吹海螺，自己谱曲，她的水平并不高，眼光却很高。其实她若让我来吹海螺，我们半小时就可以收工了。”乐于闻吐露了心声。
把一个温尔文雅的大叔逼到嚼耳根的地步，柳芷晴也是够厉害的。
楚河莫名其妙当了倾听者。
“如果吹奏者水平不够，有什么办法补救吗？比如后期调音之类的。”楚河问道。
“后期可以调，但柳总裁也不满意，她内心有自己的想法，有她的大海，但她表现不出来，搞得我们也很累。”乐于闻再次苦笑。
楚河彻底明白了，说白了，柳芷晴就是头倔强的蛮牛，她乖乖吃草就得了，非要吃肉。
同时，楚河也不得不感慨，《诗与海》的魅力太大了，活生生把柳芷晴变成了一头蛮牛。
柳芷晴恐怕满脑子都是《诗与海》了，倔脾气上来了，不满意不罢休。
“劳烦楚先生去劝劝她，可以委婉地转告她，她的器乐水平不够，需要多练习一段时间再来录制，或者由我代替她录制。”乐于闻请求道，眼巴巴看着楚河。
他是真的想走了，想回去陪老婆吃饭呢。
楚河心想他倒是个好男人。
“我去试试。”楚河起身，举手之劳而已，去说说吧。
乐于闻松了口气，他看楚河言谈轻松自然，感觉楚河很有份量。
很有份量的楚河去走廊了。
很有份量的楚河又回来了。
很有份量的楚河尴尬地坐下了。
没啥份量的乐于闻问他：“楚先生，柳总裁怎么说？”
“她说加价五万，请你不要走。”楚河挠了挠头。
乐于闻呛了一口，双手无力一摊，跟条咸鱼一样靠着墙，不想说话了。
这时，录音棚打开，同样精疲力尽的调音师朝乐于闻叫道：“乐老板，刚才的音频调音完毕了，你来听听可不可以了。”
一个早上，调音师已经调试了几十个音频了，虽然都是两三分钟的短音频，但依然把他累惨了。
这最后一个是柳芷晴刚才休息前录制的，要是她再不满意调音师得罢工了。
“好。”乐于闻打起精神过去，他头发乱了一丝，裤头也皱巴巴的，刚才坐了一会儿忘了整理了。
“乐老板，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楚河开口，他对录音棚很好奇，也想去听听柳芷晴的音频到底什么水平。
“不用叫我乐老板，你想看就进来吧。”乐于闻随口答应，带着楚河进入录音棚。
走廊上，柳芷晴吃完了虾米粥。
苏慕烟斟酌道：“姐姐，刚才楚河过来说的话你还是考虑一下吧，大家都累了，我觉得是乐老板特意让楚河转告你的。”
楚河刚才出来了半分钟就被柳芷晴撵回去了。
“我不喜欢楚河这样，乐于闻诉苦，他还真就听了，听了还要告诉我，他是不是飘飘然了？以为自己跟我很熟悉？”柳芷晴不悦道。
“姐姐，楚河有点愣头青，他肯定不是飘飘然了。”苏慕烟为楚河辩解。
柳芷晴揉了揉肩膀，闭眼道：“我休息一会儿，你跟楚河先回去吧。待会我再试一次音频，要是还不满意我会停下的。”
第二十五章 吹海螺的人
柳芷晴闭目休息，不愿多说。
她很疲倦，但也很固执，性格如此，不愿轻易罢手。
苏慕烟也不说话了，她坐在旁边，温柔地理了理柳芷晴的头发，反过来照顾大姐姐了。
这个大姐姐一向如此，刚强的个性，脆弱的心灵。
苏慕烟依然记得，那一年芷晴的奶奶去世，芷晴在海边坐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
她的家人都以为她在抗议，抗议他们从来不重视亲情，哪怕奶奶去世了也只是草草下葬了。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芷晴，早已经不想抗议了，她只是找个地方安静地哭而已。
她并不是刚强的蛮牛，只是一只孤苦无依的羊羔罢了。
录音棚。
楚河见到了巨大的调音台，以及宽横屏幕，两分频有源监听音箱，双通道电子管话筒。
这里有股迷之科技感，音乐设备令得楚河这个小白都心生向往。
他想在这里录歌，或许可以拉拉二胡，将专属于自己和天桥老人的《二泉映月》保存下来。
