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三次到动物园。
几只银背猩猩正值发情期,公然在数百名游客面前上演群雄争霸。
小恩吃著甜筒,并强迫铁块也吃一口。
「铁块,你跟猩猩打的话,谁会赢啊?」
「没打过。」
「我知道你没打过啊,所以我是问问看嘛!就好奇啊……」
「……」
「那假如你跟猩猩打的话,挪,就那一只坐在中间最大的那只,看起来很不爽的那只,要是你们现在打起来的话,谁会赢啊?」
铁块皱著眉头,想了想。
「应该是我。」
「哇!好厉害喔!」小恩尖叫起来。
「……」铁块没有得色,反而有点狐疑小恩在高兴什麼。
不久,两人来到热带丛林馆。
一条巨大的蟒蛇盘缠在枯叶上,黑斑爬梭的鳞片底下藏著粗壮又发达的肌肉。
「那假如你跟蟒蛇打起来呢?谁会赢啊?」小恩啧啧。
「不知道。」
「哎呦,我就说是假设了啊。」
「也许是我。」
「那它如果先把你卷起来了呢?还是你会赢吗?」
「嗯。」
「真的好酷喔!连被蟒蛇缠住都可以大逆转耶!」
小恩兴奋地抱住铁块,弄得铁块整个很僵硬。
最后是非洲野生动物区。
铁块一手拿著矿泉水,一手牵著小恩,却任由她拖著不知道在走什麼的他。
狮群群聚,在黄昏的暮色中显得特别慵懒,只有尾巴聊赖地挥赶苍蝇。
一只正在假寐的雄狮被顽皮的小狮子给吵醒,不悦地仰天咆哮。
「那你跟狮子打起来呢?」小恩随口问:「就刚刚叫的那只。」
「我会赢。」
小恩瞪大眼睛,铁块自己好像没什麼感觉。
「真的?跟狮子?」小恩呼吸加速。
「我打过。」铁块喝水。
你该听听,当时小恩的尖叫声。
58.
小恩准备了一把刀。
韩国黑帮电影「朋友」里,曾介绍如何用刀杀人。
戏中,黑社会老大极力推荐新进小弟最好上手的杀人凶器,是生鱼片刀。
生鱼片刀钢质强度够,不容易断折。
前端尖口锋利异常,一般人光是拿著,就想赶紧放下。
除了记忆中的黑帮电影,小恩恶补的犯罪资料里,也有很多关於刀的行凶。
直劈,是一般人用刀的直觉。
但你不是行家,直劈很难劈断敌人的骨头,也很伤刀。刀子伤了不打紧,如果刀子卡在敌人的骨肉里一时拔不出来,敌人又不只一个,你就倒大霉。
所以刀要横砍,才能砍断一大片肌肉,一口气破坏纵向连结的神经组织,如果对方侥幸没死,送了医院也是终生半残。横砍,也才能将动脉整个割破,让敌人来不及送医就因失血过多而死。
然而比起劈,比起砍,真正要人命的杀法,是刺。
只要是身体柔软的地方,刀刺进去,搅破内脏,都可能致命。
心脏当然是常识里最明显的致命处,但胸前肋骨会挡住刀,很可能不是刺不进去,就是把刀折断掉。
将尖刀刺进腹部,与肋骨下方这两处,都是直达监狱特快车的好车票。
但不管是劈砍,或刺,只是要用刀子杀人,失败的机率太高了。
要暗杀,当然是从敌人的背后慢慢接近,再突如其来干他一刀。
可惜从人的背后突然砍下一刀,通常都不会致死,若有厚一点的衣服缓冲,纤维拉扯,更不容易砍出大量失血的伤口深度。
当然,多砍几刀总会死的。
问题是,小恩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对付把打架火拼当喝水的黑社会份子,只有出其不意那麼一刀的机会。
尤其是在鬼道盟接连死了两个成员后,所有跟黄鸡与火山哥相熟的人,都会对看起来有敌意的人留上一份心。
要接近,要给上这麼一刀,谈何容易?何况是他妈的好几刀。
但刀毕竟是小恩唯一找得到的凶器。
有了宰杀黄鸡跟火山哥的经验,对於用刀杀人,小恩还是很害怕。
不用药,快速的、一刀致命这种事,小恩打从心里觉得自己一定做不好。
「我一定会失手的。」小恩呆呆看著被割了好几刀的树干。
手抖个不停。
比起暴起杀人,乔装爱上洨鳖,慢慢从当他的女人、为他卖淫赚钱开始,再寻求下药杀死洨鳖这麼安全却漫长的过程,成功率高太多了。
但小恩想也不想。
她快到极限了。
报仇这种事她已无法从长计议,她随时都会崩溃。
一刀就解决了对方。
不然……
「杀不中,就闭著眼睛见铁块吧!」
59.
