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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已是满眼泪》-发愤蛀书

杜甫:国家不幸诗家幸(1)
登 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杜甫(712-770),字子美,号少陵野老,祖籍湖北襄阳。杜氏以西晋杜预为祖,年代久远、死无对证,不说也罢。有据可考的是,杜甫的曾祖杜依礼曾在河南巩县做官,于是安家此地,杜甫即出生在这里。杜甫的祖父杜审言,是武则天、中宗朝的著名文士,所以杜甫善诗,是有着家学渊源的。据说杜甫很小的时候,曾经梦到有人让他去一条河边,到了那儿,一位仙童出现了,对他说:“你本是天上的文曲星,上天让你来到凡间,让你成为一代诗圣。不过,作为代价,你的仕途将会非常坎坷。”因为这位小神仙哥哥的一席话,杜甫的一生,充满了坎坷。
不过,其实年少的杜甫日子还是颇为安逸、富足的,这是因为他家里有些地产,而且他的父亲杜闲做着州司马和县令之类的小官,收入虽然不高,但在太平年代足以过上小康生活。所以,在三十四岁以前,杜甫也和李白等人一样,仅在行囊中塞上几件换洗衣物,就开始在全国各地漫游了。也许有朋友会问:不用带钱粮么?当然不用。您想想,开元全盛之时,“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一斗米只值三四钱,走到哪里都有热情的东道主提供几乎是免费的吃喝,去风景区游玩又用不着买门票,哪里花得了多少钱呢?再说,杜甫的身份是诗人,而且已经有了一定名气,曾经请李白、崔颢吃闭门羹的李北海先生听说过后,甚至破天荒地主动登门拜访。所以,杜甫走到哪里都有附庸风雅的有钱人愿意为他买单,他的日子过得滋润着呢。例如,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在洛阳游历,崔尚、魏启心这些人就是他的钱包。再如,他三十三岁的时候漫游齐鲁,即由刚下海的李白请客。就这样,杜甫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将当时的繁华之地玩了个遍。期间他还到洛阳参加过一次进士考试,可惜其时诗艺未精,最终名落孙山。
好日子总是过得飞快,随着父亲去世,杜家渐渐败落下来。与司农少卿杨怡的女儿成婚之后,杜甫肩上的担子越发沉重。以前,能不能考中进士对于杜甫来说还不是一个非解决不可的大问题,但现在,要是再不考上大学然后觅个官儿做做,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所以,天宝五载,杜甫来到了长安,准备求取功名。按照惯例,进士考试结束以后,为了笼络人心,皇帝是要请这些“天子门生”们吃饭的。李林甫趁着唐玄宗正与杨贵妃沉迷于二人世界里的时候做了太多的坏事,他怕这些考生借机揭他的短,所以故意提高考试难度,最后干脆放了一张空榜,然后对唐玄宗说:在天纵英明的天子的领导下,现在已经是“野无遗贤”,所有有才华的士人都已经光荣地加入了公务员队伍,此科考生全是歪瓜劣枣,所以一个都不予录取。就这样,包括杜甫在内的天下读书人全都被李林甫涮了;而唐玄宗居然相信了李林甫的鬼话,可见他已经老昏头了。
考不上进士,又没有经济来源,杜甫在长安的日子很不好过。为了养活妻儿,他被迫同时做很多兼职工作。他放下读书人的清高架子,先后当过诗人和豪门清客,做过拾荒的民工和要饭的乞丐,甚至蹲在大街上卖过大力丸。没饭吃的时候,他到处打秋风。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朝叩富儿门,暮随肥马尘”,专拍那些有钱大爷的马屁,他们高兴了便赏一口饭吃。《江南逢李龟年》 曰:“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可见他常去叨扰的“富儿”中,便有李范、崔涤这些达官贵人。但“富儿”家也不是天天都举行鸡尾酒会呀,所以杜甫便时有“平明跨驴出,未知适谁门”的凄惶。实在没处去了,他就跑到一个叫杜济的远房亲戚家混一餐。可是杜济先生家里也不富裕,虽然他不好意思把这位“爷爷”(杜济是杜甫的族孙)往外撵,但他家娘子小嘴儿撅得足以拴一把油瓶,看得杜甫心里拔凉拔凉的。男主人如此穷愁潦倒,女主人当然也是布裙荆衩,寒俭之极。一位姓韦的朋友到杜甫家做客,见杨氏夫人打扮得跟村妇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夜让自己的夫人给杨氏夫人送来一个叫“夜飞蝉”的头饰。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幸好有这几位仗义朋友的资助,要不然,杜家日后的人间惨剧可能会提前上演。