“咋样？想不想进去唱一会儿？一千块一小时。”乐于闻开玩笑道。
进了录音棚，乐于闻精神了许多，他天生属于音乐。
楚河忙摇头：“太贵了唱不起，有钱了再说吧。”
几个工作人员都和善一笑。
调音师点击鼠标，将刚才柳芷晴录制的音频播放出来。
音箱动了起来，海螺的声音传出。
那是带哨子的响螺声音，是最为常见的海螺乐器。由于佩戴了哨子，对吹奏人的要求低了许多，只需要懂得如此发声就行了。
这样声音会嘹亮许多，但哨子其实会对海螺原本的声音产生干扰。海螺层层叠叠的内腔之音，从尖角发出才是最纯碎的。
楚河仔细听了听，隐约听出了《The Song》的调子。
柳芷晴原创的音频，摆脱不了海洋之歌的影响。
加上她本来就不是专业学海螺的，吹起来上不得台面。当然，这音频还有可取之处，那就是副调，是乐于闻伴奏的。
两分钟，音频播放完毕，楚河摇了摇头。
一旁的乐于闻心下好奇：“楚先生有什么看法？”
乐于闻其实对这音频还算满意，他打算用这个向柳芷晴交差了，结果楚河竟然摇头。
“压根没有海洋的感觉，说实话，很差劲。与其说是海螺之音，不如说是田螺之音吧。”楚河毫不留情，他对海螺之音非常严格，因为他懂海螺，他可是吹海螺大师。
当然，他毫不留情最重要的原因是，柳芷晴不在这里。
“田螺之音？”乐于闻脸色极其古怪，几个工作人员对视，一时间忍俊不禁。
“嗯，打个比喻。这个音频并没有海螺的感觉。”楚河倒不是鄙视柳芷晴，只是说出了音频最大的问题，不改进永远是田螺。
不巧，门推开了。
柳芷晴和苏慕烟走了进来。
柳芷晴脸色很冷，苏慕烟则无语望天的神色，都懒得看楚河了。
楚河背对着大门，听到声音心里一咯噔，我去，谁特么刚才没关好门？自己的话外泄了？
“田螺之音，是更高难度的音乐，大家试想一下，谁能用田螺吹奏呢？所以说，柳总裁的器乐造诣极高，只是走错了方向。”楚河眼神在半秒之内转换了十三次，“柳总裁如果走对了方向，那绝对是顶尖的海螺大师了。”
一群人偷眼对视，全都微微垂下头。乐于闻想帮腔，但逗比风格不适合他，他唯有哑然地杵着了。
“大家再努把力，柳总裁绝对会成功的，鼓起劲儿来！”楚河拍拍手，这才转身，一眼看到了冷漠的柳芷晴。
“哎呀，柳总裁怎么进来了？吃饱饭了？”楚河热情洋溢。
柳芷晴漠然坐下，一个员工给她倒了杯咖啡。
“楚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给我这么差的评价，其实我无所谓，但我觉得‘田螺之音’这个词很侮辱我，我想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海螺之音。”
柳芷晴终于发话，一股火药味。
她刚才休息了一下，然后带着苏慕烟进录音棚听听自己的作品，结果听到了楚河在大放厥词。
柳芷晴本就讨厌楚河这个小白脸软饭男，没想到小白脸竟然还在器乐大师面前高谈阔论，简直不嫌丢人。
“哈哈，楚先生开玩笑的。柳总裁，我们继续开工吧，你进步真的很大。”乐于闻终于帮腔了，他心地很不错。
柳芷晴执着地盯着楚河：“进去，吹海螺。”
柳芷晴铁了心要让楚河付出代价，这不单单是对于被羞辱的报复，更是想让楚河滚蛋。
烟烟已经没有理由留下楚河了，今天过后，软饭男就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柳总裁气场惊人，作为江城第一女首富，她发火了一般人压根不敢触霉头。
乐于闻也识趣地闭了嘴，不再救驾。
楚河心里叹了口气，看着无比冷漠的柳芷晴，他首次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和富婆之间的隔阂。
这并不是简单的反感和厌恶，准确来说，柳芷晴的目光中容不下小白脸，这个“小白脸”不仅仅是针对楚河，更是针对所有妄想不劳而获的男人。