过度的思念,在小恩的脸上凿出一圈又一圈的黑眼圈。
这次动手前,小恩写了一封新的信,又去了邮局一趟。
邮政信箱里的两封信还在,打开旧报纸,先前的五十万元也在。
小恩将新的信放在两封旧信上面,然后将从火山哥的提款卡里盗领出来的八万元放在原封不动的五十万元里面,现在一共是五十八万元。
妥善地用新的报纸包好。
关上,双掌合十。
依旧向幻想出来的女神祈祷。
「最少,还得再杀两个人。」
60.
夜店「未爆彈NO.99」如醉去的那一萬個夜,煙霧繚繞。
一噸重的電子音樂砸得連地板都隱隱跳動,頭皮發麻。
霓虹雷射拼命在眾人隨意晃動的舞步間製造出速度的假象。
五顏六色的調酒在刁著香菸的指尖上迅速傳遞,菸臭,荷爾蒙瀰漫的味道。
今晚是淑女之夜,穿比基尼進場的女人可以免費獲得三杯烈到發騷的調酒。
是,進場的女人是比平常多了一倍,男人看得上眼的女人卻沒有增加。
總是這樣的。
「操他媽的,你看了火山哥的屍體沒?」
「看了,神經病幹的嘛!」
「我被叫去幫忙的時候,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看他死成那個樣子,靠,我第一眼還以為是開玩笑!」
幾個穿著叮叮噹噹的二十幾歲男子橫七豎八地坐在長沙發上抬槓,煙灰缸裡擠滿了黃白色的菸屍,眼神不住飄來飄去。全是鬼道盟的混混。
一個人時什麼也不敢做,非得一堆人聚在一起才敢囂張。這就是所謂的黑道。
在這樣的黑道世界裡想出人頭地,最普遍可見幾種做法。
幫大哥揹黑鍋蹲苦牢、在槍林彈雨時幫大哥擋子彈、衝進敵對幫派的陣營裡大殺一票,但這三種都太麻煩了,不符合大家進黑幫的初衷。
所以也有幾種簡便的方法提供給成不了事的彆三,例如定期定額孝敬大哥、將自己的女人捐給大哥使用幾天、幫大哥賣點害人害己的小東西……之類的,不傷身體、卻傷荷包就對了。
洨鱉跟他的狐群狗黨就是這一類的黑道。
嫌暴力討債太花力氣,乾脆靠縱容易控制的女人賺錢,就連別的黑道也看不起他,但又那怎樣?他們的老大才不會嫌他們的錢髒。除了提供女人給幹,他們晚上常窩在這種夜店,隨機兜售讓人神志不清卻爽得要命的藥丸。
當然了,也順便物色物色下一個可以幫他們賺錢的女人。
「現在想起來還是渾身不舒服,你看,寒毛都豎起來了!」一個昨天剛在手臂上刺青的小混混皺眉,掀起衣袖展示他的雞皮疙瘩。
「總之二當家叫我們最近小心點,有個殺手在針對我們,下一個不知道要輪到誰……」在光溜溜後腦勺上刺了「殺無赦」三個字的矮小混混,抽著快燒到嘴唇的菸。
「條子那邊好像也沒什麼頭緒。」一個大刺刺在桌上切粉的白爛嘀咕著。
「頭緒個屌,靠條子逮人,還不如我們自己來……哎呦!」光頭混混手中的菸終於燙到了嘴,忿忿地將菸直接踩在腳底下。
「聽說是個女的,幹,最好就是個女的,要是讓我們給逮到了,大家先幹她一輪再說,幹完了就再幹,幹完了就關起來多幹起天,幹到穴都爛掉後就把她全身都給拆了,賣給器官販子…….再賺她一次錢。」洨鱉頂著一頭金黃色的台客染,隨口就說出惡毒的語言。
他不懷好意的眼睛一直在夜店裡鑽來鑽去。
「還是洨鱉哥英明啊!」七、八個小混混異口同聲讚嘆。
這就不是拍馬屁了,洨鱉的確能把女人壓榨出每一分利用價值。
有幾個姿色不錯的女孩雜在人群中在舞池中搖頭跳舞,但大多數旁邊都有幾隻蒼蠅在顧。唯獨那個女的……那個戴著綠色假髮、舞步有點顛顛晃晃的,嗯,明顯喝多得太多。
漂亮的女人,洨鱉不頂有興趣。
喝醉的漂亮女人,洨鱉,不,所有的男人就都很有興趣了。
「洨鱉哥,那女的……」一個色胚手下摸著腫脹的下體。
「他媽的還要你來提醒嗎?」洨鱉嘿嘿嘿,嘴角大幅上揚。