杜甫:国家不幸诗家幸(2)
其实杜甫还是有机会进入官场的,可惜他老人家的运气实在太背了。天宝十载正月,唐玄宗举行了祭太清宫、太庙和天地的大典,杜甫抓住时机,创作了 《明主朝献太清宫》、《朝享太庙》、《有事于南郊》 等三篇煌煌大赋,唐玄宗读了很欣赏,命人将他安排到集贤院做临时工,等宰相仔细考察了他的文章之后再酌情提拔。可是李林甫的接班人杨国忠先生居然比李林甫还不学无术,一直没有安排杜甫的考核,所以他的待遇问题总得不到解决。时间长了,唐玄宗也忘了,这件事也就没了下文。总不能做一辈子临时工吧?于是杜甫便不断地向他认识的达官贵人如鲜于仲通、李琎、哥舒翰等写信,寻求汲引。天宝十四年,朝廷终于给杜甫安排了一个河西县公安局长的职位。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杜甫居然没有前去就职。是嫌这个官儿太小了?是嫌弃河西县山穷水恶?还是不愿意离开京城这帮高官朋友?咱们不得而知。还好,在一些朋友的斡旋下,朝廷给杜甫另行安排了工作,让他在右卫率府做兵曹参军。
追求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官儿,可是倒霉的杜甫才领了一个月薪水,官便做不成了———安禄山造反了。唐玄宗做了四十多年太平天子,战备松弛,库房里的弓弦朽断了、马厩里的马也长了一肚子肥肉,哪里抗得住安禄山十几万虎狼之师呀。不到一个月,唐玄宗觉得大势已去,撒丫子逃到四川去了,长安成了一座空城。杜甫官太小,没资格跟着皇帝一起逃,只能自寻出路。以前,他在长安卖大力丸的时候,收入太低,以长安的生活水平,根本养不活老婆孩子,所以将妻小寄养在鄜州。这次逃难,他正好回家。刚进家门,他便听到震天的哭声:他的小儿子刚刚饿死了。一个大男人,居然混到了让儿子饿死的地步,唉。在鄜州,为了喂饱全家人的肚子,杜甫常常到深山里拾橡子,回到家煮一煮,便是一天的口粮。
不久,听说唐肃宗在灵武即位,杜甫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穿得破破烂烂,打扮成要饭的,抄小路前往灵武,准备投奔唐肃宗。很不幸,他半路就被叛军逮住了。还好,杜甫这样一个芝麻大的官,不像王维等人那样目标太大,引不起叛军的重视,所以看管不严,这让杜甫得了机会逃离长安。历尽千辛万苦,杜甫终于在至德二载到达凤翔(这时,唐肃宗已从灵武移到凤翔)。正在感叹“树倒猢狲散”的唐肃宗看到居然还有人对他如此忠诚,心中颇为感动,再加上时任宰相的房琯先生是杜甫的好哥们儿,于是杜甫很快就被任命为右拾遗。
成也房琯、败也房琯。跟着房琯这个食古不化的死脑筋混,杜甫注定不会有好前途。房大人以为手里攥着一把鹅毛扇就变成了诸葛亮,至德二载十月,他脑袋一发热,自请为主帅,率师在陈陶斜与叛军作战。这个从来没有带过兵的书生,欺负那些浑身羊臊味儿的胡人没文化,居然将已经淘汰了一千多年的春秋时代的战术重新拿出来使用。他将部队分成上、中、下三军,自领中军;又命人凑了两千辆牛车作为核心,将骑兵、步兵混杂在其中,以为三者可以取长补短,叛军啃一口就会崩掉牙。但是,叛军都是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油子,对付房琯这样的雏儿还不是小儿科?他们顺风撒几把灰土、敲几通锣鼓,就将从来就没有打过仗的老牛们吓得掉头跑掉了,拽都拽不住。叛军再趁乱放上一把火,房琯的四万大军就被烤得香气四溢了。唐肃宗见房琯这个老不死的把他的家底儿全都败光了,差点气得心脏病发作;但房琯是唐玄宗的老臣,太上皇还没死呢,肃宗又不好拿房琯怎么样,只好口是心非地安慰他一番。不久,有人揭发说,房琯家里有一个叫董庭兰的门客,为人很不厚道,大臣们要去房宰相家请示国家大事,董庭兰居然将他们拦在门外,不给买路钱就不让进。唐肃宗一听,总算找到了借口,马上将房琯的宰相免掉了。老友有难,杜甫能不伸出救援之手?他上疏说:罪细,不足以免大臣。意思是,仅仅因为门客收取贿赂这件小事就罢免房琯的相位,实在太说不过去了。肃宗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读了这个不合时宜的奏折,龙颜震怒,马上命令公、检、法三家联合对杜甫展开调查,一定要定他的罪。新任宰相张镐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他说:“拾遗是言官,向皇上进谏是他应尽的责任,言论的正确与否倒在其次。如果真的问了杜甫的罪,恐怕以后就没人敢于向皇上进谏了。”这样,唐肃宗总算决定不再追究杜甫,但杜甫从此也失宠了。不久,杜甫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当时关中饥荒非常严重,当参军的那点儿工资连买米都不够,杜甫觉得实在没啥奔头,再一次弃官而去。