就好比一坨屎，每个人都讨厌屎，但生活中可以容下，毕竟你要拉屎。
柳芷晴对于楚河的态度是，老娘宁愿憋死也不拉。
苏慕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楚河耸耸肩，自嘲一笑：“好吧，送你一首海洋之歌。”
他往录音棚内室走去，那里面是隔绝外部声音的。
乐于闻开口：“楚先生，要不要我配合你？”
“不用了，有海螺吗？借来用用。”楚河习惯一人独奏。
乐于闻从衣兜里取出一枚精致的海螺递给楚河。
这是法螺，上面有几个特意开凿的气孔，并没有哨子，是非常考验吹奏人功底的。
乐于闻习惯用法螺，他也只有法螺。
“给他响螺，带哨子的。”柳芷晴开口，给予楚河最大的恩赐。
她倒要看看，楚河能吹出个什么来。
乐于闻干笑，楚河一看就不懂音乐，进个录音棚都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给他什么螺都吹不响，徒增笑柄罢了。
“不用了。”楚河主动关上了门，进去坐下了。
如此一来，他独自一人坐在话筒前，跟外面的人隔绝。
众人都看着他，工作人员调试了一下，准备完毕了。
苏慕烟小声道：“姐姐，你赶走他就是了，没必要这样羞辱他嘛。”
“我并不想羞辱他，我只是讨厌没本事还喜欢夸夸其谈的男人，他要是真有自尊心自己离开，将来会感激我的。”柳芷晴轻轻摇头，再次闭目养神。
她对楚河没有深仇大恨，只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人沟壑太大太深了。楚河对于柳芷晴而言，是在九流仰望一流，九流不往上爬，却仗着一流苟且，最为不齿！
“呜。”海螺声突响，短促一声，如浪花突然跌入海中。
楚河吹响了海螺，有源监听音箱传来了声音。
全部人都耳朵一竖，冷冽的柳芷晴愕然睁开了眼睛，盯着玻璃隔窗里面平静而坐的楚河，手指不由自主捏紧。
还是海洋之歌《The Song》，悠远辽阔，大海的风浪扑打着岸边礁石，洁白的海鸥在天际鸣叫。
似有一朵曼陀罗在海中绽放了，神秘的、低沉的，伴随着古老帆船的嘎吱声，穿过了几千年的幽幽时光，在海滩上搁浅了。
鲸鱼跃出海面，激起了巨大的浪花，深海鱼滑过夜幕般的海沟，不留一丝痕迹。
楚河是激昂而深情的，一如他的内心。
那一天，天桥老人的二胡声在风声中蘼灭了，这一天，海洋之歌在他心中吹响了。
你高傲如夏花，我未必卑微如尘土。
第二十六章 五月五日
录音棚仿佛一艘巨轮，正在大海中航行。
而楚河的《The Song》则是灯塔，照亮了漆黑的海面。
柳芷晴呆呆地看着楚河，内心的震撼难以形容，她漂亮的眸子大大睁着，虽然跟楚河只是隔着一道玻璃窗却仿佛隔着千重山一样。
那个令人生厌的小白脸，瞬间变得陌生了起来。
熟悉而悦耳的海螺之音，是那一晚的海洋之歌吗？
那晚黎明到来之际，那漆黑的岩石堆中，是他在吹海螺吗？
柳芷晴嘴唇微张，眼中惊愕、赞叹、不解皆有。没有人比她更热爱痴迷海螺了，那是她从小听到大的声音。
哪怕是乐于闻这样的海螺大师，也不能理解柳芷晴内心对于海螺的特殊感情。
那寄托着奶奶的爱以及整个童年。
其余人也十分惊愕，不过反应并没有柳芷晴这么大，楚河的海螺技能二级相当于钢琴七级，只是由于乐器的特殊性才导致引人注目而已。
楚河的功力大概只比乐于闻高深小半截，并没有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妙啊！”待得海螺声停，乐于闻鼓起了掌来。
调音师以及工作人员也不由鼓掌，他们没有料到楚河能吹得这么好听，连乐于闻都不如他。
楚河放下海螺，轻轻呼了口气。
隔窗外，柳芷晴紧紧抿着嘴唇，手指头捏紧了又松开，指骨发白。
她的心情如大海一样复杂，倒不是因为被打脸了，而是因为她的一个“梦境”破灭了。
