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岳霖是我国的哲学泰斗,逻辑学家。他16岁考入清华、25岁拿下美国名校博士、30岁当教授创办清华哲学系,皓首穷经于学问,一生著作等身。
但金岳霖经常被人提起的,不是他在学术方面的建树,却是他和林徽因的各种故事,以及他的终生不娶。
这些故事以讹传讹,把金岳霖塑造成了一个痴情者,说他为了林徽因“终身未婚”。
【一】
坊间有一传闻,说是林徽因从美国给徐志摩发电报,说自己在海外留学孤单苦闷。徐志摩大喜,次日一早就去回发电报安慰她。电报局的员工看了说:先生,今天早晨已经有四位先生给这位女士打电报了。
因为这一通电报,林徽因还因此得了一个“最早使用群发”的称号。
至于收件的四位先生里是否金岳霖,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正是在另一位收件人徐志摩的引荐下,金岳霖走进了总布胡同,成为了当时著名的顶级文艺沙龙,冰心口中的“太太的客厅”的座上宾。
在数次参加“太太的客厅”之后,金岳霖对出身名门,才貌双全,谈吐不俗的林徽因一见倾心,爱上了她。但可惜此时林徽因已经是梁思成的妻子。
图|金岳霖
聪明,敏感的林徽因看出了金岳霖对自己的感情。同样地,她对金岳霖也有好感。
终于,1932年,梁思成从宝坻调查回来,她坦白了自己的感受,说她自己苦恼极了,因为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听完妻子的话,梁思成半天说不出话,感到血液凝固了,连呼吸都困难。但是也感谢妻子林徽因的信任和坦白,林徽因并没有把他当一个傻丈夫。
梁思成想了一夜,问自己,林徽因到底和自己生活幸福,还是和金岳霖一起幸福?他把自己、金岳霖、徽因三个人反复放在天平上衡量。他觉得尽管自己在文学艺术各方面都有一定的修养,但不具备金岳霖哲学家的头脑和智慧,认为自己不如老金。
最终,梁思成决定让妻子自由选择。他面带憔悴地对林徽因说: “你是自由的,如果你真的选择了老金,我祝愿你们永远幸福。”
图|林徽因和梁思成
几天后,林徽因得到了金岳霖的答复: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当退出。”
从那之后,金岳霖就主动退出,不再纠缠,并搬到梁思成家后院做了邻居,终其一生追随和守护林徽因。
【二】
尽管金岳霖对林徽因的感情是真的,这个毋庸置疑。
但是,我不得不说,林徽因既没有群发电报,也没有因为金岳霖的追求,对丈夫说自己同时爱上了两个人。这个流言起源于梁思成的续弦林洙的书《梁思成,林徽因和我》,许多对林徽因的抹黑的抹黑都是源自这本书。
而真实的情况是,金岳霖这个时候根本不在国内。 我们在社科院哲学研究所网站上金岳霖的网页介绍可以看到,1931年,金岳霖就到哈佛大学的谢非先生那里学逻辑学去了。
而且,大家可能不知道,金岳霖那时可是有女朋友的。他去美国之前,一直跟女友租着凌叔华家的房子同居,压根没见过林徽因几面。林徽因怎么就能挺着7个月的肚子,跟老公说爱上了一个只见过几次的,有女朋友的,十个多月前就到地球另一端去进修了的人?
【三】
金岳霖先生一生未婚,但他并不孤独。
之所以不结婚,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不婚主义者,他信奉英国哲学家罗素提出的“试婚”制。
出国之前,他有一个美国女朋友,叫Lilan Taylor,中文名秦丽莲,原本是金岳霖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时的同学。1925年,金岳霖回国,秦丽莲也随之来到北京。
因Taylor也信奉“试婚”制,所以,金岳霖与Taylor虽无结婚之名,,但有有结婚之实,两人因此长期保持了伴侣关系,身体力行的践行了“试婚”制。还有资料说金岳霖与这位外国女友还育有一女,只不过女儿跟着女方回到了美国。这事在当时广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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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早在1952年,金岳霖就因为院系调整,搬到北大燕东园居住。
1955年,51岁的林徽因病逝之后,金岳霖的感情生涯也并非一片空白。不是大家想的心执念林徽因一个。
上世纪50年代末,金岳霖还差点与彭德怀的妻姐浦熙修结婚。这位浦熙修还是彭德怀元帅的小姨子。
当时民盟组织在京中央委员学习,金岳霖与著名记者浦熙修同在一组。那时,浦熙修和刚第一任丈夫离婚后,也是形单影只,岳霖经常邀请浦熙修到家里来吃饭,两人感情迅速升温,甚至谈婚论嫁。
但当时彭德怀在庐山会议上被打倒了,而浦熙修是彭德怀的妻姐,在那个什么事都政治化的年代,金岳霖不得不慎重考虑。
祸不单行,这时候的浦熙修又被查出患了癌症,两人终于就此止步了。
【四】
有关金岳霖,以及他和林、梁的三角关系像极了偶像剧的桥段。在这个故事中,女主林徽因和别人在一起幸福生活,而金岳霖则扮演着“都敏俊”式痴情男,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爱而不得,搬到心爱的人身边,和她做邻居,默默守候,不求回报。
这样的人设,恰好迎合了那些看了太多男默女泪的爱情电影、韩剧的痴男怨女的文艺心态,以及他们对于“唯美爱情”的向往。
毕竟这世上人都相信童话,就有人会编造童话。
而在现实当中,虽说金岳霖的确是倾慕林徽因的,但是更多的是文人之间的欣赏、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而非世俗间能够支持柴米油盐过日子的爱。那些说金岳霖为林徽因终身不娶的说法,放到哲学家身上听起来都像开玩笑。自古哲学家和痴情情种本就是矛盾的,否则我相信哲学家们也就不会有看破红尘般的智慧了。
金岳霖先生是名士,是大师,不是隔壁老王,不婚只是他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
金岳霖和林徽因、梁思成二人一生都是挚友,他们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金岳霖到了晚年,梁思成儿子,梁从诫一家把金岳霖接过来一起居住,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1984年金岳霖以89岁高寿辞世,他晚年的心境和情绪,并无孤独之态,这和从诫一家的照顾是分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