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徐峥囧系列作品风格的延续,《囧妈》在历经提档、撤档、等一系列风波之后,于大年初一凌晨上线免费首播,此举在获取观众赞誉的同时,少了银幕观影体验的加持,这也使得电影本身的故事内涵与叙事逻辑显得更为重要。
从婚姻危机到家庭矛盾,《囧妈》再度延续了徐峥一贯的喜剧风格,事业有成的中年男性在家庭与婚姻的双重焦虑之下踏上了一场意外且特殊的人生旅程,并在重重困难之下顿悟生活的真谛实现灵魂的救赎。
故事发生在一列驶往莫斯科的火车上,徐峥饰演的中年男子徐伊万与母亲卢小花因一些意外巧合开始了这趟温情之旅。
影片在开头部分就多处强调了关于母亲选择以火车的方式去莫斯科这一行为的态度,并以多角度对此进行解释。
火车相较于飞机一定程度上属于较为传统的旅行方式,特别是对于出国这无疑不是一个最优的选择,但绿皮火车却包含了母亲对爱情的祭奠与青春的追忆,“飞机坐几个小时啊,每小时多少钱啊?
这趟火车要开一百二十六个小时,平均每小时二十九块三毛六!”
母亲的精打细算无不将一代人的生活特点于细节处展现的淋漓尽致,更何况,前往莫斯科更是母亲的圆梦之旅,以母亲传统的生活方式与徐伊万现代生活理念所形成的叙事冲突成为本片主要的戏剧化来源。
旅程中,二者的生活理念不断发生碰撞,从生活必需品到做饭工具逐一在影片中呈现出来,在建构母亲饱满的人物特性的同时也为影片提供了丰富的戏剧元素,为观众展现了一趟奇妙而与有趣的新年旅程。
从夫妻关系到母子关系,影片层层递进,借由生活方式的冲突引出相处模式的矛盾,正如影片中所说,我们总是在锲而不舍地改造别人。
而火车车厢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选择,在考验导演场面调度能力的同时,也为影片中母子矛盾的激化提供了一个较为集具的空间环境,同样也正是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才使得对于情感的审判更为直接与坦诚。
以徐伊万为代表的中产阶级,在承受生活压力的同时,还需面对夫妻的情感危机,以及随时应对父母的催婚、催子,家庭的矛盾被不断放大并堆积至如徐伊万这样的男性家庭成员之上。
在中国传统的文化观念中,男性通常被指认为是家庭的符号,而由男性所衍生的文化体系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民族的文化奇观,男性在承担一般社会身份的同时,还需不断切换关于丈夫、父亲、儿子的身份设置,这使得男性在成为社会话语体系主导者的同时也承担着更多的社会责任与生活压力。
而影片中的徐伊万一方面需要处理好与妻子张璐的婚姻危机,另一方面还需打理好自己的事业,与此同时还要配合母亲扮演一个儿子的身份。
面对婚姻问题之时,徐伊万男性的自尊与张璐的要强成为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沟通难题,为了阻挠张璐的事业,徐伊万甚至不惜将专利免费提供给第三方,并以此幻想张璐能够回心转意。
旅途中几次想扔掉结婚戒指却都无法下定决心,家庭与婚姻的束缚使得这一群体焦虑被不断放大,在难以回避的生活真实之下,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使得中年男性所呈现的中产焦虑逐渐成为一个亟待关注的社会文化现象。
影片除了不断展现徐伊万的家庭生活矛盾,还留有一定篇幅将“中国式”的母爱呈现出来,这份带有浓郁民族文化特性的爱在转变为影像元素的同时,也呈现出了些许的无奈。
影片中母亲认为的爱就是不断的食物投喂与一颗颗顺着窗户缝隙被塞出去的小番茄,是饼干、是口袋中的大白兔奶糖。
在中国的文化理念中,母亲对孩子的爱似乎是种天生的本能反应,这种爱并不会随着孩子年纪的增长而有所消减,但不加限制的爱也会成为一种难以消解的负担。
而影片中另一处对民族文化的再现则是由一位说着流利中文的俄罗斯姑娘引出,成语的叠用与极具本土色彩的口头禅则在一定程度上加持了影片对于民族文化的输出。
这样的桥段设置虽然强化了影片的趣味性,但在影片的整体叙事作用上来看却造成了繁缛的观影效果,并未对影片的叙事起到推进作用。
同样,在影片的后半部分则明显地能够感觉到影片的叙事混乱,叙事的空间由封闭的火车厢转至开阔的室外雪林,导演似乎是想借由空间的转移引出情感的转变,但借由熊的出现隐喻母子相处关系这一桥段至少对于徐峥导演来说实在显得不够高明。
因此也致使了之后参加俄罗斯婚礼、跨越冰河等一些列片段的完全像是在拉长影片时长,与影片前半部分的喜剧基调显得格格不入,从而造成了影片后半部分粗糙的不良观影体验。
影片《囧妈》在今年春节档毫无对比的形式之下,无法准确地判断观众对其的接收程度,但相较于导演徐峥囧系列的其他作品《囧妈》似乎略显逊色。
致使这一观影体验的也或许是观众对其影片中产模式的免疫,因此可见如若想持续产出高口碑的影视作品,提供更为合理的影片深入路径是必要更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