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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记录中的宝山、四行仓库激战告诉你真实的八佰

据悉,一部预计在7月初上映的电影《八佰》因故撤档。该片以守卫四行仓库的四百名国军将士顽强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故事为蓝本,刻画了一群保家卫国的国军勇士,谱写了一曲大气磅礴的抗战壮歌。在淞沪会战中,无数国军烈士血洒疆场却壮志难酬,比电影中所描绘的场景更加壮烈而无奈,就让我们参考日军的记录来体会抗战的艰辛吧。

血战宝山

1937年8月13日,国军进攻驻扎在上海的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点燃了淞沪战火,经过整整十天的苦战终究未能歼灭日军。8月23日,日本陆军第3、第11师团分别在张家浜和川沙口登陆,一举扭转了战局。第二天,国军第98师趁日军刚刚登陆立足未稳,发起反击夺回了狮子林、宝山和吴淞镇,国军第98师292旅583团3营营长姚子青奉命率部进入宝山县城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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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使用机枪向国军射击)

战至8月下旬,国军在日军的优势火力下伤亡惨重,第一线的各部几乎整连、整营的伤亡,一个师往往经过几天的战斗便被打残,经过整编的德式师丧失了大批训练有素的精兵,日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日军已相继攻占了吴淞镇和狮子林,准备向月浦、罗店发起进攻,宝山县城正好处在日军两个师团战线的结合部,犹如如鲠在喉,在继续进攻之前必须拔掉宝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9月1日-5日,日军扫清了宝山县城外围,接连攻占了宝山南面金家宅、曹家宅、三官堂和西面的泗塘桥,对宝山县城形成了合围,败退的两、三百名国军也进入宝山县城中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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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第3、第11师团成功登陆)

担任主攻宝山县城任务的是第3师团68联队第1大队,第2、第3大队则部署在宝山县城西南负责策应和助攻。为了确保进攻万无一失,还给第1大队加强了野炮兵第3联队和攻城重炮兵第5大队、战车第5大队的2个小队。从攻守双方的力量对比来看,第3师团是日军17个常设师团之一,训练有素战斗力强悍,负责主攻的第一大队共有将校(少尉军衔以上的军官称为将校)11人,下士官兵1062人,约有75毫米口径以上的火炮60门,八九式中战车6辆。反观国军方面,98师一个营约有官兵750人,虽说是国军经过整编的德式师,但也只是步机枪等轻武器装备较为齐全,82毫米迫击炮仅有6门,没有像样的重火力,无论在兵力、火力上国军都是绝对的劣势。

在大多数情况下,国军要想在防御态势下抵挡日军的进攻,一般需要四至五倍于日军的兵力,而在宝山双方如此悬殊的实力对比,对国军而言没有半点胜算。据守宝山县城的姚子青也深深地明白全军已无法生还,向98师师长夏楚中连发两封电报声称,“职等誓与敌偕亡之旨,固守城垣,一息尚存,奋斗到底”、“职营官兵均抱与敌偕亡之决心,惟孤城无援,日久难支,恐人城俱亡,与大局无补,仍恳速援解围”,立下了人在城在,人亡城亡的决心。

9月6日上午9点,日军重炮、野炮将火力集中在城东南角,开始进行破坏射击,意图在城墙上打开一个突破口。第1大队第1中队(欠一个小队)和工兵一个小队组成突击队在炮击的掩护下迫近国军防线,掩护大部人马发起冲击。经过一个小时的炮击,在炮火滚滚烟尘的遮蔽下日军步兵开始跃进,沉寂多时的国军官兵依托城墙顽强抵抗,“在我军炮击时保持沉默的敌军开始一齐射击,颇为顽强”,前进的日军官兵很快陷入了枪林弹雨之中,

工兵小队利用烟幕前进到城壁东南角,炸塌了一大段城墙,步兵第3中队2个小队用梯子登上城壁占领了城东南角并升起了日章旗。趁日军刚占据城墙一角立足未稳之时,国军勇敢地发起了反击,“此时约百名敌军从城中猛然实施逆袭,占领部队确保了该地,陷入枪林弹雨,予以歼灭性打击”。

