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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来A梦的时光机,请带我回到少年

如果真有那个神奇的“时光机”,我一定会选择回到少年时期,重新长大一次。

先从小学开始(幼儿园尿裤子的那一段就免谈了,实在不光彩)。

作为七零后,我们的小学生活还是很简单快乐的,那时家家都不富裕,计划经济时期对物质没有过多地要求,也没有什么值得攀比、炫耀的资本。

因为没有冰箱,妈妈买了肉舍不得一次吃完,会炒完留出一部分放在盘子里下次再吃,炒熟的肉可以放两三天不会坏。于是,那个陈旧的柜橱就是我重点“盯防”的地方。

我和哥哥总会趁妈妈不注意时悄悄捏一两片吃掉,有时控制不住自己多吃了几片,为避免妈妈发现,会假模假样地把肉往一起归拢归拢,装作没事人一样嘴里带着肉香跑出去。

还要想方设法让小朋友知道,于是故意向外哈气让小朋友闻到肉香味或为引起别人注意,撅着油乎乎的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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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几乎家家都有缝纫机,大都是家长自己剪裁来做衣服,织毛衣。即便看到商场里样式好看的衣服,家长会客气地请求售货员拿过来,在售货员不耐烦的白眼里多看几眼,看到可以在脑子里”成像“后回家”照方抓药“,做个山寨版出来。

那时候觉得家长是无所不能的”超人“般存在。

新衣服是过年最重要的礼物,借着”年气儿“的喜兴劲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家长会考虑买或手工缝制一两件新衣服。

后来有了一种叫”羽绒服“的衣服,冬天终于不用穿又厚又笨的棉袄或是一种叫“棉猴”的东西了,换上红色或绿色轻轻软软的羽绒服。一穿上就舍不得脱下来,直到袖口被磨得油光瓦亮,才被妈妈逼着按到水里洗,然后大冬天凉在外面,不一会儿刚刚还在滴的水就结成了冰棱,冻得硬梆梆。忍不住上前伸手摸一下,却不料粘了手,火辣辣的痛,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真是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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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没有课外班要上,更没有什么办学机构,只是规规矩矩听老师讲课。

老师是那个时代的”知识份子“,文化人,神一般地存在着。

教育方式也是直截了当,简单得有时会略显粗暴。

那时的生字词老师会让在作业本上写一整面或正反两面,所以新学的生字词总是记得告别牢,现在也不会忘。

上课不听讲会被老师点名批评罚站,老师愤怒的口水几乎喷到你脸上,你在他(她)眼里就是不可理喻地外来入侵生物。

被请家长时灰溜溜地贴着墙边走,不敢和家长对视,只期待今晚的暴风雨不要来得太过猛烈。

而家长们则低眉顺眼毕恭毕敬地聆听老师临讯,时不时地赔着笑脸和不是,表决心竖榜样,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答应回家要好好教育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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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北京没有这么多人,没有这么多车,也没有这多的公立私立学校被分成三六九等。每天自己或者和两三个小伙伴就可以一起走着去上学,没有家长陪同,更没有车接车送,绝对环保。

每天放学回来要趴在床上写作业,因为家里唯一的一张桌子除了放东西占领,剩下的那二分之一也被哥哥抢了先机。

因为没有更多的课外读物,字典是我每天必看的,因此我认识了很多没有学过的生字,而且查字典的速度也是飞快。再有就是小人书了,很多地方都有卖的,或是同学间换着看,机灵儿点的小伙伴儿开始了租借,赚零花钱。一本几分钱或一毛钱,视小人书受欢迎程度和稀缺程度定价,如果有损坏是要加价赔偿的。

最终一本小人书被翻到支离破碎,散成一团。

记得一次和妈妈去百货商场,看到柜台里一本彩色的小人书《丑小鸭》一毛五分钱,思前想后斗争了一翻,硬是咽了多次想吃雪糕的口水才买下了它,成天翻来翻去地看,幻想自己这只丑小鸭有一天也能变成美丽的白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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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八十年代,生活慢慢发生了变化,有机会可以吃一个面包喝上一瓶酸奶了。

冬天寒冷的清晨,手里紧紧攥着家长给的一点零钱,在胡同儿里奔跑—如果去晚了,那家小卖店里为数不多的面包就会卖光了。

第一次喝酸奶,是那种瓷瓶装的”茯苓酸奶“,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味道怪怪的,咽了吧不好喝,吐了吧,妈妈正在瞪着眼睛盯着你。

于是忍不住问:妈!这个是不是坏掉了,有点儿馊了!