那一晚岩石堆的海洋之歌，不如楚河的动听，但却带给了柳芷晴最初最深的感动，就如同奶奶回来了。
那一晚，便是她的美好梦境。
然而，梦境中的主人似乎是楚河，无论多么悦耳，那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
“姐姐，楚河太厉害了！”苏慕烟心思单纯，现在只顾拍手，摆出一副楚河好牛逼的样子来。
柳芷晴吸了吸鼻子，复杂的神色很快铺成了一汪死寂的湖水，仿佛对一切都不上心了。
只是当楚河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柳芷晴又捏紧了手指。
“我问你，那一晚在海边，是不是你在吹海螺？”柳芷晴怀抱着最后的希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不希望自己的幻想对象是楚河。
“嗯，是我。”楚河点头承认。
当时他去无形装逼，只是为了赚取愉悦值而已，没想到柳芷晴惦记到了现在。
听到楚河承认，柳芷晴彻底松开了手指，她不知是失望还是怨怒，默默地看了楚河半响。
楚河平静地注视着她，这一刻，他似乎反客为主了。
被社会折磨了几年的傲骨，本该沉到了水底，现在却偏偏浮了上来，固执地仰望着天空。
柳芷晴跟他对视，也固执地不肯移开视线，如同两头蛮牛在较劲，我凭什么退让？
几乎每个人都觉察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尤其是乐于闻。他是三十多岁的大叔了，看出了柳芷晴和楚河之间微妙的矛盾和隔阂。
只是他不知道楚河是柳总裁养的小白脸，不然肯定会惊掉下巴。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有觉察到火药味，或者说，她装傻。
“啊哒！”苏慕烟一个野猪冲撞，给了楚河一拳头，小小的拳头打在了楚河的肚子上。
楚河视线立刻松散了，柳芷晴赢了。
“楚河，你瞪什么斗鸡眼？快教我吹海螺！”苏慕烟拽着楚河就往录音棚内室走去。
她还不忘叮嘱工作人员：“我包两个小时，一万块，干不干？”
工作人员回过神来，喜笑颜开，这么二逼的金主，能不干吗？
“好勒！”调音师立刻就绪，随便苏慕烟折腾两小时。
柳芷晴在心里叹了口气，似愤恨似自嘲，转身走了。
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乐于闻松了口气，推门进去找楚河：“楚先生，我可以下班了。你方便给我联系方式吗？我有空联系你，现在要回去陪老婆了。”
“联系我？有什么话不方便现在说吗？”楚河不解。
“不是，我还有个身份是江城乐器协会副会长，诚邀你加入乐器协会，大家有时间多多聚会，也算同行嘛。”乐于闻不无兴奋，楚河是个海螺演奏的人才啊。
楚河听后并不心动，主要是他是小白脸，生性也比较懒散，加入协会不太合适。
不料苏慕烟帮他答应了：“好啊好啊，我知道江城乐器协会，弘扬民族乐器的，听说你们会长还上过央视的《永乐大典》对不对？”
苏慕烟眼中闪着光，她竟然还关注过传统乐器。
“对对对，《永乐大典》可是我们业内的春晚，不过业外人很少关注，没想到小姐这么年轻竟然知道。”乐于闻欣喜不已，他们这些玩传统乐器的其实憋着一股气，被西洋乐器一直打压着的气。
有人喜欢传统乐器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偶尔看过，特别好看，加上又是江城的乐器会长去表演，我就记住了。”苏慕烟活泼道，然后戳楚河：“你加入，有机会成名的，芷晴姐姐就会……”
她说着闭了嘴，毕竟有外人在。
楚河无奈，苏慕烟也是自己要伺候的富婆，不听她的话，她要化身小老虎咬人。
