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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雪|大雪如歌

近几年来,冬天虽有飘雪,总是夜雪薄如酥,晨起看却无,来不及多看一眼,倏忽化去。今晨起,二〇二〇年的第一场大雪洋洋洒洒,漫无边际,纷攘而至,在人们望眼欲穿的渴望里,好像隔了几个世纪。

难得休息,在家里和妈妈拉家常,扭头一看,外面已然是一片白色的世界了,银装素裹,粉妆玉砌,这雪景亦真亦幻,似曾相识。

「美文选粹」晴雪|大雪如歌

远处,白茫茫广袤无垠的山川和大地绵延到灰蒙蒙的天宇深处,紧紧相接,融为一体。正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近处一幢幢高楼与一排排矮屋静寂雪白,层次伫立。公园里,闹市区,苍柏松林,万朵梅花,也被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路上三两个行人,七八辆车。听不到城市的喧嚣,时间仿佛暂时停驻,世界安静祥和,山上的小动物们也冬眠了吧!这不就是童话世界吗?

记得小时候的冬天,特别冷,经常下雪,雪很厚,几天也不能融化。背着书包去上学,故意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像雪在说话。踩结实的雪上还可以滑冰,也会滑倒,摔个屁股蹲,一滑一滑地爬起来,走几步又摔倒,疼得呲牙咧嘴,这次更谨慎了,爬起来手摸着摔成几瓣的屁股,躬着腰一瘸一拐地抬腿落脚,小心前行。拿着家里的铁锹去学校铲雪,和同学们堆起大大的雪堆,顺便堆个雪人,打打雪仗。小伙伴们穿着笨重的棉服,脸冻得通红,手也冻成红肿,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操场上笑成一片,倒成一片。

在这寒冷的日子里,家里通常要吃热一点的东西,吃最多的要数莜面栲栳栳。放学回家后,栲栳栳从蒸锅里热气腾腾的端上来,每人一碗羊肉、土豆、粉条炒的蘸汤,放些葱花和香菜,香味绕梁,溢满整个屋子。此刻,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兄妹五个,全家九口人笑容可掬,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瑞雪兆丰年,来年大丰收”;谁得奖状了谁被老师批评了;邻居张大爷家买新彩电了;年根儿了要和爸爸一起去城里采购年货,还要买新衣服了。阖家团圆,共话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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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后,大雪天带儿子到单位加班,儿子穿着天蓝色的羽绒服,在没脚的雪地里,跑呀跳呀,像出笼的小鸟高兴地撒着欢,雪地上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小手捧起雪洒向空中,仰头看雪片飞舞,被冻的白里透红的小脸笑成最美的花,雪地里飞出蓝色的歌。跑的累了热了,呼哧呼哧喘粗气,干脆仰面朝天,躺进白白的雪地上。从高空看下来,一个大大的大字,一个小小的人,在雪地上,刻着惊喜。

再遇大雪时,我们刚搬新家,暖气管道维修,该供暖的时候没有供上。北方的冬天滴水成冰,无比严寒,晚上,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紧紧依偎,被子上面压被子,戴着帽子穿着棉睡衣睡觉。睡前惯例,讲故事,唱儿歌,成语接龙,笑语盈盈,歌声阵阵,温暖着家,温暖着寒夜,温暖着那个冬天。

雪,一片一片一片,静静在天空缤纷。好想在外上学的儿子,想和他一起漫步雪中,数雪花片片,赏雪景万里,和他雪中嬉戏,朗朗吟诗,白雪映衬着红朴朴的笑脸,那笑是否依然纯真灿烂、融化冰雪?想着想着,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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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晴雪,本名李素丽,山西省晋中市榆次区人,祖籍山西省和顺县。文学爱好者。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无止境,孜孜以求。踏千山万水,看潮起潮落,一路感动,一路珍藏,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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