妈妈则以过来人的经验神秘地告诉我:人家说第一次喝不习惯,三次以后就觉得好喝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妈妈是对的,后来我特别喜欢喝酸奶,永远要听妈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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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毕业,很幸运我考上了“北京市回民学校”,重点中学啊!简称“回中”,虽然我不是回民,也没有享受到加分,但自己特别骄傲!

学校那时刚刚建成了北京市中学里最好的操场,新入学的我们更是增加了炫耀吹虚的资本。但是很快发现问题来了,每次体育课和冬季长跑时都会觉得特别累,”遥看瀑布挂前川“,终点永远在你无法触及的前面。

学校的伙食也很棒!可惜都是腥膻扑鼻的牛羊肉。中午去食堂打饭时,大师傅特别慷慨,一大勺下去满满都是羊肉丸子,上面漂着白花花的油星。

只可惜没有口福,从小不吃羊肉。只得偷偷溜到校外”找野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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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学校对面有一家卖”炸面包圈儿“的,刚出锅的面包圈香甜四溢特别好吃。

当然,有时也会换换口味,吃高档一点的方便面。

那时有一个牌子叫”营多“的方便面,特别喜欢吃,现在还记得那句广告语:营多营多,吃了再说!

撕开包装就能闻到腻腻的油炸味,面饼是油炸过的,所以和普通的方便面区别开来,显得高大上了许多。接上热水泡面,再加上调料,那种感觉,是现在”康师傅“,”统一““今麦郎”…加在一起也比不了的!更奢侈一点的是加根火腿肠!

只可惜长期下来,我的肠胃有些“不耐受“了,每次吃完后都会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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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远了,每天自己要挤公交车上下学,无论春夏秋冬都必须早早出门。那时的交通工具基本以自行车为主,公交车的线路并不太多,和现在无法相比。早晚高峰除了骑车的,坐车的人也不少,特别是在冬天。

只记得天不亮时就背着书包出门了,天上的星星和弯弯的月牙儿还清晰可见。冬天时天已经擦黑了 ,依然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可以看到星星和月牙儿。

上学只有大6路直达学校,但是人比车可要多多了,间隔时间又长,所以站台上永远都有人头攒动着。公交车司机开起车来异常兴奋甚至有些嚣张,车子在他手里也是异常高调,近乎狂野地奔驰着。

那时的马路远没有现在的这样宽敞平坦,多年失修的路面坑坑洼洼,不时会颠簸几下,每次都会引来车上乘客毫不留情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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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公交车都是铁扶手和硬梆梆的座椅。冬天摸着冷得扎手,夏天却又热得烫手,座椅也是一样。但即便如此,座椅仍然是大家争抢的对象。冬天坐上去一边咒骂调侃着”这破椅子真特么地凉,屁股都冻掉了“一边却暗暗庆幸着自己的眼疾手快。

当时的大6路是加长的公交车,中间需要有铁板铆钉连接前后车厢,但两个车厢之间会有较大的缝隙。于是晴天一车土雨天一车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车下暴土扬尘,车上灰头土脸,尘土的气味真是呛死人!

刚开始坐车够不着上面的扶手,而低处座椅的扶手永远被N多的手把持着,没有缝隙可以再容下另一只手。只能随着人群顺势晃动保持平衡,唯一感到欣慰的是那时学生可以享受每月二元钱的”学生月票“乘车。

渐渐的,可以摸到上面的扶手了,但要踮着脚尖,再后来我不用费力也可以了,这时,我知道自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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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活是令人难忘的一段时光!

在这个阶段,我们开始进入“青春期”,由少年成长为青年。女生开始有了”初潮“,悄悄红着脸躲避着异性的目光去厕所。

男生也长出了黑魆魆毛茸茸的小胡子,声音也变得粗声粗气。

改革开放的浪潮开始席卷中华大地,人们的衣食住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大街上年轻的女孩们开始穿上新潮的奇装异服,不乏暴露的服饰,惹得大爷大妈们大饱眼福看过后开始破口大骂。

男孩子则尽可能地留起了长发,戴上闪光的”蛤蟆镜“,穿上宽阔的”喇叭裤“扮酷,什么许文强,小马哥统统可以PK一番。

各种港台的流行歌曲也开始流传,大街小巷都是”甜蜜蜜“的味道,音像店的一整面墙满满都是花里胡哨的歌星磁带。

不同时代的青春总是会不可思议地相同。

校园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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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会在老师们三番五次、苦口婆心地”不要早恋“,“女孩子要自重自爱”的劝导下开始格外注重自己的仪表着装,梳什么头发,穿什么衣服比较引人注目,甚至开始偷偷画妆。