“那我加入，不过只有空闲时候才会去参加聚会哦。”楚河点头答应。
乐于闻哈哈一笑，连说行。他跟陌生人混熟了，倒是个哈哈怪了。
随后，乐于闻赶紧回家陪老婆吃饭，免得挨揍。
楚河则被苏慕烟硬逼着教她吹海螺。
几个工作人员都在偷偷捂耳朵，因为实在太难听了。
楚河的是海螺之音，柳芷晴的是田螺之音，苏慕烟的是福寿螺了，吃了得死人。
而两人在吹奏福寿螺的时候，柳芷晴已经回了别墅。
她也没干别的，在海边走了走，默默地眺望着海天尽头。
走到岩石堆前，她站了好一会儿，神色复杂之极。
人们很难看到一位冷艳的女总裁会有这样的表情，仅仅只是因为海螺。
待得日落西山，柳芷晴也离开了。
她并不留在别墅休假，而是回了市区的家里。
但别墅的客厅桌子上却多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寥寥数语。
“海螺吹得很好听，是我低看你了，你愿意就留下吧，就当交一年朋友。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年的今天—五月五日。”
第二十七章 温柔的楚老爷爷（求收藏求票票）
日落过后，海风暴躁了起来，海浪拍岸的声音颇为刺耳。
但最刺耳的还是一股海螺之音。
龙鼎湾度假区的道路上，楚河硬着头皮跟苏慕烟走着，他们已经回来了。
苏慕烟兴奋异常，捧着个二十厘米的法螺一路吹，得亏这里是土豪的度假区，并没有几个人长期居住，否则苏慕烟要被人砍死。
“好了好了，到家了，别吹了。”楚河抱怨，将别墅门打开。
苏慕烟却是不管，在门口将靴子一甩，赤着粉嫩的小脚就蹦了进去。
整个别墅的清净都被她的海螺声打破了。
“小螺号滴滴滴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她还吹一下唱一下，小屁股扭得欢。
你真是大学生吗？你是幼儿园直接跳级的吧？
楚河暗自吐槽，随口接过调子：“小螺号瞎姬儿吹，海鸥听了瞎姬儿飞。”
“你说什么？”苏慕烟怒目而视，“低俗！”
楚河笑笑，往厨房走去：“我给你做最后的晚餐吧，然后我估计要走了。”
“走？去哪里？”苏慕烟疑惑询问，然后才反应过来：“哎呀，姐姐呢？我真是瞎姬儿吹！得赶紧哄她才行！”
哄不好柳芷晴，楚河没有安身之地。
柳芷晴早已离开了，苏慕烟跑上跑下一顿，然后在客厅发现了柳芷晴留下的纸条。
她连忙一看，心下一松，朝着厨房叫嚷：“楚河，你还真去做饭了啊？快来看，姐姐留下了什么。”
楚河并不过去看，他随手熬粥，没皮蛋没虾米了，就来个瘦肉粥吧。
“你过来！”苏慕烟鼓了气。
楚河洗洗手，无奈走出来：“大小姐，你不饿吗？”
苏慕烟扬了扬手中的纸条，正儿八经道：“我正式宣布，你不再是野生小白脸了，你是家养小白脸。”
“什么鬼？”楚河抢纸条。
苏慕烟甩了几下逗他，然后手一摊，将纸条捧得跟圣旨似的：“芷晴有谕，楚河接旨。”
“好的公公。”楚河暗中撇嘴，不抢了，拉过凳子坐着，听旨。
“亲爱的楚公子，原来你如此有才，本宫相中你了，你以后好好努力，争取明年娶我。还有，你要无条件听从烟烟贵妃的话，不要违背她的命令，不然打死你。”
苏慕烟宣旨完毕，双手一压，将圣旨放在楚河手里。
楚河一看，心里有几丝意外。
柳芷晴竟然留下了自己，而且约定了一年之期，虽说是交个朋友，但已然宣布自己的小白脸道路踏上正规了。
其实之前的日子，都是苏慕烟瞎搞的，柳芷晴压根不接受。
现在，柳芷晴接受了。
一流的眼中，有了九流的一抹光。
“咋样，是不是很激动？你也算是靠自己实力争取的机会，是个爷们，再接再厉！”苏慕烟在旁边鼓励。
“我都帮你想好未来的路了，你就走乐器协会的路，让乐于闻帮你，他是副会长，你起码也可以混个副会长吧？海螺小王子，有搞头的。”苏慕烟显然没有接触过社会，觉得楚河的海螺吹得胜过乐于闻就可以当上副会长了。