杜甫:国家不幸诗家幸(3)
官做不成了,饿殍遍地的关中也就没有了吸引力。现在,全国就只有四川这一块安宁的地方了,于是杜甫决定举家迁往成都。他在浣花溪边筑了一座草庐,开荒种地、养鸡养鸭,过起了小日子。虽然浣花草堂很小,但杜甫是士籍,不用交纳皇粮国赋、不用服兵役劳役(以前学习 《石壕吏》 的时候,发现官差宁可抓一个没啥用处的老太太也不抓杜甫这位大老爷们儿,当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收多收少都是自己的,日子总比以前在山里拾橡子强吧?所以后来朝廷征召他去长安任京兆功曹参军,他也懒得去。后来,他的另一位老朋友严武也来到成都,担任剑南东西川节度使,管辖大半个四川。严武对杜甫很照顾,时不时地给他送些好酒,有酒喝,杜甫才有闲心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的句子。为了给老朋友增加一些收入,严武请杜甫做自己的幕僚,还为他申请了一个“检校工部员外郎”的虚衔,日后人们尊称杜甫为“杜工部”,便是从这里来的。公务之余,严武常去草堂喝两杯,而杜甫也表现得极其随便,连头巾都不戴———这是非常失礼的举动,性质跟现代人光着膀子去拜见领导差不多。
杜甫似乎遗传了他爷爷鼻孔朝天的性格,总喜欢拿白眼瞧人。大约因为瞧不起严武的武夫出身吧,所以有时候他甚至会鄙视这位衣食父母。有一次,哥几个一起喝酒,杜甫喝得高了些,居然爬到严大总督的椅子上,斜着眼睛瞅着他,说:“想不到啊想不到,严挺之这个老好人,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儿子!”严武是好惹的么?他八岁的时候就敢将与母亲争宠的姨太太一刀刺死,带了这么多年兵,杀几个人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听见杜甫拿他尊敬的老爸说事,严武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傻了半晌,才回了一句:“杜审言的孙子好像在扯老虎的胡子玩啊!”众酒友纷纷和稀泥,希望两人不要吵起来,严武这才嘟哝道:“咱们一起喝得好好的,干嘛要骂祖宗呢?”这才平息了此事。但后来杜甫不知道怎么又踩着严武的尾巴了,严武集结人马,要将杜甫和梓州刺史章彝一起宰掉泄愤。还好,出门的时候,不是衣服被钩住、就是帽子被门帘卡着,严武的手下抓紧时间跑去禀告了太夫人,这才让杜老爷子侥幸多活了几年。
好朋友就像情人,有了卿卿厌卿卿,没了卿卿想卿卿。不久,严武先生鹤驾西去,杜甫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没有严武这位煞星镇着,成都大乱,杜甫只好去投奔彭州刺史高适,却不料高适已经调职了。到得云安,急火攻心的杜甫一病不起,只好留下养了几个月病,直到第二年春初才抵达夔州。在夔州,杜甫的病越来越严重,病得连一辈子都搁不下的酒杯都放下了,写诗道“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以前有一个故事,杜甫曾经写了一首 《花卿及姜楚公画鹰歌》,郑广文先生读了以后说:“足下此诗可以疗疾。”后来郑夫人生病了,杜甫说:“你让她好好地读一读‘子璋髑髅血模糊,手提掷还崔大夫’这样的句子,说不定病就好了;如果疗效不明显,可以接着读‘观者徒惊帖壁飞,画师不是无心学’;如果病还不好,那就读‘昔日太宗拳毛马 呙,近时郭家狮子花’;这几句还治不好她的病,那就是神医扁鹊也救不了了。”杜诗可以疗疾,可是杜甫病得这么厉害,怎么就不用自己的诗治一下自己的病呢?看来杜诗与汉钟离葫芦里的药一样,包治百病,就是治不了自己的病。

杜甫:国家不幸诗家幸(4)