光洨鱉親眼看到的,那瘋女孩今天晚上就喝了七瓶可樂娜,還亂乾了兩杯別人請的調酒。大概是剛失戀了吧?一副欠人幹的賤樣。
「洨鱉哥,要不要去請她過來喝一杯?」光頭手下摸著燙傷的嘴唇。
「他媽的還要我提醒你嗎?」洨鱉哈哈大笑。
就在此時,綠髮女孩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在跳舞的人群之中。
幾乎,那就是沒有。
好幾個虎視眈眈的男人像是在搶頭香一樣,爭著將綠髮女孩扶起。兩個假嘻哈垮褲男子摻扶著好像隨時都會吐出來的她,慢慢走位於走廊深處的廁所。
「靠。」洨鱉呸。
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十分鐘後,那兩個垮褲男子從走廊出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就像默契十足的換手,立刻又有三個走路擺擺盪盪的、看似大學生模樣的大男孩晃向走廊盡頭的廁所。途中故意有說有笑,但眼神可不是這麼回事。
幾分鐘後他們若無其事回到舞池,其中一個的拉鍊還忘了拉。
「靠咧,才慢一步,就變成大鍋炒啦?」洨鱉啐。
「那還炒不炒啊?」剛刺青的小弟晃著手中酒瓶。
「這種便宜不去佔,會有報應的!」洨鱉拍拍褲襠。
洨鱉正想多觀察一下狀況,立刻看到幾個高大的黑人虎視眈眈地看向廁所。
……排在那些黑人後面的話,靠,那不就鬆得要命!
「還不走!」洨鱉霍然站起,大家吆喝著起來。
舞池裡擁擠的色胚立刻讓出一道空隙,不管再怎麼性衝動,誰也不敢不讓這些擺明了就是黑道的混混先幹。
幾個混混守在走廊外瞎抬槓,恭請洨鱉一個人先進去開砲。
事實上,洨鱉有點不爽。
這種大鍋炒通常都是自己第一個上,怎麼今天晚上會輪到第五……還是第六名咧?操他媽的真的很度爛。這間夜店可是鬼道盟在罩的,如果等一下幹完後還看到那幾個爽完的混蛋,一定要狠狠踹幾腳洩恨。
打開男生廁所門,綠髮女孩就癱坐在馬桶上,兩腳打開,內褲被褪至膝蓋。
幾個爽過的保險套隨意扔在馬桶裡,但沒看錯的話,一股白濁液體從綠髮女孩的兩腿間慢慢流下,像唾沫一樣涎滴在地板上。
「幹是怎樣?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不知道有沒有病,也敢這樣硬上!」
洨鱉很傻眼,現在的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衛生習慣都得重新教育。
但這種畫面讓洨鱉一下子就硬了。
很硬。
他解開了皮帶,將褲子隨便亂折放在衛生紙台上,拿了枚保險套戴上。
綠髮女孩昏昏沉沉地半睜開眼。
「……」她呆呆看著眼前這個高舉自己雙腳的男人。
洨鱉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這個躺在馬桶上被大鍋炒的漂亮女孩只是迴光返照,不知道是嗑了什麼爛藥把自己搞得這麼爛。
爛,就是活該。
「喜歡嗎?爸爸搞妳!」洨鱉很賤地笑,下體忽地挺進。
綠髮女孩像個尚保有溫度的屍體,任憑洨鱉胡亂往自己體內衝刺,一點抵抗也沒有。她下垂搖晃的雙手,自然而然往馬桶後放摸索。
洨鱉的身體緊緊貼著女孩,讓硬到快炸掉的老二自動帶領他的抽插。
不久,當洨鱉幹得兩眼發紅,全身僵硬的瞬間……
醉到任人輪姦的綠髮女孩終於撕開黏在馬桶後的膠帶。
杀手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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