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说明一点,本文所说的“读过”,不是“翻页”、“相面”式阅读,具体来讲包含两个标准:一是“完整读过”,二是“真读懂了”。说起来轻松的八个字,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
那么,这11本史上最难经典名著,你“读过”几本?
“自以为读懂了”系列
《局外人》(加缪)、《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劳伦斯)、《了不起的盖茨比》(菲茨杰拉德)
常见偏见请自查:
《局外人》的主人公对母亲的去世都无动于衷,不就是个冷漠残酷麻木不仁的“局外人”嘛;
劳伦斯不就是因为描写情色场面就火了嘛,越是禁书大家才越想看看而已;
《了不起的盖茨比》不就是高阶版的《小时代》嘛……
“真的没懂”系列
《城堡》(卡夫卡)、《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昆德拉)、《寒冬夜行人》(卡尔维诺)、《恶棍列传》(博尔赫斯)
掉进他们的脑洞很难爬出来:
卡夫卡险境重重的城堡、地洞、迷宫;
昆德拉忽轻忽重时缓时急的命运列车;
北大教授吴晓东在《从卡夫卡到昆德拉》里称“现代主义小说……使阅读成为严肃的甚至痛苦的仪式,是一件吃力的活儿”。
“有生之年”系列
《百年孤独》(马尔克斯)、《尤利西斯》(乔伊斯)、《追忆似水年华》(普鲁斯特)
“有生之年读不懂”之作——《尤利西斯》之难,难如看天书,而作者乔伊斯是天书专业户,他的另一部作品《芬尼根的守灵夜》,译者戴从容教授历经近10年时间才翻译完成;
“有生之年读不动”之作——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
同样是译者的余中先教授戏称“生命太短,普鲁斯特很长”;
而《百年孤独》看似友善,却有很多人未到百年,
便在刚翻开的几页里,阵亡于连环夺命弯弯绕的人名之中了……
为什么难懂?
经过双重标准的筛选,你“读过”的书还剩几本呢?其实,我们周围很多人对这些书都停留在“一直听说”,却很难读懂。其实外国文学之所以难懂,主要是因为横卧在普通读者面前的两道门槛。
第一, “翻译的面纱”
(如果你不是28语人才)通常我们所读到的都是“二手作品”,从原文到中文,其实还存在着一个隐形的译者。因此,阅读外国文学,其实是在阅读翻译文本。而译本的好坏则直接影响到了我们的理解;
第二, “文化的冰山”
文学中裹挟的,是字里行间中流动的文化因子,小说也是如此,绝不止是在虚构一个故事而已,尤其20世纪现代主义小说,甚至连完整的故事逻辑都很难梳理。因此,阅读外国文学,就是在阅读外国文化。小说中的文化主题如果你有所了解,便能读出其中深意;不巧遇到了盲区,恐怕“书读百遍,意也难见”。
专研文学者,可以利用大量的时间和集中的精力跨越门槛,普通读者则很难做到。这也就是为什么,书名你都听过,有的还买了回来,甚至翻了几页,但最终,还是放它们回角落里接灰去了。
不过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普通读者”,阅读文学,尤其阅读小说,是为了在日常生活中,调节和平衡自己的状态——离开自己的生活,去小说里体验100次不同人生。
这正是美国文学批评家哈罗德·布鲁姆所说的,关于阅读的问题“永远指向读的动机和用途”。
为什么那么难读大家还是想要读懂?
寻找共鸣,希望从中获得慰藉,
这11本20世纪的现代主义小说,大部分都是对当代人生存困境的精彩描写。
比如在卡夫卡的作品中,主人公常遭遇相同的命运困境,人们甚至基于此发明了一个词语“卡夫卡式的”(英文为Kafkaesque),用以表达自己在日常中受无法理解,无法控制,又无所不在的力量所左右,感到恐惧、困惑、无奈甚至愤怒……
相信文学的力量,希望从中获得答案,
正是从20世纪开始——人类经历过信仰危机,战争灾难等重大事件后,小说也开始思考关乎生存,生命本质的问题,并试图给出答案,或呈现思索答案的过程。
比如在加缪的《局外人》中,主人公默尔索先是用沉默对抗虚伪的现实,最终在临死前发出抗议的真言。与其说这是一位“局外人”,不如说他是站在局外冷静观察和沉默思考的人……
真·普通读者,希望想象力获得释放,
伍尔夫在《普通读者》里建议读者:“关于读书,一个人可以给另一个人的唯一建议是不接受任何建议”。
像卡尔维诺、博尔赫斯、卡夫卡、昆德拉这样的作家……其想象力max的作品,最适合读者用来放飞自我,放肆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