在夔州住了一年多,听说官军收复了河南河北,欣喜欲狂的杜甫写下了生平第一首快诗 《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下洛阳。”杜甫老了,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现在条件允许了,所以他决定举家迁回河南老家。欣喜之中,杜甫买舟顺江东下,到得江陵,却听说河南局势混乱,无法返乡,只好滞留江陵,之后辗转湖湘,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大历五年,杜甫来到耒阳游南岳庙,遇到山洪暴发,被困在孤岛上十来天,饭都吃不上,饿得眼冒金星。耒阳县令聂先生听说后,亲自带人将杜甫解救出来,然后摆了一大桌酒菜为他压惊。就在这天,杜甫去世了,死因让人很难启齿,不说大家也知道。可怜的诗圣,在客死异乡四十六年之后,才终于魂归故乡。
杜甫仕途蹭蹬、一生潦倒,这既是时代的必然,也与他“好论天下事,高而不切”的个性有关。有人说,杜甫的政治才能其实非常一般,而且做起官来还挑肥拣瘦,这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与李白有很大的相似性。但与李白不同的是,杜诗的笔触更多地集中在对国家前途和现实苦难的关怀之上,他的诗歌甚至可与史书对读,因而被人称为“诗史”。瓯北先生诗云:“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说的就是杜诗成就与社会现实的密切关系。尤其让后人感怀的是,杜甫没有孜孜于个人的政治得失和生活苦难,而是以己及人,从中见出一颗忧国忧民之心。自家茅屋为秋风所破,一般人只会自叹倒霉,杜甫却能上升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高度。“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致君尧舜上,再使民风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不朽的诗句,无不体现出诗人闪光的人格。也正因为这样,后人才将杜甫尊为“诗圣”。
“诗圣”之名,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对于我等凡夫俗子来说,“诗仙”和“诗佛”都带有一种离尘出世、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同时他们也是不可师法的,学我者死。而“圣”却可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圣”原本也是普通人———比如孔子、孟子,他们也会吃喝拉撒睡、也有喜怒哀乐痴,只不过当权者出于政治需要,给他们涂上胭脂、抹上腮红,然后请他们坐在摆着冷猪肉的香案后面。杜甫便是这样一位“圣”人,他的境界虽然也经过后人的人为拔高,但也足以让人仰望,而且,他的人格和诗艺都是可以学习的。杜甫讲究“别裁伪体亲风雅,转益多师是汝师”,善于向古人学习,使得他成为古代诗人中的集大成者。他的诗歌以沉郁顿挫风格为主,但也有清新雅致、婉转流丽、含蓄俊逸等风格。从形式来说,杜甫诗中最好、最老到的当然是七律,但他的五律、五排、绝句、歌行、新乐府等体裁也是佳作迭出,令人惊叹。所以,杜甫之后的诗人几乎无人不学他,即使有些人不待见他,但背后仍会偷偷地学。后世学杜者,登堂入室者学习的当然是他的忧国忧民之心,例如文天祥先生。文先生曾经放言说:杜甫把他想写的东西都写光了,所以他都不用写诗了,想写的时候将杜甫的作品这里抄一句那里摘一句就行了,还比自己绞尽脑汁写出来的要高明许多。这叫“集杜诗”,是一种很高级的文学游戏。后世学杜而窥其门墙者,则继承了杜甫诗歌中的新变成分并将其发扬光大,比如由杜诗肇其绪的“以文为诗”、“以议论为诗”,经过韩退之、黄山谷的发展,最后形成了宋诗的基本特征;再比如杜甫乐府“即事名篇,无复依傍”的特点,经过元、白的发挥,在中唐形成了盛极一时的“新乐府运动”。学杜而等而下之者,则是学杜诗雕章琢句,痛苦地揪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苦吟,例如郊、岛。其实杜甫写诗也搞得挺累,他自己就说“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李白也嘲笑他“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中学课本里的杜甫像,满脸皱纹、一派愁苦,蛀书看第一眼便觉得极为神似。
唉,搞文学的实在太辛苦了,古往今来都这样,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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