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从沈家回来之后的几天,寒西也没有闲着,她想将老房子买回来,一直在四处打听,试图与买房的人联系,这天刚回到酒店,却不想在大厅碰上自己最不愿见的人。
寒西状似看其他地方,想要躲过去,那人娇媚的声线却让她不得不与她对眼。
真是冤家路窄!
“寒西,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和连青好去接你啊!”
寒西讪讪地笑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本想随便寒暄两句便离开,却没想到她伸手拉住了自己:“这家酒店的咖啡厅相当有名,一起喝一杯。”
冉夏的手劲很大,寒西只好和她一起坐在了那所谓很有名的咖啡厅里。
当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冉夏的目的何在,那无名指上赫然是一枚戒指。
她想到了沈连青,心口一阵钝痛,盯着那戒指失了神。
冉夏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手,眸色微转,不好意思地说到:“寒西,这几年一直没联系到你,我和连青结婚的时候没请你,你不会介意吧?”
她问得看似小心翼翼,却无一句不似锋利的刀子一般戳进寒西的心里。
她回来,本就为着那一句该遇见的,可如今,该遇见的没遇见。
有句话怎么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为什么如今只有自己红着眼?
她不在乎在冉夏眼里,她的离去显得多么落魄,此刻,她只想大哭一场。
从酒店出来,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处公园,在大树下坐了很久。直到广场舞的音乐响起,大妈们在不远处跳得正欢,她掩面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才站起身来,拖着已经麻木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马路上的红绿灯晃得她眼睛生疼,眼前的东西总显现着不同颜色的斑点。
车窗外的身影太过熟悉,那个人的模样,这些年在他心里绘了无数遍,沈连青猛然踩住刹车。
寒西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入怀中,那熟悉的感觉霎时间唤醒她身体所有的知觉,这么多年的蛰 伏就好像只为等这一个拥抱。
耳边传来怒吼,他生气的声音都那样性感。
“赵寒西,你不怕死吗?”
“……”怕,怕见不到你。
一路上,除了问她酒店地址,沈连青没再说一句话。
压抑的气息一直维持到房间门口,他终于开口,“还走吗?”
她没有答话。
“赵寒西,看着我!”他强硬地将她的身子搬正。
这一路上,她一直不敢直视他的脸,她害怕,6年的思念会如泄闸之水一般涌出,那时候,她可能会不管他是否结婚而吻上他的脸,关于那场婚礼,她不敢问。
“暂时不会走。”她说。
沈连青拿过她手中的门卡替她开门,“晚安。”这是沈连青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待她。
她终于遇见了该遇见的人,可每每想到这里,就像有万千藤蔓缠绕在她的咽喉,让她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