男生则开始八卦起来,除了吹牛之外,课间会凑在一起悄悄谈论某个班上的女生,搞些恶作剧,或几个人偷偷抽上一口香烟,瞬间感觉自己“爷们儿”了起来。

放学时,刻意制造机会和心仪的女生一起走,一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样子含蓄着,矜持着。被熟人看到立刻掩饰,一副半推半就,欲语还羞的样子,远不如现在的学生来得坦诚实在。

这个时期的老师真是操碎了心,除了上课,还要做“卧底”,不动声色地明察暗访班级各种情况,不时会有家长被单独”召见“,然后第二天相关责任人或”颓废消沉“或装作“满不在乎“,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英雄豪迈“气概。

随着初中毕业,各奔东西,很多的情意绵绵都随着时间的无情流逝变成了”无疾而终“。

班级里没有”配对”成功的。

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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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科目增多,学业不断加重,我们这一群”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少男少女们总是能在课堂上找到乐趣。

一次生物课,解剖兔子。面对这么可爱的小生命,谁也不忍心下手,纷纷玩起了“抱抱”。居然有同学专门从家里带了胡罗卜来给小兔子”饯行”。

最后还是生物老师“心狠手辣”,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问题。可怜的兔子胡罗卜还没有消化完就“寿终正寝”了。刀法纯熟,并不是我们想像中鲜血淋淋的恐怖杀戮现场。但是不想在兔子的子宫里居然发现了还是胚胎的兔宝宝。

全班同学一片哗然,扼腕痛惜,“痛斥”老师的残忍,甚至怀疑进入教师队伍之前,这位老师是不是在屠宰加工场任职。

后来追问生物老师被解剖的兔子如何处理的,后者一脸平静地说:味道还不错,就是肉有点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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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里,这种不断为探索知识不得不痛下“杀手”的事件重复上演,我们又经历了满教室追逐青蛙,抓蚯蚓等等各种事件,教室里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好似战场一般。

当然不限于动物,还有呈现在显微镜下美丽神奇的洋葱表皮细胞,那一刻全班都惊艳了…

同时还包括化学课上的一次次激情燃烧,爆炸…

科学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失败乃成功之母嘛!


再后来,我们幸运地参加了“建国35周年”集体舞排练。

于是每天下午,统统停课,我们这些被挑选出来的“祖国花朵”们在操场上热情奔放地“群魔乱舞”,十六个集体舞都要学会,随时待命,国庆当天需要跳哪支舞就要马上切换过去。

凡是参加的同学每天都会得到一个面包一袋牛奶的奖励,这在当时可是“大手笔”啊,同学们更加坚定地热爱伟大祖国母亲了。

国庆35周年的那个夜晚至今记忆犹新。

我们近距离地挨着礼炮兵,礼花发射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是震撼的,震耳欲聋的炮声吓得一些同学哭了起来。

不少同学被缤纷落下的火花掉在头上,头发烫得打起了卷。一个男生因为兴奋张大了嘴巴,结果被烫到舌头。还是老师有经验,命令大家把沙巾蒙在头上…

舞蹈不用说了,在影影绰绰的华灯下,广场上一群群分不清男女老少的人尽情舞动着。

直到曲终人散,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架上还在意犹未尽,为明天不再有的牛奶面包惋惜着。

只是期末考试结束,才发现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成绩单是不会说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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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伟大的治愈者。

多年后的聚会上,能联系到的同学不太多了。

当年的青葱少年已经步入中年,出国深造,成家立业, 或光鲜亮丽或平平淡淡地生活着:结婚离婚,孩子,老人,房子,车子…早已不复当年少年模样。

只是有多少人还记得当年校园里的少男少女,还有多少“小鹿乱撞”般的情愫会藏在内心的某个角落。

历经风霜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稚嫩憧憬,取而代之的是对现实的各种侃侃而谈。

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保留当年的一个片断,毕竟这是成长的一个阶段,或甜蜜或青涩,但都是最纯真最美好的心灵体验。

哆来A梦的时光机,请带我回到少年

我也忽然想起了我的班长,据说某一天,坐在我右侧面的他偷偷“窥视”了我一节课。

后知后觉地我却浑然不知,只记得对视时内向的他微微红了脸。

后来他进入了世界五百强的IBM,走着走着,大家渐渐变得越来越远…

挥霍过青春时光后,才发现它是多么令人怀念。

那些年,出现过的人和发生过的事,才是成长的意义与内涵。

我们就是这样在青春岁月中不断成熟、跌跌撞撞地继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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