乐于闻是乐器大师，并不是纯碎的海螺大师。楚河要达到他那个地步，起码要精通二胡、琵琶、箫、笛等乐器，最少也要一样，靠海螺登不上大台面。
“我可没那么大的志向。”楚河耸耸肩，继续去做饭。
苏慕烟跟在后头恨铁不成钢训斥：“你怎么这么懒散？还想看看书拉拉二胡混日子？我跟你讲，你的文学道路已经堵死了，不能每天看书打鱼了，你要想个法子跟《诗与海》分庭抗礼，别让那个56岁的老爷子抢走了芷晴的注意力。”
楚河听得脚步一顿，差点笑出声，每次听到56岁的老爷子就想笑。
“你什么表情？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你才刚刚家养，稍微出错就又要放养了！”苏慕烟叉腰，气得个半死。
“OKOK，我懂了，我会努力的。”楚河有点无奈，受不了苏慕烟的动漫式娇蛮。
苏慕烟这才罢休，抓起海螺又要瞎姬儿吹了。
楚河摇摇头，把晚饭做了，把澡洗了，回卧室。
苏慕烟也不吹海螺了，她嘴巴吹歪了，闭上嘴打游戏。
楚河这才有空看看系统的愉悦值。
今天大赚了一笔。
“来自苏慕烟的愉悦值+1000.”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300.”
楚河看了一遍，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他又看了一遍。
+1000，-300.
还是有哪里不对劲儿。
他看第三遍，然后大骂：“你坑爹呢？还尼玛有负数？”
楚河撸起了袖子，将柳芷晴的愉悦值记录一条条查看。
+200、-400、+100……
一大堆记录，最后正负相加，柳芷晴这个富婆还是没有成功愉悦，反而扣了分。
楚河哑火，他从愉悦值记录可以看出柳芷晴大起大落的心情。
柳芷晴的内心比深海还要复杂，最终，她还是比较排斥楚河，所以提供了负数愉悦值。
楚河抖抖腿，他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开始才是柳芷晴的小白脸，前段日子，柳芷晴连负面情绪都不算在自己身上，因为她眼中压根没有自己。
现在好了，小白脸关系正式缔结，正面负面一起来了。女人心海底针，来大姨妈都会无端发火，怕是负面情绪多过京城的沙暴，伴君如伴虎啊，还是母老虎
“没见过这么坑爹的系统”楚河心里埋汰着，一边开电脑一边购买天赋：“十大古典乐器天赋，全部来一波。”
脑海一震，楚河的古典乐器演奏入门了。
他还想买海螺三级，可惜依然在冷却中，这终极大招的冷却时间太长了。
电脑已经打开了，楚河登陆聊天软件，看看编辑刘强有没有消息。
结果刘强并没有消息，现在《诗与海》各方面步入正轨，刘强不会轻易打扰楚河。
倒是另一条消息引起了楚河的注意。
是柳芷晴发来的。
之前柳芷晴两姐妹就跟楚河聊过了，还加了好友的。
楚河点开一看，柳芷晴问他：“楚先生，我去尝试用海螺帮您创作音频了，但不满意，您觉得用什么乐器最合适呢？我的海螺吹得太差劲了。”
柳芷晴似乎气馁了，被楚河深深地打击了一波。
“你有心了，我觉得海螺蛮合适的，你可以慢慢来，不要气馁哦。”楚河打字回应，当起了温柔的老爷爷，迷之恶趣味。
柳芷晴久久没有回应，仿佛在思考什么。
等楚河开始码字的时候，她终于回应了：“好的，我会努力吹好海螺的，但可能耗时要长一些，我最近有点忙，不好意思。”
她哪里是忙，分明是心里有阂，搞得心烦意乱。
楚河暗笑，自己貌似有点不道德啊，感觉在欺骗纯情富婆的感情一样。
“加油傻孩子，你可以的！”楚河隔空鼓励，慈祥得一批。
“来自柳芷晴的愉悦值+200。”
第二十八章 再不更新寄刀片
深夜，温柔的楚何隔空安抚了柳芷晴后，购买了一波《诗与海》后续内容美滋滋的码字。