国军官兵“动作灵巧,不乏个人勇敢者,手榴弹使用巧妙,擅长狙击”,表现已足够坚韧顽强。但在日军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仍然无力改变大局。战至中午,第4中队第2小队力战突破了东门,第1中队在坦克和速射炮的掩护下,扑灭了国军的机枪阵地,攻占了城西侧和南侧。“日章旗在城壁上飘扬,万岁的呼喊声传到了遥远的扬子江上”,日军各部蜂拥入城,开始扫荡国军残兵,宝山县城至此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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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山城攻略战斗经过要图)

根据国军方面的资料,守卫宝山城的国军将士除了一小部分成功逃脱的之外几乎全部牺牲。根据《第68联队第1大队战斗详报》的记录,日军自8月30日至9月6日,也就是说从扫清宝山外围至攻陷宝山县城为止,共计阵亡51人,伤135人,几乎全歼国军约500人。日军真正攻打宝山城仅用了一天,考虑到在扫清外围的战斗中,日军没有遇到太大的抵抗,可以认为其中一半的伤亡应发生在攻打宝山城的战斗中。这样算起来,国军和日军的伤亡交换比大约在7:1左右,国军的抵抗堪称顽强而壮烈,但给日军却并未造成太大的战损。

四行仓库的交战

别看《八佰》预告片中,到处子弹横飞,飞机大炮狂轰滥炸,日军成片地被打倒,死伤惨重,在日军的记录里却很轻描淡写,仿佛不过是大战中的一个小插曲。

由于上海战况迟迟没有进展,日军大本营决定向上海战场增派第9师团、第13师团、第101师团、重藤支队、后备步兵10个大队以及攻城重炮兵、野战重炮兵、战车等部队,至此日军总兵力已多达12万人以上,加上远远超过国军的地空火力,日军在战场上的优势已经形成了。

在日军在兵力和火力都大大加强的情况下,国军仍固执地坚持阵地战和消耗战的方针,继续实施添油战法,守军没有撤离的命令则必须与阵地共存亡,一个师被打垮了,就换上第二个师,第二个师也撑不住了,就换上第三个师,每天伤亡高达5000人以上,1个师仅剩1个团撤下火线是常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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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抗日前线的国军将士)

战至10月26日,大场镇失守,国军不得不退守苏州河南岸。察觉到国军开始动摇的日军迅速发起追击,88师524团1营在团长谢晋元的带领下进驻四行仓库担任阻击任务。由于此前战斗的损耗,这一营国军仅有官兵423名(一说453人),对外声称为800人。10月27日早上五点,日军开始进击,至下午18时为止,除了四行仓库之外闸北一带均落入日军掌中,很快对国军唯一的据点四行仓库实施了包围。

孙元良在回忆录《亿万光年中的一瞬》中声称,谢晋元曾写信表示日军在27-29日数次来攻,仅27日这一天就击毙日军80名。在4天4夜的战斗中,国军共打死日军约200人,伤者无算,击毁战车两辆。

日军方面的记录则没有提到27-30日的情况,只提到10月31日1点45分,日军以炮火压制国军,3点开始突击,3点10分四行仓库被完全占领,国军遗弃尸体约100具,另有约400人逃往公共租界,被英军解除武装。日军在追击战中仅有一人左下腿血管被子弹贯通受重创,两日后不治身亡,另有42人受伤。

双方的记录各执一词,到底哪个比较可信呢?孙元良宣称日军战死200名,从兵力数目来看相当于日军一个中队几乎全灭了,有这么严重的损失,日军的记录绝不会如此轻描淡写,可见孙元良回忆的数据显然不够可靠。从日军的伤亡数字来看,在这场战斗中双方恐怕只发生了短暂的交火,也远没有孙元良回忆录和当时报刊宣称的那么激烈,这恐怕更多是为了鼓舞民众支持全国抗战而采取的宣传举措。

国军在抗战中牺牲之惨烈,是如今爱看“抗日神剧”的人们无法想象的。每一场会战,都称得上是尸山血海。国军在八年抗战中牺牲在战场上的将官超过二百名,官兵伤亡超过300万,这还不算八路军、新四军以及非正规武装的损失,要在战场上消灭一个真正的鬼子是今天爱看“打鬼子”的人们所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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