“算起来，得有十八万字了吧？”楚河一边敲击键盘一边脑内统计字数。
这些天他赚了很多愉悦值，所以特买大买，迫不及待欣赏《诗与海》。
他欣赏完就会打出来发给刘强，也没有固定的时间和字数，反正就是发过去。
“每期连载两万字的话，十八万字得连载九个月，这对读者来说简直就是煎熬。”楚河明白这种感觉，之前他没有愉悦值的时候，无法购买《诗与海》，内心跟猫抓似的，痛不欲生。
而读者们要一个月一个月地慢慢等待，堪称惨绝人寰。更惨的是，《诗与海》是一个系列，跟《三体》一样，可以分为三部曲，上百万字。这要是一个月一个月连载，读者能追到孩子都出世。
楚河还是很善良的，心系读者。
他码完后特意登陆微博看看，回答一下读者的私信也好。
这一登陆他吓了一跳，微博粉丝数直逼二十万了，这都快赶上网红了。
评论数更是数不胜数，私信也要爆炸了。
楚河打开私信查看，当头就被怼了一脸。
“楚小河，赶紧更新《诗与海》，人家多少土豪给你打赏了，你不看的？”
“楚大大，《诗与海》登上阅文日销榜第一了，全靠土豪打赏冲榜的，你这都不加更报答他们？”
“求加更，我一天的零花钱五十元都给你了！”
这些网友的风格明显跟论坛里的风格不太一样，不是同一批读者，应该是阅文网的读者。
楚河闻到了一丝火药味，很多读者似乎想砍死自己。
他一一看下来，看得眼花，发现了很多骂人的话，不少读者暴躁得一匹，目的只有一个，求更新！
楚河心态很稳，但这会儿也是咂舌，《诗与海》在阅文网也人气爆棚了？
他记得之前去看的时候，只有《科幻世界》的读者在那里刷评论，人气相对而言很一般。
没想到今天突然爆火了。
楚河忙登陆阅文网查看，看到那只有两万字的孤零零的《诗与海》点击破一百万了！
这是什么概念？一百万人点击了这本书，再看收藏，竟然破十万了！
这可以看作是十个人就有一个人收藏了，在网文界可不寻常，点收比太高了！
阅文网不愧是业界龙头，流量高得可怕，但更可怕的还是《诗与海》的吸流量能力。
打赏榜上也一大堆土豪，上万元打赏的土豪竟有十几个。
这才几天啊？太夸张了吧？
楚河觉得有点假，就算《诗与海》好看也不至于这么火爆，这里毕竟不是科幻圈，而是网文圈。
点击量如何来？土豪凭什么给两万字新书这么多打赏？
他认真看了一下评论，最火的评论帖子里面有几千楼。
“阅文智障了？两万字新书给老子app封推？去尼玛，辣鸡网站。”
这个评论在最上面，里面的读者也在疯狂吐槽阅文的迷之操作。
但更多的还是反驳楼主。
“你才智障，你看完了再来说，这是科幻小说界大佬的书，堪称第二本《三体》！”
“人家阅文比你更懂得赚钱，字数少又怎样？这一波封推，钓了多少土豪来打赏？十几万人民币轻轻松松入账了。”
“我是科幻世界的读者，一直关注《诗与海》，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大封推，只有大神入驻的全平台公告，但昨天突然大封推。显然，《诗与海》成绩爆炸，阅文赶紧大推特推，并非智障。”
楚河明白了，原来是阅文网操作了一波，强行让读者们看到《诗与海》，这魄力也是够大的。
但打赏怎么回事？十几万人民币？土豪这么随便？
楚河继续看评论，然后看得缩了缩脖子。
“打赏搞起来，逼作者加更，按照规则，一个盟主加十更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瞎造谣，竟然越传越夸张，帖子里甚至有人说，只要有打赏作者必定加更。
这尼玛不是坑楚河吗？
十几万人民币就是这样骗来的？
评论还有很多，已经有几万条了，可见《诗与海》的火爆。
但评论清一色要求加更，不然寄刀片、爆破《科幻世界》官网、举报《诗与海》宣扬牛鬼蛇神。
楚河甩了两滴汗，系统的大作真牛逼啊。
楚河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低估了《诗与海》的价值。其实仔细研究这本书，可以发现它是老少咸宜的，并没有寻常老学究的文风。
主线明确、格局明朗、人物丰满、矛盾突出，用最朴实的文字写出了最巅峰的科幻之作，而这朴实之中的华丽则如海洋中的珍珠闪闪发光，让人移不开目光。
一旦读者入坑，就无法自拔了，《诗与海》完全可以改名为《诗与坑》了，这个“坑”指的是小说里的伏笔。
楚河打死不更新，读者们在坑里嗷嗷待哺，能不骂娘吗？
“不更新的确有点过分了。”楚河苦笑，心里是想更新的，但合约规定他不能更新，这是阅文集团和《科幻世界》的事儿。
“对不住了朋友们。”楚河退出阅文，在微博上发布动态：“大家不要着急啊，六月二号准时见。”
霎时间，评论海洋扑来。
“见尼玛，到底更不更？不更老子举报你的书了！”
“作者你听我的，现在网文更追求文笔和故事性，不再是装逼小白文了。你正好碰上天时地利，努力更新就是下一个白金大神，不要犯懒啊！”
“这书真好，昨天我还疑惑阅文怎么推荐两万字的新书，原来是《科幻世界》的大佬，么么哒，求更新。”
楚河不敢看评论了，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他退出网页，睡觉。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了，繁华的大城市也渐渐安静下来。
然而《科幻世界》编辑楼依然喧哗。
刘强、叶总、袁华英，以及几个骨干编辑正在热烈地讨论。
“阅文那边说了，《诗与海》的成绩超出他们的预料，他们要为读者负责，不允许我们一个月更新一次。”袁华英敲了敲桌面，英气逼人。
她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年轻时候的美貌并未完全褪去，风韵犹存。
叶总坐在她旁边，手指有点发抖地看着一份报告，那是《诗与海》在阅文的成绩单。
“点击一百二十万，收藏十三万，打赏十二万人民币，太猛了！这才刚开始啊，要是以后点击破千万，那岂不是……阅文的魄力比我们还要大，他们现在主推《诗与海》了！好大的手笔！”
叶总嘴角大大咧开，笑得见牙不见眼。
刘强也在笑，他疲倦而兴奋，跟通宵过后喝了一大箱红牛似的。
“我上年就研究过网文了，网文之中有两大类型，一个是小白文，一个是老白文。小白文就是装逼打脸爽文，老白文则没有太多恶俗的桥段，比较考究文笔和故事性。现在老白文占据了主导，《诗与海》也算是赶上了好时机。”刘强搓手道，激动万分。
袁华英放下咖啡，同样一笑：“天下文章，不分小白老白，好看自然就有人看，我压对宝了，阅文也压对宝了，双赢。”
“那阅文的条件怎么办？他们要求我们每日更新。”叶总收起了一些笑容。
他们杂志社依靠杂志而活，《诗与海》要是在阅文每日连载，那杂志社没法混了。
几个骨干都陷入了沉思，左右为难。
袁华英却一点都不纠结，只是有些感叹道：“《诗与海》的价值已经不是我们杂志社能掌控的了，网络上正在发酵，一旦《诗与海》字数多起来，影响力扩散到业外，它将是现象级小说，区区一本杂志困不住它。”
这话的意思是，杂志社必须让步，给《诗与海》更广阔的空间。
“要是这样，我们怎么办？”叶总急了，没了《诗与海》，科幻世界又要处于半倒闭的状态了。
“跟楚河说，我们要预定实体出版版权，直接帮他出书。”袁华英大手一挥，“出三部，第一部二十万字，为《诗与海I 》，楚河在阅文更新完《诗与海I 》后开新书，名字《诗与海II》，以此类推。”
几人都是一震，露出喜色。
叶总大为佩服：“不愧是社长，您已经盯着三个西瓜了，我们还在琢磨一颗芝麻，脑子硬是转不过弯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